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晋和刘年的平淡生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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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年艰难开口，“陶晋，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我应该有辩解的权利。”
陶晋摸着空空的无名指，上面留下明显的一圈印记。
“这几天戴着有点卡手指，看能不能换。”
刘年松了一口气，坐下来。
陶晋说：“去结账，回家。”
刘年屁颠屁颠去了，拿着账单有点傻眼，回头看陶晋，这不是一杯咖啡的钱吧。
陶晋笑眯眯，“金星国际果然上档次，洗了几天桑拿感冒就好了。”
“悠着点，身体这样了还洗桑拿。”哭笑不得，刷了卡，拉着他赶紧走。
直接去了珠宝店，量了尺寸重新选了戒指。但等了好久才拿到，陶晋正抱怨着，看到戒指上刻着什么：TJLN。
刘年微微叹气，“调皮的风筝，请不要飞太远。”
“再高再远，线还不是在你手里。”
“但飞太远，会看不见，怕拉不回来。”
第 11 章
刘年最近挺郁闷的，陶晋抱毛毛的时间明显比抱自己的时间多，多太多了。
刘年有点嫉妒。
刘年想，我竟然嫉妒一条狗？我竟然连一条狗都不如？
陶晋趴自己床上，电脑里放着歌，唱的撕心裂肺的。
毛毛趴在他边上，陶晋伸出一只手摸着它的毛，那个温柔。
刘年鄙视，“这歌唱的，真矫情。”
“哪一句？”陶晋转过脸问。
“……”本是随口说，刚巧听了一句，“我最大的运气，就是与你相遇。”
陶晋坐起来，抱着毛毛，“其实这一句最悲了，我猜他们一定没在一起。只是这个歌手太年轻了，体会不到，唱不出那种感情。”
“你一个理科生抒什么情，走，下去溜毛毛。”
“隔壁大学门口新开了一家店，去吃酸辣粉吧。”
刘年回头看他，“我说你这几天总闹肚子呢，天天瞒着我出去吃酸辣粉是吧，外面小店不干净，少去！”
陶晋抗议，“那家店很干净，再说我闹肚子是因为辣椒吃多了。”又狗腿的笑，“去吧，去吧，我肚子饿了。”
刘年略作思考，点头，“行，回来还得消耗呢。”
这家店真不能叫一家小店，这家店怎么就开在学校门口了，也不怕倒闭？
一溜的落地玻璃，精致舒服的藤椅。柜台更像是吧台，布置了几个高脚椅，剩下的一半空间都空着，真够浪费的。
灯光偏暗，柔和，但不暧昧，很干净。
满座，大多是学校里的情侣，正是下晚自习的时间。
陶晋拉着刘年去了柜台。
戴着眼镜，嘴边含笑，很清爽的一个人在柜台内坐着，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但究竟是三十一还是三十九，猜不透。
陶晋热情地打招呼，“老董，生意还这么好啊。”
那人仍是笑，回看刘年一直打量的目光，笑的坦荡荡。
“这是我们家领导刘年，这是这的老板董泳。”陶晋向双方介绍。
董泳点头示意，刘年一开始就流露出来的戒备自己是知道的。
老板？刘年细细打量他，这么重的书卷气怎么看怎么不像开店的，但这店的风格倒挺像本人的。
“先喝点什么吧，我请。”董泳递上了单子，递给陶晋，但话却是对着刘年说的。
“刘年，咱喝点酒吧？”
“两杯橙汁。”当场给否了。陶晋翻白眼。
董泳递上了橙汁，说：“这的酒都是低度酒，学校门口总是要顾忌着点。”
有位子空出来，董泳问陶晋，“还是老样？”
“我看看菜单。”刘年脸色有些不善，陶晋随声附和“看单子，看单子。”
董泳笑的深一分，拿了菜单给他们。
刘年扫了眼菜单，抬头看董泳，烧钱！
各类粥、面、粉、小菜，价格让人难以置信的——低，真和路边摊差不多了。这样的地段，这样的装修，这样的价格，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董泳回以笑，价格实惠，童叟无欺，请多多光顾。
“酸辣粉，酸辣粉……”陶晋开始念咒。
“两碗牛肉面。”刘年合上了菜单本。
“大碗，加辣！”陶晋赌气，好乃行使下权利。
鸡蛋切成两半飘在汤里，一排薄薄牛肉，几片青菜，看着诱人的辣椒；白黄青绿红，色相很好。
刘年用勺子将陶晋碗里的辣椒挖到自己碗里。
陶晋将鸡蛋、牛肉、青菜一一挑了吃，又扒拉了几根面条，打嗝，饱了。
刘年看他一眼，“出息。”
吃完自己这碗又拿过陶晋那碗，看不见的速度便也吃了。
陶晋说：“猪。”
临走的时候，陶晋还从后厨带了些下料回去喂毛毛。
刘年拉他一把。
陶晋回头笑，“毛毛这样喂了半个月已经被喂馋了，别的不吃！”
刘年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丢脸丢到家了。
一出店门，就开始下命令，“以后别来了。”
“不好吃？”
“难吃死了。”违心也要说。
“难吃你还吃那么多？”
“不难吃的话你怎么连自己那碗也吃不下？”针锋相对。
“要是酸辣粉我就能吃得下！”
刘年盯着他看，还摸着自己泛青的下巴。
“看什么看？”
“酸儿辣女，莫非是龙凤胎？”
“刘年——你去死！”
第 12 章
刘年冲了澡，摸到陶晋床上。
“最近吃的有些多了，做做运动。”
陶晋过来摸他肚子，大叫，“刘年，你肚子上有肥肉！”
“怎么会，明明是六块腹肌。哎——好像还真有点胖了？”
“就是就是，快去做俯卧撑，一百个！”
刘年做的满头大汗，趴在地上喘粗气。
陶晋过去逗他，“领导，来亲一个嘛。”摸摸，抱抱，亲亲，撩拨一阵子。
刘年讨饶，“今天不行，腰要软掉了。”
第二晚。
“刘年，你腰上肥肉！快去做俯卧撑，一百个！”
……
“刘年，亲一个嘛……”
“腰都软掉了……”
第三晚。
“刘年，你腰上肥肉！快去做俯卧撑，一百个！”
……
“刘年，亲一个嘛……”
“腰都软掉了……”
第四晚。
“刘年，你腰上肥肉！快去做俯卧撑，一百个！”
……
“哎——喂——刘年，你干什么？！”
“干什么？小样，讹我！你心里清楚。把前几晚的连本带息都还回来吧！”
穿上锃亮的黑皮鞋，笔挺的西装，白白的衬衣，刚洗过的头发，陶晋老帅了。
刘年说：“不好看，我看你还是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吧。”
“我觉得挺好的呀。”陶晋转过身来，“柏青的婚礼应该穿的正式一点。你是不是怕我比你帅啊，哈哈，一定是啦！”
“你说你这半年都不穿一次西服的人——真是，想把你藏起来啊……”
柏青看到陶晋和刘年从大厅门口进来。
陶晋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的西装，稍微贴身的那种，勾勒出他瘦但骨感的身材。
鼻梁上的眼睛让原本就秀气的他更加显得清灵，脸上的笑是那样的干净和简单。刘年习惯性的穿黑色的西装，好身板在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能挺起来。泛青的下巴，硬朗的脸部线条，怎么看都是很男人。
陶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男孩。
“柏青，嫂子——”陶晋拉着刘年过来，“恭喜恭喜啊，来年抱大胖小子啊一定。”
柏青夫人笑，“柏青的风头可都让你俩给抢去了。”
好登对的一双良人。
陶晋差不多算是同柏青从小长大的朋友，免不了替他喝了不少酒。刘年赶紧将他拉过来，自己顶上去。
回去的时候，坐在出租车里，陶晋打开车窗吹深秋的冷风，有点沉默。
回到住处，刘年摸摸他的头，“怎么了，喝多了不舒服？”
陶晋抱住刘年，寥寥说了一句，“我好嫉妒……”
过了一会，又补一句，“我更羡慕。”
刘年温柔地吻了他，将他拉到卫生间里泡个热水澡。
“陶晋，其它的我都能给你。”
陶晋翻了个身，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多半是梦话，“我要吃酸辣粉，多放辣椒多放醋。”
“好。”
第 13 章
“老板，两碗酸辣粉，加醋加辣！”
陶晋吃的满头大汗，不住吸气，嘴唇辣的红胀。刘年扯了纸巾给他擦嘴，陶晋忙接过来，瞪他。
外面注意形象，好多学生在这呢，带坏小盆友。
刘年起身，回身朝陶晋勾勾手。
引着他进了洗手间，有人在洗手。
巡视了一周，确信里面再无其他人，刘年反锁了门。
“干嘛呢，偷偷摸摸的——”
刘年拉他到怀里吻。
陶晋挣扎，“刘年你不仗义，你嘴里比我的还辣！”
刘年笑，“我陪你吃，你总的给我点报酬啊。”
陶晋贼笑，推着他后退，只退到洗手池边上。陶晋将刘年箍在洗手池与墙壁形成的角落里，贴上去来了个深吻。
墙上的干手机突然启动，丝丝吹着两人的头发。
“辣死你！”
刘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帮陶晋也整整。
“待会我有个应酬，你在这坐一会就回家吧。”
“这都几点了？”
“八点。”
“得，你那帮狐朋狗友。”
刘年笑，“这不得赚钱养家嘛。”
陶晋喝着刘年走之前帮自己点的酸奶，看着一对对说笑的大学生情侣，死命吸着吸管发出声响。
面前多了一杯酸奶，董泳笑眯眯看着他。
“免费赠送。”
“别，记刘年账上。”
“不高兴？”
“没有。我带毛毛出去遛弯，你要不要一起？”
董泳摊开双手，我离不开。
董泳整天闲的发霉，但他就是不出去，真是比陶晋还宅。
秋深了，树上的叶子也落得差不多了。
陶晋牵着毛毛坐在大学校园的长椅上，还是那片银杏树下，落下的银杏叶铺了厚厚一层跟地毯似的，只留下光光的枝丫伸向天空。
橘黄色的路灯，温柔的光线，三三五五的学生经过。
旁边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棒球帽，夹克，牛仔裤，抱着一把吉他，像是学校吉他协会之类的。
试着挑了几个音，低低吟唱。嗓音很好，明亮，磁性，稍微还有点低沉。唱的很有感情，由衷的发自内心。
春花开烂漫，那日知晓你的名字。
夏蝉高处鸣，那日看到你的背影。
秋叶翩翩落，那日惊艳你的侧脸。
冬雪藏梅香，那日你为何对我回眸。
四季轮回，人生转合。
我最大的运气，就是与你相遇。
你在天边，我在人间。
相遇鹊桥边，离散人生外。
改了原来的调子，更低沉更舒缓一些。相比之下，原调倒有些浮躁了。
陶晋掏出手机录了下来，比那个歌星唱的好多了。
“你唱的真好听。”陶晋牵了毛毛过去。
那人摘掉了棒球帽——
一张大叔脸，比刘年要大，但没有刘年那么重的胡须。刘年看起来比较硬朗，这人看起来要柔和一些。
刘年帅的很男人，这人帅的很气质。
陶晋不明白自己为何将他跟刘年比。
“谢谢。”标准的普通话，看来是个外地人。
两人坐一起聊了一会，知道这人叫萧衍，从北京来这玩。陶晋当然向他推荐了学校门口的董记馆子，萧衍说一定过去尝尝。
两人聊到很晚，直到刘年打来电话，刘年说我过去找你。
看见刘年的身影，陶晋同萧衍告别。
“谁啊？聊这么久。”
“就不告诉你！”陶晋牵着毛毛连蹦带跳往前走。
“我看你说不说！”刘年追上来，陶晋大叫着跑。
直到家门口，刘年才追上陶晋，一把捞怀里，毛毛趁势在屋子里四转。
“你身上有味道，洗澡去。”
刘年自己闻闻，“多香的酒味——”
陶晋将他揣进洗手间，“洗不干净别出来！”
第 14 章
大早上陶晋被一阵敲门声敲醒，八点半，这个点刘年已经早就出去了，能是谁呢？柏青，不对，人家正度蜜月呢。其他同学，不可能都得上班呢，就是来也应该先打个电话。
海尔的工作人员，陶晋揉了揉眼睛，有没有搞错。
“请问您是陶晋先生吧？”
“是。怎么了？”
“我们来送洗衣机和空调。”
不是，打住，陶晋头脑不清楚，“白送？”
两个工作人员奇怪的看着他，递上了单子，签名处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刘年！
先将洗衣机放到了洗手间，工作人员直接去了陶晋那屋开始装空调。
陶晋大呼小叫的进来，指着单子，“师傅，这洗衣机多少钱，这空调多少钱？”
“全自动滚筒洗衣机3800，立体变频空调7600。”
陶晋默默退出去，开始拨刘年的电话，没人接。
过了一会刘年自己打过来了。
“怎么了，陶晋。”
“刘年，你是不是捡钱了还是去偷银行了？”
刘年低低笑了几声，问：“都装好了吗？”
“没呢，师傅正忙着。”
“别大呼小叫的，也不嫌丢人，洗衣机空调的早就该买了，现在才买你不会怪我吧。”
“那你也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啊？”票子啊，满天飞，不见了。
“熟人，打折。我还有事，挂了啊。”
刘年晚上又应酬去了，连晚饭都不回来吃了。自己一人也不想做饭，陶晋就牵了毛毛去董泳那。
闷闷吃了一碗牛肉面，连汤都不剩，坐在柜台跟董泳瞎聊。期间刘年打过来一次电话，手机里响起了“我最大的运气，就是与你相遇”，已经将蓝精灵换掉了。
“比原唱好听吧。”陶晋显摆。
董泳攥着高脚杯，干瘦的手指看起来很性感，“谁，唱的？”
“路人甲。他说这首歌有另外一个名字，但他又不说，是不是八成诓我呢？”
“离开。”
“什么？”
“这首歌叫离开。”
“你也诓我。”
董泳笑，“对，我瞎猜的。”
陶晋说：“董哥，你这有什么好酒咱喝一杯吧。”
董泳看他，摇头。
陶晋悻悻，“没劲。”
董泳便摆了一溜杯子，拿出几瓶酒，陶晋看着杯中的液体变成红色，绿色，蓝色，最后却是一杯紫色的。
陶晋笑，“好啊，董哥，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我只会调这一种。”
“那你怎么没多学两手啊，看起来好艺术，酷，帅。”
“因为，他只教了我这一种。”
另外一个人吗，陶晋看着他换了话题，“这酒叫什么名字？”
“离开。”
“嗯？”
“就叫离开，低度，放心喝。”
低度酒也是会醉的，刘年来到的时候已经没了客人，只有陶晋趴在柜台上，董泳在一边守着，抽烟。
丝丝缕缕的烟雾在暗淡的光影中变换着形状，伸展开去，直到无影无踪。
刘年看着董泳，将陶晋扶在怀里。
董泳看着外面，仿佛不经意，“我可不是你的敌人。”
刘年扶着陶晋出来，听见模糊的歌声“我最大的运气，就是与你相遇。”
第 15 章
陶晋看着人抬着大箱子进来，电钻，扯线，家里乱作一团。
给刘年打电话。
“喂——”笑眯眯的声音。
“刘年，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没有啊，心情好着呢，生意上正顺，你又这么听话，毛毛也很乖。”
“那你怎么跟购物狂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