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大结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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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象一出,神侍立时率领村人跪倒,不停的齐声急念:「天神广佑,我祖归魂,天神广佑,我祖归魂……」
朝歌看得出,那四块所谓神石定是山中所取的四块磁铁石,代表本地磁力的神石一经与天外陨石接触,势必牵动原本微妙相对平衡的磁力场,所以怪象纵生。只是那句「天神广佑,我祖归魂」指的又是什么?
磁场激撞,炫光爆涨,石盘上的大婶丈夫开始剧烈震动起来,直至顶点后,四块神石一齐被震落在地。瞬间,磁力场又恢复了平衡真空,火把一下子虚弱了许多。
坑内一片死静,所有人跟随着神侍的目光盯在了石盘上的大婶丈夫。
忽然,大婶丈夫动了一下,续而慢慢的坐了起来,火光萤弱下,他已经变成了一副完全陌生的苍老面容,迷茫的环顾着四周后发出一句苍老的话声:「我在哪里?」
神侍赶忙取出一碗汤水让其饮下,喝完,石盘上的诡异老者倒下昏昏睡去。
以大婶为首的全村人一扫刚才的凝重,各个喜笑颜开,都恭喜着大婶成功接回祖宗的命,这回大婶丈夫一定有救了。
朝歌却有生第一次被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当晚,接命成功的大婶丈夫被抬回了村。回到家里大婶燃香谢祖,把已经不是丈夫的丈夫恭恭敬敬的摆躺在祖堂灵位前。
围观的村人渐渐散去,朝歌回到铁蛋家住下,满脑子的疑问没人解答。
唯一得到明朗一点的线索是:那可以接回祖先魂命的石盘是「天神」教人所留。村人口中所传,那「天神」是位法力无边的天降神尊,但以坑中所留的逆排干支上看,朝歌更觉得这位「天神」多了几分人味──神秘的人味。
又听铁蛋说,神庙的洞壁内刻了许多故事。没准能查出些有关天神的蛛丝马迹,朝歌暗自决定明天一早要去神庙石洞探个究竟。
晨曦中的望阴村被笼罩在一片雾气炊烟中。
吃了点早食,朝歌独自悄悄按照昨晚的依稀记忆向天坑神庙找去。虽然山中仍雾气未散,但好在天坑强大的磁力,让朝歌很快就来到了神庙洞前。
此时已经是日上山头,一缕阳光打在神庙洞口,昨晚的幽深诡异尽消,更多了几分隐者洞居的意味。
朝歌左看右看四周无人,闪身步入洞内。没想到洞口虽小,洞内却相对宽阔得多,足可以容下一二百人。洞壁白岩开凿光滑,阳光反射进来,洞内情景一览无遗。
洞虽宽绰,但摆布简单,并没一点平时所谓神庙里常见供奉的香案神像。就只是在洞内左侧有个一人多长的平整石台,石台前有一更低的见方小石台,上面摆着香炉。似乎平时村人就以长台为神燃香拜祭的。
但与常见神庙供奉规矩不同的是,这代表天神所在的长台,并没正对洞口的子午线,所以在朝歌看来更像一个人睡觉用的石床,不禁又给这位「天神」添了几分人气。
四周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朝歌认真细看,所刻的都是些几百年来望阴、上军两村利用天坑石盘接命的实案记录。
看来两村虽然敌斗,但却和平共尊一神。可见这位「天神」当初的确威力了得,居然让蛮横尚武的上军村人敬畏如是。
在看了几个接命记录后,朝歌才整体知道接命的大概。
接命整个过程可分:接祖、归命、忘世、安身、归魂五个步骤。
接祖:就是排定先祖命盘。
归命:以神石启动让祖先之命回归。
忘世:等祖先接命成功,被接之人的面容声音大变,但唯恐祖先一旦知道自己死而复生贪恋不去,就要给他喝一碗忘世汤昏迷过去。
安身:把已经附了祖先命魂的肉身抬回家中祖堂休养,可以渐渐调顺被损的元气。
归魂:从接命成功那一刻算起,七天后一定要再把肉身抬回石盘,利用神石启动被接命之人的自己命盘,令其神魂归附正位。
也就是说今晚大婶丈夫还要被抬回天坑归魂,否则过了时辰,被接之人的命盘再难恢复,暴毙无疑。
从昨晚的容貌改变,到仅剩七天内不接回本命而导致的暴毙,让朝歌想起了山外望仙村的那位传说中的「将卫」。
据说,将卫当初消失了几十年,忽然再次出现的那晚,就非常急着要村人一同进山寻仙。结果天一亮就暴毙而亡,而且死后容貌大变。
会不会是有人接了将卫的命呢?如果真是那样,出山就有望了。
朝歌兴奋之下,开始逐一在石刻记录中寻找有关将卫的字样,而且是专挑上军村案例来看。因为已经知道望阴村老少没人知道有关将卫的传说,那就说不定当初的将卫是误进了上军村。
遗憾的是,直找了两个多时辰,几乎翻遍了上军村的所有记录,也没看到「将卫」两字。
正疑惑着,洞外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怕触犯了什么村俗规矩,朝歌展开隐身术,准备应接进洞之人。
神侍一个人提着袋东西走进洞内,先在长台下拜了三拜,然后打开布袋,从里面取出一锤、一凿,还有一个刻刀,接着上一次望阴村的接命记录,开始把昨晚的经过刻上石壁。
「神侍」二字顾名思义,就是神的侍者。
望阴、上军两村各有一位,专司供神接命诸事。
看看有关神侍的自身记录就会有趣的发现,几百年来充当神侍的人,大多都有过被成功接命的经历。
因为凡是被成功接命者归魂醒来后,大多体内都残存了些祖先的东西。一经证明,他们就会被尊为智者,也就是铁定的神侍接班人。他们在族中的权利不下于族长。
但接命并不是随便什么情况下都可以进行的,必须在被接命者处在生命垂危期,因为只有这样躯体和神智最虚弱时,祖先命局才可能顺利的接入。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接命失败的先例,一旦失败,被施术者必无生机。
所以村中虽不乏觊觎神侍一职之人,但一想到前提和后果,也就畏而止步了。
朝歌看着神侍那年老而修长的身影,心中一动,也许这位离神最近的人能给他些答案。
朝歌暗暗施展隐身术绕出洞口,然后再走近向洞里问:「老人家,我可以进来吗?」
长者神侍回头看是昨天的那个蛮族年轻人,笑了笑:「没事的,进来吧。」
经过接触后,朝歌才发现这位和蔼的神侍,不但没有任何所谓的敬神禁忌,而且在得知朝歌对这位天神也充满敬畏之情后,很是高兴。
在他看来,一个蛮族的年轻人这样懂礼貌很是难得,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认可了本族之神。
在石壁上刻字是辛苦活,朝歌想代年老的神侍来刻却被拒绝了,因为这些石刻是在向天神通报自己的代神作为,必须要亲力亲为。
就这样,老神侍边刻着石刻,边和朝歌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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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多数民间神话一样,老神侍虽然跟朝歌聊了许多有关天神的显圣事迹,但关于天神的真正来历,却也是模模糊糊,说不清楚。
又有不同的是,老神侍并没像很多讲神怪传说的人那样,一提到神仙来历,不是从天而降,就是横空出世。他肯定的说,望阴山这位天神是有来历的。
据说,很久以前,这石壁上就有天神留下的一部分石刻。虽然石刻内容有如天书般难懂,但里面记录了很多神秘的事情。
只是后来石刻被一位疯掉的神侍给毁掉了,随着年代的久远流逝,那被疯神侍毁掉的石刻天书究竟长什么样子,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在望阴、上军两村被封居山林的近千年岁月里,前后总共出过一百多位神侍。
这百来人中,村人能记得名字的不多,除了年代近些的还能叫出几个名字来,其他绝大部分只能在族谱里查到了。
不过,这位传说中毁去石刻的疯神侍,倒是唯一的例外,他的名字叫:鲵伯。
鲵,是一种两栖鱼,夜晚可以发出婴儿般的哇哇叫声。
跟据村中传说,此鱼可以通灵,娃娃们的魂儿要是被山林里的树怪草妖勾走,它可以帮忙找回,所以村人们对其奉若神明,从不捕食。
据说,这位鲵伯五岁的时候,常发夜症惊梦,家里人觉得是山里的树怪草妖作乱,于是在山溪里捞回一条大鲵养在家中。
说也奇怪,自从大鲵被捞回的头夜里,哇哇叫了几声后,鲵伯就再也没闹过夜症,从此也得了个小名:鲵娃。
鲵娃极其聪明,他六岁开始跟村里的先生识文断字,满十岁的时候,先生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可见其聪慧。
村里大家都说这孩子可惜了,要是放在山外,这定是状元的料子。但现在,山里最大的官,不过就是个族长罢了。
就在所有村人都认定,不久的将来,鲵娃必然接任族长的时候,他却迷上了天神庙内洞壁上的石刻天书。
据说鲵娃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开始迷上洞内石刻的,常常一进洞就是一整天。
开始家人还没太在意,可鲵娃这一迷就是五年,而且入洞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居然是带上乾粮,进洞一住就是几个月。
原本那个聪明俊秀的族长继承人鲵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破衣烂衫、眼神迷茫的半呆子。
鲵娃的父母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儿子就彻底毁了,只好狠着心把他锁在家中,可奇怪的是,无论锁的怎样严实,对鲵娃都如同虚设。
无论寒暑,每天太阳初升,阳光照在洞口的时候,那个眼神呆滞、破衣烂衫的鲵娃都会一刻不差的站在洞内,一眼不眨的盯着壁上石刻。彷佛在那难以理解的石刻之中,有什么非常吸引他的东西。
后来鲵娃的家里人也就死心了,任他去吧。除了隔三差五的往洞里送些乾粮外,全当没养过这个儿子。村人们也都对此唏嘘不已,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忽然傻了呢?
这样又过了五年,就在所有村人几乎彻底把鲵娃淡忘了的时候,一件事发生了。
那一年山中大旱,颗粒无收,寅吃卯粮,两村人都为了明年的生计愁云惨雾。
这一晚,望阴村的族长还是在煎熬中入睡的。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晚族长并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眯个囫囵觉,而是清醒无比的做了一个怪梦。
毫无来由的,村长在梦里见到了几乎被他淡忘了的鲵娃。这时已经成年,但依旧破衣烂衫的鲵娃端坐洞中,神光四射的眼睛,令族长不敢正视,更不敢想像这就是往日那个迷茫痴呆的鲵娃。
怪梦到此并未终止,族长不但清晰的在梦中看到了有着神一般眼神的鲵娃,还听到了他那神一般的话声。
梦中,鲵娃告知族长,此刻的他已经是神的传声人。今年山中之所以遭此大旱,完全是因为村中人心日久涣散,怠慢了天神。要想得雨,必须在明日辰时三刻,号令所有村人到神庙前焚香祭天。
族长醒来的时候毫无睡意,梦中之事清晰的就像他刚从神庙中回来。
更让他惊异的是,就在这一晚,他的老婆跟他做了同一个梦。
而且,半个时辰后,当神侍和几个族中长辈一同登门的时候,族长才知道,梦见那个怪梦的,远不只他和老婆两人。
消息一传开,人们开始相信这个梦的确大有来历,所有男女老少纷纷准时聚集,蜂拥着向神庙而去。
途中,当望阴村人遇到因为同一个怪梦而蜂拥前来的上军村人时,众人心中的惊异一下达到了顶点。
杂沓闹声中,两村人拥挤着来到了天神庙前。
此时,一缕初升朝阳把洞内映照得红霞满壁,破衣烂衫的鲵娃端坐其中,神光四溢的眼睛正望着洞口张大嘴巴的人们。一下子,杂沓吵闹声消失了。
辰时三刻,神庙洞口前,两村村民准时焚香祭天。
而后,在一片烟香祷告声中,大雨倾盆而下。
从这一天开始,望阴、上军两村迎来了三十年的风调雨顺,也迎来了千年神侍中绝无仅有的神之传声者:鲵伯。
如有谁作奸犯科,一经族人聚会确定,鲵伯就会在神庙前对此人发出天谴预言——某时某地某人,或遭雷击或吐血暴毙——无不应验。
朝歌原本是不信那些神鬼之说的。从他看到天坑中那个刻满古怪排法的天干地支开始,他几乎就已经认定,这位传说中的天神,说不定只是古代某位隐居此地的大术士。
鲵伯的这种种传说,似乎更验证了他的想法。毕竟,很多被村人看作是天谴的法力,大术士也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鲵伯被村人看作傻掉的那十年中,显然是在逐一参悟着什么,并在此过程中渐渐具备了不可思议的术力。
至于后来被毁掉的那些石刻,想必不单是有关这位大术士的一些记载,很可能还记录了他留下的某种千年密术。
但两村的集体托梦一事,却让朝歌有点想不明白。就朝歌所知,在各家术类之中,这样的大范围托梦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如果那真是密术所致,这样的神通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了。
鲵伯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朝歌继续听了下去。
三十年后,也就是鲵伯五十二岁的那一年,一切开始发生了变化。
鲵伯忽然变得性情沉郁,开始又像三十年前那样,整天对着壁上石刻呆坐,对于村中事务也渐渐疏于管理,最后鲵伯连村人的面都不见了。
直到有一天,放牛娃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癫笑着从天坑崖顶跳了下去,人们在坑底找到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疯老头居然就是久闭不出的鲵伯。
有人就说,这是鲵伯忽然彻底悟透了,扔下躯壳归天去了;也有人说,鲵伯成也石刻败也石刻,如果能看懂石刻,才知道鲵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当村人赶到洞中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那些被视为天书的石刻,已经被鲵伯尽数毁去。从此,鲵伯的秘密和他的石刻天书,永远地封存在他的那个时代。
跟老神侍聊完,太阳已经偏西,洞中渐渐暗了下来。于是,朝歌帮老神侍背着石刻器具下山回村。
山雾渐起,偶于青山溪水间遇有樵夫背柴下山,此情此景真如古画之中。朝歌心中,因鲵伯而起的几分疑郁之情,不觉为之一清。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等在村头好像张望了好久的铁蛋,一把拽住朝歌的袖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迷路回不来了呢……」
童真的关切之情颇让朝歌心中一热。他与老神侍告别,随着蹦蹦跳跳的铁蛋奔家而来。就在要进院子的时候,朝歌瞥见一脸凝重的村长拉着神侍说些什么。
吃过饭,铁蛋爸被叫走了,说是到族长那里议事,接着就听到隔壁家的男人也被叫走了。
听铁蛋说,一般村里只有发生极大的事情,才会召集全村男丁议事,看这情形,似乎是真有事情发生了。
铁蛋妈在一旁边拾掇家务,边嘟囔着这日子过的不安生。
铁蛋双眼放光满脸兴奋,在朝歌耳朵边小声说:「想知道他们议啥事不?」
族中议事的地方就在族长家的院子里。
朝歌、铁蛋躲在院子外面的柴禾垛后面,支着耳朵往里听。
族长说话了:「今天晌午上军村来了个捎信儿的……」
捎信儿的?捎什么信儿?难不成又要来抢婚?众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
族长敲了敲长烟袋杆子,院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族长:「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