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短篇鬼故事系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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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吗?”言罢,复又拿起庭中石几上,他刚刚作下的新诗,读诵起来:“雨后的阳光比金子珍贵,阳光下的樱桃比爱情甜美……”刘聪听其音袅缭,环梁不绝,甚是好听,不觉更痴。
那女子倒无拘束,看着他一脸惊艳的样子,竟自笑个不停。少顷,那刘聪稍缓过神,脾性顿复,于嬉笑之间,便去握那纤纤柔荑。女子并不拒绝,仍是微笑着,任其轻薄。刘聪此人,本是英俊才子,性喜风流,不作放荡,也算洒脱,知道女子对他有意,遂上前搂抱,女子半推半就,也就跟她成就了好事。
至此过后,此女每夜必至,两人或是饮酒作乐,或是写诗遣兴,或是静沐明月,倒是十分恩爱,并互以盟誓相约百年,并不管是否仙人殊途了。如此十数日过后,一夜,此女忽至,神色凄然,并不如常。刘聪心里纳闷,并问之:“我看仙子每日来此,必是欢笑相陪,且两个共夜,也是极为稠情,何以今日仙子到来却是如此愁顿不安?”那女仙子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名字叫做樱桃子,本就是你家堂前那棵樱桃树,承你的恩情,使我亭立于世,而不受蚊蝇之蚕食、不受飞鸟之淫吞,足见十分之盛情。然后看你每每总是因世事或是姻缘不胜其忧,心中于是便不忍你的愁闷,所以现身与你欢好,聊享快乐。想你我,却也是宿世的姻缘,但阴差阳错,时命而不至,姻缘而后定。本来,你我欢好尚有时日,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天妒良缘,世间衷情总有外因阻吓,你我恐怕今日一别,再无会期了,所以我心中十分的愁苦不安。”刘聪听了这话,知道相会期短,心里不由大是悲痛,抱着那樱桃子痛哭起来,那樱桃子也是细声轻泣。
良久,两人稍有平息,也无心云雨欢好,只是相互牵把着手儿,窃窃蜜语。只是那再甜再蜜的话语,分手之时讲来总有恸心,于是两个复又痛哭。是夜,便哭哭息息,未曾停歇。到了早上的时候,终要分别。那樱桃子嘱咐刘聪说道:“天下世事姻缘,皆生由命。比如说你的功名和姻缘,也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的。我们总是因为不知道,不把握,所以失之交臂。但是天命未至,我们切不可以忘志,应无往而求之,终会有所回报的。你我两人的姻缘实也未必到此结束。只要你发奋图强,认真修学,我们还是会有相见的机会。”刘聪此时,唯是依牵着樱桃子的双手不愿分离,对她说的话,也是仔细不怠。这时晨光一现,樱桃子忽如一道红光,向天际飞去,从此不见。
再说,那刘聪空着双手,似还留存昨夜余香,红肿的双眼,徒自尚且停留在庭落之中的樱桃树上,看其红果摇曳,似有所语,而佳人却已不再,复又抚树伤心而泣。正当此时,忽有友至。开门一看,原来是一向往来的网友POLY511。
那POLY511,人称妖妖,向自风流,性喜交游,且总自诩可以与鬼神相通,能游历于阴阳之界而不受其害。当下,那妖妖看到刘聪模样大为吃惊,问道:“自芜湖一别之后,兄弟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大悲伤之事,以致于神色凄苦,眼睛哭肿?”刘聪倒也不曾隐瞒,遂将樱桃子一事从前至后的讲述了一遍。妖妖听了“啧啧”称奇,绕树游走,并欲以手相抚,遭刘聪相阻。妖妖心有不乐,故违心说道:“鬼神之交,多为淫奔,无所推崇。你是一个上过大学,有知识的人,怎么也会如此痴迷,堕落于其中?我们人是有心智的,知道什么是礼?什么是节?而又怎么会为了一时的淫欲而忘了礼节二字呢?无礼无节,于庭交合,岂不是就像野兽的行径吗?”刘聪听后,不以为然,亦是心有不乐。那妖妖复又说道:“我看你多半是淫思而梦,梦而淫交,交而不甘,不甘而不舍,不舍而堕落。真是下下品也,不*!”
话至如此,那刘聪忽然醒悟,原来樱桃子所说的“天有不测之风云,天妒良缘,世间衷情总有外因阻吓”恐怕就是应在了眼前这人身上。于是断然厌恶,遂以清修而逐客,妖妖悻悻而离,目光仍是不绝于樱木之上,嘴里尤在痛斥说什么如此执迷,唯有棒喝以救之类的话。
待得妖妖走后,刘聪复又以对樱树倾其衷肠,但是那樱桃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每每樱实因熟而坠地,刘聪亦不敢轻于怠慢,反而收集起来,学那黛玉一般做个“果葬之丘”,也足见其用情之真了。
这样的日子,空忽数日,有一晚刘聪复又做梦,梦到樱桃子,款款走来,却并不能亲近,反而脸有愠色的训斥他:“你难道就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吗?如果你发奋图强,用心修学,我们还有可能见面续缘。而如今你却不思进取,终日沉湎于旧日情欲,岂不是我害了你?前些日子,那人所言,也并无差错,于你应该算是当头棒喝,怎么你就还是执迷不悟呢?”刘聪分辩道:“那妖妖之言,太过恶毒,且想他又是拆散我们姻缘之人,所以忿恨。”樱桃子脸色稍缓,对刘聪说道:“姻缘天定,我们暂时的分手,只不过是因为天命未至而已,也不是能够假手于人,轻易拆散的,至于那人言词,的确是恶,因此我也惩治过他了,你就不用挂心了。”刘聪听了呐呐无言,只是问道:“我大学已成,还需要学什么呢?”那樱桃子笑道:“学之道,无止境。夫应当先立其业,后成其家。所以你要先得一个自己能足以安心养家的工作,才可以谈及婚娶。这样吧,过一阵子安徽省内有一次公务员考试,你不妨去试一下,就当是检验一下你自己的学业,求一个仕途也好。”刘聪听了,连声答应,樱桃子的神色才复与从前一般的温存,但要想亲热却已是不能。刘聪只有悻悻不得。
翌日醒来,刘聪记下前夜之梦,遂发奋读书,在一月之余穷究学业,得益非浅。到了考试那天,来到合肥,进入考场,笔走游龙,如妙生花,很快就完成了考试。结束离场后,在校区闲逛,忽然碰到一个女孩子,只见那女孩子赫然与梦中樱桃子一般模样,刘聪不禁瞠目。那女孩子却是落落而大方,径直向她走来,笑颜道:“你好,我是你同场的考生,来自蚌埠,名字叫***,有个网名叫樱桃子……”
从此两相燕好,在网上一度传为佳话。那刘聪友妖妖者,知晓后,不胜垂涎,复又至刘聪家,至其不在,巧言其父母,将樱桃树买下,移至自家庭院。但那樱实却慢慢掉尽,最后枯萎而死。然世上之人事,本有天命相注,但不有违。如男女情事,如若不满,必是缘份未至。缘份到了,那岂又是区区妖人所能左右?
(本篇完)
聊斋夜话 善本道
世人说故事,总不外乎有两个目的,不是醒人即是醒己,今天我要讲的故事就是一个醒己的故事。人双生目,一则以外,穷其目而求索;一则以内,穷其目而深刻。我今天是尝试着将双目皆合,寻一个挖掘自我内心的深刻。
POLY511,南通人士,现旅居芜湖,向自风流,性喜交游,因总自诩其能通达鬼神之事,游历于阴阳而不受其害之故。网友们都取其名511之谐音,称其“妖妖”。妖者,鬼神是也。那妖妖平生喜欢探究鬼神之界,并尝以做过几篇鬼气森森之文,以之为得意。或者是闭目以梦,求神问鬼以找个得道之方。再或者便是在那论坛、群里大肆宣讲神道、鬼论以乱人心,不亦乐乎。
某一日,妖妖夜卧床际,忽生一疮于右侧太阳穴上,那个毒疮似为恶劣,起初之时还是小小的一个红豆子,到了后来竟愈发大如桃核,很是怕人,且疼痛十分,难以忍耐。那个时候,夜已较深,故只有强忍疼痛以转辗。最后终于因为困了,沉沉睡去,做一梦。
梦中,妖妖如至一破旧庙宇,残墙破瓦并不足以容身。当时妖妖一人跌坐其间,想要挣扎着站立起来,却不能够,样子十分的狼狈。正在妖妖疑惑不解之时,忽然从外面又飞跌进来两物,一则天庭堂堂,相貌不威自严,但细观其神色却也是萎靡不振,而且摔下来的姿势像是一颗倒栽葱似的,更是狼狈不堪;另一物外观一团幽黑,落地跌坐的情景倒并不十分不堪。待得尘土安定,那物转过头来。妖妖见其模样,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那物,脑袋尖削如峰峦,而双肩却也是高高耸起,把一个脑袋孤孤单单的夹在了其中,这乍一看,还以为是三个峰尖挺拔而立。细看其物的眼眸,如空山野火,幽红恐怖,间而应其眨眼而忽闪不定。再看那物的鼻子如拱猪一般,朝天而生,看到妖妖看他,且更是做那“咻咻”之息,让人胆寒。最可怕的就是那物的嘴巴。世界万物,唯无形最可怕,只见那物嘴巴并无实象,只做虚无一处,倒只是因为呈着暗红血色一样的缺口,并在不停蠕动,似在嚼物才会让人联想到这可能就是嘴巴。
如此这般,妖妖与这二人(物?)共居时长,倒也互不侵犯,相安无事。过不得多久,忽然有穿皂衣者数人入,手拿锁链,将地上三人一并锁起,拉扯着就走。妖妖甚是惶恐,并不知去向,看那些人个个神色噤然,却也不敢开口多问。
不一刻,竟来到一座豪华宫殿,其殿柱足有百丈之高,合抱有数十人之粗,耸立于云端,并不知去向。地上所铺垫之石幽黑生亮,隐隐发出数点寒光,尽一直延伸到大殿的尽头。那大殿的尽头,却有一片云彩遮蔽了起来,并不能看得很清楚。那些皂衣之人将三人往地上一丢,便径直离去。少顷,只听见殿上足步移动,有数人声,却不见其影踪出现,不知何物。妖妖正诧异间,忽听殿上传来一声如雷之音,喝道:“收审!”于是忽然明白,这可能是离于人世间或神或鬼之判官之殿了。
审判有条不紊的展开了。首先审判的是那个相貌堂堂之人,他本是天生神将,掌管四季神道,但因其痴迷凡间玩物,终使擅离职守,不尊法度,以至于天下四季不明,苍生不安,当受棒刑十下,领无间道重新转世受苦修身。罪旨以定,由执杖神执刑。只见大殿高处那团云彩之处,忽然跳出一个人来,手举着一根金棒,在那神将头顶连敲数下。那神将并无声息,金身立破,数道神光向外飞泄,不足半刻,人已萎靡,便死。那些皂衣之人重新又再闪出,将其拖出,想来是送去投胎转世了。只不说这些,就讲那从云彩之间飘然而出的人物,收执以后竟然朝着妖妖笑了一笑,诡异十分。那妖妖当时心中即是一震,此人面容好熟悉。
接下来那个奇怪的物体,原来就是鬼魂。它是赤化之鬼,生于湘水之间,职守于引领生魂于幽冥之职,但因无事搬是非,害人性命无数,故收来执法。原来那鬼也是有职位称呼的,但是不明白的是这些鬼魂的职责既然是引领生魂,为何又说其害人之性命呢?妖妖正纳闷间,就听殿上宣罪,才明白原来,人生死已有定数,不容于先,也不容于后。鬼魂引领之责,只在于恰死之魂,而不是生鲜活灵。故判其害人之罪。那害人之罪的刑罚也是很奇怪的,殿上讲道:“判其棒刑三下,领鬼道重炼,罪旨已定,由执杖鬼执刑。”妖妖更是奇怪,为什么这鬼魂犯罪比神将犯罪所受的刑罚要轻呢?鬼入鬼道重炼,岂不像是让它回老家一样的轻松?这好比就是监外保释一般的道理?但转即妖妖就明白了,神将犯罪,贻害的是天下,之罪当然是重;鬼魂犯罪,贻害的是个人,这罪较之便轻;想到此,妖妖心里安然多了,我即犯罪,罪不害人,当是最轻的。正想间,忽然看见大殿高处那团云彩之处,忽然又跳出一个人来,那人手中举着一根黑棒,在那鬼魂头顶敲了三下。只见那鬼魂“吱吱”乱叫,似痛苦万分,然后一阵黑气逼出,不足半刻,人也萎靡,便死。同样有皂衣人将其拖走。妖妖回眸过去,心头又是一震,这执杖鬼居然跟刚才那个执杖神是一个模样的,而且那个模样,竟然就是自己,实在诡异。
殿下只有妖妖一人,正战战兢兢的听判。果不其然,殿上宣判:“凡夫子,却妄言以鬼神乱人心者,是不善任本道于邪恶也。天下之乱,不始于天,不始于地,无关于灾,无关于祸,只因人言,人言最甚,足以害世。害世之罪,起于妄。你一个凡夫子,不以人道敬人事,却常以无稽之事,无聊之测谤于人前,可知罪?”妖妖悚悚无言,听那殿上又讲:“你可曾知为何脸上生疮?‘疮者’积病也。此积病亦即因你胡言妄语天人樱桃子而起。此不语怪力乱神,知否?”妖妖更是惶然,听其述罪之重,竟远于神鬼。果然那殿上又再宣判:“判其棒刑百下……”
妖妖一听此言,顿时昏晕过去。冥空之中,仿见那云彩之间,跳出一个执杖之人,观其容貌竟与其本身完全一样,手持长棒,号称“无色”,然乱棒击下,记记中在疮上,痛苦万分,几欲求死而不能。竟不知道这是什么刑罚?时数百下之后,妖妖竟未气绝,然眼前神殿倏然不见,唯有那与之一式一样的执杖人,仍在。那人举杖微笑的看着妖妖,开口说道:“天地万物于一成,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人也是你,其心善何道,则行其道。你既再世为人,就便要善本道而无妄言行也。估且好自为之。”说完,那人幻化成一道白光,一下子就穿透入了妖妖体内。
妖妖遂醒,但见脸上毒疮,脓血竞出,疼痛已去,不几日结疤伤好,只留下淡淡印记,警醒于人:为人处世,唯善有其道而行,勿妄于言,错于行,是为正道也。
(本篇完)
亲历故事 鬼打眼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始叙述这件事,也许在你们听来这好像是一个故事,但他却是如此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于今天凌晨,尤如是梦,而我也真的如此殷切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最近几天的睡眠,又开始变差,也许是因为太晚入睡的缘故。从QQ上下来,已经过了零点,我便上床去睡。但是过了一刻钟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精神仍然十分的充沛,毫无困意。这样的状况通常是我失眠的前兆,我并不敢十分的去勉强入睡或是索性的不睡,只求心情平静,脑无杂念的慢慢入睡。这样的挣扎通常需要很长时间,一个小时,二个小时?或是更长时间……黑夜里,我数着自己的呼吸,终于慢慢的有些困意,开始陷入沉睡。但即使是睡着了,其实也并不是很沉,很安稳。最近的习惯总是在凌晨三点或是四点的时候醒来,那多半是因为尿急的缘故,而今天却例外。
是的,醒来并不是因为尿急。那一刻我的神智忽然一下子清明了起来。几点了?我的心里在问自己,然后想转动一下身体,但是我很快的发现,身体居然乏惫到无法去改变已经僵硬的睡姿,而且左脸可能因为侧睡而压迫着的麻木。这一刻,我睁开了眼睛。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睁眼的目的一定是想搞清楚自己的状况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已经醒来?
房间里仍是一片黑暗,想来此时一定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时光。而我确实已经醒来,并不是在做梦。因为随即的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转了。我稍稍的抬起了脸,想要缓解一下僵硬的睡姿。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忽然一亮,久被压住的左眼忽然就看见眼前的墙壁上(床是贴墙安放的)出现了这样奇怪的情景。首先是光亮,十分清晰的映照在墙壁之上,好像是背后窗外突然打进来的一道强光。在我尚未来得及转头去观察强光的的来源之时,紧接着强光便慢慢的黯淡了,然后墙上便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