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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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又去料理桑德拉的事情,坐在桌旁又开始为她开列治疗处方。刚要写完,特护部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凯利先生在病人休息厅等着要见你。”他说。
戴维不觉一阵心紧,他知道凯利的来意。但他不想见他,没有马上离去。他先把处方写完,交给护士长,然后才离开特护部去见凯利。
“我很失望,”凯利一见到戴维就说,“利用率协调员几分钟前给我打了电话……”
“请等一下!”戴维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在特护部有病人,我不想同你浪费时问。请你现在不要妨碍我工作。我以后会找你去谈,懂吗?”
戴维凝视着凯利的脸,接着便转身离开了房问。
“等一会儿,威尔逊医生,”凯利喊道,“不要这样急嘛。”
戴维猛地转过身,快步走回,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凯利的领带和衬衣,用力往后一推。凯利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木椅上。戴维举起拳头在凯利的面前晃了两下。
“你他妈的给我离开这里,”戴维吼道,“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听明白了没有?”
凯利喘着气,但没有动弹。
戴维抬起脚,大步走出了病人休息厅。就在他刚走出门口的当儿,凯利在后面朝他喊道:“我要去和我的上级谈谈。”
戴维回过头。“你去谈好啦!”他说完又走进了特护部,回到办公桌前。他停顿片刻,心脏在急剧地跳动着。他不知道,如果凯利当时站起身,他会真的干出什么来。
“威尔逊医生,”特护部工作人员叫道,“米斯里奇医生来电话,他在回你的话。”
“我丈夫在学院教书,”玛德琳·甘农解释说,“他教戏剧与文学。”
卡尔霍恩一直在查看排满了甘农图书馆四壁的书架。
“我很想在什么时候见见他,”卡尔霍恩说道,“我读过很多戏剧,这是我退休后的嗜好。我特别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
“你想同我谈点什么?”玛德琳问道,委婉地转变了话题。从卡尔霍恩的外表来看,她怀疑伯纳德会对他发生兴趣。
“我正在调查丹尼斯·霍奇斯医生被杀一案,”卡尔霍恩说,“你知道他的尸体最近被找到了。”
“那是很惨的。”玛德琳说。
“我知道你曾为他工作过一段时问。”卡尔霍恩说。
“有30多年哩,”玛德琳说。
“工作愉快吗?”卡尔霍恩问道。
“也是磕磕碰碰的,并不太顺利,”玛德琳承认说,“他是个个性很强的人,时而顽固不化,时而又通情达理,慷慨大方。对他我是又喜欢又讨厌。可是听到发现他尸体的消息,我感到很震惊,很难过。我曾私下希望他是因为受不了这儿人们的排斥去了佛罗里达。他每年冬天都说要去佛罗里达的,尤其是最近几年。”
“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吗?”卡尔霍恩问道。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想寻找一个烟灰缸,但没有找到。
“我一点也不知道,”玛德琳说,“但对霍奇斯来说,肯定有很多人有嫌疑。”
“说说看。”卡尔霍恩鼓励她说下去。
“啊,让我回想一下,”玛德琳说,“说老实话,我认为任何一个霍奇斯时常招惹的个人都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同样,霍奇斯医生本人也不大会把自己挂在嘴边的威胁人的话付诸实践的。”
“他威胁过什么人?”卡尔霍恩问道。
玛德琳笑了起来。“医院里每个新上台的人他都威胁过,”她说,“还有警长、银行总裁、汽车维修站老板,以及其他许多人。”
“霍奇斯为什么对医院的新领导那么气愤呢?”卡尔霍恩接着问。
“多数情况是为了他的病人,”玛德琳说,“更确切地说,是为了他过去的病人。霍奇斯接管医院后自己就不看病了,后来佛综站进来之后他也不看病。当时他觉得并没有什么,因为他知道医院也需要卫生管理机构的业务,他也准备慢慢放弃亲自看病的工作。但就在这时,他原先的病人开始来找他,向他抱怨佛综站看病不负责,希望他重新做他们的医生。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人看病必须经过佛综站。”
“听起来,霍奇斯应该对佛综站不满。”卡尔霍恩说道。没等玛德琳回答,他又问自己能否吸烟。玛德琳说不能抽烟,但答应为他倒杯咖啡。卡尔霍恩接受了她的意见,二人一同来到了厨房。
“我说到哪儿了?”玛德琳一面把水放到炉子上,一面问。
“我想到霍奇斯应该生佛综站的气。”卡尔霍恩说道。
“我想起来了,”玛德琳说,“他确实很生佛综站的气,但他也生医院的气,因为医院对佛综站言听计从,而霍奇斯觉得自己对医院仍有一定影响。”
“让他生气的有什么具体事情吗?”卡尔霍恩问道。
“事情很多,”玛德琳说道,“他不满意医院的治疗,急诊室利用率不高,病人不付现金就不能在急诊室看病,必须住院治疗的病人进不了医院,等等。就在他失踪的那天,他还为自己以前的一个病人的死亡感到不平呢。事实上,他过去的几个病人都是在那段时间里死亡的。我之所以记得这些,主要是因为霍奇斯医生经常大吵大嚷佛综站的医生不能给他的病人治疗。他认为他们医术低下,而医院对此不闻不问。”
“你还记得霍奇斯失踪那天死亡的那个病人的姓名吗?”卡尔霍恩问道。
“你是在盼望出现奇迹了。”玛德琳边说边倒咖啡。她递给卡尔霍恩一杯,卡尔霍恩在杯中放了三勺白糖和一些奶油。
“等一下!我真的记得,”玛德琳突然说道,“是克拉克·达温波特,我记得很清楚。”
卡尔霍恩掏出了他和安吉拉在伯林顿弄到的那套资料。“在这儿,”他翻阅着资料,最后说,“克拉克·达温波特,臀部骨折。”
“不错,就是他,”玛德琳说,“那个可怜的人是上树抓一只小猫时从梯子上摔下来的。”
“你再看看这些其他人的名字。”卡尔霍恩说着,将文件递给玛德琳。“你认识他们当中的什么人吗?”
玛德琳接过文件翻看着。“我不可能记得每个人,”她说,“事实上,这都是我提到的病人,也就是霍奇斯为之打抱不平的那些人。他们都死了。”
“啊,”卡尔霍恩收回文件,说道,“我早知道他们一定同霍奇斯有着某种联系。”
“霍奇斯医生讨厌医院的人还因为停车场经常发生袭击妇女的事件。”玛德琳补充说。
“为什么?”卡尔霍恩问道。
“他认为医院的行政领导应当采取更多的措施,”玛德琳说,“但他们更注意向公众封锁这方面的消息,而不去关心如何抓获强奸犯。霍奇斯医生相信强奸犯就是医院里面的人。”
“他脑子里有什么具体的人吗?”
“他曾暗示说他知道是谁干的,”玛德琳说,“但他没有告诉我是谁。”
“你认为他可能会告诉他的妻子吗?”卡尔霍恩问道。
“有这种可能。”玛德琳回答说。
“你认为他对那位嫌疑犯说过什么吗?”卡尔霍恩又问道。
“这我一点也不知道,”玛德琳说,“但我知道他曾打算同韦恩·罗伯逊讨论这个问题,尽管他们二人不怎么和睦。事实上,就在他失踪的那天,他曾计划去见罗伯逊的。”
“他去了吗?”卡尔霍恩问。
“没有,”玛德琳说,“就在那天,霍奇斯医生听说克拉克·达温波特死了,所以没有去见罗伯逊,而让我为他安排了一次午餐会面,他要见放射科医生巴里·霍尔斯特。我记得当时是因为这次午餐约会我才得以知道克拉克·达温波特这个名字的。”
“霍奇斯为什么急于要见霍尔斯特医生?”卡尔霍恩问道。
“因为霍尔斯特医生为克拉克·达温波特治过病。”玛德琳说。
卡尔霍恩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谢谢你给了我很好的合作,”他说,“感谢你的咖啡和你良好的记忆。”
玛德琳·甘农脸红了。
安吉拉结束自己的工作时,离午餐还有些时间,她拿起一本实验杂志在翻阅,突然主任验尸官打来了电话。
“很高兴你还没有下班。”沃尔特说道。
“有什么事吗?”安吉拉问道。
“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沃尔特说,“是由你引起的。”
“什么事?”安吉拉问道。
“完全是因为你昨天的突然造访,”沃尔特说,“你能开车来这儿一趟吗?”
“什么时候?”
“马上。”沃尔特说。
安吉拉心里打鼓。“你能简单说一下是什么事吗?”她问道。
“我最好让你亲眼看看,”他说道,“太奇特了。我要把它写下来,或至少在年度法医晚餐会上介绍给大家。我希望你马上来这儿一趟,它会增加你的学识的。”
“我很想去,”安吉拉说,“但我担心沃德利医生,我们最近相处不大好。”
“噢,不要管他,”沃尔特说,“我会给他打电话。这件事很重要。”
“真让人难以拒绝。”安吉拉说。
“就是这个意思。”沃尔特说。
安吉拉抓起外衣,朝沃德利的办公室瞟了一眼。沃德利不在。她问秘书沃德利去了哪里,秘书说他去铁马酒店吃午饭去了,两点钟才会回来。
她请保罗·达内尔在紧急情况下先代她遮掩一下。她对他说自己收到了主任验尸官的特别邀请,要去看一件特别的案子。
在出发去伯林顿之前,安吉拉先跑到特护部查看了一下尼琪的病情。她高兴地发现女儿情况不错,兴致很高。
安吉拉开足马力,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主任验尸官的办公室。“好哇!”沃尔特看到她出现在门口,高兴地说。他先看了一下手表,然后站起身欢迎她。“来得真快,你开的是赛车吗?”
“我不得不承认是你的电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安吉拉说,“但说老实话,我的时间不多。”
“我们要不了多少时问。”沃尔特说。他领她走到工作台上的显微镜旁边。“你先看看这个。”他说。
安吉拉调整了一下镜筒,朝里面观看。她看到一块皮屑的标本,然后看到真皮上有许多小黑点。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沃尔特问道。
“我想我知道,”安吉拉说,“这一定是霍奇斯指甲下面的皮屑。”
“完全正确,”沃尔特说,“看见上面的碳粒了吗?”
“看见了。”安吉拉说。
“好,你再看看这个。”
安吉拉从显微镜上抬起眼睛,看到沃尔特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显微照片,从扫描电子显微镜中拍下来的,”沃尔特解释说,“请注意那些黑点并不像碳粒。”
安吉拉仔细查看了照片。沃尔特说得不错。
“现在,再看看这样东西。”沃尔特说。他递给她一张图片。“这是原子分光光度计的产物。我所做的就是用一种酸溶剂将黑色粒子洗提出来,然后对其进行分析。结果证明它们不是碳粒。”
“那是什么呢?”安吉拉问道。
“它们是一种铬、钴、镉和水银的混合物。”沃尔特得意地说道。
“太妙了,沃尔特。”安吉拉说。她完全迷惑不解了。“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和你一样感到不解,”沃尔特说,“我也弄不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甚至开始认为是原子分光光度计出了毛病。后来我突然领悟到这是纹身的一部分!”
“你肯定吗?”安吉拉问道。
“绝对肯定,”沃尔特说,“这些颜料都是用来纹身的。”
安吉拉也同沃尔特一样兴奋起来。通过法医的力量,他们终于发现了凶手的线索。那人纹过身。她急于把这消息告诉戴维和卡尔霍恩。
回到巴特莱特,安吉拉跑进保罗·达内尔的办公室。他正在等她。
“有个坏消息,”达内尔说,“沃德利知道你出了城,很生气。”
“他怎么知道的?”安吉拉问道。这件事她只对达内尔说过。
“我认为他在跟踪你,”达内尔说,“这是我想到的唯一解释。你走后15分钟,他来找过我。”
“我当时以为他外出吃午饭去了。”安吉拉说。
“他对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达内尔说,“他显然并没有去吃午饭。他直接问我你是否离开了巴特莱特,我不能撒谎,只好告诉了他。”
“你是不是对他说我要去见主任验尸官?”安吉拉问道。
“是的。”达内尔说。
“那就好,”安吉拉说,“谢谢你告诉我。”
“祝你好运。”达内尔说。
安吉拉刚回到办公室,一位秘书就来通知她说沃德利医生在办公室要见她。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沃德利过去从不要人转达,而是直接找她。
安吉拉看到沃德利坐在办公桌后面,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她。
“秘书通知说你要见我。”她说。
“不错,”沃德利说,“我想通知你,你被解雇了。如果你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我将不胜感谢。你继续留在这儿会影响工作。”
“我很难相信这一点。”安吉拉说。
“但这是事实。”沃德利冷淡地说。
“如果你是因为我吃午饭时间离开了医院而感到不高兴的话,那你应该知道我开车去伯林顿是要去见主任验尸官,”安吉拉说,“他打来电话要我马上去他那里。”
“沃尔特·邓斯穆尔医生并不是这个部门的领导,”沃德利说,“这个部门的领导是我。”
“他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安吉拉问道。她感到绝望了。“他对我说他要给你打电话的。关于在我们家发现的尸体,他有一个新发现,他为此感到很兴奋。”安吉拉很快讲述了事情的原委,但沃德利仍不为所动。
“我只去了一个多小时。”安吉拉说。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沃德利说,“昨天我才提醒过你,但你置若罔闻。你已经证明是一个不可靠的人,不服从上司的指示,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安吉拉被激怒了,“我有什么忘恩负义?对你的别有用心忘恩负义吗?是因为我没有同你去迈阿密一起享受周末的阳光,同你寻欢作乐吗?沃德利医生,你可以解雇我,但我要告诉你我也不会善罢甘休,我要控告你和医院对我进行性骚扰。”
“你可以那样做,年轻的太太,”沃德利也激动起来,“你会在法庭上受到嘲笑的。”
安吉拉冲出了沃德利的办公室,秘书们也很快在她身后散开。
安吉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不多,所有设备都是医院的。她将自己的东西装进一只大塑料袋中,走出了办公室。她担心失去控制,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她不想让沃德利看到她哭出声来。
她想直接去戴维的办公室,但很快又改变了主意。同戴维争吵过之后,她不想再看到他因为自己丢了工作而发火。她认为自己不能面对同戴维的公开冲突,尤其是在医院里。于是,她直接朝汽车走去,然后无目的地朝镇上驶去。
驶过图书馆时,她煞住了车,靠在座椅上。她看到停车场中停放着卡尔霍恩那辆客货两用汽车。
安吉拉将车停好。她不知道卡尔霍恩去了哪里,决定进图书馆查看一下,因为她记起了卡尔霍恩曾说过他认识图书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