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番外 作者:青青杨柳岸(潇湘vip2015-04-22完结)-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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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时间去学它。她会有学棋的想法,实在是身边人都爱下棋,她这也算是受身边人影响了吧!
卢先生不仅自己爱下棋,如今正在教青阳、灏和洛小荣三个下棋。因此,她不指望自己成为高手,但至少也要做个懂棋的人。省得哪天弟弟想让她陪着下盘棋的时候,她两眼一摸黑什么也不知道。
还有周伯彥,他爱下棋,时常自己和自己对弈。那样子,让她觉得他很寂寞。过年那段时间,他说过要教她下棋,当时她没答应,他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她现在想好了,等他回来,她就找他学棋。
她胡乱在棋盘上摆了一通棋子,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于是一颗一颗地拣了棋子丢进装棋子的木盒中。外边有隐约的说话声,接着小娟扣响了内室的门。她把小娟叫进门,“什么事?”
小娟凑近小声答,“派出去的人回来了,璃小姐找到了。”
“嗯。”
“我听到管家与家丁说的话了。家丁说,璃小姐这次胆大包天地要和人私奔,结果被人骗了,差点就让人卖去了花街柳巷。不过,就算没被卖去那种地方,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找到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小娟有些说不下去。
“身上的衣服怎么了?”
小娟搔了搔头,“好像没穿衣服。”
青舒抓棋子的手一顿,皱眉,“你没听错?”
“管家发现奴婢的时候,就不让家丁说话了。可奴婢的耳朵灵,先头他们说的那些基本都听清了。”
青舒郑重嘱咐她,“走出这个门,就把它忘了,不许再提起。若让我知道走露了消息,绝不轻饶你。”不管她多讨厌古璃,可女子重名节。若传出某个姑娘清白已毁的消息,这个姑娘即便不轻生,可往后的人生路会走的异常艰难。
小娟也是个姑娘家,自然明白青舒的意思。不过,在她看来,古璃完全是自找的。古璃逃婚再先,离家出走再后,如今又来了一出私奔的戏码。哪个好姑娘会如此不着调儿地瞎折腾!
因着古璃的消息,青舒越发没心情摆弄棋子了。她把棋子与棋盘收起,洗漱了,早早上炕躺下了。现在的天气,两天烧一次炕,只为去去潮气,并不需要像冬天那样把炕烧热。临睡前她想着,该搬去西屋住床了,炕已经不需要了。
第二天清晨起床,发现天已经放晴,竟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雨后立刻放晴,这是老天对农人最大的恩赐。
地里长出的苞谷和高粱,还有冬小麦和春小麦,正有些悍,这场大雨来的正是时候,可是帮了大忙。没有连续阴天而立刻放晴,避免了庄稼生虫,这也是喜事一桩。
用早饭前,青舒换上布衣布鞋,还特意去菜畦里看了一眼。菜畦中有些积水,但并不多。这个积水不需要处理,估计不到中午就会全部渗入地下,涝不了秧苗。
青舒好心情地回去,换了衣裳与鞋袜,并在小食厅用过早饭后回屋去。她净了手,检查了双手上的茧子不会刮坏绸料,这才取了针线与料子出来做女红。如今她做女红的手艺越发好了,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是自己在做,再不依赖许五娘或丫鬟了。
眼瞅着就入夏了,她除了要做夏季穿的贴身衣物外,还想试做几件背心类和短裙类的小衣物出来。背心和短裙,她想自己一个人在屋时穿。炎热的夏季在屋中穿的清凉些,想想就觉得很凉快。
与昨日差不多的时辰,前头来传话,昨日的道姑又来了。
☆、No。234净尘
武木兰的脸,是典型的瓜子脸,因不施脂粉显得干干净净的。
自自然然的没有修饰过的弯眉下有双大大的双眼皮,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沉静的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沧桑。微挺的鼻子,小巧且唇角微微上挑的嘴巴搭配到一起,不笑也像在微笑一样。
她的头发用暗蓝色的发带高高束起似男子般的发髻,只额头上留了些散碎的刘海,据说这个时代的道姑必须这样梳头发。她身穿灰色的没有任何绣样的道姑袍,脚踩灰色的没有绣花的布鞋,道袍下露的裤腿到脚踝处绑着灰色的绑腿,并手持拂尘,似远离尘世的方士一般静静地立在前院的空地上。
青舒不紧不慢地走至,脸上没有热情迎客的笑容,也没有厌烦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一脸平静地施女子礼,“青舒见过净尘师傅。”因为武木兰报的道号是净尘,她自然而然地敬称净尘师傅。
净尘虚扶一把,声音温和中透着一丝空灵感,“施主不必多礼,直呼贫尼净尘便是。”
青舒说了声不敢,作了个请的手势,“净尘师傅请。”
前厅。上了茶水后,应净尘的要求青舒让跟前伺候的全部退下,而后静等净尘点明来意。
净尘细细地打量着青舒的眉眼,须臾才开口,“卢先生可在你的府上?”
青舒立刻说道,“净尘师傅若想见,我这就派人去请。”
净尘徐缓地说道,“这事不急。贫尼冒昧来访,只为了结一桩多年前许下的心愿,是关于伯彥那孩子的。”
青舒回以疑惑不解的一眼。
“按理,贫尼不该找上古小姐。贫尼决定拜访古小姐,只因贫尼听说了一些事。有人告诉贫尼,近两年来伯彥那孩子在康溪镇上徘徊不去,原因是康溪镇上多了一个令他牵挂的姑娘。当下,贫尼心下欢喜,想着伯彥的爹泉下有知,一定会觉得欣慰。只是,当得知令伯彥牵挂的女子是故去的忠武将军古云虎之女时,贫尼再也欢喜不起来了。”说到此处,净尘的脸上满是愁色,看向青舒的眼中有泪光闪烁。
青舒什么也没说,一脸平静地迎上表现古怪的净尘,只等净尘自己说出登门的目的。
“古小姐,可以冒昧地问你一句你的生辰是何时的吗?”
青舒不答。因为她知道,在古代,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一般是不会轻易说出去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更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透露给他人。
“景菲,也就是伯彥的娘,她与你一个属相。更巧的是,除了生年不同外,你们出生的日子、时辰均相同。”说到此处,净尘语带哽咽,“这本不是你的错,可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青舒听的一头雾水,这关生辰什么事?
净尘稳了稳情绪,“你既是伯彥选定的女子,贫尼不能假装不知,贫尼不能坐视不理。有句话,你要谨记于心:未满十九岁万不能出嫁,切记,切记。”
青舒眼露问号,一脸的茫然。当然,神色中也带出了几分的警惕。她心里在想,昔日的才女、如今的道姑会不会是因受刺激过大而神志不清了?否则怎么会满口的胡话?
“不想步景菲的后尘,那就好好记住我的话:未满十九岁万不能出嫁,即便伯彥如何着急,你都不能在满十九岁前出嫁。”说这话的时候,净尘目露寒芒地望着屋中的某一点,而且不再自称贫尼。
青舒吓了一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北墙上只有一幅普通的山水画,其它什么也没有。
“上边所言之事万不能传出去,即便是卢玄方也不能告知。”净尘郑重地提醒,而后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伯彥,我不会走这一趟。帮我转告他,我过的很好,不必惦念。”她拿出一物,放到桌子上,推到青舒手边,“在我手里,它分文不值。对你而言,它却价值连城。收好它,利用好它,让自己变成不可或缺的人,这样你才能保住性命。”
青舒无法再沉默下去,“净尘师傅,可以解释一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净尘突然语出惊人,“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是关于农学的吗?”
青舒被以上三个问题彻底震蒙了,脑子打结不说,舌头也打结,“什,什,什么?”
净尘见了她的反应,脸上写满失望之色,接着便气馁地叹了口气,一脸悲戚地低语,“原来不幸的人一直只有我们三个而已。曾经恨你们的百般算计,如今却希望你们能活着。你们活着,我便不会是一个人,不会一个人如此寂寞地寻找着回去的路。”
青舒用震惊无措的眼神紧盯着净尘,说不出话来。
净尘突然一把握住青舒的手,眼中泪光点点,“虽只是奢望,可我仍然来了。即便你听不懂,我也要说,我父亲是华光集团的懂事长宁泽,我母亲是著名的画家武素锦。我,我是武木兰。我与景菲、周素结伴去旅行,我们三人途中遇险,醒来却到了这里。我们……我们失散了,后来又寻到了彼此,我们三个痛哭流涕。可团聚的快乐是短暂的,她们都变了。”
青舒的手抖的厉害。
“我,我依然醉心于丹青,我还是那个傻气的武木兰。她们不同,景菲醉心于权势,周素为情百般算计,忘记了我们要一同回去的约定。待我看透她们的变化时,一切已经来不及。到头来,我们没人得到幸福,我们爱的男人,因我们而不幸。我们痛苦地挣扎,在恋情与姐妹情中无法抉择,最后个个落得凄凉的下场。告诉我,我们为何会如此不幸?告诉我,相爱的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青舒的杏眸瞪的大大的,一时忘了抽回手。
“我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惴惴地前来,可得到的依然是失望。我很害怕,以前梦到回家,梦中的高楼大厦清晰无比。如今梦到回家,一切都变得模糊,高楼大厦也罢,父母的面孔也罢,早已模糊一片。告诉我,跳崖的景菲真的回家了吗?中毒身亡的周素已经回家了吗?如果死真能让我回去,我,我……”
青舒回神,惶惶不安地抽回被净尘握紧不放的手,“净尘师傅,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
净尘却神情恍惚地看着青舒,脸上现出爱恋的神色,“周桥,周桥,当初我若是有景菲一分的狠辣,有周素一分的心计与手段,我们是不是就不必分开?我若能聪明一些,不要太过相信姐妹情深的话,你我大概早已成婚,如今都该儿孙满堂了吧?周桥,对不起,周桥……”她突然从椅子上滑落,摔倒在地。
青舒吓了一跳,赶紧离椅,蹲到地上抓住她的胳膊猛摇,“净尘师傅,你怎么了?净尘师傅,你醒醒。”
净尘的眼睛强睁开一条缝儿来。她盯着青舒,嘴唇微动,好像在说着什么话。
青舒贴了耳朵去听。
“……周桥,我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选择轻生。我做到了,可你为何不入我的梦?”她说罢,闭上了眼睛,似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青舒吓到了,慌乱地摇了她几下,见她没反应,大声喊,“来人,快来人,快情大夫。”
两刻钟后,净尘躺在古府的客房内,仍昏睡不醒。
青舒跟着诊完脉的周大夫到外边说话,“如何?”
“小姐放心,此人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依脉相来看,此人忧思过重,再加上劳累过度,身体虚弱非常。想要恢复如常,至少得休养一个月。”周大夫尽责地说明情况。
青舒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若是净尘死在她的府里,她可是有嘴说不清,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风波来。无论如何,人没死就好,万幸,万幸,“周大夫,先开方子吧!”
周大夫给开了三日的药方后,告辞。不用青舒吩咐,管家派了负责接周大夫的马车出去,原路把周大夫送回慈济堂去。
等药抓回来,青舒立刻着人煎上。
青舒坐在净尘的床边,接过小鱼递来的湿布巾,为净尘擦脸。
这时候,青阳来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小声说话,“姐姐,先生让我问你,她好些没有?”说话间,他好奇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青舒离了床,带了青阳到外头说话,“告诉先生,人没有大碍,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青阳扯了青舒的袖子,让青舒蹲下来一点,然后跟青舒咬耳朵,“姐姐,先生要我悄悄告诉你,你若照顾好了她,非但不会获罪,还能得个大人情。”
青舒诧异,“先生还说了什么?”
“没了。”青阳办完先生交待的事,小跑着回去了。因为还有一堂课要上,先生要他快去快回。他不能迟到,否则会被先生罚。
青舒目送弟弟远去的背影,仰头看天,轻叹一口气。她只当长公主是穿越而来的,没想到武木兰也是,还有一个名为周素的。她收回望天的视线,不安地按着心口的位置。
☆、No。235往事(上)
净尘,也就是武木兰在古府养病三日了。她大多数时间总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虽然不好,可情绪稳定、呼吸平稳,看上去就像一直在睡觉一样。可是,按常理来讲,谁会整日整日地睡觉?即便是病人,也不会在一日十二个时辰里有十至十一个时辰都在睡觉的。不过,她每日都会按时吃药,即便吃的不多也都有按时用一日三餐。
现在的她很平静,再没发生过情绪失控的事情,可也不提离开,就这样住在古府上。她来古府前,原本在镇子上的石记客栈留宿。她也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带着五六岁模样的一个名叫阿琛的男孩子和一个名叫阿珍的女孩子。来古府的时候,她把阿琛和阿珍这两个孩子留在了客栈里,并拜托了客栈的东家娘子帮忙照顾一阵儿。清醒后的她非常惦念阿琛和阿珍,问青舒能不能把他们带到她身边来。
青舒也说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态,竟交待管家亲自去接了阿琛和阿珍过来。当她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阿琛和阿珍已经围在床前一边哭一边姑姑长、姑姑短地与净尘说话了。于是,三天了,净尘和阿琛、阿珍呆在她府里三天了,没人提离开。
青舒觉得,总让净尘这样住在府里不是办法。可净尘自己不提离开,她还能硬把人赶出府去不成?其实她的内心很矛盾,一边想亲近净尘,一边又想远离净尘。想要亲近,无非是为了周伯彥。想要远离,因为净尘穿越者的身份及其身上所背负的一些危险的东西。
她百无聊赖状地歪靠在椅背上,把玩着净尘交给她的榨油秘技,心中百转千回,一时半会儿竟是拿不准主意。净尘将它交给她时曾说,要保住性命,她就得利用好它,要让自己变成不可或缺的人。净尘还莫名其妙地告诫她未满十九岁前不能嫁给周伯彥。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净尘话中的含义,思来想去,她能想到的便是:有人想对她不利,原因很可能在周伯彥身上。
再说这个榨油秘技,里面详细地写着榨油方法,可偏偏就没有写明用什么榨油。她不确定净尘这是在试探她,还是什么。可她清楚地知道,这是榨大豆油的方法,也就是用黄豆榨油的方法。她会知道,不是她会榨大豆油,也不是她知道榨大豆油的所有流程,而是她曾在网上看过这方面的大概知识,对此稍微有点印象而已。仅凭着这点印象,再加上这所谓的秘技里的描述,她稍微一琢磨便和黄豆联系到一起,于是答案就出来了。只是,即便她知道答案也不能承认,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的上午,青舒决定去看看净尘。她的运气很好,今日净尘没有躺着睡觉,正坐在床上颂经文。她不好打断净尘颂经,也不想转身回去,于是选择坐下来等待。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净尘念完一段经文,睁开了眼。见到坐在椅子里的青舒,她脸上带出浅浅的笑纹来,“这几日承蒙古小姐照顾,贫尼的身子已好了许多,下床走动已无碍,明日便能带了阿琛、阿珍继续修行之路。”
青舒是巴不得净尘走,可不知怎么搞的,话一出口竟与脑中所想相左,“大夫说师傅需得修养月余方可痊愈。如今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