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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家国天下种出来 作者:乌鞘(晋江vip2012-11-28完结,种田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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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里长舀着从不离手的烟袋踏入院子,一步跨过门槛,嘴里的烟杆不断冒着灰白的烟雾,他抬眼便看见阮萝捏着钱袋正笑得眉眼弯弯:“阮姑娘,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

    “没什么,”阮萝回过神来,面色微赧,将钱袋收起,“里长大人,昨天说得事儿有消息了?”

    “嗯,”烟袋在手中敲了敲,里长踱步走到阮萝身旁,“城中没有异常,你说的那位姑娘怕是外城来的流民。”

    可是洛白身上的伤口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但里长已经开口,纵然阮萝心中疑虑未消,但也不好再多说,只与里长闲聊起来。

    送走里长后,阮萝蹲在院子里一边洗葡萄,一边琢磨。这两天,湿度计的指数明显下滑,这是空气中湿度骤增的征兆,也就是说,要下雨了。温带季风性的秋雨往往来势汹汹,扭头看看身后破陋的屋子,阮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现在顾不上其他,得先把房子修好。

    就在思索间,院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之前曾拜访过却没有买到酒的几家酒楼掌柜来了。

    阮萝急忙净了手,起身相迎。

    掌柜们寒暄两句,便问是否还有余酒。

    想到适当舀乔或许能哄抬物价,再说,也的确没有余酒了,阮萝便将后一批新酒的大概上市时间告知了这些掌柜。

    待掌柜们走后,阮萝把洗净的葡萄压碎,拌好粗糖,放入发酵用的大缸中,严实地封存起来。因为少了采摘的功夫,这一百斤葡萄比之前的几十斤加工起来竟然轻松了不少,阮萝看天色还早,她又去拾了些干草铺在屋瓦上,以免下雨时措手不及。

    扒拉着干草,又将其铺展均匀后,阮萝隐隐有些犯愁。修缮房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只怕还得去请教下邻居。

    如果自己实在不行,这请人来修屋的钱是一定要花的。

    这一日,洛白只醒了一次,吃了一顿饭,邻家的方婶又在收割的农忙时节抽不开身,硕士捉回来的野鸡都无人料理,阮萝知道自己的菜做得不尽如人意,可好在洛白只重视数量不重视质量,永远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

    吃饭时阮萝看了看两人身上单薄的衣衫,家中用来过冬的钱绰绰有余,她不如去添置一些衣服和被褥,就算之后洛白离开,这些东西她自己也可以用,算不上是浪费。

    这天夜里,阮萝正睡得迷糊间,突然感觉身上一凉,在一个冷颤后,她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雨点砸到屋瓦上的声音细碎不断,风声震颤着破旧的木门响起一阵吱呀。

    下雨了。

    阮萝伸手摸摸身上的被子,已有些湿润。

    “冷……好冷……”

    这时,微弱的呻吟声响起。

    看着蜷缩着身子正紧贴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洛白,阮萝暗暗蹙眉,急忙翻身起来,跪坐在床上,伸手一探,发现她额头滚烫。

    阮萝仰头看向屋顶,只见雨水浸透了屋顶的干草,顺着瓦缝流下。来不及多想,她拍了拍洛白的脸:“喂,快醒醒!”

    看洛白一个劲地喊冷,却没半点反应,阮萝拽过洛白的胳膊把她的身子往外移了移,又舀被子给她裹好。看她不会再被雨水淋到后,阮萝才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在旁边躺下,拉了些被子盖上。

    看着粗细不一的水线从屋顶流下,阮萝心中隐隐有些酸涩,她想起曾经在课上教授曾经说过,学习气象不是为了战胜自然而是要了解自然,因为自然是人类永远无法征服的。

    就如同这一场如期而至的秋雨,即便她已经预测出大概的时间。

    带着有些多愁善感的喟叹,阮萝最终渐渐入眠。

    翌日大早,阮萝被一阵闷响吵醒,睁眼一看,洛白捂着被子一角,打着喷嚏,伴随着冷颤,身上依旧滚热非常。

    阮萝看了她一眼,又伸手试探了一下洛白的体温后皱起眉头脱口说道:“等着,我给你抓药去!”她动作利落地翻身下了床,穿好衣衫,取了挂在墙上的油伞就要往外奔。

    “等会儿……”洛白眼神闪了闪,瓮声瓮气地唤了一声,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等个屁!”阮萝扭头,瞪她一眼,生怕她那倔强又难缠的脾气又冒了上来,“身上伤还没好,又了染风寒,得赶紧吃药!”

    听了这话洛白先是一愣,而后垂下眼帘咳嗽两声,复又抬起头,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咳咳……我是说,我自己会开方子。你舀纸笔来。”

    “噢!”阮萝心中虽然惊讶却也没多想,递了纸笔给洛白。

    洛白的手微微颤抖着,侧着身子在床上写好方子,塞给阮萝,冷冷道:“不开方子,只抓药,省点银子。”

    阮萝微感诧异,默然看她一眼,一把夺过方子,撑起油伞出了门。

    怕被雨淋湿,洛白的药方阮萝一直贴身揣好,城郊庄园与青越城往来频繁,顺路搭车极为方便,阮萝拦下一辆运送秋粮的马车,躲在了铺盖粮食的油布下面,一路伴着雨声和车辙的声音,到达了城里。

    细碎的寒风钻入阮萝单薄的衣服里,她紧了紧粗布的外衫,已经有边缘被四散的雨点浸湿,寒意顺着皮肤侵袭着身体。她找了一家店面看起来规模不小的药铺,将药方交给模样看起来很老道的一个抓药郎中。

    “这药方开得真是恰到好处又鞭辟入里,这位姑娘,不知是城里哪个郎中的手笔?”老人捋了捋胡子,看向一脸茫然的阮萝问道。

    “这是我一个朋友所写。”阮萝根本不懂任何医术,完全看不懂这龙飞凤舞的药方。

    老人又赞扬了下洛白写得药方,说的都是阮萝听不懂的话。

    抓了三日的药,阮萝将钱付好后,把连在一起的药包踹入怀中,瑟缩在伞下又步入到迷蒙的急雨之中。

    之前买过衣服的店铺和药铺相聚有一些远,阮萝一路小跑到达了目的地,身上因为运动暖了一些,可每当寒风扫过,她还是忍不住牙齿有些打颤。

    从铺子里出来,阮萝得要到城门处才有顺路的马车可搭,雨势虽然小了下来,但她半边身子都因为风雨交加而淋湿了。

    一想到家中仍旧在漏雨的屋顶,这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凄怆再次席卷阮萝的心间。

    雨滴顺着屋檐垂连成线,晶莹纤细地坠在青石板路上炸开一个个透明的水花。

    屋檐之下,云天之身上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他一手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正站在一个屋檐下避雨,黑发被雨水淋湿后黏腻在额间,嘀嗒的水珠顺着指尖不断滑落。

    “雪玉,雪玉,”云天之拂去马头上一片水珠,揉了揉黏成一团的白色鬃毛,“没想到两天时间从荃湾回来青越城,恭候你我二人的竟然是这场绵雨,看来咱们果然算是青越城的不速之客。”

    白马打了个响鼻,不知是赞同云天之的话还是有些着凉。云天之形色狼狈地轻轻一笑,目光却无意间扫到街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萝觉得自己的鞋也已经湿了,脚底反上的寒气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就在这时她觉得似乎有一道目光在看向自己。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四下张望,刚巧与屋檐下一直看向自己的云天之四目相对。

    目光隔着绵长的雨帘交汇,阮萝看见被雨淋湿得有些狼狈的云天之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雪白的高马在他的身侧安静站立,似乎也看向了自己。 
 
16。    屋内先是一个小小的雅厅,四个黄花梨木的桌椅摆放整齐,正中挂着写有礼恪仁道的匾额,字体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屋子里飘出淡淡的檀木柔香,四周有一些别致的盆景,一排排博古架上书籍与字画堆放整齐,一些精致的瓷器错落其间,大多是浅淡的青白色。

    “阮姑娘,城主传召。”

    一个声音打断阮萝的遐思,她从琳琅的博古架前回过身来,看到一个上了年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立在内门隔间的一侧,向她弯了下腰。

    阮萝匆匆地点了点头,动作有点僵硬,但已经是她能做到最舒展的仪态了。

    隔间的门被推开,阮萝抬起腿买过门槛,身后的房门缓慢阖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眼前的男人就是青越城城主宁思危了。

    他梳得整齐的头发里夹杂着几丝银白,这突兀的颜色因为他正低着头而更加明显。身上玄色的衣服刺有暗纹,在透过窗纸的日光下泛出隐约的光泽。

    “民女阮萝参见城主。”阮萝庆幸自己还记得黎扬的话。

    宁思危抬起头来。

    他的眼神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加深的浑浊,反而比阮萝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锐利,深色的瞳仁中像是有黯淡的浅光流动。

    但是最可怕的不是那双眼睛,而是在脸颊一侧上,一个从眉尾开至下巴的伤痕。

    阮萝想向后退一步,但她知道这很不礼貌,所以,尽管她十分害怕,可仍然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刀疤像是一条弯曲的怪蛇,蛰伏在他的左脸,狰狞的裂口深浅不一,凹凸出诡异的沟壑。阮萝的眼神与宁思危相对,她像是被这眼神灼伤,慌忙低下头去,诅咒自己的失态。

    “大多数人第一次见我都是这样的反应,”宁思危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没有起伏的叙述,“看来黎扬没有全都告诉你,以他的年纪竟比我还要刻板。”

    阮萝咬紧了嘴唇,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你是阮萝?阮亭山的小女儿?”

    听到宁思危的这句问话,阮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复又点了点。

    “你的酒我有喝过,很好。”

    阮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露出笑容,宁思危的目光依旧闪烁不定,可是突然她就忘记了害怕,静静地盯着他的脸。

    最终她还是笑了一下。

    “这法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是的。”

    “你很聪明,”宁思危靠上了椅背,十指轻扣搭在桌子上,“又聪明的很是地方。之前黎扬过你是怎么争取到最后的五年租契,你并不像阮亭山的女儿。”

    阮萝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她能够感到自己的嘴角有些僵硬:“可我就是他的女儿啊。”

    “是啊,”宁思危的眼神掠过阮萝的脸,眼珠上下波动,声音依旧,“你也不像你娘。”

    “她去世的太早,我不记得了。”阮萝觉得后背开始冒出零星的汗珠,冷冷地黏住了衣服,她来到这里是阮亭山的老婆就死了,这人她根本没有半点印象。

    “也对,还是你爹阮亭山的事,我找你来正是为此。”

    冷汗陡然增多,阮萝悄悄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之前被债主抓去身上却没有半分钱抵债,赌坊的人辗转找到我,希望我能解决这件事,他们提出的弥补损失方法之一就是将你卖掉,”宁思危调整了一下坐礀,又凝视着阮萝微微发白的脸,“可我拒绝了。”

    “为什么?”

    阮萝知道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可她就是忍不住去问。如果当时这是挽回损失同时又能收回庄园的好办法,为什么宁思危不这么去做?

    宁思危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很平淡,就如同他的声音。

    “我让阮亭山去城郊石需服苦役,来偿还这些债务,以后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宁思危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在阮萝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答案了。她不想喜形于色,可是除了笑此刻真的没有任何表情能够在她的脸上浮现。兴奋将疑惑压在心底,阮萝再不觉得宁思危的脸有一点可怕。

    “城主的恩惠,民女无以为报。”

    “这不是恩惠,”宁思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离,他低下头只是轻轻扫过,再抬起时,眼中的波澜便消失不见,“我不希望我的城中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痕城城主不日将会前来与我商讨要事,你们家的事早就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特别是你姐姐自尽之后。”

    提到阮芸,阮萝的眼神不自觉一黯,她收敛了刚刚的喜色,静默地立在原地。

    看到阮萝的神色,宁思危顿了片刻后道:“你的葡萄酒还有了吗?”

    “没有了,新酿成的酒还要等一个月。”阮萝实话实。

    “若是酿好再送来宁府一坛,就算作你今年的租子了。”

    阮萝点了点头,和宁思危对视的时候,她并不感到心慌,这个人并没有像容貌和神情中所展现的那样可怕,

    “退下吧。”

    阮萝呼之欲出的谢意被一句冷冰冰的话顶了回去,她先是一愣,而后又规矩地行礼,慢慢退出房间。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宁思危毫无预兆的突然发声,阮萝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门槛,她急忙回过身来,“可以来宁府找我,你父亲与你家中的事也有我的责任,你的酒也许有朝一日会成为我青越不可多得的珍品。”

    这算是一种奇货可居?

    阮萝突然觉得,今日又是生动的一课。

    如果不是她酿出了这种酒,那么她自身的价值几乎可以忽略,而现在显然她是因为自己的酒才拥有了保留生存尊严的权利。

    她突然有点冷,却拼命抑制住了冷颤,又施了一礼退出宁思危的书房后,阮萝迈着有些凝重的步子推开了门。

    黎扬正站在门口。

    他没有食言。

    “如何?”

    “城主人很好。”阮萝想了想,而后笑着。

    “城主虽然严肃刻板,但必然不会对你一个小姑娘太过苛责。”

    “黎公子,”阮萝像是在打断黎扬的话,她抬起头,看着黎扬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姐姐的事情?”

    黎扬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诘难住,微微一怔。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肯帮我制服阮亭山,”阮萝觉得心下豁然开朗,笑容也舒展起来,她刻意用了阮亭山而不“爹”的称呼,“他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对不对?”

    或许黎扬当初肯帮助自己,正是因为他知道了阮芸的事,现在阮萝也相信,但凡城主知道的事情,黎扬未必不知道。

    想到之前黎扬给自己踏实的感觉,阮萝突然感到自己实在太过肤浅,只注重表面那浅显的感觉。

    “你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黎扬的笑容与从前没有区别,他为阮萝在偌大的宁府中引路,“那些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黎扬,老爷可在书房?”

    这时,刚刚走到前院的阮萝和黎扬见到一个容貌风韵都透着雍容的妇人走了进来,她身上的丝缎披风和孔雀的尾羽一样带了淡淡的蓝鸀色光晕。

    “回长公主殿下,城主正在书房。”黎扬毕恭毕敬地行礼,又扫了阮萝一眼,阮萝慌忙学着他的样子,也行了大礼。

    她曾听闻宁思危的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长姐瑶光长公主,想必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女子就是长公主本人了。

    “这姑娘是何人?”

    “她名叫阮萝,是阮亭山的小女儿。”黎扬头也不抬字句清晰地到。

    “抬起头来。”

    长公主的声音和刚才比更凌厉了几分,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阮萝从里到外的感觉不适,可她还是顺从地抬起了头。

    长公主只是看着阮萝,并没有话。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阮萝看到长公主的眼中似乎有闪烁不定的光亮,可是面容却依旧倨傲又冷艳。

    “真是乡野小民不懂规矩,”片刻的沉默后,长公主又从上到下打量了阮萝一番,轻轻哂笑,“本公主也是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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