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吴三桂-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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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继成随即同左良玉成宾礼而别。虽然左良玉答应他不破九江城,不骚扰百姓,但是他深知左良玉部下自来就是军纪很坏。而目前左良玉又受群小包围,身边无一个是敢说直话的正人君子,别看他名为统帅,实际上已驾驭不了他的乱糟糟的十几万大军。所以袁继成决定还是守城。
不想袁继成手下有一部将名郝效忠。已经暗中同左梦庚勾结。恰巧因为两个士兵在城内抢劫被百姓杀死,郝效忠便借此起衅。袁继成的另外一员部将张世勋原来就与左良玉地部将张国柱相好,在夜间暗暗将张国柱的城外士兵缒人城中纵火。袁继成命人扑灭一处,别处又有火起。袁继成明白张世勋不除,则乱不能定,便赶快手写密令一封给可靠的将领邓林奇,要他立刻遵手令便宜行事。谁知肘刚作好部署,张世勋和郝效忠已经率领亲兵趁夜半劈开城门,出城与左营人马相合。左兵则趁机混入城中,大肆杀掠。守城的百姓不能辨识,完全无法自卫。袁继成的其他将领害怕获罪,都陆续逃出城去,投到左良玉的麾下了。袁继成在总督署的院中望了一阵火光,知道九江城已破了,一切都完了,回到签押房,对一名心腹家人和一位中年副将李士春嘱咐了后事,正准备悬梁自尽,忽报左营总兵张大人和监军御史黄大人来见。他没有做声,也不迎接,只是九坐不动,闭目养神。张应元和黄澍进来,声称是奉宁南侯之命前来相请,请他赶快出城。袁继成一脸冷笑,并不搭话。他的中军副将李士春忿怒地望着黄澍,忍不住说道:“你们做得太过火了!我们制台大人见事不可违,十分痛心,正准备以身殉国,请你们不要再打扰他。”黄澍原不想把事情闹崩,一则那样会受左良玉谴责,二则也会坏了“请君侧”的大事。所以,听了李士春地话,他不禁大惊失色,赶快向袁继成深深一拜,带着哭腔说道:“宁南侯本无异图,公若自尽,宁南侯将无以自处,是公以一死促成大乱,国家大事去矣!务恳大人三思。”
袁继成冷哼一声,不曾答话,看样子去意甚坚。黄澎看软求不成,随即脸色一沉,道:“此时城中正乱,大人难道就不担心府上安危吗?若是大人一去,咱们也只好撤军了,到时……”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进兵铜陵
“你!”袁继成见黄澎竟用自己家人威胁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黄澍道:“无耻!”虽然气愤,却也不敢再提自尽一事。黄澍见目的已达到,哈哈一笑道:“来人,将总督府围起来,保护大人安全。”说完又对袁继成道:“大人安心在府中就好,等天明末将再请大人上船与宁南侯一叙。”
左良玉一直在船上,岸上和九江城中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都被周围的人们瞒住了。九江城内到处奸掳烧杀,到处有哭声叫声,早已经天翻地覆,而他的大船上却静悄悄的,没人敢大声说话。周围也森严肃静,只有昏暗的江水拍打着船边。后来,江岸上的远处有一些什么动静终于被他听见了,他又依稀觉得似有人马在移动,心中便觉奇怪,便轻轻咳嗽一声。一位值班的中军将领立刻走进船舱听令。
左良玉问道:“岸上为什么有人马移动?”中军回答:“回爵帅,听说是城中军卒想通了,愿意随我军去南京搭救太子,才有部分兵马调动。”
左良玉听见岸上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并且有火光照到船上,很生气。他明白,如今正值乱世,手下大多将士都只顾自身的荣华富贵,对“清君侧”这等大事怕是并不上心,如今必是见九江城内富商不少,便谁都不听他的话了,只顾着杀破城池,抢夺财物。对手下这些不听号令之人,左良玉虽有心严惩,可又怕乱了军心,手下做乱,到时别说东上南京,就是想驻守一地,怕是都困难了。无奈之下,左良玉对手下的所作所为只好故做不知。凭由他们折腾去吧。到八月十六,大军在九江过了中秋节,左良玉才再次率军继续向西行去。不过此时九江被破,城中百姓遭秧的消息早已传遍南京府,沿途各城听说左良玉大军又已上路,顿时人心惶惶,未等左良玉大军赶到,各城百姓早已避难出城,只留下座座空城迎接左良玉。好在左良玉此来携带了足够的粮草。不然恐怕未等赶到南京,便得因粮草不足而撤军。
大军一路毫无阻碍。一直赶到铜陵,才遇到南京派出的大军,率军而来的正是兵部尚书吕大器。吕大器虽然也看不惯南京城中马、阮二人弄权,几次想要辞官而去,却又顾忌一旦自己离去,这南京城恐怕更成了马、阮二人的天下,几次犹豫不决,一直拖到左良玉兴兵东进。马、阮二人本是小人,只知弄权。却没有什么大本事,更别说带兵打仗了,一听说左良玉率二十万大军来“清君侧”,顿时吓得手脚发软,好在二人手下收拢了不少人,有人给他们出主意,这带兵打仗的事本就不该二人管理,应该是兵部的事。二人一听,忙以宏光帝地名义召见了兵部尚书吕大器。命其率南京兵马西下迎敌,切不可放左良玉入南吕大器对这两名小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过二人却是以宏光帝为名,吕大器无法反驳,而且他也听说了九江城破之事,城中百姓惨遭图炭,为了南京府各方百姓安危,吕大器只得领命而去。吕大器与左良玉本是旧识。二人虽各自率军在铜陵附近相遇,却并急着开战,反而弃船登陆,各自领了几百亲卫。进了铜陵城。此时铜陵城中军民早知左良玉大军即将赶到,自知无力相抗,早已逃得干干净净。
二人走进城门,春到城中萧条的景象,吕大器长叹口气道:“此时天下大乱,辽东对南京府更是虎视单单,可怜了这些普通百姓。宁南侯此来岂不更是雪上加霜?”左良玉明白吕大器这是变着法的劝自己以大局为重,立即退兵。不过大军都已开至此处,岂能回头?而且就算他想回头,武昌都已被李自成率军占了,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怎么回头?“吕尚书所言不差,南京府外患确是值得担忧,辽东军确是不可小视,可南明尚有百万将士,又有长江天险,足以抵挡辽东大军。而内忧却更是让人心寒,马、阮二人弄权,不仅是南京,就是福建、广东、广西等地也是深受其害,百万将士不知为谁而战,千万百姓饱受苦难,此二人不除,就算再有多少军卒怕也是枉然。”
“这……”吕大器也知道左良玉所言属实,不过身为人臣,吕大器又岂能轻易造反?左良玉看吕大器一时无语,接着道:“如今宏光帝的所做所为早已激起民愤,吕大人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太子此时正在南京,却饱受苦难,难道吕大人望了先帝大恩了吗?就忍心看着太子受苦?”吕大器身为兵部尚书,长在南京,当然不会如左良玉一般消息闭塞,他早就知道城中的那个太子是个假的,不然又岂会坐视不理。听到左良玉提及此事,长叹口气,一挥手屏退左右,左良玉也知趣的令所有人退到一边。吕大器这才小声道:“宁南侯有所不知,这个太子……”
“太子怎样?”左良玉急道,他以为太子遇难,那自己此来岂不是师出无名。“这个太子怕是有假!”吕大器叹道。一句话如同睛天霹雳,将左良击打得头昏眼花。
“假的?怎么可能?”虽然早有暗探将南京城中地各种消息不断送到面前,太子真假一事,左良玉也有所耳闻,不然他也不会有另立楚王之心,不过此时由吕大器亲口说出,左良玉还是心惊不已,他也明白这等大事吕大器决不会开玩笑,应当是千真万确了。“不错,真太子早已在北京遇难,若不是这个太子是假的,我等又岂会任由马、阮二人弄权,任由宏光帝荒淫无度。怕是不等宁南侯兴兵,我等早已立太子为皇了。可惜太子是假地,我们若是起事,便是师出元名,反而内乱不止,只能白白便宜了北明。”“如此说来先帝血脉只有现在北京的小皇帝了?”左良玉沉思片刻后,问道。吕大器点点头,随即一楞,道:“宁南侯莫不是想……,想投降北明?要知如今的北明只是吴三桂的傀儡而已,一旦天下平定,吴三桂又岂能不兴自立之心,到时我大明三百年历史恐怕真要就此断绝了。”
左良玉眉头一皱,他当然也明白吴三桂决非久居人下之人,只是眼下尚需借用大明的虚名而已,才会立朱慈炯登基。不过他却是另有打算,沉思片刻后才道:“即然先帝尚有血脉留在人间,我等又岂能忍心眼看其落入吴贼手中,当立即迎幼帝回南京,以确保大明江山不落入他人手中。”吕大器听左良玉并无投降北明之心,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左良玉也投了北明,那南明怕真是没有希望了。不过若想从吴三桂手中夺回幼帝又岂是易事。苦笑一声,道:“如今吴三桂手下兵强马壮,幼帝是他号召天下士子的旗帜,尚有大用,要想迎回幼帝他吴三桂又岂会轻易放手?除非咱们都投降了他吴三桂,不然咱们那怕就是想见上幼帝一面也是不可能的。”
左良玉只是低头嘀咕着:“见幼帝一面,见幼帝一面……。”吕大器见左良玉一时无语,接道:“宁南侯切不可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依我之见宁南侯不如就驻扎在这铜陵,一切粮草军饷自有朝庭供给,若那吴三桂真敢过江,宁南侯也可为我大明尽一分力。”“好,就依你所言,驻扎铜陵!你回去对马、阮二人讲,若他们再敢虐待百姓,我便立即挥师南京,定叫他二人碎尸万段!”
吕大器没想到今日左良玉竟如此好说话,忙道:“宁南侯所言当真?切不可糊弄于我!”“哈哈哈。我左良玉何时说话不算数?如今太子即非真太子,我若再去南京岂不是自取其辱?就驻扎在此,抵挡吴三桂大军,为我大明尽最后一分力气。不过我此来粮草不多,你回去可要尽快运来粮草,若是五日内见不到粮草,那我也只好亲自率军去南京取了!”
“没问题,没问题,五日内我必命人运来粮草。以供宁南侯使用。”说完吕大器高兴之极,差点掉下马来。
二人商议完毕。吕大器立即命人回京传信,让人运送粮草,他自己却不敢轻易离去,以防左良玉再次东进。信使当天夜里便赶回南京,向马、阮二人汇报。二人一听左良玉愿长驻铜陵,以挡辽东军,当下高兴不已,别说供给粮草,只要左良玉能答应不继续东进南京。除了要他们二人性命外,就是再有些什么条件他们二人也不会有任何犹豫。不到两日,便凑集了无数粮草命人从水路押往铜陵,交给左良玉。而此时左良玉在铜陵也已安下大营,只是左梦庚和御使黄澍对左良玉此举大为不解,前来相询。左良玉面色一沉,对二人道:“南京的那个太子是假非真,你二人不会没有一点耳闻吧!”一听此言,黄澍急了。忙道:“侯帅,这些都是马、阮两名奸贼特意放出的消息,当不得真啊!如今太子还在南京翘首以盼,希望侯帅前去清君侧,侯帅切不可听信馋诞,而误了大事啊!”
“住口!”左良玉喝道。左梦庚本还想说上几句,却被左良玉吓得缩了回去。左良玉指着二人道:“别以为你们想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不过想让我攻破南京。好让你们得享荣华,我又岂会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刚才兵部尚书吕大器亲口对我讲,南京的太子不过是人假冒,我如明知是假。还率兵东进,岂不成了叛臣逆子?”“可是父亲,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左梦庚小声道。“算了?当然不会,只是眼下咱们名不正言不顺,就算进了南京又能如何?城中军民、天下百姓又岂会支持咱们?一切我自有打算,你二人只要好好管束手下军卒便是,切不可让他们随意生事,听到没有!”
“是!”二人不敢再问,生怕左良玉追究自己欺瞒之罪,得令而去,管束手下军卒。
南明终因左良玉自愿驻守铜陵而暂时安静下来,可在四川,大战却刚刚开始。张献忠命刘进忠占了朝天关后,自己也弃成都北上。到达南充后,很快又转移到西充与盐亭的交界处金山铺,在凤凰山麓驻扎下来。随即下令依山傍崖,修造工事。不久又传令各营开山伐木,打造船只,准备有朝一日顺流东下,绕出川东,进人湖北。
吴宇和许立也已率军来到朝天关前。面对这座天险雄关,二人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驻扎在关前,每日用随军火炮轰炸关城。只是骑兵所携带的火炮用来对敌还好,用来攻打朝天关这样的关城却是力不从心。他们只能命人向吴三桂求援,希望调来重炮一举攻破关城。面对关外的辽东军,张献忠却是哈哈大笑:“吴三桂那伙龟孙子狗眼看人低,见咱老子不小心打个趔趄,他们就忙着伸出腿来使绊子,想叫咱老子一下子摔在地上背过气去。可咱老子偏偏没例下,偏偏又站稳当了。眼下有刘进忠为咱扼守朝天关,就不怕他辽东军能飞过来,川北和汉中这一大片土地它不姓张!等咱们再顺水这么一下,嘿嘿,湖广也就成咱老子的乖乖儿了。”张献忠说得高兴,手下人也都跟着随声附和,似乎有刘进忠守在朝天关,辽东军便已无法了似地。殊不知此时的刘进忠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与大西朝正做着绝然不同的两个梦。刘进忠早已看出辽东军的强大,而大西朝却已到了最后关头,此时朝天关正是自己手上一桩“奇货”,如能向辽东卖出一个好价钱,自己以后荣华富贵便不用愁了。刘进忠即生出了这个念头,也知道越早投降,所获利益越大,很快便派人出关与关外辽东军商议投降之事。吴宇和许立虽然有些瞧不起这个主动投降的大西将军,可此时若不能尽快由朝天关进入四川,剿灭张献忠,一旦吴三桂与李自成和南明交战,自己岂不是耽误了大事。因此只好向吴三桂送去信报。吴三桂当然不会吝啬一个虚名,马上命吴宇答应刘进忠加官进爵的要求,同时派人送来圣旨,封刘进忠为大明朝二品武将。
刘进忠接到圣旨,高高兴兴的打开关门,将吴宇和许立迎进了朝天关。可他却未曾想过,这圣旨是由北京城的小皇帝朱慈蛔发出的,而一旦吴三桂篡位,又岂会再承认这个圣旨。刘进忠自恃开关迎降有功,又被封为二品武将,没等召见,就迫不及待地竭见吴宇。本以为会得到奖赏,不料吴宇一见刘进忠,劈头就问张献忠现在哪里,刘进忠先是一楞,可再看看身前身后全身武装有辽东军,再也不敢废话,只好据实回答道:“张献忠现在凤凰山,如急驰五昼夜即可到达。”
吴宇知道张献忠能有今天的局面,决非一般蠢材,生怕夜长梦多,当即命刘进忠带路,导引辽东大军昼夜兼程向南飞奔,五日后黎明时分赶到了凤凰山下。此时的凤凰山,正在黎明前的回笼觉中沉沉地睡着。远远的几豆灯火,几声犬吠,有意无意地点缀着山野的宁静。刘进忠带着大队辽东军,迅速地逼近了张献忠的营地。想到即将与张献忠兵戎相见生死相搏,他忽然感到心慌气短,两条腿忍不住抖颤起来,想停也停不住。
天色渐渐亮了,晨曦爬进了营帐。张献忠一觉醒来,想起来昨日视察军中。谆谆告诫部下同心同德赤心报国一事,情绪不觉又激动起来。于是奋然跃起,来到大帐外。只见满山遍野一片大雾弥漫,白茫茫云腾腾如人间仙界一般。张献忠不觉来了兴趣,立刻唤来十几名亲随,跟随他向离营地最近的一个小山头奔去。大雾终于消散尽净,阳光油满峰颠。张献忠横刀马上,站立山头,极月远眺。山风把他的斗篷高高掀起来。一把大胡子在霞光中飘飘拂拂。他扬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