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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完美主义魔法师-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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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迟缓,士气为之低落,但此时的梅因斯特军却一个个显得精神奕奕,斗志昂扬。这也是我特意选择在这个时间发动进攻的原因。    
  我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幽哈苏一眼,只见他抬头望了天空一眼,然後向我点了点头,我再不犹豫,迅速下达了命令:“箭兵团,上!”    
  箭兵团在贝雷汉姆的指挥下向帝国发动了第一波攻势,如雨似电的箭矢急促落到帝国军中,中间还夹杂著薇薇安发出的火球。    
  突现的敌军造成了帝国联军阵中的一阵慌乱,急骤的箭雨也给予他们一定的伤害,百数的悲鸣从帝国军中响起,但帝国联军的阵形并未因而瓦解。    
  这时,我下达另一道命令:“轻骑兵团,进攻!”然後轻轻捏了一下薇薇安的手腕,她顺从的点了点头,和幽哈苏、维特加尔一起策马後退,与由两侧向後撤退回来的箭兵团士兵会合。    
  在後撤箭兵团士兵利箭的掩护下,我亲率轻二万骑兵从中冲杀而出,迅速向敌军中呈现乱势的右翼突进。    
  但呈现一时慌乱的帝国军迅速平伏下来,帝国军举盾挡箭的步兵马上向两侧退散,一队近万名的重骑兵从中突出,向我们迎击而至。    
  我指挥下的轻骑兵突然分开两半── 一队在我的带领下,另一队在孟斐斯的带领下,以良好的机动性绕到重骑兵的两侧发起进攻,而此时手持钢枪的梅因斯特步兵团在尼内克的指挥下挡住了重骑兵前进的方向,让敌人的重骑兵一时难於掉转方向或迂回攻击,被我们杀得人仰马翻。    
  我手中挥动的“未名”更有如死神的催命符,可以将任何锋利的兵刃与坚硬的盔甲砍断,而“未名”带起的炽热火焰甚至连金属也可以在瞬间融化,正面面对我的重骑兵此时的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在人、马激起的漫天沙尘中,敌我双方飞溅的热血如无数美丽的雨花洒落大地,迅速被高温的黄沙蒸干──此时的沙漠真宛如一个吸血的魔鬼般吞噬著士兵的生命,仿佛再多的鲜血也无法填满它无尽的胃口!这种场面与其说是悲壮,不如说是凄厉!    
  空气中弥漫著令人闻之欲吐的浓重血腥味,兵器破开头颅或脖子的响声、骑兵临死的惨烈哀叫声、堕地时沈闷的声音、士兵肉体被失去主人而狂乱的马匹践踏的声音、裂帛般的骨肉碎裂声与战马的悲嘶一起合奏著一曲歌唱死亡的交响曲。    
  天空也开始被云层所遮蔽,太阳躲在云层後面,似乎也不愿目睹这人间惨烈凄厉的一幕,而兵器与盔甲反射的寒光却显得更加森寒与刺目了。杀气与戾气充塞在空气中,连风也为之静止,沈重的压力与极度闷热的气候让每一个人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就是战场──史诗中描述的华丽舞台!而处身於真实战场的人们却只有收获死亡与恐惧!    
  退到山坡上的箭兵团与薇薇安一起居高临下,不断向我们与重骑兵混战的敌人後方发射箭矢和火球,如雨的劲矢与绚丽的火球让帝国联军一时有点穷於应付,暂时抑制了敌军轻骑兵与步兵对己方突进的重骑兵进行驰援的欲望。    
  而帝国联军的箭兵一方面因为投鼠忌器无法对混战中的重骑兵给予援手,另一面向远处发射的箭矢也无法对居高临下、以长弓兵为主的尼内克箭兵团造成应有的伤害。    
  在这场战争中,由於我们攻其不备,依仗地形,所以占尽了初阵的优势。当然,在混乱的人群中,我无法分辨出敌方的主帅詹姆斯与齐科夫两人的容貌,也就无法攻击敌方的主帅阵营以对敌人造成直接性打击,从而制造更大的混乱。    
  但我们的优势并未能维持多久,原因是敌人已经及时将後方的魔法师队伍调到中间,利用魔法师发出的防护魔法抵销了我军箭兵团的威胁,而且精确捕捉到贝雷汉姆箭兵团的方位,发动了远距离的魔法攻击,虽然有薇薇安利用强大的魔法进行防护,但仍然有不少的伤亡,箭兵团不得不分散躲避,再无力牵制敌方的大军。加上尼内克的长枪兵也到了支持的极限,已经慢慢向後撤退。    
  敌人的轻骑兵主力在长枪兵的掩护下开始从两侧对我军进行反包围。领先一人中等身材,在帝国军不是特别突出,却是唯一没戴头盔的人,年约五旬,容貌英俊,眼角有著细细的鱼尾纹,似是饱经苍霜,但沈稳的气度、冷凝的表情、从容的马上英姿却让人不敢有丝毫轻慢──此人应是帝国东部边防军的军团长、此次帝国联军的副帅齐科夫将军了!他身边伴著一名扶著帝国双翅虎旌旗的骑士。但我所熟悉的、担当主帅的詹姆斯却一直未现身,恐怕是龟缩到後方去了。    
  “应该是到极限了吧,也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了。”我心里想道,瞬即下达了命令:“全军撤退!”如沈雷般的声音让我们的将士清晰可闻。    
  在敌人包围尚未形成之前,我和孟斐斯指挥著轻骑兵团向两侧撤退,我与孟斐斯会合後率领约百名的轻骑兵殿後阻止敌人追击,试图让我军顺利撒离。    
  在我以“未名”带起的五丈空间范围内的火焰炎流与孟斐斯等人的豪勇砍杀面前,敌人的攻势竟不由一窒。    
  当然我们并无意阻挡住敌人的追击,这也不可能办到,目的只是将敌人的主力吸引过来,消除我军撤退的部分压力,给予我军更多时间撤离战场。基於沙漠的广阔空间与梅因斯特军对沙漠地形的熟悉,所以我们采取了分散撤离的方式──一旦成功离开敌人的攻击范围,帝国联军再无可能追击四散逃逸的梅因斯特军了。    
  但齐科夫不愧为帝国的一员宿将,适时洞悉了我的意图,以少量兵马牵制著我们的锋芒,以主力追击我们後撤的骑兵团,紧蹑我军主力并张开包围圈,不给我军任何逃离攻击范围的机会。    
  形势对我军相当不利,一旦让帝国军合围成功,我军便难逃骑兵主力全军覆灭的危机,而如果一旦轻骑兵被歼,梅因斯特再无可以阻挡法拉帝国联军的实力──国之兴亡,在此一瞬!但情势的发展似乎越来越不妙,在严峻的危机面前,我们苦思亦不得脱困的良策。    
  这时,我身上的黄金盔甲──“女王之护”,已经染满了敌人的鲜血,似乎还有诡异的光芒在流转,甚至连黑色的长发也被鲜血所染红,一双幽深的黑色瞳子却泛著若有若无的金色流光,嘴角噙著一丝野兽般噬食的微笑,长剑挥砍处,总是带起一道由敌人士兵鲜血所构成的美丽弧线,然後……就是死亡。    
  面对我的骑兵都不由泛起一种在死神面前的无力感与恐惧感。最後他们只是紧紧将我们围困在中间,却不敢主动向我发动进攻──当面对著一个连重骑兵也能轻易劈飞的人,又有多少人还能硬著头皮往死里冲呢?    
  此时我跨下雪白的雷部与我一身的鲜红构成了一幅奇异的图腾,当然,在帝国骑兵面前,我更象是一尊舐血的死神,手中犹自往下“叭叭”滴著鲜血的血色长剑就宛如修罗恶鬼勾魂的利刃!但是,他们都知道,我也不过是在作困兽之斗而已,所在他们在等!──等待死神力尽那一刻的到来!    
  这时我听到一把熟悉却让人不舒服的声音传入耳中:“亚历,真是你这个贱种!你竟然未死!你的命真是象臭水沟中的虫子一样又贱又硬呀!你这个贱民也妄尊称王,还敢发兵与我无上荣光的帝国军抗衡?你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呀!今天你必须为自己的无礼与狂妄付出血的代价!哈哈,如果你肯跪在我面前舔我靴底向我认错,恳求我的宽恕的话,本座可能会念在喀丽莎的份上给你一条全尸,如果本座心情好的话,或许会饶你一条狗命!”    
  我透过围困的帝国骑兵的间隙向声源望去,看到一身金色盔甲的詹姆斯在帝国骑兵卫队的团团簇拥下,颐指气扬地坐在高大的褐色骏马上。    
  我强行压制住内心想要冲上去立马将他斩杀的冲动,调匀了呼吸冷冷答道:“果然畜生是说不出人话的!詹姆斯,你除了躲在别人的身後,在安全的地方呐喊,然後在别人拼死拼活後再出来篡夺别人的功劳,以自己士兵的尸体来累积自己的荣光之外,你还懂什麽?相对於帝国中真正的脊梁、沙漠中的男子汉,你这个只晓得依仗祖辈庇荫、陶醉於不属於自己的荣耀中的人,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我嘹亮的声音中带著凌然的威势,竟让詹姆斯一时为之语塞,而帝国军的士兵似乎也在默默听著这一番话,连正在指挥著合围的齐科夫似乎也注意到了,流畅的指挥动作竟有一瞬间的僵硬,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获得了敌人的尊重,在他们看来,至少我是值得尊敬的敌人── 一个身先士卒的王者。    
  但我再无瑕去猜度帝国军人的心思了,因为此刻我听到了从梅因斯特军中连续传来的、士兵频死的惨号……    
  圣伦历1893年8月26日下千4时,帝国联军的合围之势即将完成──在这场法拉蒂斯帝国与梅因斯特的战争中,胜负似乎已经分明了,也似乎正如大多数人事前所预料的:这是一个强大的猛虎噬食弱小的雏鹰的游戏,胜负并无任何的悬念。    
  此时连一向谨慎的齐科夫也不由松了口气:虽然有点勉强,但还是胜利了。    
  躲在帝国联军重重防护中的詹姆斯甚至手舞足蹈地欢呼:胜利女神已经向我们掀起了裙摆,为我们裸露出了胜利的果实,只等待我们最後的采摘!      
第二十九章、死神的游戏    
  第二十九章、死神的游戏    
  但齐科夫笃定得太早了,而詹姆斯也高兴得太快了!──在齐科夫的笃定胜利与詹姆斯满心欢喜的同一瞬间,我也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总算赶上了!”    
  就在帝国联军的包围圈即将完成之际,一场对帝国联军来说就象是突如奇来、毫无任何先兆的特大暴风雨突然降临在他们的头上!一时间风云色变,在一片铺天盖地的黑暗里,猛烈的狂风与急骤的暴雨夹带著雷鸣与电闪的狂嚣席卷帝国联军阵中,几乎将帝国联军接近完成的包围圈冲得支离破碎!    
  就在此时,我与孟斐斯率领的骑兵队对帝国联军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带著烈焰狂涛的“未名”成为黑暗中肆意狂舞的火蛇!在我们发起进攻的同时,梅因斯特的轻骑兵团也突破了帝国联军不再完整的阵形,顺利完成了後撤。    
  而我挥剑砍落数个被这情景弄懵了的帝国骑兵头颅,与孟斐斯一起带著剩下的近七十名殿後的梅因斯特骑兵疾驰而去。    
  在这场浩大的自然风暴面前,善用兵如齐科夫者,也无法马上收拾乱势,重新编好阵形,而且在风雨模糊的视野中更无力组织己方骑兵队对我们进行追击,只得眼睁地看著掉进口袋中的鸽子轻松飞逸,让我们扬长而去。    
  这时,詹姆斯却在暴风雨中歇斯底里地狂喊:“给我追击!给我追上去杀光这群混蛋!谁替我杀了亚历那贱种我给他封侯拜将!”似乎无法接受失败的事实,却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声音进行应和。    
  而齐科夫只是默默地收拾残局,对军队进行重新编制。    
  後来人们是这样评价詹姆斯六王子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的:“胜利女神只是轻轻抚弄了一下衣角,詹姆斯却自作多情地认为胜利女神在对自己抛媚眼。”    
  在这场战争中,帝国联军有近万人的伤亡,尤其是新式重骑兵人数折损过半,而梅因斯特军也付出了六千多具尸体的代价。    
  在暴风雨结束後,詹姆斯无法抑止自己的狂怒,骂出了与其王族身份应有的修养不相称的脏话:“他妈的,真倒霉,竟会遇上这场意外的暴风雨!亚历这贱种真他妈的走了狗屎运,竟让天气帮了他一把!这次让他逃了,下次他再没有这样好运了!哼,下次我一定要砍下他的头颅高挂在梅因斯特的城楼上,让世人知道忏逆与侮辱我的下场!”    
  “对梅因斯特来说,这场暴风雨来得并不意外,而是早已料定的。我们必须从这场战争中吸取深刻的教训,正确认识和评价我们的对手,才能避免更大的失败。在这场战争中,梅因斯特军的主帅早就对发动突袭的时机、天气、地形、环境、敌我心理等因素进行过精确而细致的综合考量,进攻与撒退选择的时间相当精确,突破点正好选择在我军布防最不严密、以重骑兵为主的、机动与应变能力最差的右翼,临战指挥从容不迫、张弛有度、恰当好处,作战目标明确、坚决,既不恋战,也不贪功,一击即中,一战即退,毫不拖泥带水……当然,这场战事的失利,我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我也被战局所迷而没注意到异常闷热、风静云止的特殊气象……然而……”当齐科夫将军看到詹姆斯已经完全陷入自己臆想的世界而听不进任何建言时,便将下面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木无表情地向詹姆斯六王子欠了欠身,然後默默转身离开。    
  走出帅帐的齐科夫对他的副官说出了之前未说完的话:“如果帝国的东部情报人员不是无能,就是全部都被收买了!情报说梅因斯特总兵力不会超过两万,这次我们碰到的就起码有三万!而且也没有我们预设中的骆驼兵出现!反而是大量的轻骑兵涌现,让我们本来用於对付骆驼兵的新式重骑兵一下子失去了一半──这是何等昂贵的损失呀!我怀疑梅因斯特也掌握了这种在重装盔甲中添加温度调节层的技术!”    
  “应该不至於吧?新式重骑兵在大陆上出现才十年,要在重装盔甲内层中加入风晶矿,有相当大的技术难度,而且风晶矿需要在复合矿藏中提炼出来,这里面的工序就相当复杂,不是一个仅立国两年的小国可以做到的。” 副官阿泽利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齐科夫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有些我们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梅因斯特後面应有其他财阀在支持!而且梅因斯特在立国後的种种表现说明,他们不仅拥有优秀的国主,还拥有超绝的政治、行政人才,能够将众多超一流的人才囊括一身,梅因斯特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是君主本身在发挥作用,那他的谋士绝对是一个惊才绝豔之士,这不是区区孟斐斯所能担当的角色!    
  “这次我们面对的是非常可怕的对手,敌方主帅不论是谋略艺术还是指挥艺术,都超越了将帅的范畴……那种感觉就好象将整个战场变成了画师笔下从容著墨的画布,而时间、空间、气象、心理、战机等都被糅合成绘画的要素……虽说雏鹰尚幼,却毕竟拥有了!翔天空的翅膀……”    
  说到这里,他略停了停,才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最後挂在梅因斯特城楼上的会是谁的头颅呢?大概会是我(他)们吧……”最後的语句变成了含混的鼻音,所以副官阿泽利奥也无法确切判断那究竟是“我们”还是“他们”。    
  这时,第一次听到上司说了这麽多话的副官仰望著齐科夫将军瘦削的背影,突然发觉他所敬爱的齐帅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帝国名将录.齐科夫将军传》)    
  在接下来的十天内,我们连续发动了数十次对帝国联军的攻势,以游击战的方式,借助良好的机动性与地理、气候因素,不断打击著帝国联军的士气,也打乱了他们的整个行军步骤,有效掌握了整场战争的节奏,使帝国军疲於奔命,无法得到充分的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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