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田园生活 作者:周四四(晋江vip2013.03.21完结,宅斗)-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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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稀罕我不?”
“……嗯。”
他等来期盼的答案,却又被她的迟疑伤到了,环在她背后的手松开,一手托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与他目光相对,“有多稀罕?”
她失笑,略略抬起上身离开他,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捉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大手干燥温暖,来到她唇边,她便侧首亲亲它,“傻瓜。”
他猛地重新拥紧她,把她用力地压在自己胸膛上,“我稀罕你。”
“恨不能剖开我的胸膛,把你放进我的心里。”
“……嗯。”
他的心跳声在她耳边一下一下怦怦作响,她轻轻地吻在他的心口处。
青年身体健美,肌肤干净柔软,她犹如一只小动物一般,一下一下舔吻他的胸膛。
他环在她背后的手改为上下摩挲,从她的肩,滑过她的臀,然后原路返回。
她的舔吻也慢慢上移,在他的锁骨处,舔吻改为啮咬,然后是下巴,最后来到他的唇,于是她温柔的亲吻他。
两人的身体都太年轻,往日他们在一起,都是火热而急切,如今日一般温柔的唇舌交缠还是首次。
他的手也不再急于挑动她的情潮,只是缓慢地,温柔地摩挲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喜欢听她压抑不住的,即使他用唇舌引逗她时也封不住的娇/吟声。
“等一下。”她突然从两人的唇齿交缠中撤离,抬起身就要下床。
周南生觉得自己简直要疯掉了,他摊躺在床上,两手捂着脸呻/吟,“老天爷。”
唐荷拉开他的手,亲亲他,“就等一小会。”
他疑惑地看她飞快下床,连鞋也没穿地去墙边柜子上翻找东西,“地上凉,你穿鞋呀!”
正要翻身下床,她却拿了一个小罐子返身回来,“找到了。”
她轻巧地跳上床,打开罐子给他闻,鼻间一股清甜的味道,他迟疑地问她:“这是蜂蜜?”
“是呀,前儿不是你给我的么?我还没舍得兑水喝完呢。”她笑,“为了奖励你,今晚我让它发挥最大用处。”
57
唐荷同周南生日常碰面也不过在一日的早晚饭时候。
早晨一家人吃过早饭,各自散开做活,唯有周北生清清爽爽提着书袋要去学堂,临行前徐氏都像要与小儿经年作别一般殷殷叮嘱,装了时鲜瓜果和温热的水煮蛋的小布袋必然要塞进他手中,偶尔唐荷在一旁会听得几耳朵,心中便不免戏谑地想:周家幺儿这是六岁还是十六岁呢?
周北生在周家享有超然地位,除了因他是幺儿备受父母疼爱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周南生屡次提及的:他有读书的天分。周老爷子及周老爹夫妻两人无不盼望着他有一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或者说,对乡农来说,读书科举,从来是一件饱含殷切期盼的事情,家有读书人,是巨大的骄傲。
也是巨大的负担。
饶是周家境况略为宽裕,也不过供得起一个读书人,由此可见供养读书人的负担。
唐荷看得出,周北生也明白家人的付出和期盼。家中每日起得最早的,不是年老眠少的老爷子,也不是要做早饭的杨氏,而是周北生。每日天光未亮,鸡鸣声不过响过三遍,他便起床到了院子里低声诵读功课。
唐荷撞见过两三次后问过周南生,才明白周北生是常年风雨无阻地早起读书。
“你不是问过我在家境好转后为何不继续读书吗?原因就在于我不但与北生天分有差,就是读书的努力与辛苦,也比不上他,如今临近数村也不过出了他一个未到二十便县试出案的人,便是他少有才名,如今考了两回府试也未考取。如果换做是我,大概就是县试也考不了的吧。”周南生这些年在铺上做买卖生意,见识已经有一些,同数年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孤愤少年已经大不相同,说起自己的不足,也不过平白直述一件事实,并没有自卑,“如今我已经成家,只想着多挣些钱银,日后让你和我们的孩子过上富足的日子,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古话说,先成家,后立业。有了家室的人,肩上就多了一份责任,几乎就在一夜之间,人就无端成熟稳重许多。
周南生便自觉比起旧日,他所思所想的,都变成些现实问题。
“如果我还继续读书,要做秀才,便要考遍县试府试州试,但是赶一次县试,从路费、衣食、住宿及笔墨等花费便要二三十两银子,若是赶府试,则要翻一番,到了州试,则是翻两番了。”
“我往日并不少见而立之年的老童生,考了十几年始终没法考上秀才,又因读书应试耗资太过,且除了读书身无他技,累得家里妻子日夜辛劳,幼儿稚女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我不能想象有一天让你和咱们的孩子要受这种苦。”
唐荷笑了,以手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这些年来在铺子里天南地北的人我也见过一些,那些行商告诉我,这世上许多事,不单是靠努力,若是没有银子开路,没有足够的权谋,还是过简单生活更好。”
此处之外的生活图景,远比他在少年时所设想的残酷得多。
“若是我继续走在科举读书的路上,就算幸运地考上秀才,可秀才之外还有举人,出身寒门的我又哪里拿得出银子谋官缺呢?”
“这一条路长得望不到头,如果心思坚定倒也就罢了,如小弟北生,全身心付出投入,并将之视作人生得到幸福与荣耀的途径。少年时的我同做此想,只是如今成家后,每每想起家里有一个你,然后很快又有牙牙学语的稚儿承欢膝下,”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冲她笑,“我只要想到有那一日,就觉得就是买卖事务琐碎,日日与果脯及肉荤打交道,就已经是难得的俗世幸福了。”
“我已经经不觉得非要状元及第才是莫大的荣耀了。如果小弟想努力下去,我做哥哥的,自然要竭力支持他。只是我自己,已经有了新的努力方向。”
这新的方向,自然是让自己的妻儿衣食饱足。室外若有风雨,他们在家中高枕无忧,这于他,就是奋斗的目标了。
唐荷笑着亲亲他。
她自己经历过繁华,这一世甘于质朴,丈夫与她一起男耕女织,一同体味平凡的幸福,那是再好不过的。
她在周家,也未有什么不惯。经历过生死,她实是一个随和的人了。只是与她自然而然接纳唐家人作为血亲的情况不同,女人对婆家,不论时代,总带着一份天然的无法融入。
只是因为她嫁给他,自然要跟他过一辈子,也愿意收敛个性,平安无事地与众人相处下去。
纵然他们对彼此还有许多不懂得,但是不急,他们有一生的时间。而她也愿意对这个青年,一点点投入更多真挚的感情。
不过她不忘戏谑地问他:"周南生,你是否还在盼着一名窈窕淑女与你举案齐眉?"
他惊奇地回望她:"什么?有这样的事?"
唐荷见他耍赖,简直哭笑不得。他却抱住她,低声说,"你就是我的举案齐眉。"
同她成亲后的日子,已经是比他最美好的想象都还要美好。
两人成亲前已经互许情意不说,婚后两人的相处也极为融洽。就是偶尔他得空了拾起书本,她也能与他讨论一二。
有时候他看着她,心中翻涌起火热的情潮,让他想欢笑,又让他想落泪。
唐荷听了他的告白,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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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北生对自己的三嫂,不大看得上眼。周南生同媳妇感情好,全家都看在眼里,到底是亲亲一家人,大伙儿的态度还是乐见其成的居多,就是他们的娘徐氏,偶尔心里会发酸,但时不时也会好笑地打趣他们几句。
唯有周北生,横看竖看,都看不出唐荷的好来,不能理解自家三哥到底着迷个啥。
周北生是家中幺儿,自幼受父母疼宠,又是一众同窗中拔尖的那个,平日言语行事就难免带出两分猖狂,不过因为他到底根子里敬畏长辈友爱兄长,所以这份少年人的骄傲并不十分令人讨厌。
他一直对当年周南生把读书机会让给他的事耿耿于怀,心中一直记挂让三哥重拾书本。在他心里,他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十分遥远,只要高中,就该轮到他供养兄长读书了。
“三哥,我一定会做到的。”少年屡次这样对周南生保证。往日周南生听了他的话,总是沉默半晌,让他不要心有旁骛。最近一回,周南生则直接告诉他自己志不在此了,“现下我的心愿就只是能为家人赚个饱足。”他笑着摸摸小弟的头,就好像他还是多年前才到他腰间高度的小男童一般,“这一条路北生一个人走下去吧。”
周北生因为兄长的郑重,心中生出莫名的悲愤,“是因为三嫂的关系吗?”
周南生笑,点头,“我娶了她,当然要将她列入我人生重要的考量内。”让她衣食无忧,让她和孩子平安喜乐,是他所意识到的责任和目标。
周北生无法理解,“她有什么好的?如果你有一日高中,自然可以选一个闺秀千金……”
“北生,不准这样说,”周南生对小弟摇摇头,“你不明白,我并不是成亲那日掀起你三嫂的盖头才意识到自己娶了什么人的,在我们成亲之前我就足够了解她,我完全明白自己想相伴一生的人就是她。”
少年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的来由,他只是固执地认为兄长不该过这样的生活,“三岁太爷爷就给你启蒙,如果当年你继续上学堂……”
周南生摇头打断他,“北生,没有如果。”又拍拍小弟的肩,“科举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呢,是三哥我觉得自己做不到,自己放弃的,你也不用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乐意读书,又有天分,我做哥哥的,当然要出一份力。”
纵使周南生百般解释,周北生仍然介怀。少年时有宏伟大愿的哥哥,一成亲就甘于做平凡庸碌的村夫,不是他那个媳妇的错是谁的错?
因此他看到唐荷,就难有好脸色。
唐荷简直哭笑不得。当然她也不会同他计较,一个叛逆期的中二少年,有什么道理可同他讲的呢?
有时候她还会不动声色地逗一逗他,逼得他跳脚了,就甚为愉悦地回去跟周南生分享。
周南生也是哭笑不得,“小荷,北生有两分呆气,他经不起你逗,你逗我得了。”说起来,成亲前,她对他不就是多次言语戏弄?
唐荷闻言失笑,摸摸他的脸,“怕把你逗坏了,我得着这点,才能逗一辈子。”
唐荷在周家做的事情也不少,但到底比在唐家的时候,多了点闲暇。有时活儿做完,她会去周南生在老宅的旧书房,捡一本山水游记看。
初冬的下午阳光温暖,她会抬一把旧椅子到屋后的院子里,背着光,吃着果脯,慢悠悠地翻上三两书页。
院子里有几株老树,几畦枯老的蔬菜。还有一丛虞美人。
“有一些字眼总能挑动人的想象,”她同周南生说,“其实虞美人是再平凡不过的花,但是它的名字,总让人无端联想起袅娜的深宫美人。”
周南生失笑,“你总是许多奇怪的想法。最远你不就去过镇上么?如何见到过深宫美人?”
万能的古装电视剧啊。唐荷笑眯眯地想着。
周南生看出她喜欢花,闲暇在家的时候,就给她削磨了几个大竹节,日常见到开得盛的花,就采回来让她放水在竹节里养起来。进入冬天后,少有花朵盛开,他就打听了镇上养花的人家,同养花人买了培养好的水仙,寻几只花苞待放的,拿回家送给她。
杨氏到他们房里寻她说话,见从秋到冬,案上花朵艳色就没有停过,就很是羡慕。“你说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为啥就差那么多呢?”她纳罕地问唐荷,“南生他大哥,从来没想过送我些讨巧玩意,最多最多,他能想起来给土豆娃带两串糖人儿。”
唐荷笑,“大嫂,大哥心眼实在,你若是想要,直接同他说明白才是。这花是我喜欢,放在屋里添一点鲜活,我不说,南生自己也想不到要送。”
杨氏摇头,“我就是说了,你大哥也要咕哝我事儿多。矣算了,啥锅配啥盖,我同你透个实话,从小野地里的花我没少看,如今也瞅不出特别美来,要说我想要的,不是花,是银花钗。”说着自己先失笑了,“唉我和你大哥跟你们俩不能比,你们识字的人心思细,看朵花也能又喜又悲的。”
就是徐氏回到自己屋,也忍不住四下打量比较,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屋子布置得灰扑扑的,“南生爹,你有没有觉得南生媳妇特别会收拾?”
“怎么说?”
“咱家里的家具布置这些不说,但是厨房里,她摘了菜回来,往个菜篮子上三两拨弄一下,就好像一个花篮子一样……”她看着周老爹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就停住没往下说了,“算了,你一个糙老爷们,哪里懂得看这些细致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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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虽然看到了唐荷的许多好处,但不知道为啥,就是同她亲近不起来。像她跟大儿媳妇,两人凑在一处做活的时候,就可以聊一聊东家长西家短。说到旁人家的鸡毛蒜皮的喜事坏事,婆媳俩能嘀嘀咕咕笑笑乐乐地打发半天功夫。再则杨氏嫁来周家多年,又生下了长孙。人的心是肉长的,自然感情就有亲疏远近。因此徐氏对杨氏,自然远比对唐荷更亲近。
前头周老爹同她说过的两个儿媳分工不均的问题,她嘴上虽然不当回事,但心底也怕唐荷多想,认为自己这个婆婆做事偏颇,若她向三儿吹一吹枕头风,那不得影响母子俩的感情了?为此她特意寻了时机,装作不经意地提道:“日常做活你还掌得住么?先头你大嫂一个人撑了许多年,如今你嫁过门比她辈分小,把活儿分担去,让她歇一歇才是是正理,你莫要多想,实在做不住,你就同我说,我再带你一段时日。”
唐荷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娘,我懂得。如今的事情我还做得来,如果有旁的活,您也尽管吩咐我。”
徐氏很是满意,“你懂得长幼伦理就好。日后幺儿娶了媳妇,自然轮到他媳妇接过棒子,侍奉这一家老小。”
唐荷笑着应了。只是她心里明白,以徐氏对幺儿的偏宠程度,极大可能爱屋及乌,对幺儿媳妇也另眼相看,何况周北生及徐氏等人一门心思要说一门贵亲,日后是否当真舍得让嫁进门的幺儿媳妇做锄草浇菜的地里粗活,实在是难说。
只是唐荷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前一世她做职场新人,就深谙新人少说话多做事的道理,自己行有余力,多做一些事,帮助打开局面,就是累一些也没有什么。
只是徐氏等人看她果然能干,分派给她的活,不知不觉居然更多了。
唐荷在冬日午后悠闲的晒着太阳看一看书的时光,已经许久没有了。只能在夜里睡前寻一小会功夫,就着烛光瞄几眼书页。
周南生怕她夜里看书伤到眼睛,也想不明白她如何就对书本着迷了。
唐荷也不好同他解释,一个受过教育,往日有丰富娱乐生活的人,虽然时代相异,还是希望有一点精神生活的。之前在唐家,因忙着适用新生活,且家中活计忙累,全家又没有读书人,就是唐小山后来随桂先生认字,也不过是一些百家姓、三字经之类的初级读物,她自然没有兴趣,一家人都忙着经济,她哪里有可能看书。只是如今她到周家,衣食饱足之外,干活疲累程度尚可,又没法像婆婆和大嫂一样用家长里短的闲聊来充实心灵,而且周老太爷留下的藏书,志怪传说及山水游记也不在少数,她捡一两本来看,逐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