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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番外 作者:青青杨柳岸(潇湘vip2015-04-22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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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便席卷了大半个康溪镇。
    白府、石家、程家这些交好的人家前来探情况,都一一被挡在了府门外。古府拒不见客,谁来都一样。不仅如此,镇上人发现,古府开的风味小食铺和古记杂货铺都没有开门做生意。如此一来,正印证了古家小姐快不行了的传言。
    古府内院,青舒的屋中,就快不行了的青舒正和青阳、洛小荣嬉戏追逐。青舒的额头贴了一个纸条,左脸颊上贴了一个纸条,鼻尖上用墨汁点了一个点,两只手空握成爪状,一边笑一边学着猫叫声,不时扑向一脸灿笑着逃跑的青阳和洛小荣。
    他们姐弟三个在里间闹腾,而小娟和小鱼则站在里间门槛外往里看,情绪比嬉戏的姐弟三个更紧张、更高昂。青舒扑向洛小荣,她们就喊荣少爷快跑;青舒扑向青阳,她们就喊少爷快跑。激动时,她们还会手舞足蹈地提醒往哪边边跑。
    站在紧锁的内院门外,苏妈妈一脸愁苦地摇头,重重地叹口气,到前头找到管家,也不管跟前有五六个家丁在,拿袖子抹眼泪,“当家的,小姐这疯病越发厉害了,总这样关着小姐也不是办法,若是小姐哪天连少爷都不认得了,伤了少爷可如何是好?”
    管家立马怒斥道,“闭嘴,小姐好好的,你说的什么胡话。”
    苏妈妈抹眼泪的动作僵住,立刻着恼地打了自己的嘴一下,“瞧这张破嘴,净说些不着调儿的。小姐好着呢,正陪少爷们玩耍,乐和着呢!那什么,手头还有活计没做完,这就走了。”
    苏妈妈一走,管家催促愣住的家丁们继续做事。
    厨院里,铃兰一脸忧色地和许三娘说话,“小姐真生病了吗?好好的小姐,怎么就生病了呢!”
    许三娘揉着面,眉目间是掩不住的忧愁,“别多嘴,干好自己的本分。”说实话,她也愁啊。好好的小姐,被污秽之物惊吓到,时不时地摔东西,时不时地尖叫几声。这可如何是好?
    感受着府内愁云惨雾的气氛,走了个对面的护卫长和管家互相点头致意,错身而过。
    护卫长回去见周伯彥,“公子,可以收网了。”如今别说外头,就是自己人,除了少数知情的那几人,大家都相信古小姐被吓疯了。
    周伯彥正自己和自己对弈,“再等等。”最后的大鱼还没有上钩,需要耐心等待。
    晚上,青舒沐浴完,穿上里衣,将裹起来的干发放下,准备上床。
    小娟和小鱼一人一边掀了蚊帐,等青舒上床躺下,才放回蚊帐。
    小娟嘴快,“小姐,管家为什么要锁了内院的门,不让我们出去?”
    青舒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知道?这么好奇,明天你找管家问问不就知道了。”
    小娟做了个鬼脸,“不要,管家会骂奴婢。”
    青舒眯着眼睛躺着,“知道就好。”管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很想知道。先是不让她出府,之后连内院门都不让她出了。不仅如此,连伺候她的小娟和小鱼也不能出去。一日三餐是管家和苏妈妈亲自送来,并交给门内的小鱼和小娟的。青阳和洛小荣也是管家和苏妈妈每日亲自送过来,并在半个时辰后接走的。
    每当这个时候,管家总会让青阳带给她一个纸条。而纸条的内容不是让她在某个时间点、内院的某个地点摔东西,就是让她站在内院门里尖叫几声、骂几声。青舒配合了一两回就不干了。然后下一个纸条里管家说她必须装疯,这样才能引出谎报古府铺子里出人命的幕后之人来。
    青舒立刻猜,谎报铺子里出人命那件事的幕后之人定是有了后续动作。可是,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疯?这几日,她心情好就配合一下,心情不好或犯懒的时候就将配合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不过,管家没有抗议就是了,配合不配合的,全由着青舒的性子来。
    这几日的“监禁”生活,对青舒而言过的很惬意。不用她想办法,便完全远离了爱对她动手动脚的周伯彥,这日子能不惬意嘛!不过,她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管家和周伯彥不在她耐心告罄前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她可是要发飙的。
    等小娟和小鱼吹熄油灯出去后,青舒翻身面向里边侧躺着,不多时便睡熟了。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丑时三刻,听到院中的脚步声,周伯彥便睁开了眼,“何事?”
    睡在耳房的顾石头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开门出去,很快返身回来,“公子,终于钓到大鱼了,”
    周伯彥没有起身,“嗯。”
    顾石头等了片刻不见公子有什么指示,于是安静地退出去,到院中守着,等着再有人送消息过来。
    天亮的时候,一切在不声不响中结束。管家将府里所有下人都招集到了前院的空地上,男人站一边,女人孩子站一边。被关进柴房的丁家宝和丁家妹也在其中。
    等人到齐了,青舒和青阳才出现,并坐到了管家事先摆下的两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边的众人。
    众人激动。因为小姐好好的,此刻正坐在他们面前。
    这时候,周伯彥身边的护卫将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男子押上来。见到此人,站在下边的一名家丁立刻愣了。
    管家将小木人及两封信扔到被押上来的男子脚下,面向众人,“伍清,来凤州人士,因伤不能再上战场,由彥公子推荐到古府谋生。小姐不嫌他伤残,留他在府上,并准他学习编竹篓、编篮子的手艺,想让他有个一技之长。不曾想,他为五两银子背叛小姐和少爷,为恶人作内应,将污秽的巫蛊之术用到小姐身上,诅咒小姐,实在可恶。”
    伍清垂着脑袋,跪在地上,并不反驳,明显是承认管家所言不假。
    下边顿时有几人挥了拳头要冲上来打,管家一说住手,又全都退回原位站定。
    先前看到伍清后愣住的家丁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如今腿伤未愈,拄着木棍站在男丁的行列里。他名叫武成,因与伍清的姓氏发音相同,总会被不知情的人认为他们是兄弟。平日里,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前两日伍清突然不知去向,他还担心的跑去问管家,当时管家告诉他伍清告了假出府去了。可现在……怎么会?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紧紧地盯着伍清。
    管家接着又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以伍清所做所为,本应乱棍打死或送官处以极刑。但,小姐少爷念其家有老母,更念其曾为大安尽忠,决定免其死罪,杖刑二十,逐出古府,逐出辉州。”
    伍清俯跪在地,“谢主子不杀之恩。”
    看到下边众人一脸的不解相,管家咳嗽一声,“这些时日,先是有人恶意地谎称铺子里出了人命案,欲诓骗小姐出门;紧接着府门下出现了恐吓小姐的信;再之后有了扎木人等一列事件。为找出罪魁祸首,彥公子的护卫们部署了一切。丁家宝,你来说。”
    刚从柴房放出来没多大工夫的丁家宝,身上全是灰土及柴草屑。他很呆板地讲,“大人觉得有内鬼,因为他很仔细地查过墙根下的菜畦,当时什么也没有。可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菜畦里就出现了小木人,实在蹊跷。于是大人命家妹假装是第一个发现小木人的。家妹假装很慌张地向小姐禀报的途中将其弄掉让人看见。然后她被小姐打,被苏妈妈关起来。我去找管家讲理,也跟着被关。这样一来,内鬼觉得自己没有暴露,还会下手,而且内鬼会认为小姐见到小木人定会吓的不轻。”
    管家点头,“之后内鬼将恐吓的书信塞进内院门下。彥公子的护卫及时发现,将人抓了,将信搜走。为了不惊动外边的人,便想了一个办法,让小姐装疯。如今内鬼揪出,外边的恶徒也已抓获,大家可以安心做事了。”
    古强让大家散去后,被青舒叫去了偏厅。
    青舒的口气不是太好,“你倒是挺会瞒的,瞒的死死的,让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古强先是告罪,然后说起青舒更关心的事情,“小姐,彥公子都安排好了,如今正在追捕罪魁祸首,有了好消息立刻会传回,请小姐坐等佳音。”
    青舒哼了一声,“罪魁祸首不会就是黎海棠吧?”
    古强一惊,“小姐,您如何知道的?”
    青舒冷笑,“扎木头人、诅咒他人,这些也只有女人会干的出来。若有机会,真想问问她,我古青舒是杀了她全家,还是抢了她男人,她要如此怨恨于我,竟干些蠢事。”
    古强听了青舒猜到的理由,觉得非常有道理。男人的确不会这么干。再有青舒想问黎海棠的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

  ☆、No。124先听哪样

古府的天空由阴转晴,镇子上的风味小食铺和古记杂货铺敞开了门恢复了买卖。有客人好奇打听起传言的真假,伙计们笑答没有那回事,再不肯多言,这使得客人们更加好奇起来。这时候,风味小食铺推出新菜,古记杂货铺摆出了夏系列的一套十二个的漂亮小篮子来。为了八卦而来的人们,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府里,青舒坐在树荫下纳凉,小鱼、小娟、许五娘、丁家妹、古铃兰和苏妈妈围坐在青舒周围,叽叽喳喳地聊的热火朝天的。
    小娟缝着荷包说,“苏妈妈装的真像,每次送饭进来,都会唉声叹气地絮叨半天可怜的小姐怎样怎样的,每次都听的我和小鱼傻掉,然后跑去给小姐学话。”
    铃兰咬断绣线,接道,“不止如此,苏妈妈每次送饭回来,将碗碟放到厨房的时候,都要对着我和三娘姐姐抹眼泪,还不停嘀咕小姐以后可如何嫁人。我和三娘姐姐听了也跟着伤心,哭了好几次。”
    苏妈妈一边缝制袜子,一边笑骂道,“你们这两个臭丫头,不许再提妈妈的糗事。你们当妈妈愿意那样子骗人,还不是管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每天瞪眼才给妈妈逼出来的。就为了每日对着你们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来,每日早起出门前,都要将这辈子经历过的苦难都要回忆上一遍,最后再拧一把自己的大腿加把劲儿。”
    丁家妹递来同情的目光,插了一句,“那可疼了。”她在亲父跟前生活的时候,日日都要被亲父娶的女人拧大腿,那种疼痛,她至今未忘。
    苏妈妈点头,“那可不。”然后立马转移了话题,“说到装的像,谁也不如家妹你。平日看着你这丫头也算不得多机灵,那日却是机灵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一直没人怀疑过你。那一巴掌,本不必挨,你这丫头却狠的下心,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看的妈妈都心疼的紧。”
    许五娘点头,表示同意。
    丁家妹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小声解释,“哥提前教过家妹的,哥说一定要挨一巴掌,要不然家妹哭不出来,会坏事儿。当时苏妈妈不肯动手,只有家妹自己来了。”
    这事儿,先前青舒根本不知道。她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说话,青舒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参与。等她们终于将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八卦起古元河的亲事时,青舒清了清嗓子。
    正和丫鬟们讨论热烈的苏妈妈这才想起旁边的小姐,“小姐,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青舒却是笑眯了眼,“家妹,问你个事。”
    丁家妹立刻从绣墩上起来,立刻变得恭敬,“小姐请问。”她对青舒又敬又畏。
    青舒眼里闪着我要八卦的光芒,“你哥有没有喜欢的女子?”
    丁家妹被问愣了,“这,这事,奴婢不知。”
    青舒看向其他人,“丁家宝有没有喜欢的女子,你们谁知道?”
    苏妈妈她们一脸的茫然。显然是不知道的。
    而许五娘有些欲言又止,明显有犹疑之色。
    青舒注意到了,便猜许五娘肯定知道些什么。毕竟是亲姐妹,又在一个府里做事,妹妹知道姐姐的事,并不稀奇。据青舒了解,许五娘是许三娘的亲妹妹,姐妹两个当初嫁去了同一个村,但命都不好,遇人不淑。
    姐姐许三娘,只因没生儿子便被公婆休了。又因娘家兄嫂容不得带着女儿被休回家的许三娘,许三娘带着女儿便背井离乡地出去寻活路,辗转之间靠着一手还算不错的厨艺卖身进了古府。
    妹妹许五娘,她嫁的男人在家中并不受重视。于是,在一次家乡征兵时,她男人便被家人推了出去,参了军,最后死在了战场上。她只是个弱质女流,无法抵挡贪婪的婆家人,被迫抱了刚满五个月的幼儿离开家乡,投奔了姐姐许三娘,最后靠着一手好绣工进了古府。
    青舒一脸坏笑地道:“府中男丁,古元河是第一个娶妻的。本小姐决定,这第二个娶妻的便是丁家宝。家妹,转告你哥,半个月内他必须找到愿意嫁给他的女子,否则,本小姐可是会乱点鸳鸯的。”
    大家听了,全都傻眼,不知小姐突然之间这是要干什么。
    青舒站起来,“你们慢慢聊,本小姐要回去眯上一觉。”说着,一脸闲适地走开去。
    苏妈妈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
    丁家妹傻呆呆的,半天反应不过来。她哥的脸,哪个姑娘见了不避开,这让她哥去哪里找愿意嫁他的娘子?
    许五娘胡乱将自己的针线笸箩抱起,脚步匆匆地走了。
    苏妈妈又疑惑,“五娘这是怎么了?”
    青舒说要回去眯一觉,可走着走着,一转弯,去了前头,让人把古强叫去了偏厅。等把要吩咐的事情吩咐完,她便往回走,只是在迈入内院前被顾石头给堵住了去路。青舒挑眉,“有事?”
    顾石头笑的傻兮兮的,搔着头,“那个,公子有请。”
    青舒一撇嘴,“没空,不去。”她才不要过去让人占便宜,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顾石头这下不傻兮兮地笑了,一脸哭相地道,“古小姐,小的求求您发发善心,随小的走上一趟。若是小的请不到小姐,公子定要扒了小人的皮。”
    青舒懒洋洋地道,“他扒的是你的皮,又不是本小姐的,与本小姐何干?”
    顾石头词穷,但还是堵着路不让青舒走。突然,他眼一亮,一拍掌,“古小姐,公子找您可是为了重要的事。”好吧,他承认,他在替他家公子拖延时间。而且,他的任务差不多已经完成了。
    青舒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是自己走开呢,还是要本小姐叫了小娟来打你?”
    “你尽管让小娟打。”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青舒的脊背一僵,这厮走路怎么没有半点动静?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
    周伯彥走到她的右侧,轻握她的手,“不想知道我抓到了谁吗?”
    青舒扯了扯嘴角,“不想。”她觉得很郁闷,连自己家的院子都不敢乱走的人,天底下大概只有她了。她从内院出来到回去,一共才用多长时间,居然就被人堵个正着,太可恶了。不会是这厮专门派人盯着她的行踪吧?
    “可我想告诉你。”周伯彥一脸认真地说道。
    青舒这下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石头早跑没影儿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周伯彥看她委靡不振的模样,根本没有往日张牙舞爪的精神气,便挑了挑眉,“怎么,不舒服?”
    青舒心说,本姑娘看见你就不舒服。可是她说与不说,也改变不了被这厮占点小便宜的境况,因此决定沉默到底,为自己省点力气,顺便省点口水。
    周伯彥煞有介事地认真看了看她的脸,语出惊人,“念在青舒妹妹体虚无力的份儿上,哥哥便大方一回,允许青舒妹妹靠在哥哥怀里歇息片刻。”能把调戏姑娘的话说的如此认真严肃的,大概只有他了。
    青舒一咬牙、一闭眼,决定装聋作哑,不与披着清冷贵公子的皮,实则无赖到令人咬牙切齿的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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