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不嫁 作者:月溪汐(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05-06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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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凌流泪,要么以胎根稳固我的魂根,不管你懂不懂,不管你愿不愿,我都会这样做,只是在此,先和你说一声抱歉。”
我的男声如钟磬,皇甫凌依着我的姿势,拥着云翳,二人靠得很近,很暧昧,而众人只以为皇甫凌在和云翳窃窃私语……“别说了!”安泠心厉声打断了云翳的劝说,她皱着眉毛,柳叶般的眉梢微微上扬,生出了一种嫌恶之色。
第102章 追逃
紧张的场面还在僵持,阳光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暖和,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血腥的味道,一地的落梅化作干骸,也早已经飘不起来,此时气场肃杀,天空连鸟迹都消失殆尽了。
其中一个侍卫很快便牵来了一匹黑马,还拿了一个包裹,包裹里面有绳子和银两。
黑马将包袱驮过来,严柳便勒着皇甫凌缓缓站起,看来他的伤势只限于右腹部的伤口,严柳刚才无法站起,可能是因为从墙头摔了下来,导致剧烈疼痛才使他无法站起来。
马背上,严柳在前,皇甫凌在后,严柳将皇甫凌的手绑在了马肚子上,以消除皇甫凌对自己进行反击的可能性,当然,这只是做给外人看而已,因为严柳知道皇甫凌和云翳此刻都想帮助他,不然皇甫凌就不会为了阻止侍卫的进入,而想去把别院的门关起来了。
严柳张牙舞爪呵斥侍卫们:“你们不要追过来!原地别动,否则!”
严柳亮了自己的长剑,他将剑尖抵在皇甫凌的腹部间,做了个杀的动作,示意只要自己稍稍用力,皇甫凌便可瞬间肠穿肚烂,这样一来,本想暗度陈仓的侍卫们,也只好任凭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却按兵不动,沉默以对于严柳的嚣张发狠。
“好,很好!你们都不要动,也不许派人增援!”严柳马背一拍,黑马便如旋风般飞驰而出,这是一匹健硕的大马,即便驮着两个不可小觑的重量也奔腾自如。
皇宫中见势追逐的侍卫宫将不计其数,不消一会儿便密密麻麻,前面的宫将皆拿了刺刀抵在路上,黑马飞腾一跃便轻易躲过伏击,侍卫们也不敢和不要命的飞马相抗。但看黑马即将扑来,他们便闪躲在路两旁。
宫中消息闭塞,声音却穿得快,远处的玄武门兵士发现宫内情况异常,一阵阵叫嚷不断传来,便立刻下令关了玄武门,奈何玄武门过于庞大,十来米高,沉重如山,一般得要许多壮士一起推好久才能闭合。所以自下令开始,玄武门的空间便一直缩小。
从外面漏入的光影就如自由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稀少。而此刻黑风掠过,马不停蹄,宫将侍卫皆挡上去,却无那本事将马拦下。
玄武门宫墙上的弓箭手已经蓄势待发,只是大皇子皇甫凌还身着一身喜袍分外显眼。弓箭手并不敢擅自发射弓箭,以免弓箭之力无法随着快马的靠近,而精准射出。
射重了,大皇子可能也会一并穿心,射轻了,贼人便有余力将大皇子一并带去极乐世界。
玄武门下的光影越来越小。黑风也越来越快,身旁的拦截者顿时消失在了严柳的视线里,严柳仿佛只能看见那越来越少的光线。和那越来越大片的黑暗。
此刻,在严柳的世界里,成功与否的差别,等同于自由与死亡的极致不同。
终于,严柳冲到了那片光线面前。玄武门还留了一个人影的缝隙给他,待到走得更近。这个缝隙就越大,而缝隙前面却有许多人影一齐冲过来,缝隙被人影挡得越来越薄,严柳的世界便也越来越黑暗。
渴望蓝天……
严柳加快了自己剑柄回旋厮杀的力度,挡着光影的人头便渐渐稀疏起来,直至最后一刻,他的脸越过了那狭小的光影,他的嗅觉感受到了蓝天的清凉,他的声音回响在寥廓天地之间,变得空空荡荡……
玄武门大合,严柳的黑马却在最后时刻冲出了黑暗,奔向了外面的世界,烈马一声嘶吼,划破长空的岑寂,嚎啕出严柳心中的振奋,对于自由的感慨还没有来得及大肆渲染,耳边却传来“咻咻”羽箭之声,声音从低空掠过,本来只是一支,只隔了半个呼吸的时间,便如雨下!
严柳策马疾驰,总算跃出了飞箭的射程范围,费力闭合的玄武门又开始缓缓打开,军士们零星地追出来,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猎犬,分毫不放。
严柳本该迂回进入小巷好躲避追击,不过此刻他只能选择走大路,他沿着寻安城里能够最快出城的路线,一路飞驰,奈何黑马的体力渐渐消耗,一次载着两个人确实不能多强求什么,宫将的追击却越来越近,领头的正是皇甫修凝!
方才率先放箭的人也是他,皇甫修凝巴不得趁机除掉皇甫凌,即便皇甫凌,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要和他争夺帝位的迹象,但是对于太子而言,任何皇子都是自己的眼中刺,肉中钉。
随着追击双方距离的缩小,皇甫凌也感觉到了局势的不妙。
不过他在马上作为人质,并不能帮助严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无力逃脱,然后指挥严柳奔走路线和逃脱策略。
比如方才严柳要进小巷子兜转躲藏,但是皇甫凌却认为一旦不能及时出城,那么来日出城的几率就会小到凤毛麟角,只有在守城人还没有及时接到闭城的消息时,才能拥有最大的逃跑几率!
严柳的黑马还是很快就奔到了城门前,城门那里的人果然有所懈怠,今日是太子和大皇子的大喜日子,守城将士也得了些小小福利,难免在当值的时候多喝了两杯,所以在守城人还没有发现异样的时候,严柳却踩马飞跃而过。
将士们见那过客是严柳大人,便还愣怔了一会儿,直至太子的兵马也飞驰而过时,守城人才吓尿了一裤子的黄水,他们也隐约预感到了自己要倒霉的悲剧!
一路越过护城河,太子的追击人马便更加近了,黑马有些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而太子等人的马也相应地慢了下来,所以追击与被追击之间还留了一段弓箭无法企及的距离。
皇甫凌伏在马后,指挥着严柳:“前方镜江,乃镜国都城寻安的天然屏障,如果巧遇舟渡,你便将我推下水,过江去。如果不巧,那我便将你推下水去,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严柳也正有此意:“嗯,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只能破釜沉舟,历尽九死,但求一生!大皇子,实话说,太子利用完我,便对我赶尽杀绝,竟然污蔑我私通宫妃,用的,还是我上次用在你身上的离醉针!”
后面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大声呼喝的声音开始震耳欲聋,密密麻麻的军士们挥舞着长鞭,策马奔驰,扬起了道路上弥漫的烟尘,落在了刚发新芽儿的绿柳上。
皇甫凌似是知晓,便呵呵地笑,一笑泯恩仇:“严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喏,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你害我之事纯是受人利用,我不怪你,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逃出生天!”
“嗯,云翳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心服口服,如今,我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哈哈哈!”
严柳策马大笑,黑马已经接近了镜江的江岸线,四下张望之时,发现今天的舟渡很多,大概正是元月十六,摆渡人已经恢复了营生。
天上忽然浮过来一大片阴云,严柳抬高身体张望哪家舟渡方便开船,怎料一只利箭“嗖”地一声掠过耳际,差点将一直提着心脏的云天依吓抽了过去。
“皇甫凌,皇甫凌!我看情况不妙,后面的人马已经追入了弓箭射杀的距离了!”云天依待在皇甫凌的神识里,和他魂魄合一,此刻却极想走出皇甫凌的身体,与大家并肩作战!
皇甫凌的手已经解开了严柳系在马肚子上的绳结,眼看着快到江边了,皇甫凌便亟亟道:“严兄,我下马去拖一拖时间,接下来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皇甫凌飞身落马,却故意摔倒在地,严柳的马忽然减轻了负荷,腿脚轻便后速度又提了起来。
江边的摆渡人,见远处声势浩荡地奔来一群人马的时候,眼里哪里还有金钱利益,小命要紧!摆渡人皆甩了自己的舟渡,躲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皇甫凌弱弱地躺在地上,倒拦截了太子一阵子,太子的马在皇甫的手边高扬着前蹄,极其放肆地嘶叫,落地之时抖了一身的灰,灰尘全落在皇甫凌的脸上,皇甫凌似乎被羞愧的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灰头土脸不说,还软塌塌地挡住了太子追击的路。
“哎呦皇兄,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有没有摔坏身子?你死去的母妃会心疼的!快快请起!”
太子用他那冰雹落地般醇厚且尖锐的声音,呵呵地戏谑着皇甫凌,却不知皇甫凌是借机拖延队伍的时间。
严柳在江边找不到渡船的人家,便推了小船自己入水,徒留了黑马在原地空鸣……马儿嘶叫之声悲壮高昂,叫出了他凄凉却无路可退的处境。
有一些人马并没有被皇甫凌耽误到时间,他们已经奔到了江边,看着距离不远的严柳,他们放了弓箭,弓箭密集,漫天如雨“唰唰唰”,入水之时“嗵嗵嗵”,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弓箭射中,所以严柳只好跳入水中,伏在船边躲避飞箭,如此一来无人掌舵,舟渡并不前移半分……
103章 言斗
然而江边之人却搜罗了舟渡,也朝水中追来,严柳右腹部伤口本就裂开落了不少血,马上颠簸又加重了自己的疼痛,而如今严柳泡在水里,还要凫水,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
弓箭已经停止发射,严柳趁机将长剑挂到了腰间,他撕下自己的衣袖,勒紧了腹部,一个深潜,便消失在了镜江之中。
这边,皇甫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悠悠地躺在了地上,作了要死不活的样子,太子跳下马蹲在了他的身旁,这才敢说平时都不敢说的话。
“皇甫凌,你说……我如果现在就杀了你,那云翳会不会就是我的了?”
皇甫凌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像一个聋子一般,却多了种矬子的慵懒。
太子又刺激皇甫凌:“皇甫凌,你说父皇给了我虎符,我今后还会不会把你当回事儿?哈哈哈!”
太子站起来,冲着地上的皇甫凌吐了一口唾沫,唾沫落在了皇甫凌的脸上,皇甫凌一皱眉,便挥了手腕将唾沫擦干净,然后继续装死,不言语。
“哼哼……我果然看错人,竟然将你当做我唯一的对手,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懦夫,提不起的豆腐,无趣!”太子甩了袖子,发出“呼”的一声,随后便转身上马。
太子皇甫修凝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皇甫凌踩在马下,他似乎想慢慢玩死这个非嫡出,却是皇帝第一个生出来的儿子,他所以的兄弟都不能活得比他好,一旦活得比他好,便去死吧,如果活得不好,那便送他去死!
太子的人马又踏出了吞云吐雾的气势,漫天的烟尘和沙。仿佛是大地在呼吸吐纳,只不知这个世界可否就此污秽尽去,如若所以的烟沙都沉入烟波浩渺的镜江,那么镜江是否会就此变成万年大漠呢?
云天依倒不觉得太子的侮辱,有多么让人委屈,她安慰着皇甫凌:“洛轩,没事,为了给严柳争取时间,受点侮辱又能怎样呢?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没想到皇甫凌倒幽默一笑。他摇散着面前的沙尘,极目望向镜江,悠然道:“严兄跳江了!”
“什么!”云天依这才注意到严柳的动向。浩淼镜江,一望无尽,下午的江面竟然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霾,江上泛舟而去的兵士们皆没有渡远,因为严柳的舟渡上空无一人。
太子一行人赶到。只见太子一挥手,船上的几个兵士便纵身下水,偌大的水花溅得极高,像是大鲸鱼喷出的泉。
皇甫凌散漫地朝江边走去,待到灰头土脸的他走到江边时,太子却发现了他。
“皇甫凌。恭喜你,挟持你的人已经伏罪殉江了!”
太子一字一顿,心里却不爽快。毕竟一日不见严柳尸体,一日就不能判断严柳已死,严柳知道他太多的事情,活着就是一种多余!
皇甫凌并不示弱,他的语气里倒是欢快:“哦?是嘛。皇弟的丰功伟绩这就又添了一笔,可喜可贺!皇兄我。在此多谢皇弟亲自动手了,如若不然,岂不是要脏了我的手。”
“你!”太子强忍了自己的愤怒,本来没有抓到活着的严柳就已经够恼了,皇甫凌这话的意思又是,自己替他动手,倒成了他的手下了?
“呵呵,皇甫凌,其实我何必和你生气呢!父皇送赠予你的送子观音可好用?如果你们成功了,便借我再多添几个子嗣,说来你这个大皇叔当得可不称职,我家龙炆都一岁了,你从没去看过啊!”
皇甫修凝笑意更深,自己儿子都有了,皇甫凌却连个蛋都没有捂热,而且自己的儿子深受皇祖母的喜爱,毕竟是第一个孙子,尽管母亲地位卑微了些,但在这皇室里也是长皇孙呢,可给自己挣了不少脸面!
云天依看这太子有够嚣张,便端地看向了皇甫凌的镜面戒指,借着镜子的神奇魔力,辩驳道:“你都有儿子了?哎呀呀,我这个大皇叔确实不合格,不过本皇子可没有到处沾花惹草,你这皇子的娘亲被青楼里多少男人睡过啊?你可得好好鉴定一下,龙炆是不是你的种!”
云天依凭借着自己在和云翳融为一体时的记忆,数落起太子的风流史来,他向来花心至极,见一个爱一个,可是处处留种的结果也就只是生了一个儿子而已。
太子气急败坏,大喝道:“你连个种都没有!”
皇甫凌接了云天依的话,不急不慢道:“皇弟说的是,本皇子的皇妃端木如薰自嫁入后,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我表妹泠心,是不是会比你表妹强啊!”
皇甫凌此话一出,太子根本就没法回答,无论怎么回答,弱势一方都是他,毕竟说泠心不如如薰的话,自己的妻子不如别人岂不是诅咒自己无能生子?如果说如薰不如泠心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表妹不能生,这不还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
如此看来,还是皇甫凌狠!
皇甫凌其实并不想与太子多扯,只是他多耗一秒钟,说不定严柳便可多一分脱逃的机会,不过镜江凶险已不是一日两日,就算是身体健康的能人独自游江也有可能半路溺死……
一切只看造化。
江风渐渐变冷,江面上闪烁着橘红色的粼粼波光,黄昏如期而至,接下来便是漆黑的夜。
太子一干人等沿着江面搜索,无果,既没见严柳的活人,也没见严柳的尸体,一队人无功而返。
皇甫凌跨上那匹高大的黑马,淡笑着:“这是严兄留给我们的唯一遗产了!”
太子生怕严柳并没有死,怕皇甫凌会去找严柳接头,所以他让皇甫凌先走,皇甫凌跨上黑马,马儿极有灵力地向后踹了两把沙子,沙子迷到了太子的马,那匹马惊悸不已,也像开始那样扬起马蹄嘶叫,还原地乱跳,太子极其慌乱地震着自己的马,狼狈不堪。
皇甫凌策马而去,又给太子留了几堆沙子……
黄昏的风倒出了春的寒凉,云天依附身在皇甫凌的身上,二魂一身,失意至极。
“依依……”皇甫凌打破了奔驰中的宁静,夜色渐渐笼罩了寻安城,他们越过了护城河,越过了城门,可是云天依却失落地说不出话。
“依依,你又睡了。”皇甫凌知道云天依为什么不开心,便安慰道:“你要相信严柳,他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