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鸣)穿过黑暗的玻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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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可以让他去做水土保持的工作…………”　　
“实在不行您就派他去火之国的边境修补那些雕像吧…………”　　
纲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刚刚整理好的文件又被震得四处乱飞。　　
“人类不该任意的改变自然！！！”　　
“而且，”　　
“难道不依赖查克拉就什么事都做不成吗？”　　
“看来只好安排给他们一个长假了。”　　
最后，纲手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怎么，风影大人的行程已经定了吗？”　　
“是的，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　　
怪不得要给他们长假，鹿丸想。　　
不过，风影来到之前木叶总是要做一些准备的，因此要快点把那两个家伙打发走。　　
他们也真是可怜，才刚刚回来，又要离开。　　
“风影要带多少人过来？”　　
“五、六个人吧，他又没结婚，不会有家人过来的。”　　
“那…………我爱罗的哥哥姐姐呢？”　　
“他们不会过来。”　　
“不过…………”最后鹿丸说，“既然如此，至少让他们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再走吧。”　　
“难道放长假不是休息吗？”纲手反问。　　
“至少…………让他们考虑考虑去哪里吧。”　　
这一点，纲手并没有反对。　　
chapter27dream　　
竟然会有一个假期，鸣人简直是无法相信，去哪儿呢？去哪儿呢？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仍然想不出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屋里的一切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鸣人铺的地铺也还在那里，桌子上落了一点点灰尘，不过我爱罗很快就收拾得不留一丝痕迹。　　
“喂，我爱罗，”鸣人躺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我爱罗正坐在已经空空荡荡的阳台上，背靠着墙，双脚垂在下面。正是深秋季节，树木的叶子已经变成了深浅不一的黄色和红色，看起来是那么温暖，连阳光也带上了一种特殊的质感，在那些叶片表面跃动，在墙上和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去水之国怎么样？”　　
“木叶很少下雪啊，但是在水之国一定经常下雪吧…………树上和房子上都有厚厚的积雪，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当然我爱罗是不会反对他的意见的。　　
“什么时候出发？”他安静的问。　　
“明天吧…………今天我要好好睡一觉…………”　　
鸣人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拉过睡帽来盖在脸上。　　
“…………我爱罗…………你自己去吃饭吧…………”　　
“好好睡吧，鸣人。”　　
他感觉到我爱罗走过他床前，为他盖好被子。　　
“做个好梦。”　　
在夜晚我爱罗喜欢坐在高的地方，在砂忍村的时候他经常跑到山上或者高大的沙丘上，砂的夜晚很静很冷，金黄的月亮看起来离他那么近，仿佛伸手就能碰到，脚下连绵不断的沙丘被风塑成柔和的曲线，两侧光与影黑白分明。但是木叶附近并没有那样的高山，最高的山也就是刻着历代火影头像的山了，而我爱罗对坐在火影头上看月亮这件事并不感兴趣。而且木叶周围都是森林，视野也并不良好，既然无论在哪里都看不到砂的夜晚那样简单又强烈的意象，大多数时候我爱罗就只是坐在鸣人家的阳台上而已。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去远一点的地方，比如他们平常修行的树林里，小河边，或者站在高高的树梢上，夜晚的树林近乎黑色，风吹过的时候树梢起伏的波浪让他想起大海。　　
现在他站在河边最高的一棵树上，粗壮的树干上仍留着苦无划出的痕迹，鸣人说那是他们以前做爬树练习的时候留下的，我爱罗说砂忍村没有那样高大的树木，所以砂的忍者们小时候练习的是爬墙术，当时鸣人几乎笑翻在地上，他说GAARA原来你整天爬墙啊，我爱罗想爬墙和爬树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不过他只是安静的回答他从未爬过，因为有沙子在，所以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后来鸣人知道他完全不会体术，正如小李不会忍术和幻术，不，多少还是不一样的，小李是完全不会用，而我爱罗是完全没学过。即使不是刻意用沙子把自己包起来，由沙子自动形成的防御也足够为我爱罗挡去绝大部分的攻击，受到攻击后立即反击的沙壁使得他完全没有学习体术的必要。而当对方攻击的速度超过沙子的速度的时候，他也可以用忍术或是幻术解决，不过那样的话他也会受伤，就象那次中忍考试的时候，先是小李的莲华，然后是佐助的千鸟，最后…………是鸣人的拳头。　　
尽管鸣人一直不停的说都那时候了你哪还来得及结印用忍术或者幻术啊，我爱罗只是安静的离开让鸣人自己去练他的通灵之术或者螺旋丸，尽管大多数时候他叫出的只是文太老大的两个宝贝儿子。他想鸣人是不是受了那个热血老师的影响，不过木叶的莲华确实很强。后来他自己也多少练习了一下体术，虽说一个人练习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是如果只是小李那时表莲华的速度的话，他想自己多少还是可以挡一下的。　　
当然小李现在的速度一定进步了很多。　　
我爱罗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柔和温润的光泽，象是黑丝绒上的翡翠，不眩目，只是柔柔的仿佛有光在流动。　　
他背后是一轮巨大的金黄的圆月。　　
在离他不远的树梢上站着一个人，戴着头巾，头巾的下摆蒙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近乎黑色的眼睛，那个人穿着深色的盖过脚面的长袍，使得他看起来象是漂浮在空中。　　
我爱罗知道他曾见过那双眼睛，因此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那个男人用梦呓一样的声音说：“真没想到在这里再见到你啊…………我爱罗。”　　
他们仍然那样静静的站着，凝视着对方，保持着那时的距离，只是落在树梢上的影子有了些微的移动。　　
“看来你还记得我呢…………我爱罗…………”　　
他慢慢的取下头巾，露出黑色的短发，瘦削的脸，深色的眼睛里是少有的温柔神情。　　
“长高了不少呢…………就是太瘦了，我爱罗，难道你在木叶没有好好吃饭吗？”　　
“还是象以前一样不爱说话啊…………不过，至少，我是很高兴见到你呢…………”　　
“KAZE…………风影大人…………”我爱罗低声说。　　
“看来你砂之忍者的立场还没有变呢…………”男人依然带着梦一样的神情说着。　　
梦醒了。　　
鸣人睁开眼睛，金黄的月光无声的照进屋子里来，阳台上空空荡荡的，我爱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今天…………是满月啊。　　
我爱罗对那个继承他的父亲成为风影的人没有多少印象，在他眼里几乎所有砂忍村的人都一样，都是模糊的看不清面目的砂色的影子。手鞠和勘九郎有着和他一样的绿色眼睛，尽管发色不同，还有母亲和夜叉丸也是，在砂的世界里那是唯一温柔的颜色。那次中忍考试后他失去了父亲，他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长辈，尽管在记忆里从来都只有他严厉甚至是冷酷的样子。不久以后那个黑头发的男人成了风影，其他人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再后来他写了封信叫他送到木叶去，仅此而已。　　
我爱罗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　　
然而现在这个人却站在他面前用久别重逢的口气对他说他希望他回去，仿佛他对他是那么的熟悉，只是经历了小小的分别而已。　　
在木叶的资料里那个现在被称作风影的男人有着和他略显苍老的外貌不相称的美丽名字，琉璃，尽管他已不再年轻。他的眼睛是近乎深黑的棕色，在白天强烈的阳光下颜色越发的深，而在夜晚却几乎透明。沉默的男人，见过他的人都说。然而在这个满月的夜晚他一直用柔和舒缓的语调对我爱罗说着，就象一场长长的温柔的梦。　　
他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时他还只是个软软的粉粉的小东西，连哭的声音都很微弱。他知道他从出生以前就被守鹤附身，在完全还不会思考的时候就已经被守鹤侵蚀。那个孩子，我爱罗，那个整天抱着少了一只眼睛的布熊的小孩子，那个整天孤独的站在人群背后的小孩子，那个整天用沙子把自己包起来的小孩子，那个悲伤的时候会流泪高兴的时候会微笑的小孩子，他带着欣喜的温柔心情看他一点点长大。尽管在砂忍村再没有别的什么人会爱他，但他还是爱他，他的温柔，脆弱，易受伤，他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安静的表情。那个孩子，每天晚上他坐在最高的沙丘上听沙粒唱歌，他寂寞的样子只有他看到，他在经历爱与悲伤前就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把自己的一切都包在沙子里面。月圆之夜他身体里嗜血的怪兽会发狂，那时候他在哪里呢？他只能看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逐渐的被侵蚀，他知道他终有一天会消失而他却无能为力，他刚成为风影不久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他打发得远远的远离自己的视线，他知道他一直悲伤和痛苦的生活着，他长大了却仍然带着小时候的模样，安静，温柔，现在他决定结束这一切，他和守鹤。　　
他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尽管不是因为自己的爱。　　
他并不是因为梦想而成为忍者的，在他眼里忍者是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他知道他他是因为那些愚昧的人的欲望才被制造出来的，那些愚昧的人，为了自己贪婪的欲望可以牺牲一个孩子一生的幸福，他们利用着他又抛弃了他，憎恨着他又惧怕着他，尽管他的力量曾是他们想要的。即使没有忍者，普通的人们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所以，我爱罗，你就和忍者的世界一同消失吧，既然你是他们拼命想抹杀的过去的遗物，既然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存在过。　　
既然他们根本不爱你而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他们。　　
最后，他补充道：“手鞠和勘九郎，我可以保证，他们将和这场战争无关，即使不做忍者，他们也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我的话说完了，我爱罗，你可以考虑。”　　
“我在那里等你。”　　
“那里”是我爱罗以前常去的沙丘，在砂忍村附近是最高的一座，有着闪光的金黄色沙粒和美丽的新月形弧线，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风琴般的响声。　　
“还有，这个，给你。”　　
风影无声无息的来到我爱罗面前，在这样近的距离静静的看了他很久，然后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枝已经有些枯萎了的，白色的花。　　
那是几乎唯一能在砂见到的花。　　
“下次，不要再用沙子把自己包起来了。”　　
鸣人坐在床上，有些惘然的回忆着刚才自己做的梦。　　
梦里他在一个象是电影院的地方，房间不大，里面有着一排排的椅子，光线很昏暗，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有许多间这样的房间连接在一起。房间里的人都在弹奏着类似于东方的古筝一样的拨弦乐器，声音很嘈杂，他在一排排的椅子间穿行，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他记得那些椅子是深蓝色，椅背上有白色的号码。突然间他听到遥远的仿佛天籁般庄严，神圣，美妙的歌声，就象是弥撒时从教堂里传来的唱诗班的和声。他转过头去，望向歌声传来的地方，黑暗中没有歌者，只有看不清面目的舞者，在最尽头的房间里，在与黑暗溶为一体的寂静中伸展着肢体。　　
chapter28sea　　
早晨刷牙洗脸时鸣人发现自己又有了黑眼圈，虽然做了奇怪的梦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昨晚睡得很好————准确来说是从下午四点开始。　　
现在他坐在饭桌旁享受着久违的泡面，只是心里在想为什么我爱罗还没有回来。　　
象他这样整天大大咧咧的人是不会去想为什么纲手几乎是用这种方式把他们赶出木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或者说注意到这一点。作为忍者并不需要对自己执行的任务抱有疑问，而且完成那些困难的任务让他很有成就感，并更加确信自己的能力，他认为那是五代目火影对他的认同和信任。　　
我爱罗仍然在森林里，他们平时修行的地方，那条小河边，他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白色的雾气升起，逐渐的弥漫开来。忍者之间的战斗很少有超过十五分钟的，但他几乎整晚都在用极细微的沙粒包裹着自己————所谓的“绝对防御”。这消耗了他太多的查克拉，使他觉得疲惫，尽管还不至于不能行动，但至少他仍需要相当的休息才能使他的疲惫不表现的那么明显。　　
所以当他终于回去的时候他看到鸣人早已吃完了饭，正极其无聊的坐在桌边。　　
“喂，我爱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鸣人带着少许的不满说，“我都饿了！”　　
“对不起。”他静静的说，“一起去吃拉面吧。”　　
在一乐，我爱罗看着比平时吃得更多的鸣人，心想难道他早晨没有吃饭吗？一乐的老板年纪大了，女儿也已经出嫁，现在他的侄子过来帮忙，是个很开朗的年轻人，见鸣人大口大口不停的吃，他笑了笑，往锅里又多放了些面。　　
“喂，鸣人，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呢，小心到时候什么都吃不下啊！”　　
“没关系的！…………再来一碗！”　　
忍者执行任务时很少能在正常时间吃饭，尽管总是抱怨着饿，但其实鸣人的身体早已习惯。　　
“鸣人。”　　
鸣人听见我爱罗的声音透过热气传来。　　
“恩？”　　
“我们怎么到水之国去？”　　
“火车…………啊不，坐船去也好！”　　
尽管水之国的冬天比木叶冷得多，总是白雪皑皑，却有着终年不冻的港口。　　
“坐船的话…………”　　
也许是因为名字相克的缘故，火之国与水之国的来往并不多，即使是扎那尔冈多那样的大城市，也没有能直达火之国的客船。　　
“可以从波之国坐船过去吧。”　　
波之国是个大海中的小岛国，尽管已经修了几座大桥，但航运仍然占了相当重要的地位。　　
“你们要去波之国啊？”老板的侄子问。　　
一般忍者是不会在这种地方谈论自己的任务的。　　
“那可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年轻人总是喜欢四处旅行的，他自己也去过很多地方。　　
“听说波之国有座鸣人大桥呢！NARUTO，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啊，连木叶的人都听说了啊…………总有一天那座桥会成为世界知名的大桥的！”　　
尽管鸣人以自信和骄傲的神情说着，老板侄子的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那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哎，那个，那个，从波之国能坐船到…………到…………”　　
鸣人发现自己又忘记了那个终年不冻的港口的名字。　　
“符拉迪沃斯托克。”我爱罗安静的补充道。　　
“啊，就是那个啦…………”鸣人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可以吗？”　　
“当然！每周都有好几班客船呢！”　　
以前去波之国的话只能从附近的港口坐船，自从修了大桥后也可以从陆路过去了，但是鸣人还是想象他们那时那样走着过去，尽管他一直是怀着热情梦想着未来，不过有时候也会有怀旧的情绪。　　
那时他们七班一起度过的日子。　　
我爱罗没有去过波之国，因此他并不反对，而且用双脚走路能更好的欣赏沿途的风景，反正他们有一个长得难以置信的假期。　　
“那时候我们和达兹那先生就走在这条路上。”鸣人说。　　
“达兹那先生？”　　
“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个酒鬼大叔，但他可是波之国的造桥专家呢！”　　
“那座鸣人大桥是他造的吧？”　　
“啊哈哈…………达兹那先生说那是通向梦想和希望的桥啊！”　　
“鸣人的梦想是成为火影吧？”　　
“当然！而且还是要超越以前的任何一代火影啊！”　　
后来鸣人回忆起那时的情景，那些话完全不象是从我爱罗口里说出来的，为什么那时他完全没感觉出来呢？　　
那个没有梦的孩子，他可有梦想？　　
“那时候卡卡西老师说忍者要随时留意周围的情况，就象明明头顶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