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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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话。但是,实现目标要比我们做的虚假姿态要困难得多。听完这些话后,参议
员们都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他说西方的民主历史比较长,人们普遍认为:社会的行为准则应当自觉遵守。
因此,西方政府不用制定那么强硬的行为准则。但是,在一个所有自我约束行为准
则都不起作用的地方,政府不得不做得强硬一些,而这在西方是难以接受的。听了
这些话,下院议员们也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他对保守党的记者们这样解释:如果在短期内不对犯罪分子和腐败现象采取一
些残酷的措施,就无法恢复一种稳定的社会秩序和货币。记者们这样描述伊戈尔·
科马罗夫:他这个人愿意听取有关经济和政治方面的解说,譬如与西方合作问题。
他不可能接受欧洲或美国式的民主,而他的蛊惑民心的政客集团如此强大,使西方
感到恐慌。但是俄罗斯目前的处境正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几乎可以肯定,他在
任何情况下都将赢得2000年的总统大选。投票结果证明了这一点。有眼光的聪明人
都支持他。
在各个西方国家的大臣官邸里、使馆里、部长办公楼里和会议室里,吸着雪茄
的首脑们经过长时间费尽脑汁的探讨,终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在莫斯科中心区的北部,刚刚进入大街环路,即基塞尔尼大街的半路有一条岔
道。该岔道半路的西侧有一个小小的公园,面积约为半公顷。它的周围三面由无窗
的建筑物环绕,前面安装了一个10英尺高的绿色钢板保护墙,上面可以看见一些针
叶树的树梢。钢板墙上开了个双扇大门,也是钢制的。
事实上,这个小公园就是一座华丽大厦的花园,是在80年代中期修复的。虽然
大厦内的装修很现代并且也实用,而它的外面却很古朴,被粉刷成柔和的暗色,门
窗上的泥灰则是白色的。这里就是伊戈尔·科马罗夫真正的司令部。
来访者要进入这个公园,墙上的摄像机首先把你全部收入它的视线内,再通过
内部通信系统要求你通报姓名。在大门口的小屋里,有一名警卫专门负责接待来访
者,并且随时与大厦内的安全办公室联系确认。
经过确认后,大钢门靠卷轴会自动拉开,车进去后又自动关上。进入大门后,
轿车只能滑进院里10码左右的距离,然后,会发现一排道钉。这里是车辆等候处,
不经同意不可逾越。警卫会出来检查来访者的身份证件。如果证件齐全,他便回到
小屋内按下电控装置,将道钉退回。至此,车辆才能继续向前,进入铺满碎石的前
院。有更多的警卫在那里守候。
院子里面,由一道铁链环组成的栅栏,两端坚固地连接在两侧的墙上。栅栏两
头均设有可出人里边院子的通道。链环的后面,拴的是虎视眈眈的警犬。警犬分成
两组,每组仅听从一个训练员的指挥,训练员轮换值班。天黑后,打开栅栏的门,
狗可以在整个园子里撒欢。通常,看门人呆在小屋里,如果晚上有人来,他必须与
警犬训练员联系,将狗叫回去控制起来后,才能放行。
为了避免内部工作人员被狗咬伤,楼的后面有一条狭窄的地下通道,通往基塞
尔尼大街。该通道有三个键盘门,一个在室内,一个在街上,另一个在半路。这里
是货物和内部工作人员的秘密通道。
晚上,工作人员离开后将狗放开,院内还有两名保安人员值班。他们有自己的
屋子,屋里有电视和快餐设施,但没有床,因为不允许他们睡觉。他们还要轮换在
三层楼上巡逻,直到第二天早饭的时间,才有值白班的人来替换他们。通常,早饭
后不久,科马罗夫就来上班了。
然而,他的高级办公室绝不允许有任何尘土和蜘蛛网,因此每天晚上(星期天
除外),当后面通道的蜂鸣器发出响声时,其中一名保安便会放那个特定的清洁工
进来打扫卫生。
在莫斯科,大多数清洁工都是妇女,但是科马罗夫希望他的周围都是男性,当
然包括清洁工。这里的清洁工是一个名叫里昂纳德·蔡塞夫的老兵。他的姓名的俄
语意思是“兔子”。他看上去很窝囊,无论春夏秋冬总是穿着那件破旧的老式军服,
嘴里镶了三颗闪闪发光的前门牙(红军的牙科过去常常很简陋)。院内的保安就称
呼他为“兔子”。总统逝世的那天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10点钟就放他进来了。
凌晨一点时,清洁工手里拿着桶和掸子,身后拖着真空吸尘器进入了科马罗夫
私人秘书尼基塔·阿科波夫的办公室。“兔子”仅在一年前见过他一次,那时他来
打扫卫生,却发现一些高级工作人员加班到很晚。尼基塔·阿科波夫这个人对他非
常凶,命令他滚出去。自从那时起,他就对尼基塔·阿科波夫产生了愤恨,并且时
常找机会坐在尼基塔·阿科波夫舒服的可旋转的皮椅里歇息一会儿。
由于他知道保安在楼下,“兔子”便在尼基塔·阿科波夫的转椅中坐下来享受
一下舒服的皮椅。他从来没有,而且将来也不会拥有这样的椅子。书桌上有一份文
件,大约有40页,是装订好的活页纸,前后封面均使用了很厚的黑色纸板。“兔子”
不明白,这份文件为什么会丢在这里。通常,尼基塔·阿科波夫要把所有的东西收
拾好,放人他的壁式保险柜里。以前“兔子”从未见过任何文件,而且所有的抽屉
总是锁着的。他翻开黑色的封面,看了一下标题,然后随意打开了文件。
他阅读能力并不强,但是,他至少可以看得懂。很久以前他的养母教过他认字,
后来在公办学校里也读过几天书,最后在部队时一位慈祥的军官也辅导过他学习。
他所看到的东西使他很困惑。有一段他读了好几遍,因为有一些句子是那么复
杂冗长,太难了。但是,他最终还是弄懂了其中的一点意思。翻动文件时,他的手
在颤抖。为什么科马罗夫要对他所敬爱的像他养母这样的人讲这样的话?他不完全
明白,但是他很担心。也许他应该去向楼下的保安请教。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他们
只会揍扁他的头,然后告诉他继续干他的活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保安应该来巡逻了,但他们仍在看电视。因为电视中的新闻
节目延长了,播音员正在宣布有关总理的新闻:“根据俄罗斯宪法第59条规定,总
理应当暂时接替总统的工作,期限为三个月。”
“兔子”一遍又一遍反复地、艰难地阅读着同一段文章,试图完全弄懂它。但
是,他仍然不能完全理解字里行间的意思。科马罗夫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他将要成
为下一届的俄罗斯总统,难道不是吗?那么,为什么他要对他早已去世的养母以及
像她那样的人讲这样的话?
清晨两点时,“兔子”将文件藏在他的衬衫里,干完了活,要求出去,保安人
员才勉强地离开了电视屏,打开门,放“兔子”走了出去。他离开的时间要比平时
早了一点,保安并没介意。
蔡塞夫出来后,首先想到回家,但又决定暂时先不回去。因为比往常的时间提
早了一些。像往常一样,公共汽车、电车和地铁都下班了。他一直都是走着回家的,
有时下雨也是如此,因为他需要这份工作。步行要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如果他现
在直接走着回家,到家后会吵醒他的女儿和女儿的孩子。女儿不喜欢他这样做。因
此他在大街上盲目地溜达,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3 时30分,他发现自己走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南墙脚下的克里姆林弗斯卡瓦码头。
码头上有些流浪汉在睡觉,他找了一条有点空隙的板凳坐下来,凝视着流向远方的
河流。
他们接近岸边的时候,海水已经变得越来越平静了,下午总是如此,似乎告诉
每一个渔民和水手,一天的竞争已经结束了,海洋要休息了,明天再战斗吧!船长
望了望自己船的左右侧,有几艘船只一起朝惠兰德通路的方向行驶,那是环形暗礁
中的西北缺口,是平坦的泻湖通往公海的唯一通道。
右舷边阿图尔·迪安乘着他的银色深渊号疾驶而过,速度比狐媚女人号的航速
快八节。那艘船上的人朝他挥手致意,这位美国船长也挥了挥手,以表示回应。他
看见银色深渊号的后甲板上有两个潜水员,猜想他们今天一定是在西北的尖岬地带
探测珊瑚,今晚,船长家的餐桌上可能又有龙虾吃了。
他将狐媚女人号的速度放慢以便顺利穿过缺口,因为两侧的珊瑚礁离水表面仅
有几英寸,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旦过去以后,他们就可以沿着海岸轻松行驶,
10分钟后便可到达她的归宿——海龟湾。
船长热爱他的船,他的喜怒哀乐全集中在船上。这艘船有10年的历史,身长约
31英尺,原先以他的设计者迪克·伯特伦妻子的名字命名,叫做伯特伦·莫普派。
尽管她不是海龟湾最大的、最豪华的船只,但是她的设计者和船长都认为她能够与
任何海洋和鱼类较量。5 年前他搬到岛上居住时,看到了船艇交易报上的一条小广
告,他根据广告的地址去南佛罗里达的一个造船厂,买了这艘二手船。自那以后,
他亲自日夜照料这条船,直到她成为全岛最时髦的女孩。虽然他仍在不间断地努力
偿还金融公司的债务,但他从不后悔为她的美丽花钱。进了码头后,他将狐媚女人
号停泊,然后关机,又走下来问候他的客户是否玩得痛快。客户确认他们确实很尽
兴。除了租船费之外,客户还慷慨地给船长和朱利叶斯付了小费。客户们走了之后,
他对朱利叶斯使了个眼色,表示将所有的小费和鱼都送给他。船长一边脱去帽子,
一边用手指梳扰着他那金色的头发。
然后,他看着充满微笑的朱利叶斯打扫了船上的卫生,用淡水冲洗了所有的桅
杆和卷轴,直至他们可以坦然地离开一切都井然有序的狐媚女人号,平安过夜去了。
尽管回家之前他还要回来封网,但是此时他已经噢到了一股酸橙台克利鸡尾酒的醇
香,它是来自一艘香蕉船上的酒香随着海风飘然而来。于是他沿一条木板小路漫步
走向那艘诱人的香蕉船,并向遇见的每个人都频频问好,人们也以同样的方式与他
打招呼。
第二章
里昂纳德·蔡塞夫在河边的板凳上坐了两个小时后,对于这份文件仍没想出一
个解决的办法。他后悔不该拿了这份文件。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如果被
发现了,他将受到惩罚。他活到这把年龄似乎总是受到生活的惩罚,他真不明白这
究竟是为什么?
1936年“兔子”出生在斯摩棱斯克西部的一个贫穷的小村庄,它像其它成千上
万的村庄一样非常普通:村里仅有一条狭小的街道,夏天尘土飞扬,秋天积满污泥,
冬天天寒地冻。村里约有30户人家,建有一些谷仓,原先的农民都被强制地编人了
斯大林搞的集体农庄。他的父亲是一名集体农庄的农工,他家就住在街道旁边非常
简陋的小屋里。
顺着村里的道路沿街而下有一个小商店,商店的上面又盖了一层房子,村里的
面包师就住在那里。他的父亲告诉他不要与面包师傅交往,因为他是某种人。他不
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显然不是指什么好的事情。然而他看到他的妈妈在那
里买面包,是非常好吃的面包。
他感到很疑惑,为什么不能与面包师讲话?面包师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他有时
站在商店的门口向里昂纳德微笑着,并送给他一块刚出炉的新鲜热面包。由于他的
父亲有言在先,他总是躲到牛圈后面悄悄吃完他的小圆面包。面包师与他的妻子和
女儿们住在一起,有时他能从商店的窗户里瞥见她们,但是她们似乎从来不出来玩
耍。
1941年7 月下旬的一天,死神突然降临到了他们这个小村庄。那时他还小,没
有意识到它意味着什么!他只听见隆隆的轰鸣声,赶紧跑出来看个究竟。只见大路
上钢铁铸成的庞然大物重重地滚动而来,正向他们小村子排山倒海一般卷了过来。
后来,他知道这些庞然大物叫坦克车或者装甲车。第一辆装甲车在村庄的正中央停
了下来。里昂纳德站到街中间想仔细看清楚这些钢铁做的畸形怪物。
装甲车似乎非常庞大,有一栋房子那么大,它靠着履带链轨滚动前进,前面架
起了一杆长长的炮筒。炮塔上面站着一个人,上半身露在外面,那天天气非常炎热,
他把一顶重重的钢盔从头上摘下来放在旁边,然后他转身看了看下面的里昂纳德。
孩子发现那个人长着满头白发,蓝色的眼睛,面色苍白。似乎夏天的太阳将他
从里到外都晒干了。从那双眼睛里透露的神色,既看不出爱意,也看不出怒色,只
是一种倦意。那人慢慢地从侧身掏出了一把手枪。
里昂纳德顿时心头一阵惊慌,预感到出事了。他听见有向窗户里扔手榴弹的爆
炸声音,接着是尖叫声。他吓坏了,赶紧转身撒腿就跑。子弹僻哩啪啦从他头上穿
过。他躲到牛圈后面大声哭泣,然后继续向村外跑去。他身后传来了劈啪作响的声
音,可以噢到房子着火后烧焦木材的味道。他看见前面有片可以隐身的森林,就急
速地飞奔了过去。
在森林里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知道哭泣,哭着,喊着,叫着:“爸爸……
妈妈……”但是,他再也没有听到一声回应,他的父母永远不会来了,他再也没见
过他们……
一会儿,他看见一个女人哭喊着、叫着她丈夫和女儿的名字,她是面包师的妻
子,达维多娃太太。当她一见了里昂纳德,便抓住里昂纳德的胳膊,把他紧紧地搂
进怀里。孩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爸看到这些,该会怎么想?她毕竟是那
种人呀。
从此,这个村庄就在这个地球上永远消失了。装甲车队也去了其它的地方。森
林里还有其他几个大难不死的幸存者。后来,他们遇见了一些带着枪、留着长胡须,
住在那里的游击队员。在一名游击队员的引导下,他们开始向东前进,一直向东走
去。
他走累了,达维多娃太太就背着他走。数星期之后,他们到达了莫斯科。她似
乎认识一些莫斯科人,这些莫斯科人为他们提供了住所、食品及取暖设备。他们对
他很友好,这些人看起来很像达维多娃先生,他们的卷发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
都戴着宽边的帽子。虽然他不是那种人,但是达维多娃太太还是坚持要收养他。后
来有好几年的时间,她一直精心照看了他。
战后,当局发现他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从此便强行将他们分离了,把他送进了
孤儿院。分手时里昂纳德哭得很伤心,达维多娃太太也是痛哭流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