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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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阿斯彭的一所公寓里,是萨达姆·侯塞因人侵科威特的第二天。当时乔治·布什、
詹姆士·贝克和科林·鲍威尔都在场。她今年虽然73岁了,但是,她仍然能够非常
清楚地表达她的意思。
全世界每一个股票交易所都知道的洲际通信公司的负责人拉尔夫·布鲁克,探
身过去插话。
“好吧,那么我们能做什么呢?”他问道。
一名前外交官说:“从外交方面下手……通知各个北约政府,敦促他们提出抗
议。”
“那么科马罗夫将谴责这份宣言完全是假的,而且大多数俄罗斯人会相信他。
俄罗斯人的排外主义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另一个人说。
詹姆士·贝克侧过身去对奈杰尔·欧文说:“是你把这份令人震惊的文件带给
我们的。你有什么建议?”
“我什么也不主张,”欧文说,“但是,我要作一下防止误解的说明。假如,
我们委员会准备制裁,而不是采取行动。仅仅是个制裁计划,它必须是非常隐蔽的
东西,将来所发生的事情绝不能与这间屋子联系起来,不能有损于我们委员会的声
誉。”
委员会的39名会员都非常清楚,他所谈的是事情的要害。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曾
参与过,或目睹过政府的隐秘行动失败的结局,然后直接由最高领导层澄清的事实。
一名前美国国务卿在桌子的那一端用很重的德国口音说话了。
“奈杰尔,能否采取一个秘密行动?”
两个声音一起说:“可以!”在欧文担任秘密情报局局长时,他服务的对象既
有玛格丽特·撒切尔,又有她的外交大臣卡林顿勋爵。
林肯委员会从不通过任何正式的书面决议。他们达成协议后,利用各个会员的
影响力,去促进所达成的协议在各个成员国的执政部门产生效果。
对于黑色宣言,所达成的协议是将会员的意愿委托给一个更小的委员会,由这
个更小的委员会考虑一个最佳方案。林肯委员会全体成员一致同意既不制裁,也不
谴责,甚至不去理会任何有可能随之发生的事情。
1990年9 月,莫斯科阿纳托利·格里申上校坐在列福尔托沃监狱里办公室的书
桌前,查看他刚收到的三份文件。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各种情感交汇在一起。
首先,是成就感。整个夏天,第一和第二总局的反情报机构的同事们,很快就
将三名叛徒连续转交给他了。
第一名是外交家克鲁格洛夫,他在两个方面暴露了身份:一是他曾在布宜诺斯
艾利斯大使馆担任第一秘书的职务;第二是他刚从国外回国不久就买了一套房子。
他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桌子对面的陪审官和旋转的录音机彻底坦白了。
六周之后,他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于是被关进了监狱的一间地下室里,
那里的温度即使在夏天也很难超过零上一度。他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颤抖不已,等待
着他的噩运。他的命运就掌握在格里申上校书桌上的一份资料里。
7 月份,一位核物理教授被带到了监狱。到加利福尼亚参加会议的科学家人数
极为有限,人员名单很快就局限于四个人。当局突然搜查了在阿尔扎马斯—16布利
诺夫的公寓,在壁橱里发现了一双卷起来的袜子,在里面藏有一小瓶用于隐显的墨
水。
他也很快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坦白了,只要看到格里申和他的审讯阵容以及他们
行业使用的刑具,就足以使他们松口了。他甚至说出了他向东柏林秘密通信的地址。
格里申组织人力对那个地址进行了搜捕,寻找那里的一名东柏林K 分部的上校。
但是很不凑巧,就在他们搜捕的一个小时前,那名上校已经步行穿过新开放的城市,
逃人了西柏林。
最后,在7 月下旬,逮捕了那位西伯利亚的军人,根据他在苏军总参谋部情报
总局的职衔,他在国防部的任职以及他在亚丁的服役情况,对他实行了集中监视。
在监视期间对他的住宅进行了搜查,发现他的其中一个孩子在寻找圣诞节礼物时意
外地发现了爸爸的微型照相机。
彼得·索洛明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忍受了极大痛苦进行了抵抗。格里申最后还
是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格里申总是会成功的。他威胁索洛明要把他的妻子和孩子
送到政府开办的最残酷的集中营里去。
他们每个人都叙述了那位面带笑容的美国人是如何接近他们,他是那么急于倾
听他们的问题,非常合理地提出他的建议的。这就激起了格里申心里另一种情感,
他对那个叫贾森·蒙克的人恨之人骨。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不止一次、两次,甚至三次踏上苏联的国土,与他的间谍
频繁接头。然后,又安然地走了。就在克格勃的眼皮底下,从事这样的间谍活动。
他对这个人的事情了解得越多,就越仇恨这个人。
他自然查阅了当时的资料,逐个审查了那次进入苏联旅游的美国人的名单。但
是,没有发现伪造的名字。工作人员模糊地想起来有一个来自德克萨斯州的美国人,
他身穿索洛明描述的那种他们在植物园见面时穿着的德克萨斯服装。那个蒙克很可
能就是诺曼·凯尔森,只是还没有得到证实。
克格勃的侦探在莫斯科的工作比较顺利。他们通过调查签证申请记录和国际旅
行社的旅游记录,查出了那天在首都的所有美国人的资料。最后他们的焦点集中在
那一个谎称胃疼而没有去圣塞尔吉乌斯修道院旅游的人身上。蒙克就是在那一天,
在弗拉基米尔大教堂与布利诺夫教授见面的。格里申想起来了,那个人名叫菲利普
·彼得博士。
当这三个叛徒向陪审团坦白了他们在那个美国人的鼓动下为他提供的所有情报
时,克格勃官员的脸色吓得煞白。
格里申把这三个人的资料放在一起,用办公室的电话与他的上级取得了联系。
他总能意识到最后的劳改判决。
弗拉基米尔·克留奇科夫将军已经从第一总部部长提升为整个克格勃的负责人。
在那天上午,是他把那三张死刑批准书放在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办公室的书桌上,
等待签字的。总统办公室位于新红场中央委员会办公楼的顶层。他送去了死刑批准
书,待死刑命令被适时地签署后,便转到列福尔托沃监狱,按照上面的命令“立即
执行”。
格里申上校给后院里的犯人叨分钟的准备时间。太突然了,正像他常对他的学
生讲的那样,没有时间能够预料。他下楼后,便看到那三个人已经跪在太阳永远也
照不到的高墙下面的碎石地面上。
那名外交家是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他的精神似乎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当军士
长把9 毫米的马卡罗夫枪对准他的脑后时,他嘴里还咕哝些什么。看到格里申一点
头,军士长就抠动了扳机。一道闪光后,血肉飞溅,瓦列里·克鲁格洛夫便一头栽
倒在了地上,从此便离开了人世。
那位科学家本是一位无神论者,现在却开始祷告了,他乞求万能的上帝,把他
的灵魂带到一个安生之处。他似乎没有注意到离他两码远的地方已经发生的事情。
他像那位外交家一样随着枪响脸面朝下一头倒在地上了。
彼得·索洛明是最后一个。他双眼仰望着天空,可能是最后一次看见家乡的山
山水水,一草一木。当他感觉到脑后冰凉的枪口时,他举起左手,伸出僵硬的中指
对准靠墙的格里申上校。
“开火!”格里申一声呼叫,接着一切都结束了。他命令,在当天夜里就要将
他们埋葬到莫斯科以外森林里无标记的墓穴里。即使死了,也不能对他们有任何仁
慈。他们的家人永远也找不到给亲人送鲜花的地方。
格里申上校走到那位西伯利亚军人的尸体前,弯腰认真地看了几秒钟,然后直
起身大步走开了。
他回到办公室,正要撰写报告时,他电话上的红灯亮了。打电话的人是第二总
局调查组里他认识的一名同事。
“我们认为,我们就要查到第四名叛徒了,”那个人说,“现在就剩下两个人
了。两人都是上校,都是在东柏林反情报处工作。我们把他俩都监视起来了。迟早
我们会有机会的。你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吗?你想参与我们的逮捕行动吗?”
“给我12个小时,”格里申说,“12个小时后我就会到那里。我想要这个人,
我要亲自去处理这个人。”
调查官和审讯员都知道一名经验丰富的反情报军官是最难对付的。他在K 局的
反情报部门呆过几年,当自己面临危险时,他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不会在卷起来的
袜子里边贮藏隐显墨水,也不会购买豪华住房。
过去要逮捕一个人很容易。如果怀疑某个人,就将他逮捕审讯直至他坦白为止,
这样也可能有冤枉人的时候。到1990年,当局坚持要犯罪证据,至少在严刑逼供之
前必须有明显的证据。莱桑德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必须现场抓住他。这需要巧妙的
布置,需要的是时间。
此外,柏林是一个开放城市。从技术上讲,东柏林仍然是苏联的势力范围,但
是柏林墙已经拆除了。罪犯很容易逃跑,只要开快车,一旦驶人西柏林街道明亮的
灯光下,一切就难以控制了。那时要逮捕一个人,真是太晚了。
第十章
林肯委员会推选出来的,范围更小的计划委员会由五人组成。其成员有地理政
治组的分会长、战略组的分会长和经济组的分会长。再加上毛遂自荐的索尔·内桑
森和奈杰尔·欧文。欧文还担任了主席的角色,负责对其他人质问的答疑。
“咱们一开始就进入正题吧,”经济组的分会长拉尔夫·布鲁克首先发言,
“你是否正在考虑暗杀这个叫科马罗夫的人?”
“不”
“为什么不暗杀他?”
“因为暗杀的成功率很低,即使成功了,在这个案子里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在这间屋里,欧文比其他任何一个人更了解暗杀行动的效能,CIA 曾利用它的
资金和技术企图实施“结束”菲德尔·卡斯特罗的各类行动。在卡斯特罗拒绝吸的
雪茄烟里被放人了炸药,他谢绝穿着的西装里注入了毒药,他的靴子上光剂的气体,
据说可以使他的胡子全部掉光。这全部过程显得十分荒谬。最后,CIA 求助于黑手
党,但是黑手党的努力更加滑稽。黑手党指定的职业杀手,约翰·罗塞利在佛罗里
达海湾穿着特制的可以杀人的靴子死去了,而卡斯特罗却继续进行了七个小时的演
讲。他有足够的理由,在一开始时就可以暗杀他。
查尔斯·德·戴高乐六次躲过了法国战斗部队杰出人物对他实施的暗杀行动,
约旦国王侯赛因经历的暗杀次数还要多,萨达姆·侯赛因经历的暗杀更是数不胜数。
“为什么干不成,奈杰尔?”
“我刚才没有说干不成,我只是说非常困难。这个人的周围戒备森严。他的贴
身警卫和护卫队长都不是白吃干饭的。”
“而且,即使暗杀成功,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是的!这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将步他的后尘,继续扫荡全国。也许要执行
的是同一个计划,继承的是先烈的遗志!”
“那么该怎么办呢?”
“所有的政治活动家都倾向于从事破坏稳定的工作。我想这是美国人的说法。”
人们都沮丧地笑、了。因为,美国国务院和CIA 曾经试图颠覆好几个国家的左
翼领袖。
“将需要准备些什么?”
“预算资金。”
“没问题,”索尔·内桑森说,“需要多少,你说吧!”
“谢谢你,以后再谈此事。”
“还有呢?”
“一些技术保障,大多数可以买得到。可能还需要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进入俄罗斯从事某些工作的人。一个非常能干的人。”
“那是你的本分工作,如果那个人能名誉扫地,失去大多数人的信任。下面该
怎么办,奈杰尔?”
欧文说:“这是主要的问题。科马罗夫不只是会吹牛。他很老练,精力充沛,
有超凡魅力。他理解并迎合俄罗斯人民的本能。他是一个偶像。”
“一个什么?”
“一个偶像!不是一幅宗教画像,是一种象征,他代表了某种力量。每个国家
都需要某种力量、某个人或某一象征,给人们提供一个忠于的对象,这种力量能使
各类不同的人有一种统一的观念,这就是团结。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象征,人们就
会卷入内部争斗。俄罗斯幅员辽阔,有许多少数民族。共产主义虽然残忍,但是它
提供了一种统一性。在南斯拉夫也是如此,我们已经目睹了失去了统一性的后果。
靠意志达到统一,必须有这种象征。你们有美国国旗作为象征,我们有我们英国的
女王。目前科马罗夫是他们的偶像,只有我们知道他是多么残忍。”
“他的策略是什么?”
“像所有的煽动政治家一样,他利用人民的希望、他们的欲望。他们的爱和恨,
但主要是利用他们的恐惧心理。他将利用这种方式赢得民心。有了民心。他就能拿
到选票,有了选票,他就能获取权力。然后,他将利用手中的权力操纵国家机器,
以便实现黑色宣言上制定的目标。”
“但是如果他被暗杀了,结果会怎样呢?局势会再一次回到混乱的状态。甚至
会引起内战。”
“很可能。除非我们能给这个综合体里注人另一个品质较好的偶像。一个值得
俄罗斯人民献出忠心的人。”
“没有这样一个人,从来没有。”
“哦,曾经有过!”奈杰尔·欧文说,“很久之前曾经有过。他被称为俄国沙
皇。”
1990年9 月,兰利图尔金上校——化名为莱桑德的特工,发来了一封急件,这
封急件是发给贾森·蒙克本人的。它的明信片地址是东柏林歌剧院咖啡厅的公开街
名。急件的信息既简单又明了。“希望再一次见到您。祝好,乔斯·玛丽亚。”这
封信是寄给CIA 此在波恩的一个可靠信箱的,据说是在西柏林的一个信箱投递的。
CIA 在波恩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这个发信人是谁,只知道信是发给在兰利工作
的贾森·蒙克的。于是他们把它转过来了。从西柏林的发信地址上看不出什么名堂。
图尔金用手腕轻轻一抖,将已盖章的信通过打开的车窗塞进了一辆路过的轿车
里,那辆轿车挂的是西柏林的车牌,正往回行驶。图尔金对吃惊的司机只简单地嘀
咕一句后,继续向前走去。等到他的“尾巴”拐过弯来时,他们已经错开了。那位
好心的西柏林司机在西柏林把信寄出来了。
这种碰巧的方法不值得推荐,但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信件里写下的潦草的日期错了。明信片是9 月8 日寄出来的,德国人或西班牙
人书写日期的习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