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轩情冥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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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流了下来。我看着那血丝有些不敢置信，我什么时候会犯这样的错误？居然连内力都没用就硬生生捏碎了杯子。
　　似乎是等的时间长了，他声音又大了一些：“真的很怪？”这次对面的人回过神来了，“不怪。”
　　“很漂亮。”
　　听到那人的话，他好像松了口气，开心地和那人聊了起来。我突然有种想要分开他们的冲动，这股冲动强烈地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对那人的杀意。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虽然我并不在乎“阎王殿”的势力，但是“阎王殿”后的势力，我还是要顾忌的。
　　我打定主意，先跟着他们，虽然那人将他保护的很好，也总有落单的时候。
　　我一路跟着他们南下，看趋势，他们是要区参加武林大会，武林大会鱼龙混杂，到时候动手会方便很多。
　　我以为要等到武林大会，没想到到了梅府，白羽居然让他一个行动。大概白羽以为梅府够安全，所以放松了警惕，不过想想也对，现在谁还能将这个面如冠玉的小公子和那个怀有《玄书集》的小乞丐想到一起。
　　站在窗后，看着他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我莫名地有股怜惜感，从来没像这一刻般意识到这是我的儿子。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用萧引他出来。后来想想觉得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命，我甚至没有考虑到他会不会听到我的箫声，会不会寻声而来，那时候我只是感觉他会来，来我身边。
　　听到萧声，他果然出来了。这里对我而言不太安全，我用迷香将他迷晕，把他带到了我与薛苜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在悬崖边醒来，似乎受了惊吓，脸色苍白地向着后方跑，我好笑地看着他，明明离悬崖还有一段距离，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我突然起了玩心，想逗逗他。
　　“你跑多远我都能抓到你。”
　　他侧头，正对上我的眼睛，他的眼中由最初的惊惧变为了淡淡的怜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
　　“不错不错，乖孩子，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能够与父亲对视的程度了，值得嘉奖啊！”
　　我慢慢靠近他，看着他眼中的怜悯渐渐被恐惧替代，我笑了。强者是不需要弱者怜悯的，身为弱者就该有弱者的自觉。
　　“你要干什么？”他说出这句话后露出了懊恼的表情，好象想到了什么。那个表情实在太可爱了，我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突然发现我对薛苜蓿的恨减少了。
　　“我要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怎么，逃了我将近四年还不清楚？”我有些疑惑，他难道不知道我的目的？我看着他，渐渐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我儿子？我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追了他们母子四年，他怎么会不知道我要的是《玄书集》？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像是认识我，难道他的母亲从来没告诉过他他父亲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只是想拿到《玄书集》，但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不仅要《玄书集》，我还要他。
　　“我追了你将近四年，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应该满五岁了吧。苜蓿会放你一个人？看样子，她应该已经去了。还好她去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虽对不起我，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我们的孩子吧。对不起了，言儿，爹爹不能让你练成《玄书集》，你可不要怪爹啊！”
　　他听了我的话，好象被吓到了，我突然有些后悔，或许，我应该慢慢来，这样突然地告诉他我的目的他可能会对我产生反感。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跳下了悬崖，我伸手想拉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他消失在云雾间的身影，我的心好象要裂开了一样。难道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浑浑噩噩过了十一年，这十一年我想了很多，想着他和白羽撒娇的样子，想着他的笑，我发现他对我而言，已经在不自不觉间变成了不一样的存在。暌违了十一年，我又得到了他的消息，但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无论他身边有谁，我都要把他抢回来，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手了。
　　我顺着他们的路线，提前一天来到了荒城，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他，我兴奋的整晚睡不着觉。不知道他再见到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事实注定会让我失望，他看到我居然全身发抖，而那个讨厌的白羽还把他护在了身后。想杀人的欲望瞬间在我体内蔓延，伴随着的还有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的乖儿子，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他抬头看我，竟然抖的更厉害了。难道我就这么令他害怕，或者说是讨厌？
　　“紫轩，你怎么呢？”
　　只是一句话，只因为白羽的一句话，他就不再颤抖了。看着他对白羽微笑，嫉妒、愤怒、仇恨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痛，比薛苜蓿背叛时更痛。
　　“许久不见，你到是成长了不少啊。”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笑道：“是啊，人总是会长大，你说是吗？”我也笑了，他的笑虽然不是出自真心，但是却能让我的痛苦减轻，原来他之于我已经如此重要了么！那么，我就更不会放手了。
　　“是吗，我到想看看我的乖儿子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我出手了，目标是他身边的白羽。那个人太碍眼，必须消灭。他没想到我会攻击白羽，看到白羽受了伤，他很紧张地扑了过去。我嫉妒，疯狂的嫉妒，嫉妒到我向他出了手，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撤掌了。然而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一脸轻松地接下了我愤怒的一掌，想到他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学会了这么多本事，我既敢欣慰，又有些哀伤，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我掌控的孩子了。
　　“咦，乖儿子在哪儿学来的这一身功力？看样子你不在父亲身边也成长的很好啊，做父亲的我可是欣慰的很。”他不知道我是真心说出的这句话，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愤怒和仇恨，是因为那个白羽吗？
　　渐渐地，他的眼中有了杀气。他想杀了我，这个认知让我心如刀绞，他真的恨我，恨不得杀了我。
　　慢慢的，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脸上有挣扎有痛苦，看着这样的他，我心里一惊，难道是走火入魔？好在这个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本来颜色。
　　“看样子，我的乖儿子还有些秘密啊。”天知道这个时候我松了多大口气，要是他真的走火入魔，我就算拼了命也是会救他的。
　　他没有理我，向着东方小子打眼色，我知道他想跑了。
　　“你是魔教教主古天冥。”他听了东方小子的话，很吃惊。
　　“你是魔教教主的儿子？薛苜蓿的儿子？《玄书集》的主人？”
　　他惊讶地看着东方小子说不出话来。我又一次疑惑了，他竟不知道这些，难道他不是我的儿子？还是他失去了记忆？想到这里，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轻松。我看了看他，想抱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走再说。”
　　他想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我怎么会放手。
　　“你以为你们走得了？”我知道就凭我一个人是留不住他们的，但是我这边还有四个人，留下他们绰绰有余了。
　　“紫轩，你先走，不要管我们。”
　　看着白羽靠在他的身上，我差点忍不住动手。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走？东方你照顾他，我对付古天冥。”
　　“就凭你？”我看到他把白羽交给了东方小子，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一个我不怎么想用的办法。如果成功，会让我清楚了解到白羽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真实的和他动手我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也许我真的留不住他。
　　他突然用出了师兄的招数，我忍不住惊讶地问他：“小挪移相步，你和荒木羿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理我，一心一意想致我于死地。我暗暗咬牙，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为了留住他，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在乎。我慢慢引诱他跟着我的脚步移动，直到与白羽在同一条直线上，我用尽全力推出一掌，我知道他一定会躲开，那打到的肯定是白羽。
　　计划成功了，他想去救白羽，被我拦了下来。我的手下成功抓到了白羽，他站在原地看着我，一动不动。我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虽然我害怕从他眼中看到轻蔑，但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眼神也同样让我感到害怕。
　　“卑鄙小人。”
　　听到东方小子的骂声我反而松了口气，我不敢面对他什么也没有的眼神。
　　“难道东方公子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东方小子还想再骂，但被他阻止了。
　　“你的目标是我，何必为难别人。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他的声音很冷，冷的一如他的眼神。我的心又开始痛了。他真的为了白羽跟我走，我居然只能用别人来留住他。
　　“你过来。”我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要他过来做什么，只是想靠近他，更近些再近些，哪怕他怨我恨我也无所谓。
　　“不要去，当心有诈。”
　　“我说东方公子啊，这种情况我还有得选吗？”
　　我静静看着他走近我，这一刻我更加确定了他不是我的儿子，至少不是刚出世的那个。记得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的长相可以看出他的性格。但是他的样貌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情，就好象每时每刻都在变幻，就和他的人一样，远山雾罩，怎么看也看不清。
　　“好了，我过来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他总是想着救白羽，那个人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真实的触感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就连指尖都仿佛在跳跃，这个我渴望了十一年的脸庞。
　　“你和你娘一点也不像。”
　　我的手指点中了他的穴道，看着他软倒在我的怀里。我幸福地笑了。这个温暖清新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我抱着他离开了荒城，东方小子被我的手下打晕扔在了马道上。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
　　“言儿，我带你回家。”
　　到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本来不想伤害他，可是看着他替白羽担心的样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看到他疲累的睡脸，我忍不住自责。昨天晚上确实做的太过火了。我摸了摸他的脸，不知道等他醒来要怎样面对他，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这般小心翼翼了，有多久没这般在乎过一个人了？
　　感觉身边人动了动，似乎是醒了，我低头看着他痛苦地皱眉，张开口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愧疚地不知如何是好。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万一他恨我怎么办？万一……我苦涩地笑笑，似乎本来他就是恨我的，我的这些万一，一点意义都没有。
　　“醒了？”话出口我就开始后悔了，怎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难道我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他点了点头，我为他倒了杯水，他好像虚弱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口一口地将水踱到了他的嘴里。他没有反抗让我稍稍安了不少心。
　　他喝完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天色，我好笑地看着他，打趣道：“不用担心。昨天吸的功力我还没完全消化，今天我不会碰你。”其实功力早就消化了，不过他现在的样子，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你把白羽怎么样了？”
　　又是白羽，他为什么总是想着白羽？身体都成这样了，还在担心白羽的安危，那个白羽就真有这么好吗？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管别人，看样子你精神不错啊。虽然不用再吸功力，不过我也不介意再来一晚，你的味道可是很引人的。”他听到我的话，表情都僵硬了。他这么关心白羽，说不定还与白羽发生过什么，为什么白羽可以，我就不行？
　　我看着他磨破的手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讨厌我也是正常的，我这样对他，他又怎么会喜欢我，更何况我还是他的父亲。
　　我解开了他手上的锁链，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这种无需言语就能勾通的感觉让我心中一暖，心情出奇地好了起来。
　　“你不用想跑了。你中了‘情蛊’，这一生一世，除了我身边，你哪儿也去不了。”
　　他听到“情蛊”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我看着他的表情，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差了。为什么一个人能这样的牵动我的情绪？难道这就是爱吗？为什么我从没对薛苜蓿有过这样的感情？难道我不爱她？
　　我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带他去见白羽。或许让他们见面会比较好一点，如果他再问我白羽的事，我不能保证不会对他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白羽怎么样吗？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我看着他艰难地起床，穿衣，打结，故意不帮忙，可能是身体实在太虚，他总是不能把结打上。我皱着眉头看他，正想着是不是帮帮他，他就随意系了个死结，向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这时的脸色肯定不好看，他就这么想去见那个白羽？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闷。我很想找点话题，但又不知道我们之间还能说些什么，只好闷头带路。他在后面摇摇晃晃地走，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我时刻主意着他，怕他跌倒，怕他受伤。他的脸色很苍白，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着跟上我的步子。我的心口闷闷的，怒气不可抑制地翻上来，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我带他转到了假山，开了机关领他向下走。可能是下楼的关系，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眉头无意识地皱着，让我看着心疼，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就连侧头都不能。
　　“就在这里。”漫长的通道终于走完了，我松了口气，他的脸色已经可以和死人相媲美了。
　　他侧着头看着石牢，紧张地呼喊白羽，我的心一阵阵地疼。嫉妒，疯狂的嫉妒淹没了我，我很想转身离开，脚却像生了根似的粘在地上，我握紧手，紧到都没有了知觉。
　　他突然抓着我的领口冲我大喊，我盯着他的眼睛，里面有着我不希望看到的东西。
　　“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现在关你事了。”
　　我没想到他还有隐藏的武器，不过对我没用。我很轻松地从他手中拿走了那根银针，看着他不甘的眼，我笑了。
　　“你就这么想救他？”
　　“是。”
　　我知道他会这么回答，既然早就知道了，我为什么还要问？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白痴了。
　　石牢中的白羽突然有了一些细微的动作，我知道他醒了。
　　“好，我帮你救他，但是，你要听我的。”
　　他点了点头，我笑的残忍。他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如果他知道，还会不会答应呢？我很好奇。
　　“现在，脱衣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个眼神让我觉得刺眼。
　　“你不想救他了？”
　　他看了我半晌，把衣服扯掉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相反，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他居然能为了白羽做到这种程度，感觉好像已经没有我插足的余地了。我狠狠将他压在石牢的门柱上，不想看，也不想想。
　　“等会叫大声点。”
　　他瞪着我，苍白的脸配上他那黑琉璃般的眼睛竟然透出一种致命的诱惑，我情不自禁地抚摸他的脸，有些心软。我抬头，刚好对上白羽冰冷的眼睛，心里的怒火更盛了，我狠狠冲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里还残留着我的□，并不是很难进入。
　　他闷哼了一声，又将冲口而出的呻吟咽了回去。我看着白羽愤怒的眼睛与毫不掩饰的杀气，恶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