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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岁月之潮-第19章

小说: 岁月之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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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向中学借的理科年表时,高馆并未注意到这些,一直抱着年表并非今年的时日之念头,没有深入思索,两天后就送还,一心一意的等待新年表寄达。

如今自己特别订购的新书寄达,当然很高兴,已经忘掉什么叫高兴的高馆,难得又有机会体验,忍不住随手不停翻动淡色封面的理科年表。

不久,他的意识中突然浮现矢羽羽巡佐失踪之日。那天是几号呢?和月亮与潮水的时刻有何种关系呢?

虽不知道为何会想到这件事,但是高馆已翻至和月亮有关的三月之部分。矢羽羽是在月底失踪!

新的理科年表中,今年的三月三十日是满月的五天前、新月的十天后,这和岩道露现之日毫无关系。

——这样是不可能在岬角溺死了!

这么想时,高馆忽然抬起头。他深深为自己想到之事所震惊了。

“爸爸,你要去哪儿?要吃饭了哩!”女儿在背后叫着。

他走向玄关,穿鞋。

“我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吃。”

只丢下这么一句,他已跨上自行车,直接来到警局,走向庶务室的书架,先翻看昭和四十七年(一九七二年)的事件记录簿。

五年前矢羽羽行踪不明的日子是三月三十一日。当天正午时分,他表示有事前往邻村的川井地区,骑自行车出门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这一切和高馆记忆的完全相同。

高馆离开警局,马上前往中学校,进入图书室,找寻昭和四十七年的理科年表。还好当年似有足够预算,很快就找到。

高馆迅速翻开有人用原子笔在封底画着漫画的淡灰色年表。一瞬,他有着类似见到可怕事物的奇妙心情,更有着期盼自己的预感正确的心情。为何至目前为止没想到要调查这个呢?

昭和四十七年三月三十一日是满月的翌日。月出和月落各为十九点三十一分和五点四十分。另一方面,满潮为五点三十三分和十八点十六分,若各扣掉一小时二十分……高馆情不自禁呻吟出声——矢羽羽的失踪果然是在岩道露现之日!他是正午时分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年轻的访藤曾淡淡说过,当时他让白蟹村的女人怀孕。感觉上那似非事实,但若是事实,则是村里的人对他制裁了……

那么,行为不检的矢羽羽说要前往邻村的川井地区乃是谎言,其实是前往白蟹?当然,他隐瞒了在白蟹村和女人幽会之事……

——怎么可能!不,也非没有可能……

高馆默默踩着自行车踏板回家。他怕动作太快,内心里的重要东西会溅出,就好像参加用勺子盛着球的赛跑似的,如果未集中全部注意力和身体的动作,球立刻就会滚落一般。

4

高馆整晚连在梦中都想着自己的新设定,他想,要使这种设定脱离想像之框外、推向事实之框,该怎么做才好呢?

反正,若不在岩道露现之日站在岬角看过,什么也不能确定,亦即是,若未实际以自己的眼睛证实,无法进行推测。但,明天就是岩道露现的三天之最后一天了!

翌日,高馆一整天都在心烦气躁中度过,只要想到要去白蟹看个究竟,脑海中就浮现今天七月十八日下午的满潮时刻是五点三十九分的数字。

但,这天他是傍晚上班,根本无法可想。

他提早到警局后,马上接获电话。

“我刚刚打电话至贵宅,说你已去警局。”

是熟悉的及川的声音。

“前些天很抱歉,我们最近一直很头痛,所以……”

及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反覆说同样的话。但,高馆不认为他只是为了道歉才打电话来,就问究竟有什么事。及川果然表示,希望明天能够一起去白蟹村——如果高馆执勤时间能配合得来……

“坦白说,你也知道,我们已经试过各种方法,但是看样子不太可能寻获尸体,所以夫人也说要再试一次……”及川中途停顿了,深叹一口气。“最后一次再到白蟹村去看看。但,那种地方……我自己一个人带路总觉担心……”

“请稍待片刻,我再拨电话过去。”高馆最不希望千叶听见自己和及川谈话。虽然此时千叶正好不在座位,不过在局里,还是没办法静下心应对。

这时,他忽然想到,明天值班过后,有将近十二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岩道露现之日虽已结束,但若是只差一天,或许仍能了解个梗概也未可知。高馆很希望和及川共同前往,若再等两个星期到满月,感觉上太久了。

他马上骑自行车离开警局,前往商店街的酒吧,先问清楚前天夜里被醉鬼破坏的门之损失额度,并听歇斯底里的老板娘诉苦几句,再借电话打给大槌屋的及川。

“明天早上九点左右我有空,但,你有车吗?”

及川回答:“石太郎家的旧吉普车应该会借我们。”

而且,似已请石太郎的儿子开车。

“那就好,我会去找你们。”高馆说。

翌晨,高馆值完夜班,走出警局,来到巴士终点站附近,利用公用电话打给静江。

“我今天要去山田医院。”

“做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静江声音里表现出担心。

女儿在她背后不停的吵嚷着。

“头……还有,上次在白蟹村被踹踢腹部,总觉得不太对劲,想要照X光详细检查诊断看看。”

静江没有怀疑,只说了声“一切小心”,就挂断电话。

接下来的半天,也许要到晚上,最好别让人家知道自已不在家,但,高馆却想不出更好的借口。

如果是在邻町的山田综合医院,就必须搭巴士前往,那是这附近唯一一家大型医院,而且若要接受详细且可信的X光检查,也必须花费相当时间。每次静江带孩子前往时,总抱怨去那边要花一整天。另外,局里面的同事也曾如此说过。

生病是最无法查证的借口,就算万一发生紧急事件,只要是“生病”,也可以不理局里的呼叫……高馆虽这样想,但是走出公用电话亭时,心情还是很忧郁。

他一向不擅于说谎,也很厌恶。但是因为不希望让妻子知道自己将做之事局里并不知而担心,不管出了什么事,一切结果由自己负责已足够!

高馆骑自行车朝南方出了町外,来到石太郎家。宽阔的庭院有鸡舍和牛栏,吊着烟叶。再过去则晾晒衣物,没有围墙或竹篱。

他借用客厅角落的电话打给及川,说已经在等着,然后检查停在牛栏旁的吉普车。车身相当老旧,不过蓄电瓶才更换,启动很顺利。

不久,及川他们搭计程车来了,三人立刻出发。

稍往北回头走,在加油站加满油,车子不久驶在通往白蟹村的林间道路上。这个月初一的满月之夜经过此处至今,已过了十八天了。

吉普车在十点三十分左右抵达海岬。高馆一下车,马上翻开折有记号的新理科年表。

七月十九日,今天正午的干潮标准时刻为十二点四十五分,所以在海岬这里应是十一点二十五分左右。

高馆早就计算好潮汐表和月亮升降表上所印刷的数字而来,所以在实际证实大自然的潮汐和时刻的一致之瞬间,内心雀跃不已。

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今年是冷夏,略呈阴霾的天空下,海岬琉璃色的潮水似带有暗郁,但是,依冥冥之神所定的潮水之流动,很明显的显现正值干潮时刻!

左手边的流沙上,水流柔和的荡漾,右手边平坦的岩底上,水更浅了。岩道已完全露现,和岬角的岛屿相衔接。风很干涩,岩道是白色的。

“这是潮汐时刻表。”高馆把理科年表递向站在身旁正望着海面的及川。“最近我一直在调查这个,但,刊载今年时刻的……这本书昨天才自东京寄达……你看,这里……夫人也请看。这里画有红线的部分……”

两人在一瞬皆眯眼。首先,及川慢慢掏出老花眼镜,好像不太情愿的接过,勉强瞥了一眼,就转递给诚记的母亲。

不知已问过多少次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之行踪,但是永远保持冷酷的大海却毫无回答,他们今天是来向它怒目瞪视,也正因为这样,潮汐的满干时刻,对他们而言已不是问题了。

高馆也能理解,但是为了接下去调查,他必须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并展示能力,以便从他们身上抽析出更多事实内情。能帮助他的没有别人,只有心中的执念!

“看到了吧!假定诚记的车坠落这里,那一定是岩道露现的时刻。在这一带,将大潮——满月之日起的三天和新月之日起的三天——发生的时间带称之为岩道露现。我是看了这潮汐表后才知道的……”

高馆再无所顾虑了,接着说:“六月十九日,直升机从空中见到似诚记所驾驶的白色车子是五点三十分左右。这边的十九点二十四分是东京的满潮时刻,因此扣掉一小时二十分,就是十八点四分,亦即下午六点四分左右,这海岬为满潮时刻,而在约莫满潮的三十四分钟前,有巨浪袭上来……

“我虽然对会将车子连人一起推动的巨浪突然袭上岩道之事还不甚明白,不过,请看……这里另有一条蓝线……这就是两个月前的四月二十日之满潮时刻……”

高馆翻阅从诚记的母亲手上拿回之理科年表,翻到四月的部分,再递至两人面前,用手指着告诉他们当天的潮汐时刻。

四月二十日也是新月之日起的第三天——岩道露现之日。前一天,下屋敷兄弟离开东京,翌日在一关租车,这点已查明属实,因此,他们掉入流沙中可推断是二十日的这段时刻。

“诚记在日记上写着的那位NOBU欺骗了三人,这已经是……”

高馆本来想说已经是不会错,所以如果回到东京,仍希望能继续协助警方的调查。但,突然间,诚记的母亲发出如鸟叫般尖细的声音。

“诚记!孩子……你在哪里?妈妈来了。”

紧接着,自己似乎也受到那叫声和动作所剌激,已完全抛弃平常那种端庄贤淑的一面,跑向岸边,大叫:“诚记,诚记!你快出来。”

及川惊慌的伸手抓住。

但,她甩开及川的手,颓然坐在岩块上,手里紧握和儿子留在岩块的那条有姓名缩写字母的褐色手帕同样之手帕,边拭泪,边仍继续叫着。但,没多久,上半身向前趴,倒在岩石上了。

她今天穿着黑色休闲裤、黑鞋子、黑色绢制衬衫,是丧服之色。没有泛现光泽的背部,因呜咽而不住上下起伏。

及川蹲在她背后好一会儿,不久,才死了心似的坐在女主人身旁。当然没有像她那样情绪紊乱,不过,这一个月来徒劳无功的遗憾,充分流露在他那狭窄的肩上。

高馆对两人的样子完全失望了。

悲伤是正常的,但是那束手无策的模样令人生气。这女人对及川登的日常生活行为及其与诚记接触的情况,应该用身为母亲的细腻眼神观察无遗,但是……

而且,若是平常的高馆,并不会因证人哭泣感到害怕,但这次却不同,他缺乏某种自信去深入逼问。

——在回程之前,一定要想办法叫他们说出实话。

他低头望着两人背部,边稍微后退,用手掌遮着海风,点着烟。如果要追查及川登,可以前往宫古——等她父亲自东京回宫古后,去问个清楚吧!

高馆眺望岩道,心想,现在是走过这条岩道的时候,好不容易,机会终于到来。

要开吉普车前往吗?那么,等于重现意外事故的现场了。他目测车宽,看起来不会有问题才对,既然是岩道,两旁路肩应该很坚固。

他走过及川他们身旁,走向将海面分成左右两边的那条奇妙岩道。以步幅为八十七公分地走了约一百四十二步,亦即是一百一十公尺多一点……开车的话,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但,到达对岸一看,该处是阶梯状的岩棚,只有两阶左右,人虽能轻松爬上,车子却不行。

既然这样,他们为何驾驶四轮驱动车上岩道呢?高馆脑海中浮现这项新的疑问。是认为可走得过,结果没办法,只好倒车退后,却一时疏忽……?像这条岩道,只要后轮稍偏,就会马上滑落了。

但是,两辆车都发生同样意外,还是解释不通,怎么说都可认为有人诱他们进入这里才合理——熟知地形和潮汐时刻的人。

结果,车上的他们在一不小心之下被巨浪……

但,如果这样,那“某人”当时在何处?

高馆又产生另外一项疑问。

NOBU——及川登——和诚记一起在车里,是有所觉悟之下遂行自杀。这么认为的话,下屋敷兄弟出事时又是怎么回事?当他们沉入海底的瞬间,她在哪里?只有她安全,他们却遇上危险,理由何在?

“我们去岛上看看。”高馆回到原地,对及川他们说。

“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我已经去看过两次了。”

“我还没看过,所以想去看一看。”

高馆将吉甫车开到岩场内侧,仔细靠山边停住,将排档卡入倒车档,又仔细关上车门。

很难说不会有村里人到这里、知道是警察的车后推入海中的危险性存在!

今天的高馆穿长裤,灰色开襟衬衫衣摆没有扎进裤腰,显得衣衫不整,但,那是因为裤腰插着手枪!

已有一段时日未练习射击,无可否认的,准头一定很低,不过,没有比手枪更具吓阻作用的,何况这样心里也踏实多了。

现在白蟹村对他而言,乃是应该警戒的危险地区,如果进入村内,他打算让手枪露现于外。上次祭典之夜,若是这样小心,就不会像那样败得很难看了……

他右手伸入衬衫下,摸着手枪的保险装置,之后若无其事的重新系紧长裤腰带,走向岩道。

诚记的母亲说她只到过岛的入口,跟来了。及川当然也跟在后。时刻正好是十一点。

距干潮底还有二十八分钟,那么,在一个小时以内回到这边,应该没问题才对,因为十点三十分左右抵达这里时,岩道完全露现。

高馆边走边将从岩棚捡拾的小石块放在岩道的水边,也放在爬上岛屿入口的水边。他想知道,过了一小时后,水位会产生多少变化!

5

上了岛屿一看,立刻知道绝非车辆能够上来的地方。

由于这里自古就被视为神域,岛上是从未遭斧镰破坏的原始林,或许是土质适合吧!杉、翌桧等树木又浓又密,令人瞠目。

这中间,只有不太宽的被人们踩硬的路面。“岔路很多,会在不知不觉间迷路,为了找到神社,我也迷路了两次。”及川说着,走在前面。

高馆想看的并非神社,而是岛的外部,所以一直偏向左边走,逐渐超越及川。及川在背后提醒他。

“走靠海的路应该不会迷失。”他反覆说。及川的方向感似很迟钝,只想往奇妙的方向走。另一方面,诚记的母亲由于是都市女性,步履显得很沉重。

岛屿出乎意外的有相当纵深距离,虽然碰上狭窄的岩岸两、三次,但是海滩的轮廓延伸至相当远的彼方。既然是狭长形的岛屿,若是不知道横贯的道路,当然要走很久了!

“神社在什么地方?”及川不安的问。

由于是都市人,来到这种地方,都会习惯性的感到恐惧吧!

“根本没有什么标志,譬如木牌或标示条……甚至连一根木棒也没有。”

确实,不管走多久,都是原始的大自然。同样的树林、同样的岔路,海滩有浓朱色绽放的百合花、成群飞逐的白色水鸟,景观是一望无际的清净、单调。

诚记的母亲说她累了,高馆让他们稍事休息后,不到三十分钟,开始往来路走。本来打算循来时路回同一地点,但是走了三十分钟,也未发现原来地点。

及川很不安的频频回头望着高馆。

“刚刚有见到许多百合绽放的大岩块,可能已经走过头吧!”高馆说。

他让及川他们休息,独自找路。但,事情却坏在这里,他也找不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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