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 作者:第十三区(晋江2012.7.20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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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是难熬着!”
顾萧思一顿:“他,会怎么样?”
薛梅冷笑:“无非是再次回忆那痛苦的经历罢了。”
“混蛋!谁让你这么做的?”顾萧思直接给了薛梅一巴掌,“老子让你让他失去意志,谁让你下的药?!”
“四少!”薛梅不卑不吭,“老爷对他可没有这么怜惜!”
顾萧思狠狠地瞪了薛梅一眼,飞身从窗外离开,竟是和秋白同一个方向。
秋白只感觉自己体内一阵冷一阵热,这熟悉的感觉,不用人说她也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了。不过这次她分外倒霉,体内余毒未清,就有人给她下新的药了。
薛梅下的不是□,媚药。她下的是毒药,香和酒混杂在一起而生的毒药,六月飞雪。
多么梦幻的名字,让人体内重复着冷热交加的感觉,肝肠似乎寸寸断开。
秋白当年有几人给她下了□,而其中一人给她下的就是六月飞雪。
人人都想控制秋家,几个哥哥对她的疼爱便成了最好的武器。
秋白强忍着,蹒跚挪步,她不确定身后有没有人跟着,但是她仿佛感觉到自己体内被千刀万剐,秋白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乌黑的发梢竟隐隐有白色出现。
六月飞雪,药如其名,没有解药就在六个月里老去,先是头发显白,再是五感失去,慢慢的整个人失去生命力。
顾萧思啊顾萧思,究竟是怎样的恨,才能让你抛下幼时的童真,对自己的死党,下如此重手?
名和利,真的有那么重要?
秋白心中悲愤不已,喉头一甜,一口血吐出。接着她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秋白,三少!”顾萧思四处寻找,却是没有看见秋白的身影,他心里隐隐不安,直接向秋白的客栈寻去。
只可惜,客栈里并没有他想见的人。阿伊和沈浩然听了顾萧思半真半假的解释,直接出去找人。
临走时,沈浩然那包含怒意的一眼,让顾萧思都不禁呼吸一窒。
那眼神,仿佛自己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冰冷无情而饱含杀气。
一夜无眠,只可惜大家都没有秋白的消息。阿伊更是趴在沈浩然的怀里哭得说不出话来。沈浩然一个手刀劈晕阿伊,将阿伊抱上床,接着继续找。
他放出了一只小飞虫,那虫子在原地转了几圈,飘飘悠悠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沈浩然紧紧跟上。
飞虫到的地方的大门上,一个墨字苍劲有力。
秋白悠悠转醒,看着陌生的环境她舒了口气,还好没有落到顾萧思手里。但是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墨家大公子正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低头看看,还好衣服都还在。
“你,是怎么中的?”墨家大少惜字如金,真应了他的名字,墨言。
幸好秋白理解能力较高:“不小心,被暗算了……”
秋白拉了拉自己黑白交加的头发,语气平淡地像谈论今天天气如何。
“很痛?”墨言淡淡道。
秋白一顿,接着低声道:“习惯了。”
身上毒那么多,早疼习惯了……
墨言静静地看着秋白,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永远微笑着的第一公子似乎不一样了。但也只是一瞬,很快,秋白又恢复了她那微笑的样子。
“少爷,秋家有人来。”门外小厮道。
墨言道:“许。”
又过一会儿,阿伊红肿着眼睛进来,一见秋白,哭着扑向秋白:
“三少,担心死阿伊了……”
秋白顺顺阿伊的背:“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叫好好的?!”阿伊愤愤道,“是谁干的?阿伊让他后悔得从娘胎里爬回去!”
沈浩然站在阿伊身后,他看着秋白黑白交加的发眸色一沉。接着,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墨言,缓缓道:
“多谢墨少出手相助。”
“不,还礼。”墨言道,许是他也感到自己说的太简洁了,做了点说明,“秋白为墨家解围,墨家还人情罢了。”
“在皇宴上不是已经……”阿伊好奇。
“只是为了墨家扬名罢了。”墨言垂眸,轻轻吹了吹茶,抿了一口。
墨家是书香门第,近几年,宰相将军和皇帝争权,这百年的世家也脱离不开。再走隐世大家的路,这墨家终有一天会被灭掉,不如主动出击。
“不管怎样,还是谢了。”沈浩然道。
他看向秋白:“能走吗?最好早点离开。”
秋家和其他三方的周旋,最好不要把墨家扯进去,否则,情况会越来越麻烦。至于墨家自己想和其他三方怎么样,那是墨家自己的事。
秋白颔首。沈浩然略带担忧地看着秋白,他走到秋白身边,扶住秋白,帮秋白担去一部分力。
等他们到了秋家别院,周围也没外人了,沈浩然一把抱起昏迷的秋白,熟悉地往秋白卧室走。
秋白的卧室里有个大水池,一般秋白是做洗澡用。而现在,阿伊早在池子里准备好了中药。
沈浩然将秋白的外衣扯去,小心地把她放进池子里,阿伊在池内扶住秋白,沈浩然冲她点点头,转身不语。背后有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传来,等阿伊说好了,沈浩然才转过身。此时,秋白□,整个人浸在黑色的药水中,只余了头留在水面上。
阿伊扶住秋白防止她倒下。
沈浩然在池边帮秋白时不时地添加药材,每隔一个时辰,他和阿伊换一下。
少女的皮肤柔嫩细滑,姣好的胴体在水下若隐若现。沈浩然虽然比秋白年长七岁,却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一看此情此景,不起反应不正常。但眼下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于是他每次和阿伊换班时,便冲到外面用冷水冷静。
他在心里苦笑,沈浩然啊沈浩然,你这一世的写意风流,终是离不开秋白了……
就这样,三人折腾了一天。
☆、六 秋家愤怒,决心雄起
秋白中毒的事自然是瞒不过本家的哥哥们。秋司和秋易水看着手里的信真是说不出的心痛。自家妹妹从小失去了身为女孩的乐趣,现在,连性命都要被剥夺吗?
“大哥,我想……”秋司看着秋易水,迟疑道。
“我知道了,放手去做吧……”秋易水闭着眼缓缓道。这一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再这样下去,秋家的世世代代都好过不了了。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成,秋家自由;败,秋家灭亡。
而另一边,秋白坐在床上,听着阿伊对自己昏迷这几日的汇报,慢慢地皱起了眉。
她原以为这次来皇都,把第一公子的名号败坏下,让几方注意力暂时不在秋家就行。但是她还是太天真了,这点小把戏,那些老狐狸们早看穿了。他们要的是秋家的钱,不管秋家下代品行如何,只要秋家钱在,他们就不会放弃。
“阿伊,老头呢?”秋白揉着头问着。
阿伊将一封信给秋白:“他又回去配药了,因为三少你又中毒了,他的药不够。”
秋白眉头更加皱了,她打开信,看了一眼……
下一秒,信纸被秋白一不小心捏成了碎末。
“秋白乖徒弟,师傅我回去配药了,不要太想我哦。不过让你不想我也不太可能,那就每天想三次好了,好好休息。话说,你的皮肤触感不错哦,为师阅女无数,你的皮肤还算上层。好了,有事写信哦。”
死老头,你最好永远别回来!秋白笑得渗人。
接下来几天,秋白除了养身体,还不忘和逗留在皇都的各个公子哥走动。今日和王家公子游湖,明日和李家少爷品茶,那日子忙的是脚不沾地。
阿伊看着秋白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和尖尖的下巴,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她除了帮秋白伙食上补补身子,却也帮不了其他。只能默默地陪着秋白,偶尔帮秋白按摩一下。
这日,秋白和阿伊陪着雷少卿兄妹两逛街。日头当空,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一行人找了处阴凉处消暑。那茶馆不大,但胜在雅致,墙壁桌椅都分外精巧。秋白有意认识这茶馆主人,便请小二邀了主人出来。
不一会儿,那小二小跑着出来了:“我家主人说了,解三题才能见,否则就饮三坛酒。”
秋白挑了挑眉,笑着道:“出题吧。”
“题一:一间木屋边有一片竹林,竹林外是一条小河。提问:如何将竹林外的小河河水尽快引到木屋内?”
“挖地渠。”阿伊毫不犹豫地答。还用想么?引水自然是用渠了。
秋白看着小二拿着答案进去又遗憾地出来,知道阿伊的答案必是错误了。看来这答案并非是死的,要和着主人的心思才行。
木屋竹林,很是隐逸幽静的生活,挖渠费时费力,而且会破坏竹林整体的美感,就像是生生把竹林劈成了两半。那么主人家是想要引水入屋,并且这引水的工具还要符合周围的环境。
秋白眸光一闪,笑着抬头:“劳烦小二哥拿张纸来。”
众人好奇地围在秋白身边,想看秋白能整出什么花样。
秋白先是用浓墨勾勒出木屋竹林,再用淡墨描绘出远山和小河。接着,她在竹林里画上了一个个竹桩,竹桩由木屋到小河依次增高,桩上横放着竹筒,竹筒依次往上放,一个接一个,从木屋到岸边。岸边是一架水车,水从上游流入水车,带动水车自动转动,水被汲到高处落下,部分水溜到竹筒,高高低低的竹筒依次相接,人们似乎能听见竹筒相接时清脆的敲击声。
整个张画加了竹筒水车并不是很显突兀,反而增加了农家的闲适和文人的雅致。水就在木屋前即可取到,省时省力。
小二捧着秋白的画进屋,片刻后,小二又拿了一题出来:
“题二:用梅兰竹菊各写一句诗,要新颖脱俗。”
富家公子小姐们基本个个能吟诗作词,就算是以武出身的雷家也是。因此这关,雷少卿和雷媚儿两人作了答。不一会儿,第三题又出来了。
“题三:这里是十杯酒,请通过闻说出他们的名字。”
这店主摆明了不想见人,让外行人辩酒那是颇有难度的。但是秋白他们不一样,虽然秋白和雷家二位不懂得酒。但是,阿伊是学医的,她对一些食材的气味非常敏感,而以前,沈浩然就常拿酒让阿伊辩食材。久而久之,阿伊对酒也颇有了解。
阿伊走到桌前,装模作样地闻闻杯中的酒,接着略一思考,刷刷地下笔。十杯酒九种名字,最后一杯是混杂在一起的酒。
三关皆过,这下店主也不好意思躲着秋白一行了,只好走了出来。
众人见了店主也是吃了一惊,那婀娜的身段,水波流转的眼眸。店主竟然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美人!
雷御风暧昧地撞了撞秋白的肩,秋白略一挑眉道:
“幸会,在下秋白,未婚妻阿伊,友人雷御风,雷媚儿。”
美人店主盈盈一福身:“小女子花千海。”
一行人又寒暄几句,接着众人入座。秋白自是坐阿伊身边,雷媚儿不甘落后地占了另一边,雷御风不离雷媚儿半步。于是花千海只好坐在阿伊身边。
阿伊看着花千海很是崇拜,在男子当道的时代,这花千海身为女子不仅开了店,还把生意做那么好。这可是女中豪杰啊。
“花店主文采甚好,不知师承何处?”雷媚儿在人前也不掩饰对秋白的占有欲,许是她认为花千海有威胁,不由得想在家世背景上压人家一头。
雷御风是一脸苦笑的无奈,秋白淡定喝茶,笑意不减。阿伊倒是狠狠地瞪了雷媚儿一眼:
“人家花店主文采哪是你能比的?你啊,还是回家多看点书吧!”
雷媚儿被阿伊气得发抖,可是在喜欢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她回瞪了阿伊一眼,扭头不做声。
花千海轻笑出声:“两位妹妹很是可爱,小女子虽已许了人家,但也想姐妹们想的紧。两位妹妹的活泼可爱倒是和小女子的小妹妹像极。”
一听花千海许了人了,雷媚儿的脸色略有好转,继续黏着秋白。秋白抬了抬眸子看了那巧言化解一场危机的女子一眼,继续喝自己的清茶。
雷御风倒是和花千海很合得来,两人聊了不少关于酒的话题。阿伊时不时插嘴几句,一时倒也宾客皆欢。
临走时,花千海送了秋白一行人一人一瓶竹筒装的清酒。阿伊偷偷嗅了嗅,兴奋地在秋白耳边低语:
“三少,好东西,沈公子最爱的就是这种酒啊。”
秋白笑笑向花千海谢过。同时决定一定把酒藏好了,死也不让老头子找到。
接着花千海又道:“秋公子,小女子有事相求,可否进屋一叙?”
秋白心中有些诧异,自己与这花千海还是初见,人家就有事求她了?这……但是美人的话,纵使不能帮忙,也是要听听的。秋白笑着应下,随花千海入里屋。
“秋白公子,小女子虽不知道你与雷媚儿,阿伊姑娘间是什么关系,但是两位倒都是真心对你。可是千海却看不见你眼里对她们一丝一毫的情谊。阿伊姑娘还好些,你看她时还有几分暖意。但是对于雷媚儿姑娘,你的眼神终是冷的。”
秋白一怔,呵,原来是给雷媚儿说情来了:“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我无意耽误雷媚儿姑娘。”
花千海有几分感慨:“小女子也知道有时候你若不对她好,她会心伤;你若对她好,她心里存着希望,以后更加心伤。但终究同是痴情女子,看着她我还是不忍。”
秋白笑笑,尝试地道:“不知是何人,让花店主如此矛盾?”
花千海眸中愁绪一闪而过:“他……怕是还不承认我吧,毕竟只是儿时的婚约。而我,这心却是装不下他人了……”
秋白看着这位明眸暗垂的女子,她的一生被婚约束缚,即使有才华却也不敢展示。痴等一生,遗憾一生。这便是女子的命运吗?
“公子,即使你不能接受,也还请讲清楚,不要让她抱有幻想地苦等。”临走时,花千海看着秋白缓缓道。
她眼里有万般愁绪涌起,却又一点点地隐去。秋白轻叹:
“若是真能讲得清楚,秋白又何尝不想?”
回府的路上,雷媚儿支开了雷御风,她跟在秋白和阿伊身后,显得形单影只。但是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却依旧看着秋白。仿佛世界只有秋白一人。
秋白一直不知道,雷媚儿早在7岁时便已喜欢她了。
那是秋白上山后第一次下山,她没有带阿伊或沈浩然。在路过一家包子店时,她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哭,看样子像是走丢了。
那时,雷媚儿还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伤。
那时,秋白刚被解毒,心里也没有这么多的纷扰,眼中清澄无比。
秋白拉起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的手,哄她笑,喂她东西,陪她等家仆来寻找。
从此以后,雷媚儿心里便住上了秋白。在分别时,雷媚儿哭着问秋白的名字。她还记得,那少年微微上扬的唇,和清润的嗓音,温暖得一如牵起她的手:
“我叫秋白,秋天的秋,白昼的白。”
雷媚儿一直坚信着秋白是她的光,在广漠人海里的一份暖意。她追逐着秋白的脚步,打听她从前的事,把自己打扮成她喜欢的样子。
雷媚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秋白的,一开始是对恩人的好奇,后来慢慢地,了解秋白追逐秋白就成的习惯,戒不掉的恶习。
秋白回来那天她也去了,炎炎烈日下,少年鲜衣怒马怀中的女子娇柔可人。雷媚儿回去后哭得像个找不着路的孩子,她的信仰,她的追逐,一刹那就没有了。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苦苦纠缠雷御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