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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漠苍狼:绝地勘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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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淹没在水中的那架深山的残骸,心中充满了疑问,心说既然如此,日本人在这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么,那架深山到底有没有起飞呢?而且,为什么现在的水下,堆积了如此多的缓冲包……我也没有看到那三根铁轨啊。

想着,突然闪电划过大脑,我直觉得一股巨大的凉意从我脖子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脚跟。

我想起了那架飞机残骸的样子,特别是它的机头,我清晰的回忆起来,那架“深山”的机头,是背向大坝的!如果它没有起飞的话,那么日本人不可能反向来组装这架飞架啊!

天!

也就是说,这架沉在水中的“深山”残骸,并不是没有起飞就废弃在这里的,而是,天,它不仅起飞了,而且已经从深渊中飞回来了! 

 对于在洞穴中起飞一架重型的轰炸机,我并不了解这种操作需要多少的精确计算,对此也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如果有一架如此巨大的轰炸机要从那片深渊中返航,并且降落,这个难度我是十分理解的。

首先要控制飞机的机动飞进暗河口,就已经是相当困难的操作了,而要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完成降落,对于飞行员的要求是超高的,降落跑道的长度不是问题,可以使用大量的拉索,主要的问题是这里的高度实在是不容许一点点错误,否则直接就是坠毁。

日本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感觉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准备让飞机安稳的降落,这么多的缓冲包,显然早就做好了飞机坠毁的准备,他们是想使用迫降的方式回收飞机。而且,看飞机最后的样子,他们的确也这么做了,从深渊中返航的那架“深山”确实是完全损毁了。

我想着那片令人心悸的虚无就感觉到毛骨悚然,小鬼子真是敢干,那么,那架“深山”的驾驶员,在深渊中,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呢?

我没有驾驶过飞机,但是想着飞行在地下1200米下的,无边无际的地底深渊中,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正在臆想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王四川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他灰头土脸的提溜着一个人,那个人给他扭成了一个极端不舒服的动作,王四川的力气极大,一般人给他扭住是完全挣脱不开的,那人显然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给王四川拖死尸一样拖了过来。

我忙走过去,王四川把那人按到地上,骂了一句,哎呀,真不容易,这家伙比兔子还跑的快,乌漆抹黑的,老子差点就给他跑了。还好老子眼神也不差。

我用手电去照那人惨白的脸,这才看清楚这人的样子。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脸上面无血色,浑身是汗,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他本身就这么多湿,如今正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盯着我,满眼都是血丝,整个人都在颤抖。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个人和我们之前碰到的袁喜乐和那几具尸体都不一样,这个人没有穿工程兵军装,他穿着是列宁服,看样子不是当兵的,他这样的打扮,更像是所谓的中科院李四光他们那时候的打扮,像是下派的专家。

我们搜索了那人的衣服口袋,结果搜出了他的工作证,得知这个是叫:苏振华,果然是地质部的人。

“看样子,第一批人的组合和咱们不同,确实规格高多了。”王四川沉下脸来说。

袁喜乐是苏联撤走后相当于擦苏联人屁股的中坚人物,相当于土地革命时候的王明博古,地位非同一般,而地质部的人肯定是搞政治工作的,虽然不一定是地质专业,但是最起码也是直接负责于几个老头子的人,相当于特派员。类似于当年苏共派到中国来指导工作的李德,我虽然很讨厌特派员这种身份的人,但是当时只要是重要的事情,肯定能看到这种人的身影。

我叫了几声那个人名字,但是那个人还是那样瞪着我,好像对我有着极端的仇恨,我掰了掰他的脸,就发现他和袁喜乐一样,也好像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

好嘛,又找到一个疯子,我心里想,第一只队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人不是死了,就是疯狂了。

王四川也很无奈,问我道:“咱们拿他怎么办,这小子犟的和牛似的,我一送手他肯定跑,咱们难道要绑着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想要么先把他送回到2号舱去,让马在海看着他再说。

刚想说话,那个苏振华突然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他一嘴不知道哪里的口音,那句话说出来我一点也听不懂。不过当时王四川的脸色就变了,显然听懂了。

我问他他说的是什么,王四川脸色有点怪,低声说那是蒙古话,意思是:“影子里有鬼!”。

 这句话是苏振华在我们面前说的唯一一句话,看他说话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警告还是诅咒,自此之后,他就再没有说过话,只是用犹如要把我们生吞活剥的表情死死盯着我们。

我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影子里有鬼,这句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你要光说有鬼,我也许还能理解,但是影子里有鬼?哪里来的影子?这里手电光照射下,这么多的影子重叠,难道里面都有鬼?而鬼又是什么概念?

不过说到影子,我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外面冰窖中冻在水池底下的黑影,这些东西确实让人有一种诡异莫名的感觉。我想着,也许苏振华讲的,是那些影子吗?

无法再想下去,小鬼子的地下基地里死了这么多人,要有鬼魂存在的话,这里有鬼实在是不稀奇,但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绝对不会承认鬼魂这种事情。

和王四川合计了一下,王四川还是说要么把他带回到2号舱,让马在海看着他,我们继续再搜索,这里的情况,看来有门,而且你看这里这么多东西,我们应该好好搜索补给一下,我们的状况实在是不太好。

我心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把这小子带回去了,我回去把马在海他们带过来就行了,你先看看能不能生点火,我们回来时候就能取暖烧水,这里比那2号舱要好的多。

王四川一想也是,就让我先去,这里他来弄,这里这么多的油料,生火还是很容易的。

我裹了裹衣服,让小心点,这里说不定有炸药,你别我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炸没了。他大笑说自己在草原打篝火的时候我还在睡炕呢,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照着原路,一路小跑重新跑上那条铁皮通道,接着从铁门出去,就循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刚才追苏振华的时候,身上出了汗,现在冰窖里的温度一下来,我那个难受就别提了,当时我脑子里一门心思就想着快点把马在海他们带过来,然后喝热开水舒服一下。

此时我从来没有想过,就是这么短的一条路上,我还能出什么事情,一路凭着记忆力往回跑,但是我跑着跑着之后,就突然发现,四周变的一模一样了。我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等我跑了十几分钟,发现四周还是冷雾弥漫,一望无际的冰田,我就明白了,他妈的来的时候没做什么记号,我竟然迷路了。

 那一次的迷路,对于整件事情,也是相当的重要的一个环节,而那次的迷路,后来想来是必然,因为在如此空旷的地方,视野又如此的不清晰,我们来时候一点都没有意识记忆来时候的走向,现在走回去也只是靠着自己的直觉,所以走到后来发现陷入到了雾气之中找不到方向,是几乎肯定的。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我根本也没有在意,只是在最初的几分钟感觉到有点懊恼,当时我很疲倦,如此一来,显然要在这个冰凉的地方呆上更多的时间,这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后来,我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走。

我当时的想法是,只要继续往前走,中间的铁丝板田垄,或者墙壁,我至少能碰到一样,有了这些参照物,我就能决定下一步的走向。

而我走了有两三分钟,也如我所料,我很快看到了结满了霜的混凝土高墙出现在雾气的尽头。显然我刚才可能转弯太早了。

我在那里大概判断了一下方向,就转弯走上另一条垂直的混凝土田埂,开始顺着墙的方向走,2号舱应该在前面,此时我已经冻的有点抗不住了,于是加快了速度。

当时的情况,因为墙根的地方,都是巨大的给白霜冻住的机器,且大量的管道电缆从哪里延伸出来,插入到冰里,所以整快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霜堆,根本就弄不清楚那些冰堆下面埋的是什么,这些大大小小的管道都压在我走的那条田垄上,使得这一条的田垄比其他的田垄高出很多,崎岖不平,相当的难走,这里是低温源,也使得田垄边上的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霜。

这样两个条件,使得我最后是走在了冰面上,因为结了霜,冰面并不是太滑,而且也比较好走。我走的越来越快,也没有看脚下的冰,我也不认为这里的冰面会发生什么变化。

可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大概往前走了才十几分钟,我的脚就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就在我停下来的时候,突然我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一溜坡。竟然往下摔了去。

情急直下我反身就顺势坐了下来,一屁股蹲到冰上,好在下落的势头不大,竟给我硬生生坐住了。忙往身下一看。

只见我脚前的冷雾中,竟然有一个巨大的黑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一块冰田,不知道为什么,给人挖出了一个深坑。

 不过仔细看时候,就发现那个冰坑并不大,大概只有解放卡车头的大小,远用不上巨大那个形容词,我感觉它大,只不过突然看时候一下子的错觉,但是这个坑确实很深,应该已经挖到了混凝土池的底部,里面雾气渺渺,手电照不清楚,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显然,这里有人进行了一项破坏工作,在冰上打洞我们都做过,在入冬时候,大兴安岭钓鱼都要打洞,如果冰层太厚的话,破冰是相当的苦难的,眼前这个坑要敲出来,我可能想象需要多大的力气和时间,而且不太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我摸了摸冰坑的边缘,发现显然是用蛮力砸的,有裂缝,心里就疑惑,这是谁干的?

难道是苏振华他们?

想想有点可能,袁喜乐的队伍到达了这里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在发生变故之前,他们必然有一番探索,看着这里奇怪的冰窟和冰下的影子,应该会有人提出来挖开来看看,要是我们这一只队伍没有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完整的到达了这里,相信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一下子来了好奇心了,心说这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有没有挖出来?

想着,就蹲下了身子,把手电探进坑里,想看看能不能照到什么。

我的性格是偏谨慎的,所以当时没有一丝念头跳下去看看,如果王四川这里,说不定下去了,这也是万幸之一,手电照下去之后,我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楚下面的影子,只是很奇怪的发现,似乎是挖掘到了一个地方,就草草的停止了。

这是相当容易分辨的,因为你挖掘冰坑,因为冰的硬度你不可能像地质钻孔一样平均的挖掘下去,肯定是先砸一边,然后从这一边开始向四周延伸,所以如果是砸到一半就停止,坑底是极度不平整的。

我看到那坑底的情况就是这样,挖的乱七八糟,但是,能隐约看到冻在冰下的影子,已经露出了一点,显然当时挖掘到那影子之后,他们马上就停手了。

我越来越好奇,心说为什么不继续挖了。

当时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跳下去,但是2米左右的冰坑是相当危险的,下去就很可能上不来,冻死在里面,东北有一种陷阱就是这么挖的,熊掉进去坑壁只高过它一个头他就爬不出来了。

正在犹豫是先去找马在海,还是先下去看的时候,突然我就感觉到身后有风吹过来。

你知道在那么寒冷的情况下,突然有风吹来,即使只是十分微弱的风,人也十分的敏感,我冷的打了个寒战,就想转头去看。

可没等我动,突然就有人在我背后狠很的一推,我本来就蹲的不牢,一下子我就给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到了坑里。

我给后面的人一推,整个身子便滑到了那个冰坑里。当时脑子便有些眩晕,眼前到处是闪烁的支离破碎的冰面,都是冰坑被开凿出来的痕迹。紧跟着,余光仿佛瞥见洞口有一个黑影一闪,却再也没有出现,倒是头顶上方的冰面上发出一阵冰层的摩擦声,好象是一件什么挺重的东西被人快速的在冰上拖着一样,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雾气里。

我又饿又累,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筋疲力尽。我测了一下身子,把跌落时撞伤的左肩放平,平躺在坑底。我打量着这个冰坑,这个冰坑比我在上面估量的要深得多,大约四五米的样子,坑壁虽然不是笔直的,但是想徒手爬上去也是万难了。

我就觉得特别的沮丧,怎么就他妈的这么背,到处都是防不胜防的陷阱,从进洞到现在,处处匪夷所思。我盘算着,推我的要是个人,肯定是想害我的,但是没理由就这么走了,怎么也应该补上一枪啊,要不是人,难道是鬼?我越想越烦,索性不想了。

我打量着这个坑底,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在冰壁上凿出些攀爬的窝坑出来,正想着,忽然觉得脚边有冷气嗖嗖吹过,奇怪了,这坑底不应该有穿堂风啊,猛然间,我的脑子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似乎明白了这冰坑开凿的原因。

我服下身子,寻找着凉风的来源,果不其然,在我这边的坑壁底部,竟然有一个小半人高的洞口,从里面隐隐的飘出些风来,除此以外,因为四周太过昏暗,而且这坑底到处是开凿的裂纹,要想发现它实在是不容易。

显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冰洞口应该是一个甬道的横断面,而这个冰坑应该是为了找到这个甬道而开凿的。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走到冰坑底的另一端,仔细的摸着坑壁,果然也有一个相应的洞口,只不过特别狭小,应该是垂直开凿的时候一部分冰封住了甬道的横断面。

这个地下的甬道让我头皮直发麻,怎么能想得到这冰层下竟然要有这么复杂的结构。而这里面还会隐藏着什么。

我咬了咬牙,便想钻进这甬道里面看个究竟。反正这四米高的冰坑我是别想爬上去了,甬道里也许危险,但也许还能有条活路。否则除非王四川发神经到这荒郊野岭的大坑边解手,我非得冻饿死在这儿不可。

下了决心,我便裹了裹大衣,往甬道里钻了进去。只进去了一点,便发现这里面大有诡异之处。 

 这是头朝下摔的下去,慌乱间我马上蜷曲起身体,用手护住脑袋,好在我的身手还可以,连撞两下到底上,七荤八素下还能分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马上翻起来往上看去,心说是哪个混蛋暗算我!

没想到头刚抬起来,突然一大堆冰块劈头盖脑的砸了下来,砸了我一脸,我被迫马上低下头,再次护住脑袋。冰块一下子就拍在我的后脑上,冰凉的碎屑直往我的后脖子里钻。我心里大怒,甩着头想顶着冰块抬起来,可才抬了一半,又是劈头盖脑的冰块,这一次数量更多,重量更大,有一块猛砸在我的后颈上,差点砸的我晕过去。

当时我马上就明白,对方是想用冰块埋住我,在这种环境下,这就是想制于我死地。

我心中大骇,搞地质虽然会遇到很多的危险,但是遇到有人要杀我还是第一次,难道是埋伏在这里的敌特看我落单,要找我下手?随即就大怒,心说那你不用枪而是用这种方法就大错特错了,我虽然是一个技术兵,但是那年头当过兵的哪个是好惹的?好歹我也是扛过沙包跑过5公里的。

想着我就抓起一块边上的冰,就狠狠朝冰块跌落的地方扔了过去,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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