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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海之妖-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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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久;空蟾的呼吸就急促起来,手上也慢了很多。相思止住了后退,却也不急着抢攻,只随手化解着她的招式。    
    空蟾又支撑了一会,猝然住手,胸口起伏不定,一半是累,一半是气恼。她突然掩面跌坐在甲板上,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伏地啜泣起来。    
    相思怜悯的俯下身子,在一旁默默看着她。    
    又过了好一会,空蟾叹息了一声,抬头道:“我本来是不想上这艘船的。”她看着远方的海波,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下去:“我听说杨盟主帖约华音阁主,决战雪域神山岗仁波吉峰顶,这是武林中二十年一遇的大事,我无亲无友,乐得看看热闹。来到刘家港住店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位赴会的高人。”    
    相思道:“谁?”    
    空蟾摇摇头:“我也不认识,那人戴着面具,身旁有两个弟子,武功都很高,自己却让人看不出深浅。最让我惊讶的是他身上带着的一把短剑。”空蟾的眸子透过层层黑纱,也放出光泽来:“我一生中经手的宝物无数,却还没有见过这等的利器。我生性好强,越是难得之物,越要它归为己有,于是夜晚就偷偷潜藏在他的房间,准备下手。无意中听到他和弟子的对话。一个弟子问他为什么不买下大威天朝号,而要租另一艘十几天后才能出海的客船。他回答说,此番大威天朝号绝无善终。他还提到船上有一扇怪异的屏风,后边藏着七张天竺古画。这七张古画上凝结着无数冤魂,和一个非常恐怖的秘密。我还待要听下去,他一挥手,就隔空掀开了我藏身处的帘子。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我。”    
    相思若有所思的道:“这样的人,当今江湖上也应该不多了。”    
    空蟾道:“所以我很明白我不是他的对手。本来我这样的生涯,被人捉住了就该当任人宰割,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却对我说要和我打一个赌,如果我赢了,就把那短剑送给我,如果我输了,就把它借给我来废掉自己这双手。我若是想逃,无论躲在那里,他都能把我找到。”    
    相思道:“他要你做什么?”    
    空蟾道:“偷东西。”    
    相思道:“什么东西?”    
    空蟾的声音里流露出几丝怨恨:“屏风。”


第二部分秋波想断珠垂血(2)

    相思早料到她上船来是有所图,但却没想到她图的竟是这扇不祥的屏风!她疑然问道:“传说中,这扇屏风已和古船融为一体,你又怎么可能把它拿走呢?”    
    她讥诮的看着相思:“用药剥下来。他要的只是七幅古画。”    
    相思道:“你已经试去了?”    
    “是的,”她长叹一声:“可惜我没有料到,这艘船上不仅有恶鬼邪魔,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相思不解的看着她,道:“你是说什么?”     
    空蟾的肩头不住抽动,喉咙里咕隆了几声,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一双手死死的抠住地上的栏杆,指甲和木栏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相思默默的站在她身旁,耐心的等她平静下来。    
    森寒的月光细雨一般洒落在她们之间,远处的海面上传来微弱的风声,如泣如诉。    
    突然,甲板的另一侧响起一阵脚步声。就见庄易挽着那张后羿神弓缓缓走了上来。    
    相思皱了下眉头,她此刻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个人。    
    空蟾似乎更加不想。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时站立不住,足下还打了一个踉跄。相思下意识的去握她的手。    
    空蟾却挣扎起来,用力将她甩开,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去。    
    相思在她身后道:“这双手既然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能用它们找出凶手呢?”    
    空蟾一瞬间已不见了身影,相思回过头,却发现庄易正神情漠然的看着自己——或者是自己身后。    
    相思脸上的神情冷淡下来,道:“庄先生这么晚了,到甲板上来做什么。”    
    庄易转过脸去,将一拳加在额头上,眼睛却直直的迎着清寒的月光望过去,道:“看天。”    
    相思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夜寂静,渺远的苍穹空旷得连一颗星都没有。    
    只有一轮惨白的满月。    
    再回头时,看见他那只手正在额头缓缓揉着,指缝间透出一股荧荧蓝光。他整个手掌竟被那层奇异的蓝光照得透亮,骨骼经脉都分明可见。仿佛他手中握着的是一粒能洞穿六界的魔鬼的眼珠。    
    那是阇衍蒂的眼珠。    
    他站在夜风中,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神色,将那对眼珠捂在额头上,用力往下揉。    
    难道他真的想把那对从鸟尸上取下的眼珠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深蓝色的黏液从他额头上点滴而下。    
    海风把浓黑的夜色渐渐覆盖在他身上,而他身后的海面腾起一些细小的浪花,浪花的边缘就在一种微漠而明显可见的粉红色中发亮。一股奇异的腥臭就在这些粉红微光弥散开来,似乎无数的怨灵就要破水而出。    
    相思顿时觉得胃里一阵收缩。她转身从舷梯上跑下甲板,然而那种血腥的气息似乎仍在身后追逐着她……    
    直到如今她给卓王孙讲起来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恐惧得想呕吐。    
    卓王孙目中神光一闪,道:“他当时的神色正常么?”    
    相思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我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因为,他当时一直在笑!”    
    卓王孙道:“在笑?”    
    相思由有余悸的合上眼道:“是,他在不停的大笑。”    
    卓王孙略作沉吟,道:“好,你现在就跟我上甲板去看一看。”    
    相思刚答了声“是”,眉心又是一阵钻心的刺痛。卓王孙握住她的手腕,道:“怎么回事?”    
    相思无力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最近总是这样。”    
    卓王孙皱起了眉头,从脉象上来看,她的体质毫无异样,而真气却在不住的由眉心处外泻。而这种情形也绝不可能是有伤病或中毒。她的内力已近于一流高手,这种疼痛袭来的时候,竟丝毫不能抵抗。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中邪。或者说,她的身体正在被某种东西逐渐占据。    
    卓王孙骈指往相思眉心一点,一股温和的内力缓缓送出。    
    而相思却猛地躲开了。她睁大了双眼,好像从他身后的虚空中看出了什么,喘息着道:“先生,不要管我,快去看小鸾……她有危险。”    
    卓王孙注视着她,恍惚之间,她的神情竟和星涟有几分相似。    
    难道那一滴进入她眉心的血,带给了她部分预言的能力?    
    又或许,还不仅仅如此。    
    那一夜,小鸾的病情果然突然恶化。    
    卓王孙一直在小鸾的床边守候到次日凌晨,谁也没再记起上甲板的事。    
    后来才知道,这也许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大威天朝号唯一的机会就这样随着清晨的冷月一起,永沉海底。


第二部分沉海冰轮风敲缺(1)

    后半夜,海上天气突然变坏,一夜狂风暴雨,连巨硕无比的大威天朝号也颇受了些风浪之苦。    
    早餐铃响,大厅里满桌人都睡眼惺忪,满腹心事,桌上的杯盘放得整整齐齐,也没有人去动它。    
    敖广的笑容也显得很是勉强,道:“兰葩小姐还是昏迷不醒,郁公子让我暂时照顾各位起居。今天我特地吩咐做了春米糕,这还是当年三保太监在河内的时候,厨子们向当地土人学来的。大家趁热,趁热。”    
    果然,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带盖的青瓷碟子,上面用极细的藤条编了许多花纹,颇有些河内风味。步小鸾伸手去揭,卓王孙用目光止住她,道:“人还没有来齐,我们还是等等庄先生罢。”    
    黄四的位置果然是空的,一缕苍白的热气孤零零的从盖子下面渗出来。敖广渐渐感到有些不自在,叫道:“来人啊。”    
    一个小杂役赶忙跑过来,敖广问:“庄先生呢?”    
    “回敖老爷,庄先生从昨天夜起就一个人站在甲板望天,不吃不喝,任谁也不采,据说是在炼眼睛。昨个儿夜深了,小的起来查夜,发现庄先生还对着月亮在看。后来估计是起了风暴才回房了,今早只怕没法起早。”    
    “嗯,”敖广神色放松了一些,“这样的话我们就去不打扰了,大家请用。”    
    “慢。”卓王孙对小杂役道,“你去庄先生房间里请一下,他若不来也就算了。”    
    那小杂役应声而下,众人缓缓开始动筷子,还没待打开盖子,只见刚才下去那个小杂役失魂落魄的跑上来,嘴里乌拉乌拉,不知是嚷什么。    
    敖广皱着眉头,听他还是叫个不停,反手赏了他一个耳光:“疯了?出了什么事?”    
    小杂役捂着脸,挤出几句话:“庄先生不在……那人,那人的眼睛在流血……“    
    “谁?谁的眼睛?”敖广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声色俱厉。    
    那小杂役竟被吓得呜呜哭了起来:“是屏风,屏风……”    
    卓王孙起身向屏风而去,一部分人也跟着。    
    但见船尾的那七扇妖异的屏风里,第一幅阮籍长啸图已经起了骇人的变化。阮籍傲然仰视的白色的眼珠竟然整个变成两汪血洞。    
    血似乎已经凝固,泛出铁黑的颜色。    
    “怎么回事?”相思握着卓王孙的手,声音有些发颤。    
    卓王孙脸色一沉,道:“你先回去。”    
    相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脸色更加苍白,颤声道:“先生,血在往下滴……”    
    卓王孙看去,血迹的确扩大了不少,一圈一晕的绽开,点滴而下,像在阮籍的眼眶里开了一朵黑红的花。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从饭厅传来。方才那个小杂役嘶声大吼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众人又向饭厅奔去。    
    却见唐岫儿捂住嘴,跌坐在椅子上,身体不住痉挛着。她面前的盘子揭开,雪白的瓷盘里血丝网一样盘缠着,中间瘫软着一对泛白的眼珠。    
    不是阇衍蒂那深蓝的眼珠,而是人类经脉纠缠、黑白分明的眼珠。眼珠上热气蒸腾,竟然已经被煮熟。    
    卓王孙沉下脸道:“这是谁送上来的?”    
    厅内鸦雀无声。    
    卓王孙面色一沉,道:“杨盟主,麻烦你立刻把这张桌子上的东西封存,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得接近。”他一拂袖,向屏风去了。    
    这时,屏风上阮籍的脸都随着眼眶的扩大而龟裂开来,顿时面目狰狞,似乎随时都要恶扑出来。众人一片惊声,禁不住瑟瑟后退。卓王孙已经看出其中玄机,道:“快拿一桶水来!”    
    须臾,水带到,卓王孙道:“泼上去。”    
    那杂役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敖广操起金拐,往木桶上一戳,水顿时向屏风倾泻而下。    
    而阮籍突然变得委顿不堪,浑身浴血,最后竟化开去了。    
    敖广恍然大悟道:“原来有人在这副画上涂了药水,让上层油漆开始脱落,而又特意先抹去了眼睛上的图案,露出下边的红色来,由于今晨空气潮湿,其余部分也相继剥落,才造成了血流下滴的错觉……”    
    然而全场似乎没有人在听他的解释,只是屏声静气的注视着那幅画。    
    那尘封已久的古画也宛如浴血重生,再见天日。    
    六支天祭之欲界天祭——阇衍蒂。    
    巨大的曼荼罗背景下是阇衍蒂,风暴之女,大海之神。    
    千万年千,阇衍蒂统治的欲界天,一切都安祥美丽,亘古不变。然而她却迷恋上了湿婆风暴之神的化身,贪恋凡俗的情欲欢爱,乃至生老病死。在她的统治下,欲界天成为神魔共舞,纵情欢乐的地方。    
    当天祭来临的时候,她平静的选择了承担一切罪责,舍弃了永恒的生命与安祥,向大海的尽头、巨龙居住的大漩涡优陀飞去,直到被水龙吞噬纠缠得粉身碎骨。    
    但她对大神的倾慕和虔诚,也让她成为了四大圣兽之一,这样,她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在雪山上守护圣泉,一半在天祭柱上永受磨难。只有找回祭柱上另一半的灵魂,她才能恢复不死之身。在此之前,她的生命只靠信徒守护。    
    那一幅天祭图上,波浪滔天,电闪雷鸣。黑色的波涛中一条墨黑的巨龙鳞光闪耀,咆哮翻腾。阇衍蒂身后一对张开的双翼已被巨龙死死缠住,鸟爪一般的左足就被含在龙口之中,鲜血四溅,而她的表情依然喜悦虔诚,当胸结着手印。    
    图画鲜丽无比,仿佛一瞬间已将人拖回了远古的海中。似乎波浪翻腾,巨龙咆哮,阇衍蒂喜极而泣的咒声都历历在耳。    
    相思凝视着那不见底的巨大漩涡,漩涡的边缘就在一种微漠而明显可见的奇异粉红色中发亮。这种亮光和她昨夜在甲板上看到的简直一摸一样!    
    难道,这艘船不是带他们驶向目的地,而是要把他们带向漩涡,带回地狱?    
    突然,一个人飞奔下来,手舞足蹈地道:“哈哈哈,庄先生找到了,庄先生找到了!”竟是那个小杂役,他的手在头顶上死命拍着,脸上的惊惧和狂喜迅速交换,五官扭曲得诡异,似乎已经疯了。    
    “站住!”卓王孙拦住他。    
    他做了个神秘的鬼脸:“嘘——庄先生在甲板上炼眼睛,炼眼睛,睡着了,睡着了……哈哈”他拍着手向外边走去。    
    卓王孙沉下脸,甩开他,向甲板走去。


第二部分沉海冰轮风敲缺(2)

    庄易的尸体——也许还可以算得上一具尸体——僵硬的仰卧在曼荼罗之中。    
    曼荼罗是用白漆画上的,虽然经历了一夜风雨,仍然光亮如初。他引以为傲的一对眼睛已经不知去向,剩下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盛满了雨水,里面残碎的筋骨秽乱的漂浮着。    
    他额头、面目、胸腔,都深深塌陷下去,风雨洗尽了血浆,但碎肉还丝丝粘连着,显出一种苍白的色泽。他的左足已然不见,胫骨白花花的散着磷光。伤口处清楚的印着两排锯齿般的残缺,如被传说中巨龙吞噬。    
    不少人跑到舷梯旁呕吐起来,卓王孙道:“所有的女客请回避片刻。谢公子,不知能否帮忙勘验一下尸体?”    
    谢杉难堪的皱了皱眉,还是俯身撕开衣服,开始验尸。    
    “尸身全湿,且已变色,遇害时间当在半夜风浪之时。头胸正面受巨力重创,头骨、肋骨全部粉碎,周围皮肤上也有大片紫黑色淤伤。受创面积非常巨大,却是一击而至,伤处受力奇特,非有神力者挥动大铁板一类罕见武器不能造成,若非绝顶高手,女子持何等武器都不致于此。左足残缺,系钝器,如钳,齿强行扯去,手段极其凶残……”谢杉摇摇头,再没有说下去。    
    唐岫儿在一旁喃喃道:“凶器,好奇怪的凶器。”    
    谢杉点头道:“如此巨大的凶器,定很难藏匿,不如在船上四处搜索一下?”    
    敖广仰天叹息一声,道:“搜一下也好,不过多半是白费功夫。”    
    唐岫儿讶然道:“白费功夫?难道你知道凶器在哪?”    
    敖广摇头道:“大小姐不要忘了,这是在船上,无论什么样的凶器只要往水里一扔……唉。”他转而向小晏问道:“殿下,不知道可否问紫石小姐一句。”    
    小晏淡然一笑道:“外帮小国,怎敢在天朝面前称这声殿下。”敖广本来也只是试探性的一问,没想到他如此坦然的承认了。    
    小晏面不改色,道:“紫石姬,这位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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