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三色猫登山列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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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轻不是我们的错!”光枝生气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片山慌忙解释。
“哥哥,到底松本先生记得的是谁?”
“松本先生不是本地雇来的导游,而是从日本一路陪团的领队。照规矩,出发之前,他搬拜访客人的家。”
“磋商事宜吧!”
“是的。即是说,松本先生拜访过水田雄一郎的家。他在那里见到了她。”
“她……不是实穗吧,她太年轻了。”晴美侧侧头。
“难道是嗯……幸江?大木幸江?”突然实穗诧然开口。
“你说的对。大木幸江,现年五十岁。改变发型,戴上眼镜,平日穿惯和服的她,换上洋服,已经判若两人了。可是,在格林德瓦的酒店时,可能她凑巧脱掉眼镜,被松本先生看到了。”
“即使松本先生认不出她是谁,但是认为她是见过的人,一定跟她打招呼。”沼内和子说。
“不错。”片山点点头。“于是大木幸江以为松本先生想起她是谁了,她要设法制止他,不致泄露身份……”“可是嗯……为何幸江这样做?”实穗说。“她应该在日本……”“刚刚托人调查过了。”片山说。“大本幸江发现水田先生的尸体,在警局接受聆讯后,马上离开了日本。”
“为什么?”
“为了讨伐水田先生的仇敌!”片山叹一口气。“大木幸江服侍水田先生多年,等于是他的妻子,虽然只是心情上的感觉。后来水田先生娶了夏代女士,大木幸江只好把自己的情感压抑在心底。可是……”“可是水田先生被杀了。”晴美接腔。“无论怎么看,都是夏代做的。”
“水田先生也事先猜到,做了防备措施,可是防不胜防,终于遭到毒手。大木幸江决定追踪夏代,亲手伐敌,替主人报仇。”
“那么,杀死夏代阿姨的是幸江婶了嗯……”实穗喃喃地说。
“是的。”片山点点头。“除了夏代,连他的串谋人忠井安夫也必须杀掉。你知道夏代忠夫的关系吧!”
“嗯。”实穗点头。“是我把他们的姐弟关系坦白告诉幸江婶的。”
“大木幸江十分担心你啊!你父亲死了,你又跟了个不太可靠的丈夫——失礼了。
她怕夏代和忠井姐弟不怀好意,为了死去的主人,为了保护你们两个,于是她想杀了他们。“
“碍…”实穗用双手掩往脸。
片山叹息一声,环视咖啡室。
“大木幸江应当在这里。逐个逐个地查,实穗小姐当然可以认得出来……”“不。”
实穗用力摇头。“她不在,无论她怎样变装,我一眼就认得出来……”“可是……”
“真的。她不在。”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
长长的沉默之后,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
寂静的咖啡室里,那个声音大得惊人。
一名妇人从里边的桌子站起来。
“我在这里,小姐。”
那妇人拿掉假发,脱下眼镜。
实穗屏住呼吸,片山缓缓地点点头。
“你是大木幸江吧!”
“是的。”
“杀死夏代和忠井安夫的……”
“是我。那位松本先生也是我杀的。”轻描淡写的语调。“好可怜,我连他的名字也不晓得。不过,我必须这样做。为了老爷,我不能容许对小姐不怀好意的人活下去!”
“幸江婶……为什么……”实穗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你不插手,那些人迟早会被绳之以法的啊!”
“小姐。”大木幸江微笑着,“就如那位刑警先生说的,多少年来,我的生存意义在于服侍老爷。老爷再婚时,我受到极大的冲击。可是……我只是个佣人。我想,这样做可以帮到你们,那就够了……”大木幸江的声音有点颤抖。
“还有,那个女人是个魔女!她竟然杀了老爷,把他嵌进墙壁之中!”
当然,这件事凭夏代一个办不到,必定是忠井安夫协助她。
“老爷的手从墙壁中无力地垂下来,那时我就决意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情啊!”
“幸江婶……”实穗泣不成声。
“我必须亲手杀了凶手。这样的决心。直到如今我都没有后悔过。”
片山十分了解大木幸江的心情。
“走吧!我想审判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谢谢你。”大木幸江慢慢走到那堆妇人面前。“冒犯大家了。”行礼后,添加一句。“谢谢你把围巾借给我用。”
“好了。”栗原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站起身来。“你来带她坐吊车下山去吧!”
“是。探长,你呢?”
“难得恢复精神了。我要参观一下才回去。”
咖啡室的空气一下子轻松下来。
“你不帮我扣上手铐吗?”大木幸江问。
“这里不是日本,我没带手铐在身边。”片山说。“先到这里的警局说明一切情由——沼内小姐,请你一道来好吗?”
“当然。”沼内和子站起来。
“那么,走吧!”片山催促。
“幸江婶!”实穗跑上前来,紧紧拥抱大木幸江。“他们一定……一定判你很轻的罪名!你会回来的!”
“小姐。”大木幸江盯着浅井,浅井直立不动。
片山和晴美等人带着大木幸江,走向吊车站。当然,福尔摩斯也在一起。
“天气真好。”大木幸江抬眼望天。“可以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再也毫无遗憾。”
“没问题的。我想不会判太重的罪。”晴美说。
“不。”大木幸江摇摇头。“毕竟我夺去了别人的性命,尤其那位松本先生,他是无辜的……”“是的。”
“我以为他认出我是谁了,当时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了。还有,夏代和忠井……
对了,那位太太好像忘了,是她把牛铃交给我保管的。“
“你说姑妈?原来这样啊!”片山苦笑不已。
“我马上想到利用它。因我没有自信可以用手掐死他。人类到了不顾一切的境地时,什么也做得出来。”
大木幸江在走下吊车站的阶梯上停下来。
“能不能替我将我的储蓄送给松本先生的遗族?”大木幸江说。“工作多年,我想我有一千万元左右的存款!”
“好厉害!”石津说。“我只有一千元……”“这件事怎样处理好呢?总之,现在……”片山说不下。
“是的。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请替我做这件事。”
“好的。”晴美点头应允。
“怎么啦?”
“我……扭到了脚。”
“糟了。请你扶住我的肩膀。”
片山松开握住大木幸江的手臂,跑下一级。
突然,大木幸江奔了出去,然后消失在围栅对面。
没有人说话。
“喂!”片山终于回过神来。“对面是什么?”
“悬崖啊!”晴美回答。
“喵!”福尔摩斯闭起眼睛叫了一声。
风从山谷间吹上来,呼呼作响,听起来像是遥远的哭泣声。
“最后一晚了。”晴美说。
“麻烦你们太多了,对不起。”实穗鞠躬,低下头去。
“哪里。明天早上起程吧!”
“嗯。”实穗点点头。“还有父亲的丧礼,善后的事拜托栗原先生了。”
“没问题,探长会处理的。”片山转向石津。“喂,你怎么啦?”
石津一直注视眼前桌面上的肉,没有动手。
“你没有胃口?”晴美问。
“不……想到这是最后的晚餐,吃掉太可惜了。”
众人哄然大笑,原本有点郁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片山想,石津这家伙在这些小节上倒很有功用。
晚餐桌上,片山等人、多田靖子、浅井夫妇,以及沼内和子都在座。
“栗原先生一个人工作,好像很可怜。”晴美说。
“他喜欢工作,没事的。”
“我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沼内和子说。“我想栗原先生需要我的帮忙。”
“那就最好不过了,探长也会松一口气的。”
“其实我必须保护实穗小姐。”沼内和子微笑着说。“不过,现在她有丈夫陪伴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保护自己。”安穗说。
“你要振作,不能放任了。”靖子激励浅井。
“我会的,放心好了。”浅井用力点点头,似乎不太有诚意……“喵!”福尔摩斯在桌子底下嘲笑一声。
“对了,为何假装不认识夏代?”片山问。
“对不起。”实穗说。“得悉忠井和夏代是姐弟后,我也想到夏代是为了父亲的钱才跟他结婚的。可是,我以为父亲很满意她,而且轮不到我说什么……我做梦也想不到,她会杀死父亲……”“知道你父亲被杀时,你想过凶手可能是夏代吗?”晴美问。
“想过的。”
“可是……”
“我想亲手报复,血债血偿。”
晴美和片山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可是,幸江做了。其实应该由我去做。”
实穗内心潜伏的“杀意”,令片山惊愕不已。说不定,忠井之所以侵犯实穗,乃是实穗主动诱惑他的……忠井被殴,幸好没死去。
夏代和忠井追踪实穗而来,原来是想趁她不知道父亲的死讯之前,安排她“意外死亡”的吧!这样来说,他们的旅行确实充满危机。
“靖子小姐,多谢你的照顾。”实穗说。
“请你原谅他。”安穗望着浅井勇治,说。
“你和他所谈的一切。我都听见了。包括你姐姐的事。”
“实穗小姐……”靖子摇摇头,“算了,当时我姐姐已有精神病的倾向。不光是浅井先生的责任。”
“不,是我的错。”浅井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我要使实穗幸福,弥补我的过失。”
“那就好了。”靖子点点头。“不必担心我,因我已经遇见白马王子了!”
片山被她一盯,吓得心跳加速。
“对了……”片山慌忙转换话题,“松本先生说,有一晚见到实穗小姐在走廊上跟人聊天,不知对方是谁?”
“松本先生这样讲吗?”实穗似乎大吃一惊。“那时,我见到的是松本先生啊!”
“松本?”
“嗯。那晚,我听到勇治和靖子小姐的对话,然后急急回房间;结果遇见了他。”
“你跟松本谈过话?”
“嗯……一两句而已。当时有酒店的人经过,古古怪怪地描我一眼,我就慌忙走进房间去了。”
那么,松本是怕谣言落在自己身上带来困扰,所以讹赖那人是片山了。其实只要坦白告诉片山,知道谣言的出处,就不至于形成误解了。
也许那是松本式的避谣办法也说不定。
对了。在坟场前面击晕自己的又是谁呢?当然与事件无关,可能是为钱而打人的流氓吧!
既不取掉自己的性命,还把自己抬到酒店附近,也算是好心的强盗啊!
一定是在酒店见过片山,这才下手的。
“那些婶婶阿姨呢?”靖子问。
“已经出发了。”晴美回答。“她们还想去很多国家游览呢!对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跟着片山先生啦!”靖子清晰地说。
“喂!你……”
“放心好了。”靖子笑道。“我不会死缠烂打的,不过,请带我在身边,直到回日本为止,如何?”
“有何不可,哥哥?”
“嗯……”
片山等人待会参观蒙勃朗峰,然后回日本。
“大概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吧!”片山说。
“喵!”
福尔摩斯在桌子底下叫,众人捧腹大笑……
尾声酒店大堂里空无人影。
靖子独自坐在沙发上。已经夜深了,所有人都寻梦去了,只有靖子想一个人独处。
当然,晴美和片山的关怀令她十分喜悦,然而内心的创伤依然无法平复。
“你在干嘛?”
浅井站在眼前。
“怎么啦?又把太太丢在一边跑出来?”
“不是的。”浅井苦笑。“她在洗澡。”
靖子有点脸红。“看来你们很幸福。”
“是的。”浅井稍微远离坐下。“说老实话,我跟她结婚,乃是为了享乐。”
靖子注视着浅井,浅井腼腆地摇摇头。
“可是,大木幸江的一句话惊醒了我。那是她的肺腑之言,我不能不认真做人了。”
“实穗只有你是至亲了啊!”
“是的。”浅井紧握双手。“我能吗?我能成为那个家的主人吗……我要发奋,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你必须做到。而且,你一定可以做到。”靖子坚决地说。
“你认为我可以吗?”
“你曾是我心仪的人,你一定能。”
浅并严肃地凝视着靖子,冷不防跪在地上,向靖子膝行过去。
“原谅我!”
“浅井……你干嘛呀?”
“衣子的事,还有你……能不能说原谅我?否则……”靖子盯着浅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