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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鬼打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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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早已有了这种精神准备,此刻听居士说了,不禁想起来在龙虎山测字的事,那测字先生说我命不长久,今日何不求教居士,我如何避祸免灾?
  我问道:晚辈想请居士帮忙算算命,看看晚辈来日吉凶如何。
  居士笑道:佛家只讲缘法,不讲命运。人生一切孽报,都是因果形成,昔时之因,成日后之果,若想多福少灾,唯有一心向善。我听罢若有所悟,但一时半刻也不能参悟透彻,便对居士讲了在龙虎山测字的经过。
  居士说:佛家虽不测字,但是我有一位师兄出家前经常给人测字,百不失一。他遁入空门之后,仍偶尔小试牛刀,助人解惑。今日你二人也是有缘,正巧我师兄在隔壁,我可以带你们去测上几个字,请他指点一二,对你二人今后多少有些帮助。
  隔壁是一间禅堂,四壁雪白,清静整洁,身处其内使人心中俗念尽消,屋中一人,相必就是居士所说的师兄了。
  我们对老和尚说明来意,老和尚说:只因登门测字之人太多,耽误了不少参禅的功课,故此贫僧测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论几人来,同行之人只可测一个字,一个字只可问一件事,日后再来亦不复再测。不知二位哪位来测,欲测何字?
  我心中盘算,这老和尚小气得很,只肯给测一个字,既然如此我就让他测测刘凤彩的下落,她失踪快三天了,而且在她失踪的那天夜里,我在院子里见过她,昨天晚上做梦又梦到她,虽然同她不熟,毕竟大家邻居一场,搞不好她出事也是因为我屋里棺材钉在作怪。此事无法以常理揣摩,但是终究要着落在自己身上。
  我以前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事事先想自己,但是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心理上成熟了不少,凡事都先为别人着想。但是又一想,自己的死活也是至关重要的,不如让老和尚先测刘凤彩,然后我再把龙虎山测字的经过请他评估一番,这就等于测了两个字,大占便宜,还让他没有借口推脱。嘿嘿,饶是你老光头奸似鬼,也让你喝了老爷的洗脚水。
  我心里想得奸诈,表面上假装恭谨:就请老师傅,测一个字,我想问一个女孩的去向。老和尚说道:不知施主所测何字?请示下。我心想:前一番在杭州测字的时候,我因为想要个好结果,才测的一字,没成想事与愿违。这次不能再多想后果,要随口说个字,越随意越好。当下更不多想,口报一字:不。
  老和尚将不字用毛笔写在一张白纸上,说道:';不';字,问女子下落,主身在地下。我把字理说予施主,不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明在地下,下面多出来的一笔在左,施主报字之时坐于贫僧之西南方,故贫僧断之,此女被埋在西南角左侧。
  我回想两次在院子中都见到刘凤彩蹲在院子左边角落,整个楼座北朝南,进门左手边果然是西南角落。心中佩服不已:老师傅,真乃神数。
  然后又以杭州测字之事请教,老和尚只是摇头不答,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我心里骂了十几遍:老贼秃。我见再也没什么好问的,就想告辞。
  不料老和尚不肯让我们走,对我和肥佬大谈佛理,生死无相,微言大义,精深奥妙,当真是口吐莲花,怎奈我跟肥佬都是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最后听明白了一些,原来他的意思是专门讲给我听的,说我前途茫茫,闹不好血光之灾,惨遭横祸,最后下场尸骨无存,让我把生死之事看开一些,最好现在就皈依佛门,随他修行,才能免去灾星,老和尚侃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放我们离去。我和肥佬如遇大赦,跑出了大悲院,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肥佬约我去吃饭,我急着回去告诉刘师傅她女儿的下落,就让肥佬开车送我回家,半路上肥佬买了两只烧鸡给我,让我作为晚饭。
  回到家中,见二楼的刘师傅并不在家,听杨琴说是去派出所了。
  我回屋之后把烧鸡放在桌上一边吃一边思索今日的所见所闻。
  杨宾过来找我,说是请我到他家吃饺子,我一听是饺子不由得食欲大动,更何况是小琴这么可爱的女孩包的,二话不说就去了杨宾家。
  吃饭的时候和杨琴聊天,我借机问了她一些关于这栋楼的事,杨琴说她们姐弟来这里住了多半年,邻里相处和睦,也未见过什么怪事。
  我看她屋里放着一本厚厚的《易经》,我心想看不出来,她一个做服装生意的女孩,还研究这个,杨琴见我好奇,就说:其实我也看不懂的,我爹去世之前,是老家省城中周易研究协会的成员,这本书是他的遗物。我也看不懂,只是觉得有纪念价值就一直带在身边。你如果懂《易经》的话,有机会给我讲讲。
  其实我对《易经》的理解,仅限于听说过这两个字,对内容是一无所知,不过想在杨琴面前卖弄一番,就说:这个啊,我太熟了,上学时天天看。
  杨琴见我吹得没谱,就问:那么这本书为什么叫《易经》呢?
  我说:易,就是变化的意思,因为这是本讲事物变化规律的书,所以叫《易经》。我怕杨琴再问有难度的问题,就岔开话题,给她和杨宾讲了几部我看过的书。
  我连说带比划,口若悬河,正讲到一半,有人敲门,杨琴开门一看是两个公安,我胸中尚有许多事要向杨琴卖弄,见突然来了两个警察,心中咯噔一声,暗暗担心警察会不会是因为盗墓杀人的事儿来抓我?
  原来听警察说,在海河里打捞到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身份证是住在这里二楼的刘师傅,他家没有亲戚,女儿又失踪了,所以请邻居去辨认一下尸体。
  我听到警察说在海河里发现了刘师傅的尸体,脑子里嗡了一声,心中祈求:千万别是与那百年老尸有什么关系。
  又想到刘师傅的女儿失踪三天,多半也已无幸,不觉黯然神伤。
  把杨宾留在家里,我和杨琴跟着警察到了天津市河东分局,签了字,被一个警察引领着进了分局停尸房,我小时候在父母工作的医院中玩耍,见过不少重病不治患者的遗体,但是在公安局的停尸房认尸,尚属首次。
  冷色调的墙壁和白马塞克瓷砖地板把停尸房的气氛衬托得压抑无比。带着大白口罩的法医打开冷柜,拉出一具男尸,盖着尸体的白布一扯开,我不用细看就知道确实是刘师傅,他一丝不挂静静地躺在铁板上,面目安详,就如睡着了一般。杨琴胆小不敢看,把头藏在我身后,我本想借机抱她一抱表示安慰,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实在不合时宜,只得强行忍住。
  我忽然发现刘师傅的遗体在冰柜里冻得全身发白,但是手腕上有几条黑色於痕,就像是被一双黑手狠狠地掐过留下的痕迹,甚是显眼。
  我想起那夜百年老尸来拉我手跟她一起走,我因为戴着正牌的';穿山掘岭甲';才得以幸免,不然那日之后躺在这里被人辨认的尸体就是我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暗道:侥幸。正想得投入,突然背后有人猛得拍了一巴掌,有个尖锐地女声大声说:冯、一、西!
  我一条命被这一巴掌吓没了半条,剩下那半条命也被这声音吓了个半死。
  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个警察,一位干练地女警员,短发大眼非常俊俏,神采飞扬显得英姿飒爽。越看越觉得眼熟,正在思索自己认识的警察中有没有这么个人。
  那警察对我说道:你不认识我了?这才两年不见,你就认不出来啦?
  我这时方才想起来,原来这位警官叫做田丽,是我和肥佬上大学时一个同学的妹妹,当年我俩还抢着给她送花,跟我和肥佬都处的不错,她那时读的是警官学校,想不到毕业两年后竟然在公安局停尸房里重逢,真是惊喜交加,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软软小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在停尸房,我一定会抱紧田丽,因为她绷紧的胸脯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女朋友韩叶娜。
  田丽左右看看,说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换个地方,带着我和杨琴到了她的办公室。
  我见田丽警服的肩章是两杠加三个十字星徽,心想这女的敢情是个工作狂,不得了啊,混上了一级督察,真是替她高兴,又有点担心她嫁不出去。我们到了她的办公室里,田丽见杨琴急着回家照顾弟弟,就打发一名警员开警车把她送回家。
  俊俏丰满的女警面前,我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我说起从北京来到天津之后的种种事端,田丽圆睁双眼惊奇不已,最后说道:刘师傅死的确实奇怪,经法医鉴定是被人用手掐住手腕,推下河里导致的死亡。但是据报案的目击者说,在北安桥上,见到刘师傅自己从桥上跳下河去,身边并无他人,而且目击此事者很多。真是难以理解。看来又是一件破不了的悬案了。
  我差点就把百年老尸的事儿讲了出来,后来掂量了一下轻重,只好说我测字的事情,那老和尚指点我失踪的刘凤彩埋尸地点,希望田丽带人来弄弄清楚。田丽对我说:这件事,别对别人讲,明天白天我去你家找你,咱们在你住的楼里调查调查,看来此事不能由公安出面明查,但是如果真有鬼怪作祟危害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我虽然不会捉鬼,但是职责所在,既然知道了这事就不能坐视不理。我要以私人身份去查一查,务必搞他个水落石出。
  我知道田丽读书时就身手了得,何况现在加官晋爵,既然有她帮忙,这事虽然棘手,但我们合力,应该能搞定。心想:如果中国警察都跟田丽一样英明神勇,尽忠尽职,现在的社会治安状况也不会这么恶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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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章 百年老尸
  ( 本章字数:4642  更新时间:2009…7…15 17:27:07)

  见时间不早,田丽开车把我送家里就回去了,我进院的时候特意留心了一下左侧的墙脚,只有个花坛种着十几株干枯的花,这次却没看到刘凤彩的身影。
  我紧张起来,以为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然而一夜无事,白白吓死了我无数的脑细胞,最后干脆把心一横,就这样了,来天津不到一个星期,所遇到的怪事实在太多,就算是把我前半辈子经历的奇事怪事和惊险的事情统统加在一起,也比上这几天的百分之一。
  既来之,则安之。按那老和尚的话讲这就是缘法,既然躲不开避不过,不如接受现实,坦然面对。
  第二天一早,田丽就穿着便服来找我,我们在房中合计了一下,田丽说:既然大悲院的老师傅说刘凤彩埋在院子左侧,咱们就挖上一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急性子,说干就干,到二楼老王家借了两把铁锨,老王听我们要找刘凤彩的尸体,也来帮忙,他怕老婆孩子害怕,就把她们打发回娘家去串门。
  院子左侧是一个破旧的水泥花池子,与地面连成一体,要想挖开地面,就要把花坛砸碎,那花坛的水泥十分结实,我们废了不少力气才见到花坛下的泥土,三个人轮番上阵,用铁锨一阵狂挖。
  一个多小时之后,挖到大约两米半深的地方。我眼尖,已是看到点东西,赶忙叫道:先别挖了,下面有东西。
  把碎土泥块拨开,赫然见到是一块朱漆木板。我说:这像是个棺材盖子。二人点头称是。
  顺着棺材盖子向四周挖去,发现这棺材大得出奇。不得不把坑的直径扩大。足足又挖了两个小时,一口硕大的朱红棺材在坑中呈现出来,年深日久,棺材已经有些腐烂,我强压住心头狂跳,因为这棺材和我跟肥佬掉进去的那个,形状极其相似,就连腐烂程度也差不多!
  三人累了半日,满头是汗,我说先不忙开棺,递给老王香烟,老王在家泡了一壶乌龙茶,大伙抽烟喝茶放松放松,一会儿打开棺材好好干。
  老王一边吸烟一边说:我在这楼里住了十几年,没想到,院子下面埋着这么大一口棺材。这事真是吓人。还好打发老婆孩子去串门了,要不然他们见了非吓出病来不可。
  我问老王:咱们这楼里,有哪家是一直以来就住在这里的?
  老王说:一楼你住那个屋子,以前是一姓沈的女人,可能身体有病,从来不出门,那个梅姨定期会来看望她,你搬进来之后,我们还以为那姓沈的女人病死了呢。
  田丽说:等把棺材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然后我们去找那个梅姨谈谈,看她知道不知道什么有关情况。
  眼看天色近午,阳光充足,三人用铁锨一撬棺材板,竟然毫不费力,原来棺材盖并没有用棺材钉钉住。我抓住棺盖前端,田丽和老王抬住另一端,把棺盖向外移开,棺板沉重异常,一股腐臭之味直冲出来,我们秉住呼吸用力搬动,随着棺板缓缓移开,三人见到棺中的情形,都大吃一惊。
  棺材里一个压一个的叠放着三具尸体,尸体中没有任何的水份,干瘪的皮包着骨骼,全身**。田丽没见过刘凤彩,我和老王却认得,虽然和人类生前的样子相去甚远,但她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马尾,系发的头绳上挂着HELLOKITTY的吊件,这具干尸趴在那里看得清楚,应该就是刘凤彩。
  我想到一个花朵般的女大学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禁为她感到难过,她全家只有父女两人,三日之内全都死了,真是灭门惨事。
  我和老王用勾煤球炉子用的火钩子,把三具尸体拉了上来,谁也没想到第二具尸体我竟然认识,居然是梅姨,老王简直要吓傻了,田丽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的尸体和刘凤彩不同,面目栩栩如生,身上的衣服穿得干净整洁,似乎是她自己梳洗打扮之后特意躺进来的。
  我们谁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整件事都太过匪夷所思,院子里面埋了具如此大的棺材并不奇怪,但是从地面的泥土来看,至少几十年没有挖动过,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很坚固的水泥花坛和地面连为一体,刘凤彩和梅姨的尸体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但是想到几天前我还见过梅姨,从她手上租下房子的事儿,可把我吓得不轻。当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既然想不明白,也只好见怪不怪了。
  看到第三具尸体之时,我们三人身上都冒出了冷汗,如果说刘凤彩的尸体是悲惨,梅姨的尸体是奇特,那么第三具尸体我想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这是一具没有皮的尸体,更奇怪的是她身上肌肉并未腐烂,肌肉的纹理和筋脉血管清晰可见,鲜活得就像是屠宰场里刚被人剥了皮的牛羊,从身体上看这应该是一具女尸。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直觉:这具没皮的女尸就是我见过那遗像上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谁?以前只见过她的照片,觉得就够吓人了,想不到尸体竟然更加狰狞恐怖。看了张道临的笔记后,生出的一点怜悯之心立时化为乌有,也难怪张道临当年那么狠的心肠,估计就是这百年老尸那活剥人皮再吃掉的邪术太过血腥残忍的缘故。
  看罢三具死尸,眼前一层层厚重地迷雾,逐渐在我脑海里串成了一条清晰的线索,我想在场的人中只有我清楚这事儿的真相。
  我问田丽如何处置这三具尸体,田丽看着尸体说:我让公安局用车把三具尸体拉走,检查一下,然后都火化了。
  我心想这还不错,正在为难怎么烧掉,想不到就这么容易解决了。疑惑地问田丽:这件事情,被你单位里的领导知道了怎么解释?
  田丽说道:当然实话实说,但是官方的书面报告却不能照实写,这些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料理。
  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因为跟公安说实话,会被当成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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