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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归来的亡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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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克兰突然从梦境中惊醒。 
    他坐起身,外面天已经亮了。 
    第七章 “杰克” 
    已经是深秋的天气,枝头发黄的叶子落了下来,白昼一天比一天短。周五的太阳根本没有出,也就谈不上落,夜幕降临,一片阴沉沉的雾气浮动在伦敦北郊的墓地里。 
    潮湿的草地上,腐烂的叶子偶尔发出什么东西踏过去的声响,但是地面的积水中却没有映出任何人影。一阵风吹过,草间有小虫有一声没一声地鸣叫着,间或传来禽类扑打翅膀的声音,然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吱呀一声,墓地中央的小礼拜堂那扇石板门被一只手轻轻推开,一个影子晃了进去。 
    “谁?”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门后的黑暗里响起,紧接着,一柄长剑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剑柄握在一个穿黑色长皮风衣的男人手里,他的眼睛血红,头发湿漉漉地搭在前额,他的左臂上缠着绷带。 
    朱塞佩的剑锋横在一个青年的脖子上。模糊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微卷的深色长发垂肩,脸孔精致柔和,如同被缚十字架的耶稣基督展开完美的圣体普救众生,一种圣洁的光辉在他身上浮现。但是他比圣像上的神子要年轻,肤色极其
苍白,从颈上和两颊的位置可以隐约看到细淡的密如蛛网一般的血管。 
    一个吸血鬼。 
    朱塞佩盯着吸血鬼看了半晌,手中的长剑竟然放了下来。“你是来嘲笑我的么,安德莱亚。”他说的是柔软卷曲的意大利语。听他的口气,两人竟然极为熟稔。 
    来人笑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扔给对方,“你的性格真是糟糕,菲佛。卡普。” 
    “不要那样叫我!”朱塞佩伸手抓住那个东西,却是一条刚烤好的面包。他饥肠辘辘,立即咬了一口吞下去,接着皱起眉头,“英国就没有一样东西好吃。” 
    “但是英国人的血非常美味。”安德莱亚看着朱塞佩,唇边浮上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哐啷一声,朱塞佩长剑出鞘,他狠狠盯着面前的青年,“再和我说这种话我就杀了你!我不管你是什么圣杯骑士,你在我面前就只是一只吸血鬼!和那群低劣的生物没有任何区别!!” 
    圣杯骑士安德莱亚举起了双手,他看着对方微笑,“最好收回你的话,圣杯五。谋杀上级的罪名可是很大的。” 
    “我说过不要那样叫我!!” 
    安德莱亚收起了笑容,他看着对方手中那条啃了一半的面包,“如果我说,这条面包里有毒呢?” 
    朱塞佩停止了咀嚼,他死死盯着面前的青年。然后,他眼中的怒火竟然渐渐消退了。 
    “你的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他把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 
    安德莱亚静静地看着他,“太相信别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就算是我。” 
    朱塞佩不理他。他似乎饿疯了,继续大口啃着面包。 
    “算了,”安德莱亚叹了口气,“我说,我们就不能友好一点么?别忘了是谁把你从监牢里救出来的,亲爱的‘杰克’。” 
    “啊哈,多谢你,”听到这个名字,朱塞佩眼中刚降下去的怒火又腾了起来,“都是你多管闲事!托你的福,我现在越来越变得像个杀人犯了!” 
    “我多管闲事?”安德莱亚盯着他,“这里是伦敦,不是你的梵蒂冈!你以为那帮愚蠢的警察会放你出来?他们抓不到真凶,一定会拿你顶罪!你以为贝尔托内看到这种报道之后还会管你?!”他把手中的报纸甩在了朱塞佩脸上,“你以为教
皇还会派人来接你回去?别做梦了!!……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事实。” 
    朱塞佩安静下来,他退后一步靠在墙上,痛苦地抱住了头。安德莱亚是对的,现在他根本就走投无路。如果他还有办法,如果他还有选择,他就不会躲在这个废弃公墓的小礼拜堂里不敢出门——身为梵蒂冈的驱魔人,身为一个神父,却被
迫接受一只吸血鬼的施舍!这是何等的讽刺! 
    ——就算对方是安德莱亚,他也无法忍受。 
    “跟我回罗马吧,这浑水你趟不起。”安德莱亚把手搭到了朱塞佩肩头,而对方竟然没有拒绝。 
    “……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教枢那边……”突然,两颗翡翠一样的绿色在心底闪了一下,漾起一丝古怪的感觉,随后,狂怒,就像飓风淹没了他的理智。“那个该死的女人!回去之前我要先杀了她!” 
    “你说的是……”安德莱亚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笑了,“月长老?” 
    “你说什么?”朱塞佩猛然抬头,“她是长老?”他十分清楚眼前圣杯骑士的实力——但他还只不过是个‘骑士’,如果那个女人是长老,如果她是长老的话……自己左臂上就不会只是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伤口——与一位血族长老对决,自己怎么可能只受
这么点伤! 
    “或许,”安德莱亚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他笑,“她知道你是我的人,所以手下留情了?” 
    “谁是你的人!”朱塞佩瞪眼。 
    安德莱亚无奈摊手,“总之伦敦的事情不是你能解决的……我也不能。”他闲散的面容再一次凝重了起来,“因为这里不只有她一位长老,‘死神’也在伦敦。” 
    “你开什么玩笑,”朱塞佩盯着他,“血族现存的长老只有二十位,‘死神’在上古时代就已经离开——这也是为什么塔罗牌中没有数字十三。” 
    “我相信梵蒂冈的资料馆是这么记的,”安德莱亚叹了口气,“但是我们的十三长老回来了,这也是事实。” 
    朱塞佩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圣杯骑士,听着对方为他讲述了下面的故事: 
    “‘死神’并没有离开,他是被除名了。在上古时代,他曲解了‘愚者’的旨意,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作为惩罚,他被封印在了北方凯尔特人的岛屿,也就是今天的大不列颠。千年之后,‘愚者’力量渐弱,‘死神’挣脱了封印。他认为是长老
会背叛了他,于是迁怒到了整个血族——苏醒后的十三长老成为了猎人,在短短一年之间,他杀光了伦敦城内所有的吸血鬼,他成为了血族真正的‘死神’。” 
    “所以那些雾是……” 
    “他所杀死的吸血鬼的怨气。”安德莱亚说。 
    “……不是魔么?”朱塞佩叹了口气,“难怪我的驱魔符咒完全不起作用。” 
    “因为那是人类的怨气,是吸血鬼身上残存的人性所造成的怨气,”安德莱亚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声音清晰而诚恳,“这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朱塞佩。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回去?难道真的可以回去么?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狼狈的带着一身骂名回到梵蒂冈?他该如何面对贝尔托内教枢?他如何面对自己?! 
    “如果敌人是一位长老……”安德莱亚盯着他的眼睛,“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么?你去也于事无补,不过是白白送死。何况这已在你职责之外。朱塞佩,跟我回罗马,把事情交给月长老去处理。” 
    “……不。” 
    “即刻返回罗马!这是我的命令,圣杯五!”圣杯骑士震怒,他去拉朱塞佩。 
    “谁是你的圣杯五!”朱塞佩一把打开他的手,“我很感激所有你为我做的,安德莱亚,我的朋友——但是,我仍然是梵蒂冈的神父!我只听命于教宗与上帝。”他拿起身畔那张有着自己头像的报纸,“无论对方是谁——哪怕他真的来自地狱,我也
要查明真相,为自己洗清冤屈,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你会死在伦敦,你这个脑子里长了肌肉的白痴!” 
    “宁可死,我也不会就这样回去。” 
    外面的风大了起来,石板门砰的一声关上,圣杯骑士愤而离去。朱塞佩低下头,盯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那张泰晤士报。 
    “另一宗白教堂谋杀案”。 
    御医府中,罗莎对着同样的一张报纸皱起了眉。 
    死者是24岁的爱尔兰妓女玛莉珍。凯利。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也就是星期五的凌晨。报上说,上午的时候,米勒巷的房东卡西先生让助手鲍伊尔到多塞街十三号去收缴房租,发现房门是锁着的,鲍伊尔知道屋子的主人——鱼贩约瑟和玛莉
珍时常吵架,他们曾在一次争执时打碎了窗户。于是他把胳膊伸进那扇破掉的玻璃窗,从里面打开了门。 
    屋里的景象震惊了鲍伊尔。他看到玛莉珍惨死在床上,全身赤裸,鲜血淋漓。鲍伊尔立刻就报了警。警察和法医赶来对尸体进行了全面检查,他们发现,死者玛莉珍平躺在床上,喉咙被锋利的刀具从左耳到右耳完全划开,深及脊柱;
死者的耳朵和鼻子被完全切除,乳房被切掉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胃部和下腹像一条鱼那样被完全剖开,肾脏和心脏被摘除一并摆放在桌子上;腿部被利刃砍伤,腹腔内子宫的一部分也被摘除。但是死者堆在床边的衣服是以一种正常的
次序脱下来的,警官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邻居声称在凌晨时分曾经听到玛莉珍的呼救,但当时以为不过夫妻吵架,然后就一切都安静了。也有人看到玛莉珍晚间曾在街上与某男子搭讪,然后两人一起走回了多塞街——但是关于那名男子的样貌,却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 
    由于极其类似的剖尸手法,警察认为那名神秘男子就是他们要找的“杰克”。开膛手的恐怖再一次降临了伦敦东区。白教堂人心惶惶,夜间的街道上一片静寂,酒馆关了门,妓女们也不敢再出来活动了。 
    街上没得可逛,迪克兰在家里闷得发慌,他冷笑一声把那张报纸顺手扔入了纸篓。当罗莎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伏在桌子上画画。 
    罗莎没有打扰他,她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看着迪克兰用红色的墨水在纸上涂抹着。那是一个惨死的女人,血从她完全裂开的脖子流出来,浸透了整张画纸。她的胸腹也被剖开,内部的器官被夸张地用红色表现出来,锋利的手术刀
横在尸体周围,还有一些剔除的内脏。 
    罗莎不想吓到他,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手抚上了迪克兰的肩膀。迪克兰跳了起来。 
    看到罗莎,他似乎松了口气,他放下了画笔。“姐姐今天没有出门吗?” 
    罗莎摇摇头,她微微笑了一下,“你不是让我陪你吗?” 
    迪克兰的眼睛里露出了喜色。他没有想到罗莎会记得自己昨天那些孩子气十足的话语。 
    窗外,薄薄的雾气漂浮在夜幕里,风吹过树梢,带来月下幽魂般的轻吟,在女子那双勾人的绿眼睛的注视下,一阵倦意突然袭入了男孩的大脑。他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他不好意思地道歉。 
    “困了就睡吧,夜已经很深了。”女子低柔的嗓音直达他灵魂深处,在那里如同催眠曲一样地跳跃着,迪克兰的眼睛睁不开了。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女子的怀里。 
    罗莎把男孩抱上了床。然后,她回到了桌子前面,翻看着迪克兰的画。那并不是他画的第一张。在那张画下面,还有无数鲜血淋漓的画面,都是女人,都被残忍地切断脖子惨死在纸面上。迪克兰的素描水平很高,他用钢笔勾勒的寥寥
线条逼真而惊悚。每样器官都绝对真实地在他的笔下被反映出来,所有的血管,所有的位置和连接都准确无误。 
    他是御医家的孩子。他也在上医学院。虽然在威廉的口中,他是个不争气的孩子,但是成绩并不能代表一切。 
    在罗莎受伤的那天晚上,是他拿着医药箱,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了她背后的皮肤。罗莎拒绝了威廉为自己疗伤,并不是她对御医产生了怀疑,而是她要亲自试验这个孩子的刀法。迪克兰顺利通过了考验。他明白每一条肌肉筋骨的
位置,他下手狠而准。 
    ——他对外科解剖极具经验。 
    罗莎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打开了写字台下面的抽屉,然后,她找到了一本剪报。 
    8月31日,43岁的妓女玛莉安被首先发现惨死于白教堂的巴克斯巷,然后是9月8日的安妮。查普曼……所有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消息都被小心地剪了下来,整齐地贴在本子上。有泰晤士报的官方报道,还有太阳报等娱乐小报的小道消息,甚至
路人的传闻,一条一条被小心地记录着,贴满了厚厚的半本。 
    迪克兰,他是如此热衷于开膛手杰克的消息。 
    “杰克”最近的一次犯案是昨天夜里的玛莉珍,那个曾向罗莎传递假情报的年轻妓女。她被杀害的那个凌晨罗莎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守着迪克兰,他晚上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门。如果杀害玛莉珍的人真的是“杰克”,那么迪克兰就是清白的
。但是—— 
    罗莎低头,看到了纸篓里的那张泰晤士报。玛莉珍被杀害的消息被随手丢在了纸篓里,没有被剪出来和其他的消息贴在一起。这只能有一个解释: 
    迪克兰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杰克”做的。 
    ——而这件事,除了真正的“杰克”,没有人能够如此肯定。 
    罗莎把那本剪报放回了抽屉。她走到迪克兰床边,看着睡梦中的男孩。金色的睫毛倒映在苍白的脸孔上形成暗影,男孩紧紧皱着眉头,他的眼睛在眼皮下转动,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他在一个接一个的噩梦里挣扎着,醒不过来
。罗莎伸手拭去了男孩额头上的冷汗,她用冰冷的手指抚摸着男孩的脸。“罗莎……”迪克兰在梦境中模糊地叫,罗莎拉住他的手。男孩的眉头舒展开了,他微微呻吟了一声,然后又睡着了。 
    威廉一整天都待在警局里。开膛手的案件已经够让他烦心了,更糟糕的是,二女儿夏洛特的病一直都没有好。威廉自己就是医生,为此他还把好几位皇家医学院的资深教授一一召请回家,但是面对夏洛特的怪病,他们谁也说不出个理
所然,只开些不痛不痒的滋补药水,二小姐的病情就愈发的严重。 
    但是尽管夏洛特整天躺在床上,她的信却一直都没有断过。也只有收到信的时候,夏洛特苍白消瘦的脸庞才会露出微笑。白天她缩在柔软锦垫的包裹中听女仆为她念诗,或者讲故事;而到了晚上,临睡前她一定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拿出
枕头下面小心用白色缎带包扎的一叠信笺,从第一封开始,从头至尾细细地阅读一遍。那些信的内容她只怕已经读了几十遍,每个字都能背得出,但她还是喜欢一遍一遍地看,乐此不疲。仿佛这些信就是她的治病良方,是灵丹妙药;是
她的快乐,她的希望,她生命里唯一的闪光。 
    每周都会有两封新信送到,那个时刻就是夏洛特最开心的时候。但不可否认的是,随着这些飘着花香的纯白信笺的增加,夏洛特的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羸弱。就好像一只从坟墓里伸出的手,死神的手,用一种未知而神秘的力量一点一
滴耗尽了少女的生命。她柔嫩的脖颈就挂在镰刀闪亮的刀锋上。 
    “她到底在和谁通信?”威廉着急,他去问大女儿丽贝卡。 
    “白玫瑰庄园的方廷斯少爷,”丽贝卡回答。然后就再无其它。 
    威廉记得那个方廷斯,虽然白金汉宫的晚宴上只见过一面,但是在记忆里,那是一个温柔英挺的少年,难怪夏洛特会为他着迷。方廷斯一家是约克郡的大贵族,如果美事促成,于他没有任何损失,重要的是夏洛特开心就好。但是现在
这个样子……威廉不再犹豫,他立即下笔修书一封,打上加急的印戳,同样寄往了约克郡。 
    信笺写给自己在里彭镇一位相熟的朋友,医生汤玛斯。博林,威廉当年在皇家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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