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不嫁 作者:月溪汐(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05-06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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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么个专业评定,居然是因为一个坑爹且不可抗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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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遗梦千年
我依旧一动不动,不过别误会,我可不是想继续装深沉。
毕竟他们不是谋财就是害命了,我连个近身武器都没有,赤手空拳地和他们搏斗必定失去优势,所以我此刻非常地想爬起来。
我想爬起来捋一下头发,然后将双手交叉于胸大肌之前,顺便再问他们一句好。
我能够晓得那情形会有多帅气,要是再适时地灌进来一阵阴风,那效果必然更能让人敬畏于三尺之外。
无疑,那一刻我将站成这世上绝美的风景,因为我和小筒子二魂一身共御外敌,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更何况筒子已经换做了皇甫凌,此乃雍容华贵皇族骄子,若是他正着一身斑斓华服逶迤于地,再持尊贵矜步徐缓前移,大殿必然登时葳蕤生光,映得宫人各个面孕红霞眸如流光,那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我们彼此虽无交流,心意却通得灵犀,顾盼生辉间必定倾人城国,侵人心。
若不是我现在只着了一身单薄亵衣,那种场景应该很容易就会实现。
无奈理想很丰满,现实忒骨感,我现在不是不想立刻动,而是不能立刻动了,我的腿脚都麻了,脖子也僵硬了,我甚至失去了守株待兔的能力。
我如果慢吞吞地爬起来,必然还来不及舒展身子便被这两个刺客反应过来,转而将我击杀在意欲反攻的温床里。
万全之策,缓兵之计。
我只好先稍微动一动,好让血液循环通畅几分。
我的手被压在身下,不容易被察觉,所以我用暗度陈仓的方式摩挲着手心,只一会儿,手上就开始温热起来,麻木感被血流通畅的温柔缓缓抚平。
我顿生怨恨,难道是我刚才太入戏了?我怎么会连这个方法都忘了使呢?
我猜测我那双亲在生我的时候,可能是去走私了,所以才派生出我这么个偷税的二货,并且我的潜在质量显然也不过关,难怪我是爹不疼、娘不爱、也没人愿意领养的娃,难怪我从小就喜欢看那些人来人往却无人问津的闹市囤积品……
我想我是属于那一类的东西,偶尔的时候,我也发现自己连东西都不如——
毕竟东西可以甩货,而我却到哪却都是拖油瓶子。
我深深记着,有一个词,叫沧海遗珠,我呢,从来都知道那个“珠”字与我无关,我只深深爱上这一个“遗”。
我原本叫“一一”,一二三四的“一”,这名字却不是为了讨个万里挑一的好彩头。
院长把我抱回来的时候,正是那一年阳历新春,一月一日元旦节,街道上堆积了很多开业店铺燃过的炮竹碎屑,那满目的红被风吹落到我的眉心和颈口,也像我一样被遗弃了。
满目的红,红得那么不纯正,但是它们愿意包围着我,好助我更醒目,同病相怜,连渣子都认可我,也许是因为我们都被遗弃了。
唯一的区别是,它们灿烂过,然后烧作灰烬。
而我还没灿烂一次,就被默认为尘埃,所以我的父母把我放在了我该存在的地方。
我正被包裹在一片薄布之中,躺在福利院偏门外,三五个月那么大。
冬的寒戾,免费送了我一个青紫青紫的全身彩绘,我一声都没有哭,只是安静地躺在犄角旮旯里,视觉还没发育健全的我,一直望着明净的淡蓝天空和飘忽不定的云,偶尔伸一伸还有奶色的粉嫩舌头,自娱自乐。
眼神不行的环卫大妈正要来烧了这烂渣子堆,火刚点上便被冬风吹息了,院长匆匆走过垃圾堆也并未看到我,谁知我一声哭泣洪亮有力,竟把他们都惊了。
遂取我乳名,“一一”,定我为一月一日生人,一鸣惊人。
院长常说,是我救了我自己。
可惜,我这些年,从头到尾,无人问询,无人领养,我是被众多好心人放养长大的,所以我的心里装着一个广阔的草原,装着一个永生于草原上的心爱之人,也毫无意外地驰聘着一匹放荡不羁的野马。
如今遗梦千年,回忆却不费时间。
这会儿我的身体似乎更灵活了些。
小贼迟迟没有动手,似乎在商量着如何将我运出去。
我心下疑惑,难道他们还想杀人顺便抛尸,以营造我夜不归宿的意外毙命吗?
他们会不会太蠢笨了,简直绕了十八个弯子,真是江边上卖水,多此一举……
我养足了活跃度,便趁那两个贼人正放松警惕的时候,瞬间爬起身来。
只见皇甫凌按照我事先打算的作战方案行动起来。
他捋了一下根本就不需要整理的头发,然后轻轻颔首,眼光带着藐视略有笑意,他长身玉立于塌前,双手掐抱在一起,威风凛凛。
当然,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们正一起风生水起逗小贼,为何不是斗,是逗?
缘于,这两个是级别低的小怪,击杀BOSS才是寡人云天依要实现的终极任务!
呔!我迅速抖动了一下身子,一声大喝先声夺人,把两个小贼的胆都吓破了半截。
我感觉制伏小贼在望,却没想到他们绝望过度,竟然生出两种极端的反应。
一个蒙面黑衣人摆出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他死死地瞪着我这张神颜美面,略有惧意地绞杀着我的身躯,我着实看不出半分断袖情意,可见这是一个定力强大、思想健康的仁兄。
可是另一个蒙面黑衣人却立刻跪地求饶,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发妻还叮嘱他早点回家吃饭……
我去他的,他的声音刚才还说干完我这一票就能娶媳妇了呢,他鬼来的下有小,鬼来的家有发妻。
所以我说,这两个人真的是一家子吗?
我开始否定我刚才有关于他们是亲兄弟的猜测,不过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这两个人一个谨慎一个轻浮、一个傲骨一个懦弱,生在一家子的可能性也还是有那么百分之五十的。
只是我开始对这个宁死不屈的蒙面黑衣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隔着他的面巾细细瞧了他。
这货行情貌似不错,就是让我感觉很神奇,他……
第二十一章 风月看尽续永生
他生就一双丹凤三角眼,两柄泼墨悬剑眉,眼眶狭长,眼眸深邃,睫毛细密,眼角并无皱纹,很是年轻。
他看起来白白净净很有书生气息,可谓文质彬彬、气度翩翩,而他的眉毛却有些悍气,似是嫉恶如仇,不过我看他的身子很是瘦弱颀长,如果放在当代他就是一个极端的瘦子。
所以真的很神奇,他的表情并不符合他的气质和卑贱的身份。
果然,人分三六九等已是寻常,长得像坏人不代表就是坏人,而长得好的更有可能只是人模狗样。
唉,不过,大家好歹有一个九竿子便能打到一起的联系:都是穷人。
想我云天依月月工资不够花,也没饿成这般皮包骨头的样子,我泛起怜惜,顿时心生恻然。
我看他正要拽起他那伏在地上,正跟我求饶的兄弟,冷眼中的破绽却出卖了他的畏惧,他为了防着我,正注视着我的一切。
我将双手背到身后去,看起来像是仙人迎风而立,但是我真正的目的却是将我尚有麻木的手继续搓热。
这两个蒙面黑衣人可能不太好对付,我想我现在喊护卫可能会有些来不及,适得其反还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万一对我穷凶极恶起来,我见招拆招也会着实吃力。
那么,我的三脚猫功夫到底用不用呢?
我本以为这两个蒙面人都没有娶亲生子,在古代会是两个年龄大一些的老家伙,所以我一个人也应付得来。
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的汉子也愁娶,我不禁慨叹道:造物主没把性别搞平衡简直就是罪孽深重!
我感觉心里没有底,但是只要他们没带凶器,我应该不会缺胳膊少腿吧……
就我所知,他们至少带了一把开窗户的匕首,匕首倒不足惧,我一个当医生的,什么刀子没拿过呢!
只不过唯一让我不放心的是,我没看见他们究竟把匕首藏在了谁的身上,所以我不太好做重点防范。
眼见,趴在地上的那位还在不停地求饶,我又有些心软,这位的年纪得有四十出头了,应该就是他们当中的二哥吧,他在古代都该算是老头子了,这么大年龄了,居然还没有媳妇,他愁娶我倒是信。
我看他们仿佛也不容易,便有些苛责起我刚才的过于激动,怪我没有多躺一会儿,才没看出他们到底是偷财还是索命……
所以我现在十分犹豫,我到底该做出怎样的决定才好呢!
一则,我是冒着把命送了的风险,放了他们劝他们从良好呢?还是二则,我步步紧逼、恐吓威胁兼施加压力,从而挖出幕后黑手呢?
我还想再试探试探,便装模作样起来。
我冷冷地开口:“二位好兴致,雪大路滑,辛苦了。”
我料想他们一定认识我,并且还知道我的手腕是否厉害,不然不会只见我起了床,便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尝试一下,便如临大敌般地怕我怕成了那样。
我开始怀疑他们就是那枚与我素未谋面,却百般刁难的端木皇后派来的刺客,可是哪里有刺客像他们这样无能又胆怯的呢,片刻我便否定了心中的猜想。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我又不能直接这样问他们,一旦我问了就说明我什么也不懂。
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子脑子不灵光,老师问我有没有问题,我为了不在同学那里丢面子,就总是说没有,所以我不懂装懂的恶习沿用至今。
不过好在,我自己会在不懂的情况下慢慢摸索着搞懂,不然下次再被问起时我就会露馅的,不是么!
不过很狗血地,我竟因此变得博学强识起来,学霸是怎样炼成的?
没错,天黑请看我,看我挑灯夜战以偷抢扒拿之势吃掉这天文地理,天明请看我,看我闻鸡起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温故而知新,最后的最后,变成学霸已是我辈囊中之物。
不过,我还走了几辈子大运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这似乎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
我总觉得是不是运气一旦用完,就注定一路坑爹一路跌宕!
买彩票没中过一毛钱也就算了,仕途还捯饬的我半条命都埋进了黄土地里。
我的专业本来不是男科,无奈这家医院的福利特别好,条件优渥,还有利于实现我的人生价值,于是我便像追血的蚊子似的不依不饶,前期准备充分至极。
我报了名来应聘医生,谁知考核和名额限制等等各种条件筛选综合过后,我荣膺了男科录用人员榜首!
呜呼哀哉!
我悲催怒问天下人,这难道说明,我一开始就懂很多?谁知某无良书友居心叵测诚然赞道:依依童鞋,难道不是么……
咳,我先前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后来就业的这个科室,虽然这个科室是很火很正规的院内招牌,但是我总觉得女孩子家的做这个行业,不免落人话柄,遭人别有深意的电眼……
咳,其实这些都可以忽略,困难都能克服,可是我最怕,最怕,怕小筒子会误会我啊,皇甫凌的后世小筒子可是我的心头肉,所以我犹豫不决。
原本蔫蔫的我有些心灰意冷,好在闺蜜们轮番开导得好:反正你觉得自己是腐女一个,你对男人的兴趣本身也不大,所以在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糗……你只要每天都能在筒子兄的世界里转悠转悠不就心满意足了,工作是什么都无所谓……筒子那家伙,怎么说都是男人,你就在那慢慢熬着,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不请自来,出现在你这个专家的面前,亮瞎你的眼呢!
必然,我被姐妹们这么一劝霎时间热血沸腾,我被成功说服后,黑纸白字一笔到底,我写下军令状,立志咬定青山不放松。
那时我只当是缓兵之计,谁知我度日如年竟然干了四年之久,更奇葩的是,我干的还不错,只是一直没等到筒子来找我看病……
也难怪,他一届总统,未婚,也没有女朋友,来我这小庙看病的机会的确稀缺。
话又说回来,命运造化,生死轮回,我后世修来的执念,化成现在的机缘巧合,上天给了我一个和皇甫凌成为密友的机会。
真真是,二魂一身一生尽,朝朝不入轮回门,卿本佳人与君枕,风月看尽续永生!
第二十二章 种了回忆中了计
我站着保持帅气的姿势,好一会儿没再发言,我等待着这二位不速之客的下文。
可是这个年轻一些的小贼只是一动不动地着看我,他眼神里的惧色在时间的催化下渐渐被勾勒成淡定。
他仿佛一只恣意生命半日有余的蜉蝣,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朝生暮死的命运一般,我把他的表情定义为英勇就义。
再看那个年纪四十多岁的蒙面男子,他跪着给我磕头的时候,每抬一次头都会用浑圆的眼珠子盯我一下,看起来像是想在我身上找些什么东西。
我看他的白眼珠子占据了他眼睛的很大比例,乍一瞟就特别像是几欲向我索命的白无常。
我瞧他那鬼鬼祟祟的表情,只当他是太紧张,以至于动眼神经和协调性都出了故障,一来二去,我讨厌他们的感觉就这样减少了。
我一时间竟然开始更加同情起他的处境来,我现在抱着人性本善的态度来看待他,还忽略了他的居心叵测,没想到,最后居然反被这只毒蛇咬了一口。
我看着这个四十不惑的老男人,没想到脑海里又跳出一个刚才被忽略的记忆。我忽然间想起,他们方才在窗外提到了什么“催生”,可是两个大男人讨论催生干甚,难不成他们的家里真的有发妻?
因为他们讨论的话题,与我这个个体本身一丁点干系都没有,所以我便自动过滤掉了这条消息,但是此刻,我的第六感为什么又还原了这条消息?
我知道人的大脑是有预知潜在危险的能力的,就比如开水烧好灌瓶的时候,我们偶尔会设想如果被烫了的情况,以及解决这个事件的方法,这通常被我们称为胡思乱想,但是它是一种预见性的表现,说明我们的大脑正在提醒我们,这些是危险物品,那些是危险因素,我们应该甚入,甚用,甚行,甚等等。
那么,我现在这情况是……
我还没分析完毕,整个身体都因为大脑在想着这事而有些迟钝。
待到我的眼神恢复敏锐光彩的时候,一颗拇指一样长的飞针便“咻”地一声冲我径直飞来!
与此同时,我还看到那个二哥依旧笔直地跪在地上,他立起上半身,手上还保持着射出飞针的姿势,嘴里却甚是浮夸的口气,我猜他舔了一下嘴,因为贴着他脸的黑色蒙巾向外颤动了一片舌头的厚度。
我的毛孔倏忽间直挺挺地从我的皮肤上拔地而起,一股本能的力量驱使着我向后倒,也好避开这根飞针。
究竟还是飞针更快,我只向下倒到八十五度角的样子,就恰好被飞针扎中了心脏的位置。
我的心忽然好痛,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痛。
“听说右手食指通往心脉,所以结婚的人要将戒指套在食指上,我今天一个人去逛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