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不嫁 作者:月溪汐(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05-06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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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凌似是知晓,便呵呵地笑,一笑泯恩仇:“严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喏,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你害我之事纯是受人利用,我不怪你,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逃出生天!”
“嗯,云翳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心服口服,如今,我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哈哈哈!”
严柳策马大笑,黑马已经接近了镜江的江岸线,四下张望之时,发现今天的舟渡很多,大概正是元月十六,摆渡人已经恢复了营生。
天上忽然浮过来一大片阴云,严柳抬高身体张望哪家舟渡方便开船,怎料一只利箭“嗖”地一声掠过耳际,差点将一直提着心脏的云天依吓抽了过去。
“皇甫凌,皇甫凌!我看情况不妙,后面的人马已经追入了弓箭射杀的距离了!”云天依待在皇甫凌的神识里,和他魂魄合一,此刻却极想走出皇甫凌的身体,与大家并肩作战!
皇甫凌的手已经解开了严柳系在马肚子上的绳结,眼看着快到江边了,皇甫凌便亟亟道:“严兄,我下马去拖一拖时间,接下来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皇甫凌飞身落马,却故意摔倒在地,严柳的马忽然减轻了负荷,腿脚轻便后速度又提了起来。
江边的摆渡人,见远处声势浩荡地奔来一群人马的时候,眼里哪里还有金钱利益,小命要紧!摆渡人皆甩了自己的舟渡,躲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皇甫凌弱弱地躺在地上,倒拦截了太子一阵子,太子的马在皇甫的手边高扬着前蹄,极其放肆地嘶叫,落地之时抖了一身的灰,灰尘全落在皇甫凌的脸上,皇甫凌似乎被羞愧的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灰头土脸不说,还软塌塌地挡住了太子追击的路。
“哎呦皇兄,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有没有摔坏身子?你死去的母妃会心疼的!快快请起!”
太子用他那冰雹落地般醇厚且尖锐的声音,呵呵地戏谑着皇甫凌,却不知皇甫凌是借机拖延队伍的时间。
严柳在江边找不到渡船的人家,便推了小船自己入水,徒留了黑马在原地空鸣……马儿嘶叫之声悲壮高昂,叫出了他凄凉却无路可退的处境。
有一些人马并没有被皇甫凌耽误到时间,他们已经奔到了江边,看着距离不远的严柳,他们放了弓箭,弓箭密集,漫天如雨“唰唰唰”,入水之时“嗵嗵嗵”,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弓箭射中,所以严柳只好跳入水中,伏在船边躲避飞箭,如此一来无人掌舵,舟渡并不前移半分……
第123章 客官不可以
然而江边之人却搜罗了舟渡,也朝水中追来,严柳右腹部伤口本就裂开落了不少血,马上颠簸又加重了自己的疼痛,而如今严柳泡在水里,还要凫水,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
弓箭已经停止发射,严柳趁机将长剑挂到了腰间,他撕下自己的衣袖,勒紧了腹部,一个深潜,便消失在了镜江之中。
这边,皇甫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悠悠地躺在了地上,作了要死不活的样子,太子跳下马蹲在了他的身旁,这才敢说平时都不敢说的话。
“皇甫凌,你说……我如果现在就杀了你,那云翳会不会就是我的了?”
皇甫凌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像一个聋子一般,却多了种矬子的慵懒。
太子又刺激皇甫凌:“皇甫凌,你说父皇给了我虎符,我今后还会不会把你当回事儿?哈哈哈!”
太子站起来,冲着地上的皇甫凌吐了一口唾沫,唾沫落在了皇甫凌的脸上,皇甫凌一皱眉,便挥了手腕将唾沫擦干净,然后继续装死,不言语。
“哼哼……我果然看错人,竟然将你当做我唯一的对手,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懦夫,提不起的豆腐,无趣!”太子甩了袖子,发出“呼”的一声,随后便转身上马。
太子皇甫修凝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皇甫凌踩在马下,他似乎想慢慢玩死这个非嫡出,却是皇帝第一个生出来的儿子,他所以的兄弟都不能活得比他好,一旦活得比他好,便去死吧,如果活得不好,那便送他去死!
太子的人马又踏出了吞云吐雾的气势,漫天的烟尘和沙。仿佛是大地在呼吸吐纳,只不知这个世界可否就此污秽尽去,如若所以的烟沙都沉入烟波浩渺的镜江,那么镜江是否会就此变成万年大漠呢?
云天依倒不觉得太子的侮辱,有多么让人委屈,她安慰着皇甫凌:“洛轩,没事,为了给严柳争取时间,受点侮辱又能怎样呢?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没想到皇甫凌倒幽默一笑。他摇散着面前的沙尘,极目望向镜江,悠然道:“严兄跳江了!”
“什么!”云天依这才注意到严柳的动向。浩淼镜江,一望无尽,下午的江面竟然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霾,江上泛舟而去的兵士们皆没有渡远,因为严柳的舟渡上空无一人。
太子一行人赶到。只见太子一挥手,船上的几个兵士便纵身下水,偌大的水花溅得极高,像是大鲸鱼喷出的泉。
皇甫凌散漫地朝江边走去,待到灰头土脸的他走到江边时,太子却发现了他。
“皇甫凌。恭喜你,挟持你的人已经伏罪殉江了!”
太子一字一顿,心里却不爽快。毕竟一日不见严柳尸体,一日就不能判断严柳已死,严柳知道他太多的事情,活着就是一种多余!
皇甫凌并不示弱,他的语气里倒是欢快:“哦?是嘛。皇弟的丰功伟绩这就又添了一笔,可喜可贺!皇兄我。在此多谢皇弟亲自动手了,如若不然,岂不是要脏了我的手。”
“你!”太子强忍了自己的愤怒,本来没有抓到活着的严柳就已经够恼了,皇甫凌这话的意思又是,自己替他动手,倒成了他的手下了?
“呵呵,皇甫凌,其实我何必和你生气呢!父皇送赠予你的送子观音可好用?如果你们成功了,便借我再多添几个子嗣,说来你这个大皇叔当得可不称职,我家龙炆都一岁了,你从没去看过啊!”
皇甫修凝笑意更深,自己儿子都有了,皇甫凌却连个蛋都没有捂热,而且自己的儿子深受皇祖母的喜爱,毕竟是第一个孙子,尽管母亲地位卑微了些,但在这皇室里也是长皇孙呢,可给自己挣了不少脸面!
云天依看这太子有够嚣张,便端地看向了皇甫凌的镜面戒指,借着镜子的神奇魔力,辩驳道:“你都有儿子了?哎呀呀,我这个大皇叔确实不合格,不过本皇子可没有到处沾花惹草,你这皇子的娘亲被青楼里多少男人睡过啊?你可得好好鉴定一下,龙炆是不是你的种!”
云天依凭借着自己在和云翳融为一体时的记忆,数落起太子的风流史来,他向来花心至极,见一个爱一个,可是处处留种的结果也就只是生了一个儿子而已。
太子气急败坏,大喝道:“你连个种都没有!”
皇甫凌接了云天依的话,不急不慢道:“皇弟说的是,本皇子的皇妃端木如薰自嫁入后,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我表妹泠心,是不是会比你表妹强啊!”
皇甫凌此话一出,太子根本就没法回答,无论怎么回答,弱势一方都是他,毕竟说泠心不如如薰的话,自己的妻子不如别人岂不是诅咒自己无能生子?如果说如薰不如泠心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表妹不能生,这不还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
如此看来,还是皇甫凌狠!
皇甫凌其实并不想与太子多扯,只是他多耗一秒钟,说不定严柳便可多一分脱逃的机会,不过镜江凶险已不是一日两日,就算是身体健康的能人独自游江也有可能半路溺死……
一切只看造化。
江风渐渐变冷,江面上闪烁着橘红色的粼粼波光,黄昏如期而至,接下来便是漆黑的夜。
太子一干人等沿着江面搜索,无果,既没见严柳的活人,也没见严柳的尸体,一队人无功而返。
皇甫凌跨上那匹高大的黑马,淡笑着:“这是严兄留给我们的唯一遗产了!”
太子生怕严柳并没有死,怕皇甫凌会去找严柳接头,所以他让皇甫凌先走,皇甫凌跨上黑马,马儿极有灵力地向后踹了两把沙子,沙子迷到了太子的马,那匹马惊悸不已,也像开始那样扬起马蹄嘶叫,还原地乱跳,太子极其慌乱地震着自己的马,狼狈不堪。
皇甫凌策马而去,又给太子留了几堆沙子……
黄昏的风倒出了春的寒凉,云天依附身在皇甫凌的身上,二魂一身,失意至极。
“依依……”皇甫凌打破了奔驰中的宁静,夜色渐渐笼罩了寻安城,他们越过了护城河,越过了城门,可是云天依却失落地说不出话。
“依依,你又睡了。”皇甫凌知道云天依为什么不开心,便安慰道:“你要相信严柳,他不会死。”
云天依强打了精神,叹息道:“怎么可能呢?镜江那么宽,江上还有雾霾,严柳性命堪忧,也说不定就……”
“依依!”皇甫凌打断了云天依的猜测,略带了笑容,呛着寻安城里的夜风:“你怎么就确定,严兄会横跨镜江呢?他难道就不会向下游凫水吗?”
“皇甫凌!”云天依忽然欣喜,叫喊得很重:“你是说,他游到下游去了!那活着的可能性,就……”
云天依十分开心,但是皇甫凌却打断了她:“就……你今晚可能就……就要魂归了!”
“什么?”云天依忽然有些娇羞,心里的希望大了,心思便活了起来。
皇甫凌只笑不答,而云天依也知道皇甫凌所指何事,便不去提它。
当皇甫凌策马来到玄武门时,门外胡撸和孟留白已经等候多时。
“师傅!”皇甫凌侧身下面,便是一个恭敬的抱拳作揖。
“胡撸!”对于胡撸,那个将皇甫凌的头部重重打伤的好色手下,皇甫凌也很客气地点了点头。
胡撸倒是抢先问道:“主上吹了这许久的风,刚刚伤愈的头部不会有碍吧?”
“有碍你个头,要不也打你试试!”云天依在皇甫凌的身体里气得发毛。
“伤早就无碍了。”皇甫凌十分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他更关心今天的调包计划怎么就失败了,遂问到胡撸:“不过今天,你怎么没有放响炮。”
“呵呵,呵呵……”胡撸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俺今天差点就成功了,不过途中遇到一悍妇,搅乱了我的计划,俺一气之下把她打伤了,不过俺后来还把她送去医馆了……”
远处,一个颇为丰腴的女人跳着三角步,巅着肥硕大乳哼唧而来:“葫芦,葫芦,你怎么在这儿,找的人家好辛苦哦!”
女人逐渐跑近,胡撸却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说啥,最后还是说了点啥:“那个,那个……主上啊,这就是那个悍妇,不过俺一打听才知道,她还没有嫁人呢!”
那个女人的手上固定着一个绷带,应该就是被胡撸打断的,不过她此时如此热情,娇吟吟的声音肉麻地大家有些毛骨悚然。
皇甫凌倒很懂其中的道理:“胡撸有福气,今晚能把婚事办了吗?”
胡撸有些扭捏,拒绝道:“不行不行,今天是主上的大喜日子,小的可不能给主上冲晦气!”
皇甫凌却变得严肃起来:“你还没问人家姑娘呢。”
那个女人走近了,听到有喜事,便咯咯笑道:“人家愿意!愿意!人家就是喜欢表面柔情,实则,实则彪悍的爷们儿……”
第124章 去哪儿
我能看见严柳眼角的忧伤,就像蝴蝶卷曲的须,颤抖着无法控制,岁月还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双十年华的男子,却很少明媚地欢笑,时光赋予他的,是常有的严肃和忧愁。
“云翳,你果然不爱我,那为何,要跟我?”严柳缓缓出声,那声音伤碎了一颗心,让我恍然顿悟,我到底是为何要这么做呢?
“柳哥,因为我……我知道你能让我做你的唯一,我知道你给我的,一定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爱!”
严柳微微摇头,夜色薄凉,侵袭上了他的眉梢,让他懒得皱眉,只是那种无可奈何之色,毫不遮掩地浮现在他的脸上,严柳又将我揽在怀里,贪恋起我给他的温柔,悄声言语:“云翳,你为何就这么确信呢?你知道我着急叫你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柳哥想见我了呗!”我强忍住被柳哥的忧伤扰乱的心绪,和他在一起,常常稍显压抑,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他没有安全感吧,以后不会了,云翳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了。
严柳忽然笑得很阴森,比夜色更浓稠的诡异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不明所以,却不颤抖,既然我已经决定跟随严柳,那么便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拖着走的说法,严柳若是我的夫君,那么他邪恶,我就一定要与之相配,笑得更奸诈才行。
只是严柳的笑容并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的头伏在他的肩膀上,嗅出了他身上淡淡的刀剑味道,那是属于男子的独特气息,凛冽且骄傲。
我只当是我的耳朵出现了异常,所以故意忽略了严柳的异常,想我此刻正落在温暖的怀抱里。我应该知足地微笑,这可是我未来的良人,只是为何,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温暖的臂弯来呢……
在这个时段里,远处的人已经微微叹息,他的守护被他自己看作多余,他已经想转身离开,却还是固执地劝服自己,他曾用自己温暖的臂弯驱走她的寒冷。那么若她已经嫁为人妇,这便算是无耻的偷窥,所以现在他只是不想违背心中的预感。他预感云天依会不安全。
颀长的严柳,将头轻轻磕在了云翳的头上,他说出的话,每一声,都像是浑厚的力量。穿透了云翳的身子,穿进了云翳的心里,然而,这却不是一段情话。
一种叫做厚颜无耻的东西萌生,云翳立刻推开柳哥,毫不留情地挥掌而去。柳哥似是预料到了这样的一个巴掌,竟然没有闪躲,只是神色如常的接受了。他闷不吭声,脸上立刻便多了一个晕红的掌印。
远处,守护云天依的人手上紧握,却发现受到伤害的是严柳,便没有立刻冲出来拉走云天依。或许他们俩的事情,应该有自己的解决空间才行。
“云翳。你可否,在另一边也打上一巴掌呢?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喝醉了酒,两边脸一样红。”
严柳果真厚颜无耻,所以,云翳开口道:“我不是云翳,我是云天依,从今天起,我不再认识你!我也无权打你,我们的情分,只需要一掌便消弭,从此,了无牵挂!”
“翳翳,我是有苦衷的。”严柳想解释,却撒了个没有任何演技的谎言。
我呵呵地笑,方才的爱慕和温暖,全部烟消云散,我摇摇头,并不信他:“严柳大人,不不,是严柳都尉才对!呵呵,您这官升得可真是快啊,我们的婚约,居然这么值钱?我怎么忘了去换点什么回来呢!”
严柳闷着声音,继续喊我:“翳翳……我是有苦衷的,不要怨我。”
“喏?我当然不会怨你啦,看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多精细,既让自己升官发财了,又把我换作了太子的侍妾,这可比我原来的暖床地位高很多啊?喏?不过严柳大人,我们的婚约是我们俩缔结的,何时会变成和太子的了?他那般尊贵,我怎么高攀得起?您这不是害我吗,你,是想让我死吧?”
严柳默不作声,我便更加气愤,手上却不愿再去打他,既然打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