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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八墓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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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默默地盯着姐姐,只见她倏地满脸通红。
    “平吉说,当天半夜屏风里的人物竟然从里面走出来了!”
    “怎么可能。”
    我们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屏风。
    “屏风里的三个人都走出来吗。”
    “不是,走出画境的只有佛印和尚一个人。刚才我也提到平吉这个人很爱喝酒,如
果不喝酒就睡不着觉,那天晚上也是一样,他喝得醉眼迷蒙,好不容易才躺下去睡着了。
到了半夜时分,他突然惊醒,发现在睡前明明已经关掉电灯。现在房里却隐约还有亮光,
于是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发现屏风的前面好像有人。他吓了一跳,大声喊了一句;“是
谁?结果对方好像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平吉看得很清楚,就是画里的和尚。”
    “哇!很有趣幄!结果呢?平吉后来怎么了?”
    美也子兴趣盎然地问道。
    “平吉的声音似乎吓到了对方,那人身体一转,突然就消失了。喔,不,先前不知
道从哪里照射进来的光线陡然熄灭,房间里一片漆黑,然后和尚就不知去向了。原本醉
醺醺的平吉立即被吓得清醒过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开电灯,首先查看木窗,通通没
有异状,所有的插销都没有被动过,再去查看长廊上的门,仍然是锁着的,那个人果真
是从画里走出来。发现到这个状况,再大胆的人也会在一瞬间崩溃,于是他打开一扇木
窗逃了出去。”
    “好奇怪喔!”
    “嗯,真不可思议。”
    我和美也子又再次面面相觑。
    “这的确是件很怪异的事情。平吉自己也说:虽然昨晚是第一次看见屏风里的人物
现身,但是之前的几个晚上睡到半夜醒来,总感觉有人注视着我,我猜那一定也是屏风
里的人,”不管平吉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但是我认为是有人经常进出这栋离馆,因为
我终于找到证据了。”
    “什么证据?”
    “听完平吉的描述后,我除了请他保守秘密之外。特地再回来查看一次,结果发现
屏风的后面掉了一张怪异的纸。”
    “怪异的纸。”
    “那是一张古旧的日本纸,上面用毛笔划了一些类似地图的图案,同时还写了一些
‘猿腰挂’、‘天狗鼻’等奇怪的地名,旁边又加往一首诗歌。”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低吟一声,美也子也跟我一样感到很震惊,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随即垂下眼盯着榻榻米,不再抬头。从她的神情看来,一定知道我随身携带的护身符里
也有一张相同的纸,我记得自己不曾对她提过这件事,一定是诹访律师告诉她的。
    “怎么啦?你们知道这张纸的内容吗?”
    既然美也子已经知道,我就没有必要再隐瞒。
    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我的纸上写的不是“猿腰挂”、“天狗鼻”。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护身符里的纸拿出来,然而姐姐和美也子都没要我拿出来看,所
以我索性默不作声,姐姐似乎也领悟到这两张纸或许有某些特别的含意。
    “这倒很奇怪喔!我要好好把那张纸保存起来,改天我们再拿出来比对看看。”
    随后,姐姐、美也子和我都陷入沉默之中,姐姐随兴地说出她的冒险经过,没想到
却跟我的身分有某些关连,因此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如此轻率,居然在外人面前暴露了
我的秘密。
    聪明的美也子当然也了解姐姐的心情,因此绝口不再问那位身分不明的入侵者究竟
如何,很快的就仓皇离去。
    过没多久,我躺在这间问题重重的离馆里就寝,纷遝而至的疑惑和不安,像走马灯
似的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去不去

                                 第二个牺牲者

    到了天快亮时我才好不容易睡着。当我睁开眼时,一道明亮的光线由窗子的缝隙中
照射进来,我看了一眼摆在枕边的手表,发现快十点了,才吓得跳起身来。
    以前住在都市时,周围总有许多噪音,因此无论怎么晚睡也都不致于太晚起床。然
而,第一次在我的出生之地过夜就睡过头,实在不好意思。
    当我急着由床上起身时,想不到窗子被我的动作震得嘎嘎作响,姐姐听见窗子震动
的声音,便从主屋那边走了过来。
    “早安。你的行李放着就好了,我会叫阿岛来收拾的。”
    “早安,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你可能太累了,而且我又跟你说了那么多无聊的话……你睡得还好吗?”
    “嗯,还好。”
    “你的眼睛红红的,昨晚一定没睡好吧!我如果没有跟你说那些废话就好了。但是,
你昨晚也没有跑到主屋那里去呀!”
    昨晚姐姐在临睡之前,曾经说过她不会把走廊那头的门锁上,如果有什么问题,可
以到主屋去找她。她虽然说过那些话,但是在她慢条斯理,谨慎的谈话当中,我可以感
受到她的诚意,以及比昨天更加亲近友善的态度,这使我非常高兴。
    然后姐姐带我到主屋去,她的仆人立刻端早餐给我。我看了看左右,似乎全家只有
我一个人睡过头。
    “姑婆她们呢?”
    “姑婆年纪大了,都起得很早,她们正在等着你起床呢!”
    “抱歉。”
    “你千万别这么说。这里是你的家,你可以放轻松一点,而且我们乡下人也没有那
么多繁文褥节需要遵守……还请你多多包涵,在这里多待一阵子。”
    听到这样贴心的话语,我的心仿佛水侵入砂中一般,慢漫地被她感动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善待我,我不禁鼻头一酸。为了掩饰我的窘
态,我赶紧将头低下。这时,姐姐不知怎么了突然红着脸、眼睛往膝盖下望。
    用餐中,我一直等待姐姐提起昨晚说过的地图那件事。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再提起。
我心想:反正我还会在这里待上一阵子,所以不必那么急。
    直到我用完早餐,姐姐才不好意思地跟我说:
    “嗯……姑婆她们正在等着我们,而且我希望你能跟哥哥见个面。”
    “噢。”
    这件事她昨晚已经提过了,所以我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这时姐姐又害羞地说:
    “你跟哥哥见面时要小心喔;我并不是说哥哥不好、只是他长期卧病在床,人也变
得比较神经质,再加上今天里村慎太郎又来了,所以……”
    听到姐姐说话的口气那么慎重,我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虽然里村慎大郎是我们的堂哥,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姑婆和哥哥都不喜欢他,每
次慎太郎一来,哥哥就会心情不好。但是因为今天要让你和他们见见面,所以我们特地
把慎太郎请来,他的妹妹典子小姐也来了。”
    这么说,姑婆她们希望尽早让人家都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如果这样做纯粹只是善意
的示好,我当然很高兴,但是,我觉得其中恐怕还有要警告慎一郎的意义存在,不禁让
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就只有这些客人吗?”
    “不,还有久野表叔也来了,久野表叔是父亲的表弟,”
    “他就是在当医生的那个吗?”
    “对,就是他,你知道他呀!你是从美也子那儿听来的吧!”
    “不是的,是在巴士上听一位叫吉藏的牛贩讲的。”
    “啊,是吉藏,”
    姐姐皱了一下眉头。
    “我听阿岛说,昨天有些村里的人对你很无礼。如果有机会,我会好好地跟他们说,
但是,也请你自己要小心。他们虽然都很固执,但并不是什么坏人,这点我非常清楚。”
    “啊,对了,现在我就带你过去。”
    哥哥久弥住的地方,是位于楼中楼夹层的最里头一间稍暗的塌塌米房间。当我们穿
过庭院时,园子里的紫阳花正绽开着,到处充满欣欣向荣的气息。到达哥哥的房门口,
姐姐推开房门,突然一股无法形容的臭气侵袭而来,我整个人仿佛要晕倒一般。
    我记得以前曾经闻过这种臭气。那是好久以前,曾经在一个因患肺结核而去世的朋
友家中间过这种味道。据说肺结核是只要治疗得当,就可以很快痊癒的疾病,可是如果
肺部组织已经坏死,那就是无药可救的绝症了。难怪姑婆她们说哥哥无法渡过这个夏天,
可见得并不是胡乱说的。此时。我为这个被上天宣告死亡的人感到哀怜,心情也因而更
加沉重。
    当我见到哥哥时,他却出乎我意料之外,精神抖擞。姐姐打开隔间的门之后,我见
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抬起头来。以那种病人特有的闪亮得如同泛满油光的眼神望着我,
让我觉得心头为之一颤,但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然后,他终于露出令人不解的微笑,
并且微笑地再将头放回枕头上。
    哥哥的年龄大我十三岁,照算今年应该是四十一了,然而长年卧病却使他看起来像
五十岁的人。他的全身没有一块像样的肉,皮肤好像直接贴附在骨头上般形销骨立,凸
出的喉结非常明显,令人觉得仿佛死神随时会来召唤他一般。但是,即使如此,哥哥的
脸上仍然充满了强悍的气息,有一种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仍要顽强抵抗某种东西的强烈
意志。但是,刚才他那抹令人费解的微笑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让你们久等了。来,辰弥,请进。”
    “辰弥,过来这里,人家从刚才就一直等你等到现在。”
    在哥哥的床边,小梅和小竹姑婆还是一如往常,像两只猴子般坐着。她们当中一个
指着身旁的位于要我过去,我弄不清楚叫我的是那一位,只能照着那人说的去做就是了。
    “久弥,这位就是你弟弟辰弥,他已经长成一个有为的青年了。辰弥,这是你哥
哥。”
    其中一位姑婆为我和哥哥介绍。
    我默默不语地在下望,正好对上了哥哥那道几乎要把人吞噬掉的眼神,最后他发出
含着痰的声音说:
    “看起来真的是一副年轻有为的样子,田治见家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好男人,真是大
稀奇了!哈哈……”
    这笑声听起来有点阴险,然而哥哥却因为笑得过分剧烈而咳得更厉害了。当他咳嗽
时,房间里充塞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这股臭气虽然今人难以忍受,但是哥哥刚刚说
的那些语,却让我不敢把头抬起来。哥哥持续咳了一会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转头跟坐
在另一边的人说:
    “阿慎,怎样?有这样好的弟弟回来,你说我能不安心吗?终于有人可以继承家业,
我也能安心的闭上眼睛了。久野表叔,你也替我感到高兴吧!哈哈哈!”
    哥哥看起来好像又要咳嗽的样子,其中一位姑婆赶紧递杯水给他。只见哥哥的喉结
骨碌骨碌地滑动着,咕噜地把水喝下去。最后,他把头往旁边一靠,说道:
    “好了,不用了。姑婆,别烦我了。”
    他把杯于用力推开,然后转头面对着我说:
    “辰弥,我帮你介绍,坐在最旁边的那个人就是久野表叔,他是个医生。对了,我
听说最近我们村子又多了一个好医生,辰弥,如果你生病了,就可以请他来替你看病。
坐在他旁边的是你堂哥慎太郎,虽然他在这个村庄里没有任何财产,你还是要尽可能地
讨好他,让他对你好一点,懂吗?要知道入境随俗的道理,努力做好你的工作,好让大
家都疼爱你。最后还要注意一点,就是别让坏人侵占田治见家的财产。”
    说到这里,哥哥又开始咳得很厉害。我看在眼里,不禁十分替他担心。
    就在这同时,不知怎么搞的,我觉得有一团漆黑的影像在我心底深处扩散开来。
    虽然我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由哥哥的态度来看,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他
对久野表叔和慎大郎堂哥都心怀憎恨,甚至可以说充满敌意。就算是亲朋好友,也只有
在情况危急时才知道究竟谁才是敌人或朋友。这一点让我深深感受到乡下传统大家族之
间彼此相处的困难。当我为他们的处境感到悲惨、无奈的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沮丧席
卷了我的全身。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太兴奋的缘故,哥哥一直咳个不停,咳到几乎让人以为他会因此
而断了气。听到他的痰始终卡在喉咙出不来时,我就觉得心中一紧,再加上那股难以忍
受的恶臭飘散在这个梅雨季节的潮湿空气里,更加今人恨不得能马上转身逃开。
    尽管哥哥咳得如此严重,却没有一个人挺身出来慰问他。小梅、小竹姑婆虽然蛤曲
身子坐在他的面前,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算她们对哥哥的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
是依常理来看,她仍伪态度也未免大无情了吧!
    坐在最远处的姐姐低着头微微地动了一下肩膀,我看见她从脖子到整个脸部都好像
被火烫伤般火红,是不是她也不敢抬头看这悲惨的一幕呢?
    久野表叔的名字叫久野恒实,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的年龄接近六十,身体非常
消瘦,目光犀利,灰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很坚硬。可是他却眨都不眨一眼,静静地远远看
着正在咳嗽的哥哥。假如一个人的眼神足以杀人的话,那么哥哥此时可能早已气绝身亡
了。
    久野表叔的脸长长的,鼻子高高的,挺拔的面孔令人联想到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
个英俊的帅哥,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的凹凸分明,这时候,显现
在他脸上的只有憎恨傲慢的态度。
    至于里村慎大郎堂哥,从我最初踏进这个房间开始,他就是最受大家注目的。可是,
唯独只有他一个人让我无法看出他的性情。
    他的年纪大约和春代姐姐差不多,外表肥胖臃肿,皮肤很白,光着头,身上穿的是
一眼就能看出的粗糙卡其服,十足像个军人的打扮,至于脸上没刮干净的胡子渣,刚好
印证美也子所形容的——是个邋遢、落魄的男人、
    正如刚才所?述的,我从踏进这个房间开始,就一直注意慎大郎的表情。我试着想
从他的表情里探询一些讯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他沉默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管有
任何变动,始终维持一动也不动的姿势,眼睛冷冷地望着别处。
    他看起来像是临危不乱、大胆沉稳的模样,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怀疑他是
不是已经濒临虚脱的状态了。
    坐在慎太郎旁边的就是他的妹妹典子小姐。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可以肯定她绝
对是个丑女。有人说,美丽是一种筹码,如果她长得非常漂亮,我可能会很同情她,甚
至会为父亲所造成的罪孽感到自责、抱歉,但是也由于她实在不够漂亮,她不仅没有让
我有这种感觉,甚至还觉得心安理得。
    典子张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说她天真无邪,或许真有那么一些,除此
之外似乎就一无长处了。她是个额头宽。脸颊消瘦的女人,正如美也子所描述的,她看
起来不像和我差不多年纪。
    这并不是表示说她看起来很年轻,只是他给人的感觉是,她好像错过了成长的样子,
就像是不足月的早产儿,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有多脆弱。
    她好奇地一一巡视在座的所有人,直到她的视线转到我的身上才停止,然后她全神
专注地望着我。但是,我知道她的眼朴没有掺杂一丝特别的感情存在,反而只是像天真
无邪的孩子在看一项珍贵、奇特的东西罢了。
    哥哥还是不停地咳嗽。他每次咳嗽暂停的间隔,都会发出痰卡在咽喉的声音,听起
来好像快要刺穿骨头一般。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任何人上前去慰问他,我觉得屋里的气
氛愈来愈沉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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