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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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必要为竞选的事情担心,马克西姆神父。虽然我们受到了一定的损失,
但是第一轮投票肯定要淘汰代理总统。在决赛中,伊戈尔·科马罗夫肯定要战胜共
产党的久加诺夫。”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上校!今天上午,根据大主教的请求,大主教去新红
场与代理总统进行了私人间的秘密会略。似乎有两名民兵的将军和其他的人在场。”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赶回来吃的午饭,他与他的私人秘书在他的书房里,研究伊万·马尔科夫
的最后决定,当时我在书房里干活,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他们讨论什么内容呢?”
马克西姆·克利莫夫斯基神父浑身发抖,像是一片被风吹散的树叶。他手中拿
着的蜡烛也不断地颤抖,烛光不停地在墙上那张圣母和圣子图画的脸部晃动。
“要镇静,神父!”
“我无法镇静,上校。你必须理解我!我已经尽了全力来帮助你,因为我坚信
科马罗夫对新俄罗斯的构想。但是,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那场对住宅的袭击,
今天的会见……所有这一切,都太危险了!”
他退缩了,但是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上臂。
“你已经陷得太深了,现在拔出来太晚了,马克西姆神父!你没有其它的路可
走了。你回去后,一方面在餐桌旁服务,不要理睬那个哥萨克人和陛下的命令。另
一方面,你再等21天,伊戈尔·科马罗夫和我就会胜利了。那时,将会把你提升到
梦想不到的职位。现在告诉我,他们与代理总统会面时讲了些什么?”
“不会有竞选了!”
“什么?”
“晤,竟选还是要举行的,但是科马罗夫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他们不敢!”格里申低声说,“他们不敢将伊戈尔·科马罗夫列为不合适的
人选!这个国家里,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支持我们的!”
“还不止这些,上校!显然那些将军们也支持他们的观点。老将军被害和谋杀
银行家的企图,似乎已经激怒了那位民兵将军和大主教。”
“激怒到什么程度?”
“1 月1 日,就是元旦那天,他们认为,人人都要像往年那样庆祝新年,不可
能在那天进行联合行动。”
“什么每个人?什么行动?你解释清楚!”
“你们的每个人,你指挥的每一个人,保卫你们自己的行动。他们已经集中了
一只4 万人的队伍。包括总统卫队、SOBR和OMON的快速反应部队、一些特种部队以
及内务部驻扎在城里的精华部队。”
“他们不会的,他们没有证据。”
“显然,有一名黑色卫队的军官,已经准备出来作证了。我听见秘书也是这么
问,大主教是这样回答的。”
格里申上校站在那里,像是触电了。他的一半大脑告诉他,这些畸形的人没有
胆量这么做。他的另一半大脑告诉他,这也许是真的。伊戈尔·科马罗夫从来没有
屈尊到杜马的圈里。他一直是一名政党领袖,但是他不是杜马成员,因此他在议会
里面根本说不上话。他自己,阿纳托利·格里申也没有这个资格。
假如,真的有一名黑色卫队的军官出来作证,莫斯科的国家检察院将签发拘留
证,至少把他们拘留到大选日期以后。
作为一名预审员,格里申目睹过人们在极度恐慌时的举动:跳楼,卧轨,触电
而死。
如果代理总统和他周围的人、他的总统卫队、反黑帮的警察将军和民兵指挥员
都意识到:如果科马罗夫执政会给他们带来厄运,那么,他们就会处于那种极度恐
慌的状态。
“回到住宅去吧,马克西姆神父!”他最后说,“记住我说过的话,你已经走
得太远了,当局是不会饶恕你的。对于你来说,JPF 必须赢得大选。我想知道所发
生的一切,你所听到的一切,每一项的进展情况,每次会面和每次会议的情况。从
现在起,直至元旦。”
受惊的神父带着感激的心情急忙离开了。六个小时之后,他的老母亲患了急性
肺炎。他向大主教请假,大主教亲切地批准他回家,直至他的母亲康复为止。天黑
时,他已经坐上了开往日托米尔的火车。他想,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已经按
照要求办了所有的事,甚至做了更多的工作。但是米迦勒和他的天使们,不让他再
在莫斯科停留片刻了。
那天晚上,蒙克正在给西方写最后一封信。他的计算机已经坏了,他只好用大
写字母慢慢地认真手写,直到写满了两大页书写纸。然后,他用奥马尔·古纳耶夫
给他带来的小型照相机,在台灯下面对每页纸反复拍照了好几次。最后,他把信的
原稿烧掉了,把灰烬扔进厕所的马桶里冲走了。他在黑暗中,将已曝光的胶卷从照
相机里取出来,把它放到它的小包装罐里。那个小瓶还没有他的小指尖的上关节大。
9 点半,穆罕默德和他的其他两名保镖开车,把他送到他指定的地址。那是一
间简陋的住所,是一个独立的村舍,位于莫斯科的东南郊外。
开门的老人留着胡须,干瘦的身躯,穿着一件羊毛套头衫。蒙克不可能知道,
他曾经是莫斯科大学的一名令人尊敬的教授,他曾经由于为他的学生发表了一篇呼
吁民主政府的文章,而与共产党的政体绝交了。
那已经是改革前很久之前的事了。后来,他还是被平反了,但是太晚了,已经
不起什么作用了,平反后他得到了政府发的一点养老金。当时,他侥幸没有被送到
集中营里,但是已经失去了工作和住房,被降为大街上的清扫工。
共产党统治时期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罪人由于反对苏联的活动没有被送进集
中营,当局会取消他的所有生活保障系统。即使捷克斯洛伐克的总理亚历山大·杜
布切克,也不得不去劈柴。
他能够活下来,主要应归功于一名与他年龄相仿的人的资助。那一天在大街上,
有个人站在他的旁边,他用可以交流的、但英国口音很重的俄语与他谈话。他从来
不知道奈杰尔·欧文的名字;他称呼他为狐狸。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那个大
使馆的间谍说,只是时常伸出一只援助之手的小事情,没有什么风险。他建议俄罗
斯教授接受他的资助,那一百美元的钞票,仅能维持生活。
20年后这个冬天的夜晚,他两眼望着门口的这位年轻人,询问他有何事。
“我有一点东西需要转交给狐狸。”蒙克说。
老人点点头,伸出了一只手。蒙克把那个小瓶子放到他的手掌里,老人退回到
屋里,关上了门。蒙克转身回到了车里。
半夜,小马尔蒂的一条腿上绑着那个小瓶子被放飞了。数周之前,米奇和夏兰
从芬兰出发,长途驾驶来到莫斯科,他们把马尔蒂带到了俄罗斯,夏兰查阅了俄罗
斯的地图,找到了这个模糊的住址,他把马尔蒂交给了这栋房子的主人。
马尔蒂在它的壁架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展开翅膀,盘旋着飞人莫斯科上空的寒
夜之中。它飞到了1000英尺高空,那里极其寒冷,可以将活人冻成僵尸。
国际通信公司的一颗卫星正好在俄罗斯这片冰冷的上空飞行。它按照指令开始
向莫斯科发射下行的加密信息:“孩子,你在那里吗?”它并没有意识到它的电子
娃娃已经被摧毁了。
在莫斯科郊外,FAPSI 网络的监视员正在进行计算机扫描。如果,格里申上校
要求查找的那个外国间谍的信号一出现,他们的雷达立即就能显示出疑点,于是辐
射三维仪就能将信号发射源的范围缩小到某一个建筑物。
那颗卫星飞走了,没有捕获到信号源。
在马尔蒂的小脑袋里,仍然有三年前出生地的印象,它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北面。
他迎着寒风越过黑暗朝北飞行,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它脑子里只有一个信
念,赶快回到属于它自己的家去。
没有人看见它。也没有人看见它离开了莫斯科,或者在圣彼得堡的灯光下,也
没有人看见它跨过了右边的海岸。它带着信件和回家的信念不停地飞行。离开16个
小时之后,它感到饥寒交迫,终于回到了赫尔辛基郊外一个阁楼里。一双温暖的手
把信件从他的腿上取下来了,三个小时之后,奈杰尔·欧文爵士在伦敦阅读了那封
信。
读完信之后,奈杰尔·欧文爵士笑了。这封信写得十分详细。蒙克还有最后一
项任务,然后他就可以脱离危险,平安回家了。但是,即使欧文也无法确切地推断
:这个独行其事的弗吉尼亚汉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马尔蒂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的时候,伊戈尔·科马罗夫和阿纳托利·格里申正
在该党领袖的办公室里的会议室里开会。他的总部的其它房间里都没有人了,只有
卫兵在一楼站岗。室外的黑暗中,警犬在自由地撒欢。
科马罗夫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他的脸色在台灯下显得十分苍白。格里申刚讲
完话,他向爱国武装联盟的领袖汇报了他从那个叛徒神父嘴里得到的消息。
格里申讲话时,科马罗夫似乎萎缩了。他以前那种冷冰冰的自我控制能力消失
了,那种果断的气质似乎不见了。格里申了解这种现象。
大多数可怕的独裁者突然被剥夺权力时,都会有这种反应。1944年,意大利的
领袖墨索里尼,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衣衫褴楼、四处逃窜的小人物。
一些企业界的大亨,被银行没收了抵押物,喷气式飞机被查抄了,豪华轿车被
扣押了,信用卡的钱被提走了,高级职员辞职了,不牢靠的计划破灭了,往日敏锐
的头脑,也会变得不知所措。
格里申了解这种情况,因为他看见过将军和部长们在他的地窖里被吓得挤作一
团的样子,曾经是威武一时的政党领袖,一下子降到了听候处置时的可怜样子。
情况变得很糟糕,他已经没有任何威力了。他的末日已经到了。他一直看不起
库兹涅佐夫玩弄语言和形象的游戏,似乎一份官方公报能够产生权力。在俄罗斯是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过去一直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造
成这种局面的竟是那个他最仇恨的美国人。UPF 总统似乎已经没有主意了,他几乎
准备按照格里申的建议去做一切事情。
阿纳托利·格里申无意向代理总统伊万·马尔科夫让步。他不能没有伊戈尔·
科马罗夫,他要挽救这种局面,然后登上那梦寐以求的宝座。
伊戈尔·科马罗夫的内心世界很复杂,在这么短时间内就遭受这么大的灾难,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与理查德二世差不多。他搞不懂这种变革是怎么发生的,但是他
能感觉到,时局在一步步地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在去年11月初,似乎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赢得1 月份的总统竞选。在
这个国家内,他的政党比其它组织的实力强两倍都不止。他的演说抓住了民众的心,
民意测验表明他的公众支持率为70%,足以赢得一次竞选。
他的政治对手处于混乱之中,要么因为缺少资金而退出竞选,要么对民意测验
的结果绝望了。在他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之后,那些善于投机取巧的人开始蜂拥而来,
尽力讨好他。在11月,他的政治上的胜利似乎已经定局。
黑色宣言的被盗,曾经一度使他陷入极大的烦恼之中。但是,由于7 月中旬以
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就放心了罪犯已经受到惩罚,那个自作聪明的外国记者
被根除了。后来的几个月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俄罗斯继续向总统竞选的顶峰迈进。
他简直不相信,一个外国特工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他在照片里见过那个
特工的面孔。他的印刷厂被破坏了,报刊杂志无法正常出版,这些都是令人十分气
愤的事情,但并不是致命的因素。破坏和暴力是俄罗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格里申上校一直按照他的命令,不断地进行破坏和暴力活动。然而他的电视转播频
道被关闭了,这件事情是个导火索,他被激怒了,并被它搞糊涂了。
他蔑视教堂和所有的牧师,因此他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大主教要求恢复君主
制的疯狂主张,他也不相信阿里克谢二世能对俄罗斯人民有任何真正的影响。
难道他们,人民所拥护的人不是他吗?难道他不是人民的救世主吗?他们不是
指望他来建立一个新秩序,靠他净化他们的俄罗斯土地吗?当他们拥有伊戈尔·维
克托罗维奇·科马罗夫之后,上帝还有什么用呢?
他可以理解为什么犹太人贝尔施泰恩要与他作对。如果,那个干涉内政的美国
人给他看了那份宣言,他是会作出那样的反应的。但是那位将军有什么理由呢?尼
古拉·尼古拉耶夫为什么要谴责他?他难道不知道,俄罗斯的军队将有多么辉煌的
前景吗?那位库尔斯克的苏联战斗英雄,真的担心几个犹太人和车臣人的命运吗?
经受了《消息报》的访谈和转播频道被关闭的双重打击之后,他最终认识到:
受某人操纵而形成了与他对抗的联盟,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然后是多尔戈鲁基的黑手党,对他们的设施发动的袭击已经使他们恼羞成怒,
接着是新闻媒体大做文章。不管怎样,他们注定是要被镇压的——教堂、黑手党、
自由新闻机构、犹太人、车臣人、外国人——他们都将会受到惩罚的。
“那四次企图暗杀我们敌人的行动是个错误!”他最后说。
“总统先生,它们在战术上是很合理的。那三个人,只是侥幸当时没在现场。”
科马罗夫哼了一声。或许是运气不好,但是对此事的反应更糟糕。新闻单位是
如何把他牵涉到事件中去的?泄密的人是谁?以前新闻界记者总是倾听他的每一个
字;现在他们竟然辱骂他;那个记者招待会,简直是一场灾难!那些外国记者提出
的都是些放肆无礼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傲慢的人。库兹涅佐夫负责操办的
这个招待会。在以前的私人会谈中,他一直受到尊敬,记者认真倾听他的观点,一
直同意他的看法。于是,这个年轻的傻瓜就提出了,召开那次记者招待会的建议…
…
“你对你的消息来源有把握吗,上校?”
“是的,主席先生!”“那么,你相信他吗?”
“当然不相信。我相信他的欲望。他是那种惟利是图的腐败分子,追求晋升和
酒色之徒的生活,这两项我都答应他了。他透露了,那个英国间谍对大主教的两次
拜访,以及那个美国特工的两次访问。您读过了蒙克第二次与大主教会面的录音带
的文字材料,我根据其中所提到的,对我们的威胁作出决定:要使反对派永远安静
下来。”
“但是,这一次……他们真有胆量向我们发起进攻?”
“我认为我们应该重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