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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番外 作者:青青杨柳岸(潇湘vip2015-04-22完结)-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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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兵丁提了大刀过来,竟是先前砍过老鸨脑袋的带血的刀。芸夫人顿时失色,大喊大叫起来,“别杀民妇,别杀民妇,民妇知道何俊藏身于何处,民妇这就带官老爷们去抓,这就去。”
    这时,同芸夫人跪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中的男子,自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径直往芸夫人的要害处捅了过去。
    叮的一声,有人适时打落了男子手中的匕首,救了芸夫人一命。
    芸夫人的脸上血色全无,“何俊你这挨千万的,你竟派了人杀我,你好狠的心。你无义,休怪我无情。”她如此喊罢,手指一指一旁的美人楼,“何俊就躲在此处的密室之中,民妇这就带官老爷去拿人。”她见众人不动,补充道,“何俊上头还有人,民妇不曾见过,却知何俊的主子是个女子。此女子心狠手辣,有那清白人家的小姑娘不服命,拒绝接客,那女子竟命十数个恶汉在楼中强暴羞辱小姑娘,活活将小姑娘折磨至死。”
    此话一出,似印证了她的话般,有数个青楼姑娘竟面无血色地低声哭泣。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是自愿堕入风尘的?她们因种种原因堕入风尘,不服命,不接客,便有无数种折磨等待着她们。想要苟活于世,便只有认命。
    芸夫人为增加自己活命的筹码,继续说道,“锦阳城的烟花之地,名义上东家不同,实则,至少有四家青楼属于何俊的神秘主子。除了这青杏阁与藏春阁,美人楼也是那女子的。”第四家的名字,她却没有点出。她认为,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得对官府有利用价值。
    御史对身边人低语了一句什么。很快的,兵丁们动了起来,将跪了一地的人聚集在一处赶到了另一边去,分派百人的兵丁守着。然后,剩下的兵丁,由冷季峥率领,再次冲入这些青楼之中做彻底的搜查。
    很快的,里面传出刀剑相撞声。这证明,青楼之中的确有藏人的密室或暗室。
    而外边,芸夫人、扮成伤重兵丁的男子,还有那试图逃脱的一男一女被押在当中。除了芸夫人以外,对另外三人当场用刑审问。
    这一夜,除了不知情的平头百姓及孩童,锦阳城中的官员、官差都是在坐立不安中渡过的。陈知府一夜未睡,连油灯都没让点,摸黑坐到天亮。白日里,御史大人拿了皇帝的密信给他看,要他管束好辖内所有官员及官差,做到带头不说、不听、不做,就是不作为,直到天亮。
    天亮,陈知府穿上官服,迈出书房,坐进府衙大堂。
    这时有人来报,昨夜烟花柳巷那边似乎出了大事。又有人报,烟花柳巷那边大约有近五百人的军队,似乎抓了大批的人,问陈知府要不要派人过去查看。
    陈知府正了正官帽,“备轿,待本官去看个究竟。”
    陈知府带着多名官员及官差赶到的时候,围困烟花柳巷的兵丁还没有撤,但御史大人与亲信早已离开。在场主事的,是冷季峥和宫州这两人。
    冷季峥对陈知府耳语了一句什么,然后看了一眼跟在陈知府身后的众官员,作了个请的手势。
    陈知府扫过身后的众官员,冷哼一声,带头跟着冷季峥走入最边上的一家青楼。
    陈知府身后的官员见到里面的人,至少有半数官员变了脸色。他们偷瞄一眼陈知府的脸色,竟上前对着那些身穿绫罗绸缎的男子们一阵拳打脚踢。逛青楼被御史抓个正着,让他们这些或当爹、或当叔伯、或当兄长的脸面往哪里搁?
    最后,那些官员往冷季峥手里不停塞银票(身上没有的和同僚现借的),然后把各自府内丢人现眼的给弄了回去。冷季峥不动声色地收好银子,把剩下的事交给了知府大人,带着众兵丁告辞离去。
    午时,冷季峥与宫州来到锦阳城中的顾府,拜见御史大人。他们把所得银票全部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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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了几分钟,大家别生气哈

  ☆、No。201杀一儆百

锦阳城顾府。周伯彥坐在主位上,“兄弟们辛苦了一夜,这些当是赏给兄弟们暖身子的酒钱。”是他授意他们收银子的,且这银子就是要给他们的,他自然不会要。
    冷季峥和宫州不再多言,收回银票,“大人,何俊虽抓到了,但他的背后之人还没找到,有需要末将的地方,大人只管吩咐。”
    周伯彥弄了弄袖子,“派个可靠又嘴巴严实的,盯紧了张大人。”他承认,这次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一是执行皇命,二是借机公报私仇。他的真正目标可不是皇命所提及的何俊的身后人,而是何俊的身后人的身后人。他的密探已查出那人的下落,他得挤出些时间亲自过去会一会才是。
    待冷、宫二人告辞,顾石头端了热茶上前,“公子,您动静闹这么大,那何俊身后的人受了惊,怕是跑的更快更远,这抓捕之事难上加难。”
    周伯彥有自己的打算,“就是要惊动她,想让她老实一段时间。”大过年的,他自不会让那些不长眼的找青舒姐弟的麻烦。适时的警告,可以让那些不安分的老实个把月,这就够了。
    古瑞星提着酒葫芦进来了,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我说御史大人,你准备怎么处理何俊那小子?”他一弹手指,“还有芸夫人。”
    顾石头接话,“那张芸明明只是个妾,不称呼为芸姨娘,反倒称呼芸夫人,真是奇怪。”
    古瑞星拿手中的花生丢顾石头,“傻小子,她名义上是张大人的妾,实际上是何俊的人,在帮何俊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有了何俊当靠山,她不惧张大人,更不喜欢别人喊她姨娘,大家便称她为芸夫人了。”
    顾石头咕哝,“妾就是妾,装什么夫人!”
    周伯彥这时候说话了,“该问的都问出来了,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你不是明日要回京吗?要么你押了他们送去大理寺,要么让陈大人派人押解他们进京。你自己决定。”
    古瑞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哪个说本公子明日要回京的?有胆子站出来。”
    周伯彥慢条斯理地说道,“哪个说的?你老子说的。古大将军来信言明,正月十五前定要在京中见到你。你敢不从,你的婚事从后年秋天提前到来年春天。”
    古瑞星张了张嘴,没敢骂出口。敢骂身为大将军的老子,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他郁闷,拔了葫芦的塞子猛灌一口酒。
    顾石头咂舌,“来年春天?这再有几日便是来年了。古六公子当新郎官的日子不远了。”
    噗的一声,古瑞星立时喷了。
    顾石头大叫一声跳开,但还是被喷了一些酒到脸上和身上。他气怒地一抹脸,“古六公子,您这也太脏了。”
    古瑞星瞪圆了美目,“你小子说谁脏呢?”说着,一巴掌扇了过去。
    顾石头窜到了周伯彥身后,“公子,您看他,明明很脏,还不让人说他脏,是何道理?”
    周伯彥被他们闹的头疼,“行了,别胡闹。”然后点名安排事情给他们,“小六,上街买些好礼,下午跟我赶往康溪镇。”“石头,你亲自去,采买些姑娘家爱吃的稀罕的零嘴儿,多多益善。”
    顾石头一脸喜色地答应了,“是。公子放心,小的一定细心采买古小姐爱吃的零嘴儿。”然后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古瑞星凑了过来,“哎,你买礼是为讨好青舒妹妹,赢得青舒妹妹的欢心。我又不需如此,干嘛还要买礼?”
    周伯彥踢了他一脚,要他离的远一些,“哼,你带的礼不够份量,阿舒不会送你果酒的。”
    “切,我又不爱喝。”
    “你不爱喝,可你娘爱喝,你的语嫣妹妹爱喝。”
    古瑞星顿悟,毫无形象可言地往外冲,“谢了,兄弟。”那弟字出口时,他的人已经到了外面。未定亲前,府里只有一个很难搞定的娘。定了亲后,除了府里的娘,又多了一个很难搞定的未婚妻。每次要回京,他都头大。因为府里的娘和府外的未婚妻实在很难讨好。一个哄不好,一个不开心,那俩可是能把他折腾死。娘是满府的追打他。未婚妻是满京城的追打他。他的命苦着呢!
    当顾石头和古瑞星先后离去后,周伯彥从位子上起来,离了前厅,回到自己的居所。他说倦了,嘱咐外边的守卫一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而后,他走入寝居室,将门掩上。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打眼一瞧,取了件墨绿色的外袍出来。他拿着这件外袍走到床前,迅速将身上的外衣脱掉,把它换上。
    墙上挂着一柄宝剑,他没理会,却是取了宝剑旁边放置的两把带鞘的匕首。他挽起左边的衣袖,单手将其中一个匕首用布条缠绕固定到手臂上,再将其一插到脚上的兽皮靴子里。而后,他检查了一下右手腕上固定的袖箭,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把左右两个袖子都放了下来。
    他没取黑色的斗篷,而是取了同外袍颜色相近的墨绿斗篷披上,最后把墙上的宝剑摘了下来,配挂到腰间。他跳上床,放下床幔,按动机关,嘎吱一声轻响,床里侧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的裂缝。而后,这裂开的方形墙慢慢往下沉,直到出现了一个通往下边的空洞来。
    他顺着这洞跳了下去。待双脚落地,他打开火折子,扭动墙上的机关,上头的墙回复如初。他顺着秘道一直走,最后从一座废弃府邸的枯井中爬出来,来到地面上。他离开废弃府邸,左转右拐的,最后停在一处不起眼的独门独院的小户人家的后院墙外。见左右无人,他攀墙跳入小院中。
    他双脚刚一落地,就有一把长剑抵在了他后背的要害之处。他的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慌张之色。
    握剑之人是个面目清冷的中年男人。他伸手,摘下周伯彥配挂在腰间的宝剑,而后声音低哑地要求,“慢慢转过来。”
    周伯彥非常合作,慢慢转过身,面对面目清冷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手剑抵着周伯彥的心口处,另一手持从周伯彥身上取下的宝剑,挑开周伯彥扣在头顶上的斗篷的帽子。待看清闯入者的长相,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还有一些复杂难言的情绪,“你是何人?闯入他人家中意欲何为?”
    周伯彥并不看他,视线落在院中的事物上,“想会会你的主子,好奇你的主子到底在为谁卖命,仅此而已。”
    “冰,赶紧将杂鱼处理掉。主子被扰了下棋的兴致,很不高兴。”女子娇娇脆脆的声音自屋前空地上传来。
    被称为冰的中年男人回道,“请晨姑娘禀报主子,是彥公子不请自来。如何招待,请主子示下。”
    须臾,周伯彥便被那晨姑娘与另一名女子带入屋中。周伯彥像在自己的地盘上一样,随意挑了把看着顺眼的椅子坐了,没有一点闯入者的自觉。
    没有热茶,没有寒暄,晨姑娘与另一名女子左右分立周伯彥身后。她们自然不是要保护周伯彥,而是在看管周伯彥。
    对面的屏风后,棋子落于棋盘上的声音间或响起。自屏风上映出的模糊的淡影轮廓可以判断,屏风后只坐了一人,不知是男是女。此人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耐心,周伯彥有。可他没有时间。“紫衣姑姑近来可好?”他说罢,立刻蹙眉,“是在下疏忽了。紫衣姑姑这称呼,自你离宫之日起,便再不能叫了。”
    屏风后落棋的声音立止。
    周伯彥,“那么,在下要如何称呼才不会显得无礼?称呼为紫夫人?可你至今未嫁。称呼为紫衣姑娘,可你又太老。”
    屏风后的人似乎动了怒,棋盘上的棋子被扫落在地,弄出一阵响动。
    “住嘴。”晨姑娘怒斥周伯彥。
    周伯彥抓了桌上摆来作装饰的花瓶,面无表情地反手一砸,正砸在了那晨姑娘的额头上。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砸破了人家漂亮大姑娘的额头。而且,他不仅没有一点愧疚之色,还有些嫌恶地把抓过花瓶的手往斗篷上擦了一下,而后再次与屏风后的人说话,“你的前主子萧贵妃被打入冷宫之时,正是你表忠心之时,你却没有出现,任枝繁叶茂的萧家分崩离析,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你走吧!”屏风后,女子的声音有些破碎,似嗓子坏了一般。而且,女子的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周伯彥,“你曾挑拨离间古将军与古夫人的关系,称古夫人怀中的古青阳为孽子。这是何人授意的?当年栖霞关一战之后,你曾跑去血染的战场痛哭流涕。你所哭何事?所哭何人?”
    “够了,晨儿、云儿,你们出去。”屏风后的女子这是承认自己就是紫衣。
    云儿忙扶了跪在地上,连额头的伤口都不敢处理的晨儿告罪退了出去。
    紫衣没有从屏风后出来,“前尘往事早已转眼成云烟,自不必提。既活了下来,便好好的活着,别因一些无谓的过往而丢了性命。长公主也罢,周驸马也罢,还有古将军、武将军、武皇后、楚南风、武……”她的声音渐低,到了后头成了自言自语般的呢喃,让人听不真切。而后,她似乎回神了,恢复到先前的音量,“住手吧!不要再继续查下去。否则,下一个死于非命的便是你。”
    周伯彥,“我已经住手了,可你们却不肯住手。爹娘的仇,我可以不报。可你们把手伸到了他们姐弟身上,我自不会答应。”
    “哈哈……景菲,哈哈……看看你的下场,哈哈……你的儿子不准备为你报仇,根本不想为你报仇,景菲,景菲……哈哈……”紫衣疯狂地笑了片刻,平静了下来,“你走吧!今日饶你不死,但,下不为例。”
    “你和你的主子太小看我周伯彥了。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萧贵妃、侯爷,他们算得了什么?你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就像我杀不得你的主子一样,你的主子也杀不得我。”
    “不要自视甚高,杀不杀得,试试便知。”
    “你的主子杀不得我,理由自然不是什么骨肉亲情。而是,若我有任何差池,西昌国数十万铁骑将横扫大安土地。这是西昌国当今天子多年前对我爹娘的承诺,并郑重地对天发过誓。”周伯彥丢出如此震撼的消息后,起身往外走。
    门外,那个称为冰的中年男人抱剑而立,似有话对周伯彥说。
    却见周伯彥径直走过去,挨近,轻道,“冰,她在地下等你。”而后,他退后几步站定。
    冰低头,看着自己心口上插的只剩柄在外的匕首。他踉跄了几步,退后,背靠在了墙上,任手里的剑落了地,慢慢滑坐到地上。他盯着周伯彥的视线中似有解脱,轻声回道,“我知道。她一直在地下等我。”
    茶杯碎裂声自屋内传出,然后有妇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她梳着妇人的发髻,脸上蒙了黑色面纱,身穿一身的白。她立在门口,盯着周伯彥,“你怎么可以?”
    周伯彥面无表情地道,“叛主,杀妻,哪个不是他做的。”
    “什么?”紫衣轻喃。
    “我娘身边曾有两个隐卫,并称冰雪二卫。冰是男子,雪是女子,他们既是形影不离的隐卫,也是夫妻。栖霞关一战,他趁乱刺我娘一剑,未得逞,只因我爹替我娘受了这一剑。他的娘子雪护卫质问他为什么,他当场斩杀了她,并趁乱逃脱。叛主,杀妻,其罪当诛。”
    紫衣踉跄了一下,一把扶住了门框,眼中充血。
    周伯彥,“原来你不知道。无妨,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冰,一定是你真正的主子送来保护你的。可你要知道,冰的存在,不是护主,而是为了关键时刻的背叛。当你的主子觉得你可以消失的时候,冰自会送你上路。”
    紫衣盯着冰,眼中溢出泪珠来。
    “半年多来,我本已罢手,不曾再追查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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