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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寒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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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心里很怕的,却也奇怪。为什么人的相遇可以这般,就算是刻意,那人真信我会三次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心里那么猜测着,直到和尚走到我的面前。 

他说:“你是哪家的?” 

我摇摇头,始终还是惦记着是在逃课中。 

他又问:“多大了?” 

我还是摇头。 

最后那人施力推了我一下,吐了口唾液,说到:“不识好歹的东西。真当人人都宠着你么?劣种!”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那人肮脏的手擦在母亲给我新缝制的衣服上,黑的,紫的,粘糊一片。 

那人见我不吱声,道我是被吓着了,又说:“你呀,注定被人纠缠一辈子,不得翻身的。” 
我问:“为什么?” 

和尚摇摇头:“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一副皮相。” 

低下头,稍稍审视自己一番,没什么不妥的,我又说:“不就是这个人样么?有什么稀奇的。” 

那人却大大的摇头,发出‘啧啧’的声响,说:“自古只道红颜祸水。你小子投错胎了。” 

我不解:“错了也没办法了,我还是我,怎么也变成不了别人的。” 

“嗯!”那人点头,再转而看着我,适才发现对方居然是个瞎子。 

他又继续说;“小子,和我走吧!” 

“去哪里?” 

“西方。” 

“西方?”哪里有什么么?不解。 

那人又说:“先走天下,最后到达西方。” 

我又问:“那不就是死了么?” 

“的确是死了。只是没死的时候让你好过些。” 

我摇头,正经的说道:“反正都是要死的。活着的时候有磨过磨,有难渡难,那样死了也才干净。” 

对方问:“那样有意义么?” 

我说;“没啥意义。游历天下本也无意义!真要那样还不如兴起点风浪过过大排场,搅得天下风云变色让日子多点乐子也好!” 

这下那人不说了,只是看着我,空洞的眼眶中什么也没有,转而笑了笑,极云淡风轻的问道;“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我肯定。 

“嗯。”那人拍拍我的头,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这小时极其无聊的一个记忆,居然在我再遇见瑞儿的时候想了起来,只是知道从那之后我都没再翘过先生的课,还被父亲默认我成人懂事了。其中缘由对谁也没说过,日后更是没再见过那和尚,虚无飘渺的,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在想什么?”对面的瑞儿拍打我的脸颊,若为不安的问道。 

“没什么?就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打个马虎眼,我歉意对他笑笑。 

“哦?”他怀疑,察觉了什么的问道;“笙总是喜欢想起以前的东西?” 

“来边关的路上我都是靠着记忆过活的。”我说的是实话,回避有关小时候的事情,那种东西现在对于我和瑞儿来说都是残酷的。 

那人抱住我,瑟瑟的问道;“为什么过来了?我嘱咐哥哥照顾你的。” 

是啊!那人真将我照顾得很好,只是不能与瑞儿说。自己更是不愿再想起那段时日的是是非非,诚心的要将赵世从心中擦洗掉。 

见我不语,瑞儿只道我是路上奔波劳累了,早早安顿下哄着我睡。 

他刚走我就翻身起来,借着围帐外微弱的火光摸索出贴身的那块碧玉,端详着,感受上面隐含的深情,闭目脑中就浮现那人的相貌。 

其实没有告诉瑞儿,在来这里的路上,我是靠着他与那人不同的记忆过活的。 



24 
边关事多,蛮族沉静了几日之后又开始了连番对战。瑞儿休息日常越来越少,常常还没卧下就被军师请去,到后来索性几日见不着他了。 

有战就有伤亡。虽然瑞儿不在帐内,周围布下的哨兵却是比议事帐还多。我也知道他的心思,只得叹人单力薄,除了帮伤患敷药缝针之外别无它出。手中事情总是停不下,原本哀怨的近况有的缓解,倒是不在想起在京城的是是非非。 

就在我完全忘却赵世这个人时,一到圣旨尽是将我推进了火热之中。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年号怀盛! 

耳中听得明白,怀盛,怀盛,单单两个字竟似千百条丝弦将我从云端拉扯下来。那人明明白白的招告天下,他心里思量的是谁,为的何般,倒是要将我连同一起纳入其怀。 

笙,还是盛!还是盛就代表着笙。 

原来,在他心中,我竟是如天下一般! 

此等之人,天下有几个?做到如此又有几人? 

远远就听到整个军中热闹沸腾,主将乘此士气一仗下来打个全胜,硬是为新皇登基报了喜捷。 

身处边关寒苦之地,眼眺万里江山,那人此时定是站在巍峨之巅虎憾天下;军帐中,同为一脉相承的那人脸上也定当是壮志绸缪,凌云升天;我呢?寒笙呢?又当何去何从! 

突然忆起那日和尚所道:“你呀,注定被人纠缠一辈子,不得翻身的。” 

原来不得翻身的不是其本身,而是这心啊! 

想来朝圣之日远在近前,起帐指日可待,我又真的能如少年豪语般‘兴起点风浪过过大排场,搅得天下风云变色让日子’吗? 

此心天证,不能!也不愿! 

前程往事纵是百般无奈,终究有些看得明了,却是说不得,道不出。于我,于世,都是怎样的心思,怎般谋望,都是为了那个单纯至真至性之人。 

寒笙,赵世,本是如此相似的啊! 

所以,我的选择,他不会不明了。同样的,我也希望他能够一如从前般,放手! 

放我真正自由! 

至于瑞儿,他永远都只能是我和世两人心中永远的一个秘密!不管他的记忆恢复与否,十年之事全当过去,与他,与我,与世都是不能存在的一个沟壑。世不会说,我亦不会道出。 

所以,瑞儿,请展翅翱翔吧! 



25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 
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容?” 
步行天下,感怀世事,看尽人间悲欢离合,才知道自己那点点不舍全是湖面漂泊枫叶。远方京城不时有着高高在上那人英武决断,万里江山有着那人恩泽痕迹,道不尽崎岖愁怀,淡淡‘怀盛’年岁伴我日日月月。梦醒初始,惊绝繁华以过,以往只是追忆,行得越远,情似已空!那个困顿我的牢笼渐渐支离破碎,牵扯百思结,一环套一环,终究只是备思量! 
一袭白衫一袭青,翠绿润玉荡腰间。曾是风流人物此般荣华已逝,道是再逢何叹识! 
原来,年华不待人! 
“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 
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寒江连夜雨绵绵,踏歌而行伴琵琶。记得年少醉生梦死不识愁滋味,只呐悲苦无数。真一路行来原是伤以过,痛满身,言不尽!邀杯请明月,九九登山为何般? 
往年那人,那情,那爱,本就抵不过盖世英功。再多算计,颠簸消得瑞年夜静空思切。 
为难自己,宽恕那人,前程过往埋于高山雪岭。 
逍遥走,不回头,流待闷欲解心头! 
“凄恻,恨堆积。 
渐别蒲索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 
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小楼昨夜有东风,往事不堪回首遍尽红霞漫天。春去秋来,冬尽寒露散,翻却年头行年尾。那日转身不见你眸愁,只是道‘何为情,将情比心!’还看破,缘似滕蔓策动西东。 
弦月上眉头,种心头。窗梁孤坐单身影,小歌绕苗村,轻呤:“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看看二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白皙的手掌,随着岁月的磨练已长出步入老迈年轮树干的坑洼皮揪,原来,我也可以不靠任何人过活的,那怕在这异域般的苗疆。 
“小二,添茶!” 
这是一个普通的茶馆,过往都是苗疆人,而我也只是其中最为平凡的一个。 
闲时爱坐在店面门前痴呆着扫过匆忙的众人,岁月可以追溯到那段最为萎靡堕落的行乞年月;忙时,端茶倒水,打打杂役,有错漏时直挺挺站着默不吱声的受店掌柜苛刻的指责,那肥胖的指头直伸到我的鼻尖,狠不能从中掏出一块金子,而我却是沼泽地中最顽固的石头,不会吱声,不会叫嚣,更不会露出任何憎恨的神情,我是那般冷漠,不苟言笑,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头脑僵硬得像个野毛孩。只是勤快,多脏多累得活儿都由我包做,为此每月还是可以赚到小小的薪钱,而那爱口沫横飞的掌柜也乐得有个任劳任怨的杂工。 
日子平和,没有憎怨,没有恩爱痴颠,只是碌碌无为,倒也心甘情愿。 
天分日月,人有两面。白日我是默默无名的茶馆小杂役,夜半却回归多情多爱的寒笙寒公子。每每夜黑风静,总探坐窗头,无言对青天,道是‘看似无情却有情’! 
最爱呤唱《焦窗夜雨》和着《挾仙游》,思不禁,情长流,辗转憾事了心头。 
远处那屋檐上,一袭白衫的是哪人?衣阙翩翩,发带飞扬。常是一手掌酒酌,一手掌酒壶,自斟自饮。偶尔酒醉了,拿出白笛随着我的歌声吹奏几首,风一吹,人醒了,又复唱,高高低低,一唱一和,或浅唱低呤或广阔万里,引得屋下灯火无数。 
眼前恍惚出现那最爱白衫的人影儿,喃喃唤出:“世……”浅的湖底蚪儿漂游。 
那人几个跳跃近来,荡荡手中宝贝,说:“兄台,陪我喝一盅!” 
“为何般?”我问。 
那人笑道:“就为相思!” 
“相思?” 
“对。” 
心底明了,我笑道:“好缘由!烦请兄台赐酒了。” 
那人大笑,将唯一的酒酌交与我手中,斟上,抬起:“请!”说罢也就着酒壶口儿自喝了。 
我执起酒杯,微一扬脖,伏倒杯底,滴滴以尽。入口清凉,落到喉处丝丝甜润,暗叹一声好酒!那人又为了斟上一杯,微微鄂首看着,我露齿一叹,也不在意那酒曾是他喝过的,扬头又喝尽。 
那人一愣,说:“某本以为公子是那小肚之人,现在看着是我冒昧了!” 
我也到:“日日见君梁上斟酒,斯觉是多情郎,如下更是过之。” 
那人又大笑,隐隐中不入俗世的味道,显得多前飘溢来,眼中神采在暗夜中也是璀璨繁星闪动。 
如此一对一答,两人便如深交般,只恨相见太晚,却也心心珍惜。之后两人更是每夜相聚,我从不问他从何来,往何去,他也从不说。只是总可以找个理由祭酒,图个清雅。 
一日,那人问我:“君可喜欢京城?” 
我问:“为何?” 
那人望着明月,有着迷离,许久才道:“因为繁华。” 
“却也多事!” 
回头一笑,盈盈晶光,纵是百媚生,那人又道:“事由情生!” 
我也笑,到:“强求而已,何必。”那人无语,我却心中一疼,这话竟似对着自己说的般。 
那晚,我们将掌柜私藏好酒搬出喝了够。清晨醒来那人还是如常消失不见,一如来时。 
又一夜,下着难得的大雨,思其应该不会来了,转头那人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房中。 
我道:“此般雨,何必来!” 
那人却道:“我本也不想的,只是无趣惯了,每每习性往着这里。” 
我笑着摇摇头,也不反驳。其实,自己也是无趣的,两个无趣之人既可生出乐趣来,再回到从前已是难。 
那晚,那人露出了第一次见着的笑容,轻轻淡淡,有着微妙愁绪,牵起我的手掌摩挲着,说:“很温暖!” 
那晚,我也显露了枯寂中最真挚的眼神,看着他,抚平对方纠结的眉头,久久无言。 
也是那晚,风在屋外吹了整夜,雨打窗棂; 
还是那晚,两个寂寞的人,紧紧相拥了一夜,相互慰寂心灵,相互舔弄对方的伤口…… 
终究只是那晚,我们没有喝酒…… 
还最是那晚,让我彻底的忘却了远在京城的两人,不再默伤到天明…… 
过了那晚,小茶馆不再见着小杂役,小苗疆再无夜窗喃喃的身影! 
人道,来无影时去无踪,转身时我永不回头! 

Ps:咳咳,这个,前段纯属某人的卖弄,一下多了几许古风,笑! 
前那几段引用的词原是几日晚看了《兰陵王》,后将感想告诉了一非常要好的网友^_^,而后她给我发了此词~偶本人对古诗词米研究,就认识的两个网友却是书香出身,汗死!每每心情不佳时她们都会附词一首,或五言或七绝,也有杂诗~看过之后都备绝感触更深,上词更是贴切寒笙的剧情,笑,强扭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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