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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国别传-玉华清兮云飞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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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扔过两个布袋,曹植一接,差点儿被带摔一跤:好沉的袋子!

    张飞道:“不用奇怪,袋子里装的是石头。你绑在腿上,今后不论吃饭睡觉,都不准取下,听见没有!”

    曹植惊道:“这么重的袋子让我绑在腿上,如何能走路?”

    “走路?”张飞摇摇头,“不是走路。现在绑上,和俺进山挑水去。用跑的。”

    “什么?!”曹植以为自己听错了,“要我绑着这个跑步去挑水?!”

    张飞凶凶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废话少说,绑上!”

    曹植感到有种砧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感觉。他一弯腰,早上的酸痛立刻袭上背来,“哎哟”一声差点儿坐倒在地。张飞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曹植只好乖乖把两只布袋绑在腿上,一抬腿,几乎连挪都没法挪了。

    张飞可不管这些,取来放在角落的水桶,一副递给曹植,一副自己扛了:“跟俺走。”

    荆襄一带的山不陡却高。单军营后面这座,曹植抬头一望,连顶都看不到。张飞指着上头道:“俺们翻过这座山,溪水就在山那头。”

    曹植惊道:“翻过这座山,如此麻烦当时为什么不在有溪流的地方扎营?”

    张飞瞪了他一眼,小跑着沿山路而上。曹植无奈,硬挺着跟了上去。可这两只布袋装满石头,就是平时绑着也走不了几步路,何况如今还要爬山。没跑出去几步,曹植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张飞跑在前头,听见后面没有了脚步声,停下来转身一看,冲曹植吼道:“哪个叫你停下来了!快跑!”

    曹植被他一吼,不得已,咬着牙追了上来,张飞等他跑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继续向前行。高山挺矗,曹植全然没有了欣赏美景的雅兴,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一粒粒滴在地上,眼睛里已看不见什么色彩,天地是昏蒙蒙的一片,只有前头张飞绰绰的人影,完全靠人本能的意识去追随,好像这脚、这头、这整个身子都不再属于自己。胸口不畅的气息如千斤巨石般压迫着每一条神经,曹植尽量抬高了脖子,甚至连咽唾沫的时间都没有。他真想一跤趴倒在地不再起来,可张飞的怒吼始终响彻耳畔,像身边打下的炸雷,一个个绝不容你有停下的机会。到后来,连曹植自己都弄不清究竟是怎样翻过那座山的,当张飞指着前面的一条小溪说“到了”的时候,曹植却停不下来了,双腿软得连弯都弯不下,脑子里嗡鸣鸣晕呼呼的却什么也没有,只肩上的水桶“砰”掉在地上。

    张飞回头冲他笑道:“你摔坏了水桶,是不是还想回去重来一趟?”放下自己肩上的,用瓢子从溪里舀了一瓢递给曹植。曹植接过就往嘴里灌,不想喝得急了,“咳咳”呛起来。

    张飞歪头看他的窘相,大黑脸上笑嘻嘻的,道:“看你这样也知道是第一次跑这么远的路。喂,小子,别看俺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就想唬俺。俺看你根本不像当过兵的样子,曹军再他妈的烂也不至于一点训练没有,要个个像你这样,别说袁绍吕布,小小的黄巾蟊贼也能收拾啰。俺见过曹孟德,他的样子可一点不脓包。俺看你一副斯文相,多半‘当过曹兵’什么的根本是哄人的屁话。”

    曹植一愣,没想到张飞竟识穿自己的身份,好在他不知道自己虽不是曹兵,却是曹兵未来的统领,“这人见过爹爹,难道就认不出我的样貌?”忽想到自己清秀的外形和爹爹威武的国字脸的确有些不同,“我大概随母亲多些,倒是大哥和爹爹的样子似了八分。”

    张飞见他出神,笑道:“你究竟是哪来的俺也懒得管,不过既然子龙带你来投靠大哥,又分到了我帐下,你就必须得当一名合格的士卒。俺可不要自个儿手下有残兵弱将撤俺后腿。”

    正说着,山道上快步跑来两人,身穿兵服,也是一人挑着一副水桶。见到张飞行礼道:“张将军。”

    张飞“嗯”了声:“今天是你们当班?正好,帮这位新来的小兄弟把水担回去。”他一努曹植的水桶,两名兵士答应了声,先将自己的水桶担满,再担了曹植和张飞的,一人加一副,按原路而回。曹植一瞥间,看到他们两人推上也绑着和自己一样的布袋,加了一担水虽不如先前健步如飞,却也跑得平平稳稳,不由一愣。

    张飞笑道:“有啥稀奇的。告诉你,今后你也得像他们那样轮着来挑水,这是俺这儿的规矩。今天第一次,放你一马,看你那样也知道再让你担水回去,你也要没气了。

    曹植低下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除了疲累,又多了种莫名的耻辱,抬头见那两名兵士已消失在山路上,揉了揉自己不争气的双腿,深一步浅一步地随张飞往回走。身后的流水潺潺、莺飞鸟鸣,曹植再没了分明的印象,连自己走过哪些路也如雪泥鸿爪般随着迷蒙的意识烟消云散。

    入夜后曹植没有丝毫的睡意。也难怪,周身上下每一处安省的,酸疼麻痹了所有的神经,像一具扎满针的木偶,横摆不是,侧卧不能。蒙坚在一旁已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没有烛火整个军营像一座死城,沉郁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来,曹植几乎透不过气。倒不全是肉体上前所未有的折磨,白天张飞看自己时似笑非笑不屑的表情,那两名士兵轻松跑开的背影和自己喘气如牛、不着南北的倦容,以及校场上周围人们的嘲笑与愚弄,所有这一切带来的耻辱感狠狠缠上他的身体,让他翻来覆去心愧如割。

    “我是堂堂曹三公子呀,虽然现在我不愿做,但至少我曾经是。每个人都对我毕恭毕敬,他们羡慕我的出身,钦佩我的才学,好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来此等侮辱?我从小得爹爹疼爱,五岁熟读诗书,六岁已会作诗,到十岁时我的文章远近闻名,十四岁上罕有敌手;我萧棋书画无所不精,待人宽厚有道,连大哥如此人才都嫉妒我的才品,许昌上下,又有哪个不认为我是人中龙凤。”他想到幼时第一次作诗得爹爹大家赞赏,想到每每信步街道引来路人驻足品羡,想到铜雀台上尽展才华、风姿正茂,想到三言两语就让黄巾教众对自己心悦诚服、顶礼膜拜……可到了这里,却成了人们讥笑取乐的对象。一想到张飞临走时那句“明天我们接着练,非把你练出来不可”,曹植就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根本没个尽头。

    “走。我一定要走!”其实早上他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当时蒙坚的言行多少让自己有些感动,最终没走成,才惹来白天残酷的“爬山训练”。曹植转头看看蒙坚,睡得正香,蹑手蹑脚爬起身,解下腿上那该死的布袋,忍着浑身疼痛向帐外走去。他犹豫着要不要给蒙坚留个话儿,思量再三还是用手蘸了药水在几上写下“珍重”二字,反正也没什么行李,连来时穿的衣服也不要了,便一瘸一拐出了帐。

    非战时期军营的巡逻并不很严,为节省资源也没点什么火光,只两队人在营门附近巡走。曹植一转念,趁两队分开相反方向的空当拾起一块石子朝营门偏左的地方丢去,“叭”的一声,两队人同时为声音吸引,相聚而去,曹植从营门右边穿过,出了营寨。当两队人发现碰在一起时,都各自以为是对方发出的声音,相视一笑,谁也没去追究,更没料到此时有人已经从旁边蹓了出去。

    曹植回头看见身后营寨的影子越来越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偷悦,怎么也表露不出来,隐约有几分罪恶感,但一想到日里所受的煎熬,三个罪恶立即被七分解脱取代。他不敢走大路,却又对周遭地形不熟,不知怎的,竟往白天随张飞担水的那座山而来。

    身边的景物依稀有些印象,只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诡异。白天的鸟鸣换成了夜枭的低咽,高耸的山壁好像鬼王垂下的披风。曹植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连身体似乎也起了反射反应,白天酸痛的感觉在这旧地重新袭来。曹植一咬牙,闭着眼用力往前冲,可脚步越放越慢,不得已停下喘口气,一抬头才发现前面竟然是绝壁。曹植大吃一惊,沿路走的话应该先看见白天到过的小溪,他计划着沿溪水方向走应该可以出山,谁知道不知不觉中竟到了绝壁,定是走上另一条路了。

    他回头一看,此地已高高在上,山下的树木黑漆漆一片,看不见军营,想是在另一个方向。一旁灌木“哗啦”一响,曹植猛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冒上心来,背脊被山风吹得凉飕飕的。他惊慌失措下连忙往回走,心想肯定是之前有岔口时走错了,白天竟没有留意。方才赶着出来时只担心会被人发现,拼了命向前跑也没顾得其他,而今一走回头路,孤单的恐惧就像身旁的乱石嶙峋纷纷钻了上来,身后好像总有什么跟着自己,一回头就能看见他狰狞的模样。曹植不敢回头,他觉得一颗心要提到嗓子眼了。突然前面黑影一晃,一条蛇从他眼前直直游过。曹植吓得几欲叫出声来,他虽然并不怕蛇,但在此情此景中倏然出现,着实叫他本来就慌乱的心更像猛地被戳了一下,他感到自己要崩溃了。

    “穆枫,是你吗?”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曹植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前面岔路口立着个人。自己竟然没感到害怕,反而麻木地迎了上去。那张面孔逐渐清晰,曹植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面颊直伸到脖颈。

    “蒙大哥!”曹植叫了起来。

    “砰”的一声,他眼前一花,身子已经飞了出去。几乎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摔进了路边的草里,脸上才传来一阵剧痛。

    “你竟然当逃兵?!”蒙坚冲上来一把抓住曹植的衣领,他拎曹植就像拎一只小鸡。

    曹植侧过脸,他不愿正视蒙坚。

    “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逃兵?!”

    曹植能感觉到他愤怒的眼神。

    “对不起,我……”不知为何,一颗泪水滑过曹植的面颊。他感到蒙坚的手渐渐松了。

    “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原来你是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

    “可我根本不属于这儿!”曹植扭回了头,他看着蒙坚的眼睛,看到那里面的神情由惋惜怜悯转为愤恨。

    “砰”,又是一下,曹植直看着那铁锤般的拳头狠狠打在自己鼻梁上,他重新跌回了草里,支起身时一股腥热的液体从鼻子中淌出。

    “你……你凭什么打我!”曹植一抹鼻子,沾了一手血。

    “凭什么?凭什么你不知道吗?!”蒙坚冲上来压在曹植身上,毫不留情地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打,“就凭张将军把你分和我一块儿住,就凭赵将军交待我照顾你,就凭你还叫我一声‘大哥’!”

    蒙坚的拳头雨点般砸在曹植身上,他的拳头真硬,硬得把曹植全部的委屈倔强一气全打了出来。

    “我不属于这儿,你听见没有,我根本就不属于这儿!”曹植从来没有挨过这样的暴打,他眼睛里像冒出火来,烧干了眼泪,烧出了冲劲,一抬手格住蒙坚的拳头,用力朝他撞去。

    蒙坚一愣,眼前这个文文弱弱像小弟弟般的穆枫,竟会还手。他翻开曹植的手臂,侧身让过,两人扭打在一起。

    “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我过去是怎么样的吗,你能体会我所受的委屈吗,你知道……我的生命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知道你的现在。你,穆枫,就是新野刘备大人张将军帐下的一名士卒!”蒙坚看准曹植手臂的空隙,猛地一拳,穿过他的双手狠准地打在他双眉之间。曹植眼前一黑,再无力气,仰倒在地。

    “委屈吗?什么狗屁委屈!”蒙坚站起身,抹了把汗,盯着曹植,“你不就是受不了苦,受不得别人瞧不起。吃苦又怎样,瞧不起又怎样?你就不会忍下苦,你就不会做好给他们所有那些瞧不起你的狗娘养的看?!”

    曹植没有说话,眼泪又默默流了下来。

    蒙坚忽地蹦起来:“看看你自个儿这副模样。哭,男子汉大丈夫有啥好哭的!我们只有血和汗,没有泪!就是自己最亲的人……去了,就在你面前,你却……救不了她……”他的声音突然呜咽起来,曹植分明看见他眼睛里滚动着水雾,在月光下莹莹一片,“也不能……哭……”

    蒙坚背过身,抽袖抹了把眼睛:“说委屈谁没受过,说苦谁没吃过。我从小家里穷,爹娘在四岁那年就给活活饿死了,我靠着村里左邻右舍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接济才勉强活过来。那时候年年饥荒,大官们还不停盘剥,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常常饿得头昏眼花,饿的滋味你尝过吗?我一个人坐在爹娘坟头,浑身一点力气没有,什么也不想做,这么呆呆望着那堆乱土,我就想,是不是人死了就不知道饿了。我当时真想随爹娘去了,就不用受这样的煎熬。但我没有,因为我记着娘费力地把最后一把糠塞进我嘴里时说的那句话,她说:‘坚儿,答应娘,你要好好活下去。’就因为这句话,我硬是从一次次饥饿的生死边缘挺了过来。饥饿,饥饿算他妈个屁,我甚至把饥饿的感觉当成了睡觉样的常事儿。苦?我连死都过来了,还会怕苦?”

    蒙坚靠着路边一块石头坐下,望着远处无尽的黑暗,轻轻笑道:“兄弟,你别看你大哥穷,可有的是骨气。我不偷,更不抢。无论再饿,也决不做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儿。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给村头一户大户人家做工,那姓黄的老爷心真黑,什么重的累的活都让我干,却连饭都吃不饱。惯了,那也没什么。我给他干了整整六年活,连他们家的看门狗都换了三条。那时候世道乱,外头常常打仗,黄老爷仗着是县里县官儿的亲戚,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到我十八岁那年,我琢磨着,也该是出去闯闯的时候了,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么个小村子里。于是我和老爷说,请他给我算工钱。我的工钱一直是挂在老爷那的,算一算六年下来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我想,拿了工钱,除了自己身上用的,头一件是给爹娘修修坟。当年娘省下最后一把糠给了我,自己去了,我却一点办法没有,现在,我要买一整袋糠烧给他们。”

    蒙坚回头看了曹植一眼,笑道:“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么个愿望,就是现在,一袋糠白白烧了,要谁都说可惜。我那时却下定了决心,就等着老爷把工钱算给我。谁知道……”他眼睛里忽然射出怒火,“黄老爷财迷心窍,竟然想赖账。他怕我张扬出去有损他的名声,就设下毒计,硬说我偷了他家传的珍珠。本来老爷是很信任我的,在府里可以自由出入。这也难怪,他婆娘死了以后,我是跟着他最久的人了,连他七个小妾都没有我待的时间长。要说珍珠不见了,我的嫌疑最大。黄老爷买通官府,不但不给我工钱,还当着众乡亲的面羞辱了我一番,把我赶了出来。你大哥虽然性子烈,到底是个老实交巴的乡下人,遇上这等事有口难辩,乡亲们也以为真是我偷了珍珠,再不给我好脸色看,处处讥讽我、辱骂我。”他说着,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曹植看得不由心里发寒,愤恨哀愁就像那凄冷的月光般将蒙坚团团裹住。

    “我在爹娘的坟头上坐了整整一天,看着那堆乱土,连个碑都没有。哼,我连碑上要写的字都想好了,碑石也瞅准了,就等着拿到工钱……一想到爹娘走时那看得见骨头的身子,如今在地下都没顿饱饭,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痛。到了晚上,我揣着柴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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