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情by chineseodyssey-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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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尼斯先生；
我听说小东有个双胞胎弟弟； 想必就是阁下你了。”
小西尴尬万分； 在全部食客优雅用餐的高级餐厅中；
他们的举动无疑会招来他人不必要的注目。 其他人也不打紧； 他担心的是； 给小东发现其中的不寻常就糟了。
“妮卡小姐；
能不能坐下说话？”
“我看不需要了。”
“那我送你？”
“不用。”
送女伴回家的程序是绝对不能跳过的；
否则难保小东不起疑心。 忍下心头的不快； 小西伸手要为妮卡拿外套时； 不慎撞翻了桌上的饮料；
鲜红的酒顿时弄脏了妮卡一袭白色长裙。
“抱歉。”小西言不由衷的道歉； 心里暗暗叫糟。
果然；
小东立刻从屏风後面走出来； 手忙脚乱的替弟弟收拾残局。
“对不起； 他不是有意的…
…”
“奥尼斯。东先生；”妮卡抬起脸； 淡然的语调蕴藏著慑人的威严。“如果你是抱著欺骗或玩笑的心态来相亲；
那麽很遗憾； 我们并不合适。 即使对方不入你的眼； 但是最起码；
你应该给来这里的女孩子基本的尊重。”
兄弟俩头一次在大厅广众下被不留情面的训戒； 别说是口拙的小东；
连灵牙利齿的小西一时也说不出什麽辩驳的话来。
妮卡去洗手间擦掉衣服上的污迹；
出来後小东和小西已经在柜台接待处等她。
侍者拿出帐单； 犹豫著要给谁的当儿； 妮卡不经意的指了指小东：
“东先生帮忙结帐吧。”
小东全身一震； 他丢下侍者递来的单据；
抓住了妮卡纤细的肩膀：
“你认得我？”
“搞什麽？
你是本来和我一块儿吃饭的人不是？”妮卡啼笑皆非的眨眨眼；“上了厕所回来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们有身份倒错症吗？”
小东的嘴巴张了张； 顾不得身处公共场合； 他突然抱住娇小的妮卡转了个圈；
喜上眉梢的大叫道：
“终於找到了！”
“什麽？”
无视妮卡摸不著头脑的表情以及小西难以置信的眼神；
小东握住了女孩柔细的双手； 诚挚的说：
“我想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 请你答应。”
第十一章
小东开始谈恋爱了。
身为小东的半身；
小西对哥哥心里的感受清楚得很。 以前他颇为双胞胎之间独有的心电感应而得意； 可是现在；
他只希望他们那种能探知对方心情的能力马上消失。
眼睁睁的看著小东为约会要穿什麽衣服苦恼；
努力看书研究和女孩子的相处之道； 为了对方烤给他的小饼干白痴似的高兴半天； 这一切的一切；
都让小西不是滋味到了极点。
大家是怎麽了？ 妮卡哪里配得上哥哥了？ 小西自小喜欢漂亮的东西；
妮卡瘦削普通的长相以他的标准来看绝对是不合格的。 当然； 在他眼里； 企图染指小东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可惜的是；
除了他之外； 大家对妮卡的评价都不错。 尤其是母亲爱丽； 简直已经把她当作是未来媳妇了。
“那孩子挺好的；
话不多也不娇柔造作； 就是身子单薄些… …”每次讲到这里；
做母亲的便会吩咐儿子带上一大堆昂贵的补品给人家。
至於索亚； 当他听到小东最後锁定的对象是谁的时候；
更是盛赞助手的眼光； 理由是… …
“她是四年级学生里头成绩最好的；
将来的成就很可能会超越我。”
然而；
最叫小西受不了的是小东的说法。
有一回胡搅蛮缠阻止哥哥赴约失败後；
小西跺著脚暴跳：
“她有什麽好？ 你那麽喜欢和她在一起吗？”
小东好脾气的一笑；
摸摸他的头道：
“等你遇上喜欢的人； 你就会懂了。 和她在一起很像是被蔚蓝大海所包围； 即使什麽都不说；
什麽都不做； 还是很舒服。”
什麽大海？ 东达地处内陆；
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海长什麽样的好不好！
小西想要大声讥讽他一顿；
然而小东脸上自然流露的喜悦笑容却使他说不出来。
哥哥… … 是真的喜欢妮卡 …
…
这天吃过了晚餐； 闷闷不乐的小西把洗碗切水果这等 ‘婆婆妈妈’的事推给哥哥； 自己则一溜烟跑到花园透气。
哼； 他才不要虚情假意的应酬那个女人； 让他切水果的话；
难保他不会忍不住下毒。
不过冤家路窄； 妮卡居然也在花园里； 一群小松鼠围绕著她；
妮卡边喂它们边轻声细语的说话：
“小黄； 不要抢小黑的食物。 呐；
这不是给你了吗？”
“什麽小黄； 它又不是黄色的… …”小西微愠道。
“你不要乱给我们家松鼠取名字！”
“哦； 抱歉。”妮卡稍稍抬起头；
语气依然是不温不火的。“因为它的气是黄色的； 这只是黑； 那一只是橘色… …”
“什麽跟什麽啊！
”说的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 小西心中陡然一动； 上回在餐厅她也提过； 之所以能分辨出他和哥哥的不同；
全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气不一样。
“你看得到？”小西瞪著眼前的女孩。 不管怎麽样；
他要搞清楚这跟斗是怎麽栽的！
“嗯。”妮卡拍掉手上的泥土站起来；“不晓得为什麽；
我可以看到从生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 身体哪个部份不舒服； 我也能一目了然； 有时稍加摸一摸； 也曾将人治好过。
选择治疗这一科； 与其说是兴趣； 不如说是天职。”
“听来很神奇；”小西冷冷的讽刺；
其实心中早信了一大半。“会给别人视为怪物吧。”
“没错。”妮卡对他的无礼不以为意；
反而坦然的点点头。“我是个孤儿； 养父母对我的能力即畏惧又厌恶； 於是眼不见为净的将我送到寄宿学校。 我没有什麽朋友；
你们是… …到目前为止少数愿意真心对我好的人。”
开玩笑！
他是会对情敌好的人吗！
气呼呼回到屋里；
小西故意选在小东上楼拿外套准备送妮卡回家时和哥哥无理取闹。
“妮卡有手有脚的；
让她自己回去。”从後面抱住小东坚实的背； 小西留恋的汲取属於他的气味。
“小西； 人家是女孩子…
…”
“不管！ 我头痛； 你留下来陪我！”
面对弟弟的任性；
小东为难的蹙了蹙眉。
“我先送她回家… …”
来不及说完的话全被吞噬在久违的吻里；
小西转过小东的身子； 强硬的将他压在墙上索吻。
被吻得天昏地暗；
在目眩的热浪中勉强恢复一丝清明的小东推开了纠缠不休的弟弟； 狼狈的拭擦著嘴唇。
“小西；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我们连床都上过了； 接个吻算什麽？”小西心中难过；
说出口的话简直和挑衅没两样。
“闭嘴！”
“我才不要闭嘴！ 今天你不听我的；
我就去告诉妮卡我们的关系！”小西威胁道。
“小西！”
“不只是跟妮卡说； 我还要让妈妈知道；
你和我晚上… …”
“够了！”
快要气炸的小东抓住了弟弟的手臂； 一扬手便打了过去。
实在气得狠了； 附加的语言暴力比那一耳光更使小西心碎：
“你敢说；
以後就不要叫我哥哥！”
抚著浮上巴掌印的右脸；
小西即委屈又怨怒的睨著几乎是马上露出後悔神色的小东。
“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
“小西…
…”
挥开小东想要触摸他的手； 小西走向门口； 头也不回的说：
“你这种哥哥；
我不稀罕！”
小西独自在仓库里过了一夜； 他刻意将门上锁；
拒绝有人帮他送棉被的机会。
仓库里头很冷； 但是他不在乎。 小东最後有没有送妮卡回家；
半夜有没有来敲仓库的门； 他全都不想知道； 也无所谓了。
躲在芬芳的稻草堆里； 小西哭著进入梦乡。
破了洞的心一补再补是很累的事； 也许… …
他终究该学著放手。
第十二章
在仓库睡了一夜的小西明显有点感冒；
早餐时在餐桌上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小东十分心疼； 可是拉不下脸来先开口说话；
想到昨天晚上小西口不择言的威胁； 他还是有些生气。
爱丽当然知道两个儿子在闹别扭； 由於最近常常如此；
她认为这是双胞胎要调适他们之间突然多了个 ‘第三者’的过渡期； 所以也不以为意。
“有个姐妹的女儿订婚；
我得去帮忙； 可是又和你们爸爸说好了要送乾粮给他； 真是伤脑筋呐… …”爱丽随口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麽好烦恼的；
今天没空明天再送也是一样；
她的用意不过是要打破僵硬得快要结冰的气氛。
“我拿给爸爸好了。”小西自告奋勇。
“要到山上去哦？”爱丽怀疑的眨眨眼。
小西平日一付少爷德性； 拿个比盘子重的东西就嘟嘟囔囔；
现在竟然自愿走那麽大老远上山； 委实是破天荒的怪事。
“嗯； 没问题啊。”与其在家里看哥哥和妮卡卿卿我我；
他不如到山上看雪。
“那也好。”爱丽对小东挤眉弄眼；“今天没有碍事的人在；
你和妮卡爱做什麽都行。”
“妈！”小东涨红了脸； 对母亲的怂恿感到啼笑皆非。 和别家母亲比起来；
他这个妈妈未免开通过了头吧？
小西闻言； 原本因为感冒而泛白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
换做以前他多半会迸出两句难听话调侃小东一番； 可是今天他什麽都没有说；
只是低下头默默的吃著燕麦粥。
爱丽临出门前； 仔细的画了地图交代儿子应该走的路线；
嘱咐他一定要循著红色的标志前进； 以免遇到野兽发生危险。
小东和小西一直到进了研究所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下午小西请了半天假上山； 小东万万没有想到；
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差点永远失去对方。
那天晚上妮卡按照约定来家里给小东准备晚餐；
之後两人一块儿窝在沙发上看书下棋；
就寝时间小东规规矩矩的把女孩子送进母亲房里道了晚安。
和妮卡在一起的感觉当然还是很好； 就像一家人一样； 像…
… 妹妹一样。
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这和小西一起时不同。 那种剧烈的心跳； 不由自主的脸红；
以及肌肤相亲的渴望； 是只有小西才能点燃的魔力。
小东很清楚这代表了什麽； 他觉得聪慧如妮卡应该也知道… …
然而他已经不能； 也不可以退缩了。
目前他能够做的； 就是往他认为对的路前进；
直到将一切导入正轨为止。
说到固执的程度； 小东比起小西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於自己的信念；
他往往会义无反顾奉行倒底。 可是； 第二天一早； 当满身是血的小西给山上的猎户抬回来时； 他赫然发现；
原来所坚持的东西根本一文不值。
“小西！”
爸爸和妈妈骇得脸都青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著话；
小东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声音从西面八方传进耳里。
“遇到熊了； 还好他爬到树上去； 不然 …
…”
“怎麽会？ 不是叫他要按照标志走的吗… …”
答案在索亚剪开他身上血衣的时候揭晓了；
小西的手里； 紧紧攒著一朵被血染红的紫竺兰。 在天寒地冻的东达； 花朵是近乎绝迹的植物； 而紫竺兰又被当地人唤作
‘愿望花’； 更是少之又少； 据说有幸找到紫竺兰的人都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傻孩子… …为了摘这个玩意儿麽 …
…”爱丽不解之馀； 也自责不该让孩子独自上山； 当场泣不成声。
她不明白的是；
小西对无根据的传说向来不屑一顾； 而且他自小要风得风； 即使没大他几分钟的哥哥也是一个劲的让他； 何曾受过半点委屈；
有什麽是他求而不得的； 以至於要冒险去摘取安全路线以外的紫竺兰？
索亚仔细的止血检查後；
神色凝重的抬起头：“脾脏破裂； 他失血过多… … 恐怕 … …”
“不会的！”爱丽扑上前揪住索亚的前襟；
哀求道：“你不是东达的首席治疗师吗？ 你一定有办法！”
温斯特拉住激动的妻子；
颤声道：“别为难索亚。”
“你说这什麽话！ 难道要眼睁睁看小西死… …”爱丽转而把悲伤发在温斯特身上；
一拳向丈夫胸口打去。
温斯特不敢躲开； 只是搂住妻子无声的流泪。
索亚红著眼眶；
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 然後说：“我… … 我去找其他治疗师。”
小东和白著脸的妮卡杵在门口；
索亚经过身边拍著他的肩膀吩咐：“先帮小西处理其他伤口； 我请领主大人过来。”
茫然的点了点头；
小东穿过房里乱成一片的人群； 蹲在床侧拭擦小西身上的血污； 妮卡则在一旁打下手。
怜爱的抚上小西脸颊上的瘀青；
小东想到他对小西说的最後一句话居然是 ‘不要叫我哥哥’； 後悔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
“我知道… … 小西；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西周的噪音在小东开始说话的瞬间曳然而止。“以前是我太过愚蠢… … 现在我知道了… … 我爱你；
我也想要你。”
道德礼教； 传统规定； 通通滚一边去吧！ 下地狱也没关系； 被人唾弃也无所谓… …
他最最宝贵的； 唯一的弟弟… … 再也没有比和他在一起更重要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