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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五夫临门 作者:暖紫(小说阅读网vip2012-6-18正文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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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惊心的伤口,右胸处两道创伤,都是被锐器贯穿而过,竟没有伤及内脏,可见上苍着实眷顾此人。
    他实在不敢相信昨天她被救回来的场景,此后多年他回想起来都心惊胆战,不得安宁。昨天他得知太女律鸾得到可靠情报,京中有造反分子躲藏在朝暮楼内,命人前去捉捕,可惜贼人闻风而逃,她便派出三千羽林军,由新上任的兵部右副侍郎统领追击。
    其实他早知朝暮楼里的凤羽等人是慕容遗属,向来有谋反之心,只是从来都是在江南一带小打小闹。他为了牵制朝中太女的势力,借用这群反贼给太女制造些小麻烦,所以一直隐而不报。当他得知叶未央也参与其中时,着实担心,一直暗中监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可以见机行事,保她平安。
    这次捉捕,他知道以她的武功,要自保很容易,怕就怕她非但不肯,还要仗着艺高人胆大,自告奋勇留下来断后。待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后,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为了救她,他派出两拨人马。第一拨是京中的锦衣卫,隶属于刑部的武力装备,是用来牵制气焰日渐嚣张的羽林军的。锦衣卫和羽林军从来都是水火不容,这次他让锦衣卫以增援为名,行抢功之实,派出去捣乱。第二拨人马以黑衣蒙面,趁乱将叶未央抢走带回来。
    怀恩说,他赶去的时候,叶未央已经倒在地上被一个士兵踩在脚下,高举长矛,正要捅死她!倘若他去得再迟一些,这个世界上便不会再有叶未央这个人!
    律袖伸出手,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碰烧红了脸的她。她现在这么脆弱,会不会一碰,就破碎满地,他再也拼不回来?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她?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没有她,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那张金光闪闪的龙椅,那个从小到大都隐藏至深的**,又都算什么?
    “小太阳……听话……”躺着的女人又开始说胡话了,她眉头紧皱,像座小山,“鬼差大哥……别烧我……凤羽……快走……”
    凤羽!凤羽!她就是为了那个青楼男子,为了那个谋逆反叛的乱臣贼子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律袖心火怒起,却又发作不得。这个女人,他有什么资格去管?
    忍了又忍,他转身去洗了一条帕子,为她擦脸,一边擦一边说:“还想着他?那就快些好起来吧。你要是死了,他就被人抢走了!”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叶未央更挣扎了,仿佛真的怕凤羽被人抢走。
    律袖苦笑摇头,何时,你才会这样对我?
    烛灯摇曳,将墙上的人影拖得斜长,安静的寝室内,只听见外室轻微咕噜咕噜的熬药声,满室的药香,熏得人昏昏欲睡。闻名天下的重华王爷倚在交椅上假寐,他累了一天,实在需要休息。叶未央的伤时好时坏,本来已经退去的高烧突然在夜里复又烧了回来,吓得他将那些歇在外屋的大夫们全叫起来诊治,好不容易退了烧,他也没敢休息,坐在她旁边守着,实在受不了了,才在椅子上靠一会儿。
    绝世的容颜憔悴许多,只这三天,他竟瘦了一大圈,两颊也陷下去了,眼下一片淡黑的影子。让服侍他的小厮们个个心惊肉跳,就怕哪天圣上召见,看见他这般憔悴的样子,气急了便拿他们这帮小厮开刀!
    但不管奴仆们怎么保证怎么哀求,律袖总不听劝,非要亲自照顾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可。唉,难道他们这些服侍惯人的还比不上你这一养尊处优的?虽然大总管一再告诫,他们还是忍不住猜测,躺在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谁,怎能让一向淡然处世,心静如水的重华王爷如此紧张?
    “王爷。”安静的寝室,一个身穿青衫仆装的男子轻声走到重华面前,恭谨地唤。
    律袖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淡然冷清的双眸先是看向床榻,见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躺着,呼吸均匀,才安心地扭头去看自己忠实的仆人。
    “有消息了?”律袖慢慢站起来,男子立刻上前去扶,果然律袖有些站不稳,亏得抓紧了男子的手才没有跌回椅子上。





     嗣承之斗
     更新时间:2012…5…7 23:38:54 本章字数:2593

    “王爷,保重身体啊。”他心中一叹,无奈地劝道。
    律袖站稳后,放开他的手,淡然往外走。男子无奈,只好跟上。一边跟一边回答之前律袖的问题。
    “朝暮楼被封了,全部都抓到大牢里去审问。刑部有咱们的人,但是这次是太女殿下下的令,刑部那边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说会适可而止。属下已经查明,都是些普通的青楼男子,跟慕容军有联系的都提前撤走了,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
    律袖没有说话,走到药炉边看了看药,受药的小童们恭敬地垂手侍立。律袖把一排炉子上的药都搅了一遍,才又问:“凤羽这群人呢?”
    “暂时没有查到,若属下猜得不错,应该往南边去了。”
    “怀恩。”律袖转身,淡淡地目光落在他身上,让这个名叫怀恩的男子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立刻单膝跪下,应道:“是。”
    “我不要猜测的消息,懂吗?”律袖向来不动怒,他对任何事情有不满,都不会动怒,然而他天生的皇家威仪让他即使不动怒,也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去弄清凤羽等人的下落。”怀恩应道。
    “起来吧。辛苦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律袖说完,便转身准备会内室。
    “王爷……”怀恩似乎还有话要说,他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嗯?”律袖回头,见他踌躇的样子,便说,“还有什么要说?”
    “王爷,里面的姑娘是个麻烦人物,属下怕……怕她给您带来麻烦。”怀恩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他抬眼瞥见律袖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心下一凛,却仍坚持说道,“这次锦衣卫去抢功,给属下制造了救人的机会,却也让羽林军的行动失败。太女大怒,将责任怪罪于锦衣卫。那个负责追捕的是跟叶姑娘有过节的林家二小姐,前些日子刚升上兵部副侍郎,她对抓捕叶姑娘势在必得,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属下……”
    “怀恩。”律袖打断了怀恩的话,他转身,正面直视怀恩,淡而坚定的说,“本王不怕麻烦。”
    怀恩不语,作为一个忠于自己主人的下属,他不仅要对主人言听计从,也要懂得在主人不理智的时候勇于进言。他倔强地站在原地不离去,身体笔直犹如一柄标枪,律袖见状有些哭笑不得,他对这个自小就陪在身边,谨遵主仆法度,忠心耿耿的家奴下属感到无奈,他走上前,淡淡地说:“锦衣卫是二皇姐的手下,我只是跟她聊起太女的行动,她急着要去抢功,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太女和二皇姐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太女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顶多便怪我多嘴。至于那个林副侍郎……里面的人被她伤成这样,我也没打算再放她一马了。”
    停了停,律袖又说:“去吧,明天去查一下,到底是谁给太女告的密。”
    怀恩一愣,问:“知道这个,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律袖的眼中竟带了一丝笑意:“我怕她醒来要问。”
    怀恩默然,他见律袖已经转身入内了,便偷偷抬起头往里望了望,却只能看到半垂的床幕,他摇摇头,无声退下。
    繁花似锦,团簇成云,百花争艳,勾心斗角。律袖坐在御花园内,举着杯子赏花,然而心思却全不在这上面。
    今日龙阳尚父设宴,款待一众贵夫郎,律袖乃女帝唯一的儿子,泰华国唯一的王爷,自然少不了要列席。他对这种聚会联谊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宫中尚父雅父似乎特别喜欢他,但凡有宴会,一定会叫上他。他贵为王爷,时刻要保持天家礼仪,若是寻常男妃也就罢了,他大不了推辞了,但是龙阳尚父乃女帝最宠幸之人,先皇父去世后,他便掌管了六宫,俨然是中宫之首,他的面子,律袖不得不给。
    律袖端庄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淡漠不语。这是他的常态,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了,知道这位王爷性喜素静,不愿多说话,也不硬拉着他聊天,都和自己合得来的贵夫郎交谈,时刻注意龙阳尚父的话语,随时说几句奉承的话。
    虽然他不爱说话,心思也不在这宴会上,但他仍然听出太女嗣承对他的冷嘲热讽。“嗣承”便是皇女的丈夫的意思,“嗣”乃子嗣之意,“承”乃继承之意,意喻继承发扬皇家子嗣血脉的意思。
    太女的嗣承是孔太师嫡子,名昌言,自小娇生惯养,心高气傲,常口不择言说话无礼,女帝曾出言训斥过,却仍不见改,太女极其厌恶他,但因着其父家势力,才没有将他休了。
    他听说这次本来手到擒来的叛贼被锦衣卫一搅和给搅没了,气得他破口大骂,直接上门去找管锦衣卫的二皇女算账。也算他命好,没有直接遇上脾气暴躁的二皇女,反而是二嗣承邵璞君接见了他,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邵璞君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本是殿阁大学士之子,从小知书达理,性格谦和,但也是你若犯我你必死的性子。他好茶好果地伺候着拍桌子骂人的孔昌言,自己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地喝茶,等孔昌言骂累了,终于坐下来喝茶了,才慢悠悠地放下杯子,微笑地问:“太女嗣承,您这是过问朝事?”
    孔昌言心中一咯噔,手上一松,杯子直接掉身上,滚烫的茶全淋到他身上,疼得他直跳脚。邵璞君温和地安排人把受伤的孔昌言送回家去,然后叫人把客厅仔仔细细打扫一遍,然后用艾草熏一熏,消消毒。
    今日孔昌言当着龙阳尚父的面,不敢再招惹邵璞君,便将矛头指向律袖。因为他听太女说,若不是她调兵遣将的时候被正好进宫觐见的律袖看到,若不是律袖在和二皇女闲聊的时候一时疏口,二皇女也没机会派出锦衣卫来搅乱!于是他棉里藏刀,指桑骂槐,冷嘲热讽,任谁也听得出他在骂律袖,个个都噤口不语,有胆小的再已吓得冷汗津津。





     妄议朝事,株连九族
     更新时间:2012…5…7 23:38:55 本章字数:2634

    龙阳尚父和孔昌言乃姑表兄弟,他素知自己这个弟弟自小骄横惯了,说话不知轻重,不分场合,为此女帝还训斥过他,可他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龙阳尚父心中无奈叹气,这个表弟,真是不知死活,这位泰华国唯一的王爷岂是他惹得的?当今圣上生了六个儿女,只得一子,自然分外宝贝,再加上生得倾国倾城,更是宠爱有加,重华王爷的一句话抵得上她六个女儿的全部,即便是当今太女,对这个弟弟也得礼让三分,哪里有谁敢对着重华王爷这般冷嘲热讽?他耳听这个弟弟讽刺律袖的话越说越过分,不得不出言打断。
    “今日百花争艳,我们不如来行个花令如何?”龙阳尚父提议道。
    “好啊。”
    “好啊。”
    各贵夫郎也为渐渐变遭的气氛感到心惊胆战,龙阳尚父这一提议,立刻得到许多人的附和。邵璞君精于诗词歌赋,自然应允,但孔昌言自小信奉男儿无才便是德,肚子里是一点墨水都没有,行花令那不是让他出丑吗?更何况,他一肚子的牢骚还没发完呢!他正要开口反对,却听律袖淡然起身说道:“尚父,律袖感到有些累了,想先行告退,还请尚父恕罪。”
    龙阳尚父也觉得他若能离去,自己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或许能消停点,于是点点头说:“王爷若是累了,便去歇息吧,莫要累着了。”
    孔昌言一听,立刻也说:“尚父,我也累了,我也去歇息歇息。”
    “你……”
    不等龙阳尚父阻止,孔昌言便起身行礼,离开了。龙阳尚父叹了口气,只好随他去了。改天要跟姑姑说一说才行。这样的性子,怎能得太女宠爱?
    律袖心里惦记着在家休养的叶未央,不愿多留,也没去理会其他人,行礼退下后便径直往宫外去了。
    行至一半,在回廊上被孔昌言拦下。律袖见他一脸怒色,便知道他是因为锦衣卫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听说前几天去找邵璞君晦气,反而被邵璞君一句话堵得什么也说不出来,真是头大无脑的家伙,现在竟敢找到他这里来!
    “王爷,这么急着去哪里啊?”孔昌言冷冷一笑,酝酿着情绪,他才不管眼前这位是泰华国的第一王爷,他才不管女帝有多宠他。哼哼,不过是个王爷,迟早得嫁出去,再大,能大得过太女殿下?再厉害,能厉害得过他权倾朝野的母亲?
    “大嗣承拦住我的去路,是为何意?”律袖一身锦袍,白底金丝,描绘着大团富贵的牡丹,他身材颀长,气度不凡,天家威仪自然流露,只这样淡淡说了一句话,便将盛气凌人的孔昌言比了下去。
    孔昌言知道当今女帝甚是宠爱这个儿子,但他想着,这泰华迟早都是太女殿下的,他的太女的嗣承,便是未来的一国之父,有谁他动不得?想到这里,原本有些怯弱的他又壮起胆来,对着律袖冷冷一哼。
    “何意?我是为了给王爷留面子,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你,你要是好好给我道歉赔礼,再去太女殿下面前承认错误,这事便了了,若你不做,那可别怪我把事情捅到圣上那儿,到时,可就不是赔礼道歉那么简单了!男子妄议朝事,那是诛九族的死罪!”
    “呵呵……”律袖忍不住轻笑出声,本是端庄高贵的人,圣洁地就像佛经里捏花闭目的仙人,此时一笑,仿佛百花齐放,生色动人!
    孔昌言见了竟也有些看痴了眼,他嫁给太女殿下多年,从未见律袖这般笑过,他的笑容极淡,转瞬即逝,如这般笑容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呐呐地说:“你……你笑什么?”
    律袖收了笑容,斜眼看他,眼中藏不住的讽刺:“我笑大嗣承有头无脑,愚蠢之极!我的九族?我的九族里,可包含了圣上和太女殿下啊!”
    孔昌言脸色刷白,又气又恼,却又不能反驳,只得说:“你……你……即便不诛九族,你妄议朝事,也是条死罪!”
    “我妄议朝事?本王很好奇,我妄议了什么朝事?”
    孔昌言见律袖非但没有恐惧之意,反而对他满脸鄙视,心中恼怒非常,他自小娇生惯养,母亲乃当朝太师,权倾朝野,即便是一些王公大臣也要礼让他三分,这个迟早要嫁出去的王爷竟敢对他这个未来国父如此无礼!
    “你敢说没有!若不是你告诉二皇女太女殿下派羽林军剿灭反贼,她怎么会派出锦衣卫去碍事?!你不是议论朝事是什么?!捉反贼,不是朝事吗?!”孔昌言气急败坏地说。
    律袖冷哼一声:“那你大可在我母皇面前告状,让母皇派人来审问我,好知道我在而皇姐面前到底说了什么!”
    说完懒得再与他纠缠,他急着回去看叶未央。
    孔昌言见他要走,以为他心虚,纵身扑上去要抓他。律袖轻轻地往旁边一闪,伸脚一勾,孔昌言收势不住,竟直直地甩下回廊,跌进了廊下的池子里去!
    “救命啊!救命啊!”孔昌言落水大惊,在水里拼命喊叫扑腾。
    四周围的宫人闻声赶来,见太女嗣承掉进了池子里,都吓得一身冷汗,待急奔过来,却见重华王爷站在廊上,一张脸冷若冰霜,虽心里纷纷揣测,却也不敢议论半分,只将人匆匆救起,送到最近的飞霜阁,传来太医为太女嗣承诊治。
    这么一闹腾,不仅在御花园里赏花作乐的龙阳尚父等人都听到消息,连忙赶去飞霜阁,就连刚退朝的女帝也闻讯赶来。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掉进池子里去了?”女帝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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