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4-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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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帝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脸色由晴转阴,吓得宫人们脸色煞白。“朕好端端的心情让你搅坏了,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臣妾岂敢,臣妾是为天圣的身体着想啊!”
“你竟敢顶嘴!你反了!你……你……我赐死你!”天元帝气急败坏,声嘶力竭。
杨丽华两眼含泪脸色苍白,扑通就跪倒在天元帝的脚前,她此刻想的不仅是自己,更多的是杨家全族人的性命,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尉迟繁炽也跪下了。
“请天圣开恩,饶恕天元皇后吧!”
“什么?你也替她求情”。
“天元皇后仁厚慈爱,与众姐妹亲密无间,同心侍候皇上毫无怨言。望天圣念夫妻多年的份上饶过这一回吧!”
说着,用眼示意了其他几位皇后。其他几人平日同杨皇后也相处甚厚,刚才一时被天圣的暴怒吓懵了,现在一经提示,也纷纷跪下求情。
这下更惹恼了天元帝。尉迟繁炽刚刚受了她的数落,现在又回过来替她求情,可见她拢络人心的手段的高超。尉迟繁炽替她求情是否还另有原因呢?天元帝把这个问题反复地问了自己多次。对了,她们本来就有亲戚关系,杨丽华的二婶母尉迟氏就是尉迟繁炽的亲姑母。这种盘根错结的亲戚关系在北周贵族中司空见惯,但可怕的是织成一个网,天元帝担心的也正在于此。他不禁在心中盘算起杨家的势力来。
杨坚兄弟四人,杨坚是上柱国、大前疑,二弟杨整是车骑大将军,老三杨慧是驸马都尉、吏部中大夫,老四杨爽是柱国大将军。如果算上他岳父家的势力、姊妹家的关系、儿女亲家的关系,那就更复杂了。
而尉迟家也是一门三个上柱国、二个柱国大将军、四郡公,更是不可小觑。
“杨丽华今天之所以敢指责尉迟繁炽,那还不是仗着娘家亲戚的势力,我今天就是要看看这个势力到底有多大!”
天元帝怒火正旺地说:“谁也不用求情,求也没用!”这一幕早有人报告给了杨府。
而此时杨坚正在与其密友监天官长孙宇下着围棋。监天官,就是国家负责观测天象和其他自然环境的官员。这一局已下了有一个时辰了,尚未分出胜负。
报信人神情紧张地叙述了突如其来的经过,杨坚似听非听地点着头,眼睛依然盯着棋盘。周围静得怕人,似乎连人们的呼吸都听得见。“长孙公以为,天元帝这是下的什么棋?”杨坚终于开口了。
“还不是一着臭棋!”
“那么,长孙公看这棋子该如何动呢?”
长孙宇不愧是棋坛老手,官场宿将,几十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要棋高一着,必须使用自己的杀手锏——利用天象作文章。
就在一个月前,两人对弈时,杨坚从容地说道:“吾仰观天象,俯察人情,周历已尽,我欲代之。”长孙宇立即附和:
“老夫亦有同感。这天道轮回,是上天的意旨,谁人能抗拒。”长孙宇近六十岁的人了,长杨坚十多岁,所以如是说。
今天出现这一局面,也算是上天赐与的立功机会。在长孙宇看来,这未必是件坏事。想到这儿,长孙宇摸出一个白木棋子,重重地放在了棋盘上。“这一子该出手了!”
“好!好棋!”杨坚高声喝采。
“若长孙兄出面,胜我十倍。天元帝可能已对我有所怀疑,我若为女儿说情,无异火上浇油。长孙兄兵出斜谷,必然马到成功,我在家静候佳音。”
天已近晌午,长孙宇急匆匆赶到天台,称有急事要面见天元帝。值日的太监禀告了天元帝,可他不想见这位老头子,他讨厌带来的坏消息,让太监告诉长孙宇自己已就寝了。
长孙宇哪里肯走,央求太监转呈天元帝,事情紧迫,关乎万民生命,恳请天元帝接见自己。看来这老头子当真有什么急事,天元帝一百个不高兴地穿戴整齐地出来了。
“有什么急事,快快奏来,我还要睡午觉呢!”宣帝板着恹恹的面容,无精打采。
“据天象反映,我国近期将有一场灭顶的天灾降临,届时天降巨星,人畜难逃厄运!”
“什么,又有天灾,一场比一场大!爱卿所言不虚?”
“老臣所言都是实话,岂敢欺诳天圣!”
“这如何是好!老爱卿可有良策?”
长孙宇沉吟片刻,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话头一转,“不过有一法倒可试试!”
“快说,什么办法?”
“天元帝初登皇位时,曾大赦天下,当时有凤凰在岐山鸣叫、白鹿在周围出现,这都是上天给予的国之吉兆。”长孙宇故意把天元帝爱听的话挑出来。
“可近来天灾频繁,天帝虽修德仍时有发生,如今只有大赦天下,感动天地圣众,或能一免。”长孙宇是位老监天官,他的预言十拿九稳,武帝对他非常敬佩,每遇大事,常请他定个良辰吉日。天元帝沉默良久,仍不放心地问:“果能免灾?”
“只有一试了!天圣可沐浴斋戒三天,以待上天显圣。”
“也罢!昭告天下,除十恶之外,一概赦免!”
第一部分第10节 长孙晟踏上了充满传奇色彩的仕途
北周刑律把十种最严重的罪行定为十条,而天元皇后的过失则不在其列。
昭令发布三天后,长孙宇又赶到了天台,神采奕奕地禀告天圣,天灾已消除了。“看来,上天被朕的德威感动了!”
“是啊,昔年,商汤为求取上天的甘霖,在桑林设坛祈祷,言词真切,一时感动上苍,话未说完就普降甘霖,使商朝百姓获得了少见的大丰收。为此,商汤还有感创作了一首名曲《桑林》舞曲,以表达对上苍的感激之情,可见,上苍是有情的。”
“老爱卿,你又为我大周立了一大功劳,朕要重重地赏赐你!”
“老臣为大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只恨年龄太大,不能常随天圣左右。如天圣不弃,老臣可将小儿子带来交给天圣,这孩子略识天文又通武略,跟在天圣左右也许能用得着。”
“爱卿何不早说,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早早送来,好为国家出力!”
“谢圣上隆恩!”
不久,长孙晟被安置在宫中任侍卫头目。长孙晟从此踏上了充满传奇色彩的仕途。
天元帝的大赦,使天元皇后捡了一条命,也使杨家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杨家上下稍稍舒了口气。正是酷暑盛夏,午后太阳像个大火球,仍不停地向大地喷射着热量。花园里的花草晒蔫了,无精打采,平日窜上跳下的狗儿也躺在柳荫下伸长了舌头在大口地喘着。暑气令人恹恹欲睡,杨坚虽然只穿了件薄薄的白稠短衫,但仍热得满脸通红。他不停地擦着汗,扇着芭蕉扇,但越是这样,汗反而越多。
独孤氏笑着对杨坚说:
“看你这样子,还不如擦擦身子,小睡一下。心静自然凉,睡着了就觉不到热了。”
“也好。”
独孤氏一面安排侍女准备温水,一面帮杨坚脱去白绸上衣。杨坚赤裸着上身,胸前挂着一块红稠拴着的羊脂般的玉璧,镂雕的异兽麒麟做工考究,栩栩如生。看见杨坚从颈上摘下玉璧,独孤氏上前说道:“我帮你收,还是……”
“还是我自己来吧!”
杨坚说着便要把玉璧放在里间的矮几上,不想手上竟一滑,只听“叮当”一声,玉璧跌落到砖地上,碎了。
独孤氏惊呆了,杨坚惊呆了!
这块玉璧跟随杨坚三十九年了,被杨坚视为自己的护身符。
这块玉璧是师父智仙在杨坚周岁时特请高人精制的,是送给杨坚周岁的礼物。三十九年来无论是春风得意的顺境,还是厄运频频的逆境,总是伴着他,他几乎从不离手,即使暂时放置,也是小心翼翼,亲手去做,极少借他人之手。
杨坚木雕泥塑般地立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独孤氏轻轻走过来,示意侍女把碎块清扫干净。“不!”杨坚终于开口了。
他蹲下身,一块一块捡起来。独孤氏默默拿来一块洁白的帕巾,把碎块包起来。独特氏想安慰杨坚几句,可欲言又止,她了解丈夫,这个时候,他需要安静。独孤氏悄悄走开了。
杨坚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昏昏欲睡。暑热似乎离他远去,他倒头便睡着了。
恍惚间,他忽忽悠悠乘着凤凰来到了九天之下。只见琼楼玉宇散落在奇花异草之间,沿着曲曲折折的五彩石路,他信步游来,只感到馥郁的花香令人陶醉,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一所形似禁宫的大房子前,环顾四周,也同样空无一人。他跨进朱门,觉得这地方十分眼熟,高高的座椅上挂着一套耀眼的龙袍,那龙袍似乎有意逗引着杨坚,放射着金色的光芒。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杨坚举步向前,他想,我既有君临天下的定数,试穿龙袍还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不妨提前一试,也算慰我多年的宿愿。
说着,从椅子上取下龙袍,喜滋滋地加在了身上。感觉从未这样好过。他迈着方步,在房子里来回走了几趟,果真是八面威风。
他走出了大房子,忽然发现不知从哪里猛地涌来了很多人,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人们面对杨坚,齐刷刷地跪在阶下,高呼万岁。杨坚一时高兴,竟喊了一声:“众卿免礼平身!”
正在这时,突然冒出一群全副武装的宫中侍卫,宇文护手持宝剑,厉声高喝:“反贼,我早料你有反心,故在此等你多时了。侍卫,给我拿下,刀斧手伺候!”话音刚落,一身鲜血的王轨、宇文宪又从地上冒出,阴森森地说:
“杨坚,你暗中挑拨,使昏君残杀我们,今天,你的报应到了,拿命来。”说着,倏地又不见了。
忽听见远处鼓乐齐鸣,一群宫卫拥着武帝缓缓走来,武帝来到跟前,龙颜大怒,指着杨坚痛斥道:“逆贼,我以诚待你,你居然图谋不轨,夺我大周江山,其罪十恶不赦,当诛灭九族,侍卫立即拿下钦犯,扔进万丈深渊。”
杨坚紧闭双目,懊悔之情痛彻心扉:
“一生谨慎,为何此时变得如此焦躁轻率,片刻的欢娱,换来万劫不复的灾难,真是愚之又愚,蠢之又蠢了。杨坚,你的理智哪里去了?完了,全完了!”
“什么全完了,你在做梦吧!”
独孤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杨坚的身旁。
杨坚坐了起来,接过独孤氏送来的手巾抹了抹脸上的汗:
“一场梦,一个令人警醒的梦,虽然虚惊一场,但不亚于和高人一席长谈。”
正在这时,家人来报,说:“窦大人来访,在客厅候见!”
窦大人,就是指的窦荣定,杨坚先前的太学同学,如今的姐夫,现任右宫伯,镇守天白。“莫非宫中又有何不祥的消息?”杨坚边穿衣服,边嘀咕道。
杨坚猜对了,窦荣定带来的的确不是好消息。
“天元帝虽赦免了天元皇后,但对杨家还是耿耿于怀。有时怒形于色,依旧杨家长,杨家短,看样子是对杨家的势力有了怀疑。杨公可要早拿主意啊!”
“看来,我得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伴君如伴虎。我离开,既可避开天元帝的怀疑,又可保天元皇后的安全,家里的事,你就多操心吧。明天,我让郑译给我想想办法。他的话,天元帝最爱听。”杨坚苦笑着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我要学走一回柳机的路子了。”
柳机,为人正直,宣帝时任御正上大夫,曾屡谏宣帝,宣帝非但不听,反而痛责柳机,扬言要杀掉他全家。后柳机寻机外调,作了华州(治所在今陕西华县西)刺史。
天台皇宫内郑译和天元帝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这是第四盘。前三盘都是以郑译败北而告终,这第四盘,郑译口口声声说:不能再输了,千万不能再输了。日薄西山了,郑译最终还是以微弱劣势输给了天元帝。
“我今天真是输得口服心服,我使出了全身的解数,也不是对手,臣甘拜下风!”
其实,这哪里是下棋,分明是郑译逗天元帝开心。郑译的棋术即使算不上一流,但二流三流总能排得上的,战胜天元帝,那是小菜一碟。郑译若是揣摸不透天元帝的心思,那还能称得上是宠臣吗?
第一部分第11节 隋国公杨坚如何
“天圣聪明盖世,做什么都可以做得比前人更好!”郑译边说,边亲自给天元帝扇着扇子。
“现在四海太平,国泰民安,都是天圣治国有方啊!”“郑大人,依你之见,朕算不算是伟大的皇帝呢!”
“那自然。不过,古来有创业的马上皇帝,有守业的太平皇帝,天圣当划入后面一种。”
“不,先帝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我要做得更好。我要马踏江南,统一河山,让子子孙孙也为我而自豪。”
“天圣英明!以我朝的实力,统一江南并不成问题。只要我们充分准备,苦练精兵,江南就是我朝的囊中之物了。”
“那么,郑大人有何高见?”
“小臣不敢!据臣分析,现北方已经稳定,有勋戚猛将尉迟迥大人镇守,可保无虞,四州有王谦,郧州(今湖北安陆)有司马消难,都是忠心耿耿的将才,治下政通人和,只是江淮尚需调整,可遣一上将,率精锐之师驻守扬州,一旦南征,扬州可成为重要补给地。”
“那么谁可前往?”
“扬州总管任重道远,须得重臣,最好是勋戚,方能胜任。”“朝中谁最合适呢?”
“隋国公杨坚如何?”
“最好,最好,让他去吧,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第二天上午,杨坚便接到诏书,改任为扬州总管。杨坚长舒了一口气。按照当时的惯例,新任官员应在十日内赴任。杨坚在准备着。
“哪天启程呢?此次外任实为避难,应当选择一个黄道吉日,以利出行。”杨坚心里暗暗在想。他想到了老朋友来和。在宇文护时代,来和曾用三寸不烂之舌搪塞了宇文护,帮了杨坚一个大忙,从此与杨坚成为莫逆之交。来和坚信杨坚终有一天将贵不可言,而杨坚也深信来和的预测。有人称来和是“半仙”,在杨坚看来,来和的话的确可以做为自己的行动向导。
民间传言,都说来和能预知吉凶祸福,生老病死,在北周时代,来和的相面术和占卜术被老百姓传扬的神乎其神。
杨坚登门拜访了来和,来和此时正在家患病卧床。当听说杨坚来访,急忙披衣下床,情急之中竟然忘了穿鞋子。
杨坚询问了来和的病情,得知还是老毛病——肾虚、盗汗。便叮嘱要延医问药,善加调养,又安排自己的家人从杨府取来了上好的鹿茸和长白山老山参。
安排妥当后,杨坚说明了来意。来和扳动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眼睛慢慢睁开,缓缓地说:“吉日当在本月下旬,尚有十五日,隋公可以从容准备,届时可辰时出发。如此可趋利避害。”
“有大师指点,坚可无忧了!”
杨坚回到府中,早有侄儿杨惠等候多时了,杨惠,又名杨雄,是杨坚堂兄之子,眼下正在太学读书。杨惠的父亲杨猛官职低微,按官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