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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司春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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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公司的路上,老板对我说,邵儿啊,我和李美的事情,千万不能让你嫂子知道。我想了想,点点头。老板又对我说,没事了还是常去看看她,陪她出去转转,她现在就还跟你有话说。我嗯了一声,脑子里闪了闪云姐表情鲜活的脸和若有所思的丹凤眼。    
    我和云姐之间有些事情,老板并不知道,我弄不明白他为何对我如此放心,好像我是他们家的小保姆。有些话不知该怎么跟老板说,陪云姐说话逛街,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老板跟李美的关系,公司上下可谓尽人皆知,我可以把住自己的嘴,如何堵得住上千号人的嘴?    
    我坐在后排座上沉默着,老板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老板车开得好,也喜欢自己开车,尤其我们俩一起出去,他总是司机,为的是谈话方便。老板曾经对我说,小邵啊,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人可以说说真心话。你名义上是我的秘书,我可把你当兄弟。我感激老板的信任,从不把他的私事告诉任何人,对云姐也不例外。我发现自己渐渐变成了一只没嘴的葫芦,暗自得意,因为我心里透亮,活得不糊涂。但这次我有点摸不透老板的心思了,他到底要我做什么呢?我怎么才能让老板和人事部经理李美的情人关系不被云姐知道呢?    
    老板又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可能猜到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说,有些事情很奇妙,所有的人都知道,可就是最该知道的那个人被蒙在鼓里,你说,是不是有点辩证的味道?    
    我望着后视镜里老板的眼睛笑了笑,很佩服他的见地,他随随便便就说破了困扰着我的问题。可还没等高兴起来,我的心却紧缩了一下,额头微微发凉。我假装捋额前的头发,摸了一下额头,感觉潮乎乎的,看来真是出了冷汗。好在老板不再频频地从后视镜里看我,他陶醉在驾车的乐趣中,播放了一盘猫王的CD,跟着节奏轻轻晃动着脖子和肩膀。我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我拿不准老板刚才的话,是一心为我指点迷津,还是在影射我和云姐的关系。    
    我坚信我和云姐的事情,老板连风声也听不到,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如果发生过,也不过是灵犀之中的暗合,外人根本无从知晓,除非云姐自己把心思跟老板谈过,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从几年前就不再有过超过三句的交谈了。我猜测老板可能直觉到点什么,但他又拿不准,因此很可能是对我进行先安抚后考验。如果真是这样,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对云姐的疏远,否则,老板轻易就能看破。    
    我必须让老板知道,我是一心为他分忧,于是我硬着头皮对老板说,你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吧,我看云姐虽然不动声色,心里一定猜测到什么;今天的谈判很成功,企划案我回去交代给张副总就行了,你该回趟家了。    
    老板没有立刻回答我,车拐了一个弯才说,还是你一会儿陪她去逛逛吧,我不是约了几个朋友打保龄球吗?张副总那里我交代吧,回到公司你就不用上楼了,直接开车去我家,你嫂子老不出门,我怕她憋出病来。    
    我知道,老板今天晚上一定去李美那里过夜,他在郊区买了一幢别墅,平时李美和小保姆两个人住,老板两三天回去一次。我不再说话,看着车窗外,车滑进公司大门,两个保安对着老板的车子敬礼。    
    下了车,老板把钥匙抛给我,微微点了点头。我坐进驾驶座上去,他为我关上门。起火,挂档,倒车,我驶出公司大门,从后视镜里看见,老板大步进了大楼的自动门。我不明白,老板每次把车交给我,总要把钥匙拔下来,不拔不是更方便省事些吗?但我从来没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当秘书的,就是要少问,多听。    
    我和云姐之间,其实也没发生过什么。如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那就是我真的喜欢跟她在一起,她的声音、眼神甚至肤色都令我倍感亲切,有时候我觉得她像我姐姐,更多的时候像某位我从小就爱慕的女亲戚里的长辈,比如姑姑或者姨姨,——实际上,她不过长我4岁。我看得出来,云姐也喜欢我这个弟弟,她喜欢和我说话,跟我一起逛街,并时常有意无意地轻轻地拍一拍我的肩膀或胸口,我把这视为一种流露着男女之爱的亲情的表示。而云姐也是个很自重的人。我们之间一直相安无事,惟一的一次“越轨”,发生在上周末,我陪她去洗浴中心,各自洗完桑拿,我跟在她后面走进灯光幽暗的休息室,云姐突然回过身来,把一只右手放在我浴衣的开领处,笑容古怪地对我说,邵儿,叫一声姐姐。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看周围,这是个大休息室,隐约可以看见稀稀落落的床位上有几位客人正在享受足疗。光线模糊,分辨不出男女来。我叫了一声云姐,她收住了笑容说,是姐姐。我们之间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笑笑,低声叫道:姐姐。好弟弟,姐姐真疼你!云姐高兴地笑了。我以为这回她会把手拿开,但她那只手掌却贴着我的胸脯滑了下去,滑过我的小腹,在我那里停留了一下,迅即抽了出来。我始料不及,心突突地跳,觉得仿佛有一颗沉重的铁球滚过我的肚皮。抬头看时,云姐已经跟着服务员进了包间。这是惟一的一次,以后再也没发生过。    
    那天回来时,我开车,云姐坐在我旁边。我无话可说,连表什么情都拿不定主意。云姐也沉默着。车过一家金店,她说想下去看看。下了车,她像平常一样挽着我,我有点僵,不敢看她。那天,她买了块小金条,两千元一块那种。从金店出来,云姐看了看天,扑哧笑了。我也笑了:你以前从来不逛金店,怎么想起来买金条?云姐笑得很娇媚,扯着我的胳膊说,叫你下车来换换脑子,不然啊,咱们不定会出什么事,我这是花钱消灾,怕出车祸!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桩搁在心里的事,也就不再是个事了。    
    我敢断定,这件事情老板一定不会知道,那么他真的是良心上过不去,怕妻子过于寂寞了。我暗暗下决心,跟云姐决不能发生不该发生的,不然,太对不起老板的信任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要想有老板那样的成就,首先得帮他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    
    去云姐家的路上,我反复权衡着感情和事业的轻重关系。我对云姐不可否认有好感,但那决不是什么爱情,假如不是老板指派我去陪她解闷,我们可能也就是那种见了面客气地打个招呼的关系,而现在的情形却大为不同,我们显然是日久生情,云姐一看到我,眼神就热了起来,人就温柔了起来。我心里明白,她对我的感情,也说不上爱情,她是太寂寞了,需要一个男人的呵护。而我接受了老板的命令,当然要对她殷勤备至,哄她开心,她一定把这当成一个男人对她的爱了。我肯定我们之间是个误会。原本这不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情,我抽身而去就昭然若揭了,不妙的是,现在老板似乎也加入了这个误会,于是,问题就复杂化了,我此时不但不能抽身,还得更加去掩饰这个误会,直到它变得像一场戏,而不像真事,我就能解脱了。    
    我得想一个办法,尽快解脱出来,还不能让老板起疑。    
    路边是一溜宠物市场,我把车速放慢,看那些小猫小狗毛团一样在笼子里滚来滚去,我从小就喜欢养小动物,这些年居无定所,生活节奏飞快,这点天性都遗忘了,猛然看见这些可爱的家伙憨态可掬的样子,我不禁看呆了,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同时落下车窗去。一个大胖子两手各端条小狗,不失时机地堵在我眼前:老板,买一条回去玩吧,看,多可爱!我把一根手指伸给一条小狗,小家伙把凉凉的鼻头拱来拱去,真是惹人爱怜。我不禁笑了,问狗主人:这叫什么品种?多少钱一只?    
    松鼠狗,要价八百,您要买,六百抱走!    
    我问好不好养,要不要喂奶,狗主人说,都三个月大了,喂点馒头醮菜汤就行了,狗是粗口,好养的很。    
    这狗能长多大?    
    还能比现在长一个头,特漂亮,我给你看照片。胖子顺手把那条小狗递给我,腾出的那只手解开大肚子前的一颗纽扣,手伸进衣服去,拽出一本相册来,翻开,举给我看:瞧,这是他爹。我一看,的确很漂亮,毛色黄白相间,表情颇有气质,样子也挺高贵。那狗主人又翻开一张相片:瞧,这是它妈,更漂亮吧?我连连点头,其实,我觉得它爹妈一个模样。    
    这狗,我是真心喜欢,可我哪来的时间养它啊,只好恋恋不舍地把它还给胖子:不好意思,我是个单身,怕养不活它。    
    胖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接过狗去,不甘心地说,买下来送给女朋友也可以呀,不然,孝敬丈母娘,女人都喜欢养个小猫小狗,尤其老太太,跟前没个小孩看,养条小狗也不错嘛。    
    我本来已经发动了引擎,听到这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重新熄了火,端详了那条小狗半晌,看看它的主人说,五百可以的话,我要了。胖子马上把那个小家伙扔到我的助手椅上,大方地说:给钱吧。    
    因为旁边这个滚来滚去的小家伙,我的心情变得出奇的好,我已经看到云姐见到它时喜出望外的样子,不由暗自冷哼了一声。    
    敲了半天门,云姐迟迟才来开,穿条低胸浴衣,头上裹条毛巾,脸显得特别白净,看来刚才在洗澡呢。我端着小狗站在她面前,她呀地叫了一声,马上抢了过去。我心中暗喜:你喜欢就好。    
    我关上门,跟在她身后穿过走道,坐到客厅,在沙发上怄意地半躺下来。    
    云姐抱着小家伙不撒手,举在脸上蹭来蹭去,看上去恨不能把它吞下肚去,抽空扭头问我:谁的小狗?你的?    
    我笑笑:路过宠物市场,给你买的,还怕你不喜欢呢。    
    喜欢喜欢,我早想买一条小狗,可又怕我一个人照顾不了,又不想找保姆。云姐鼻尖顶在小家伙鼻尖上,嘴里发生奇怪的呜呜声,听起来很温柔,像一只舔犊的母兽:邵儿,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你的狗,你起吧。我欣赏着他们像一对母子一样嬉闹。    
    嗯……云姐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翻翻眼睛,脸上呈现出少女般的狡黠来,先扑哧笑了:我要叫他--邵儿,邵儿,多好听的名字。    
    我一愣,赶紧反对:不行不行,怎么能用我的名字。    
    云姐蛮不讲理地说,什么不行,是你说的让我取名字的,我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这个名字啊,邵儿,多好听,就这么定了。她把鼻子在小狗肚子上嗅了嗅,皱了眉头:瞧你脏的,来“邵儿”,妈妈带你洗个澡去。她抱起“邵儿”去了浴室,又探出头来对我说,邵儿,你出去给“邵儿”买个奶瓶,再买一听最好的婴儿奶粉……哦,对了,买一个最好的宠物篮回来,快去!    
    我不太高兴地说,卖狗的说喂它馒头蘸菜汤就行了,你还把它当孩子养啊!    
    快去嘛,云姐用嗔怪的眼神看着我,声调滑柔地说,快去快回,我给你炒腰花儿吃。    
    我一听,来了精神,人人都有好的一口儿,我就喜欢吃云姐的爆炒腰花。我弯腰拿起车钥匙,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着走向门口。    
    买东西回来,云姐已把小家伙洗过吹干了,看它毛色蓬松,更像一个球了。我看着也喜欢不已,和云姐一起把它安顿到宠物篮里,又冲了一瓶奶粉喂它。起先它不肯吃那奶嘴,云姐很耐心地“邵儿邵儿”地叫着,终于让它明白了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叼着奶嘴,吃得咚咚响。一会儿,小肚子就鼓起来。云姐摸着它的小肚子笑道,好了好了,再喝就要爆了。扭头对我说,你摸摸它的肚子有多圆!我摸了摸,哭丧着脸叹口气说,唉,彼邵儿肚子溜圆,此邵儿饥肠辘辘啊。云姐这才想起我来,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把“邵儿”放到我怀里说,你们俩玩吧,我去给你做饭。    
    我摸摸小狗的脑袋,夸张地对云姐叫道:记着洗手啊!    
    


第一部分第一章  松鼠狗(2)

    我抱着我的同名的“侄子”,略带惆怅地坐在沙发上,它吃饱了,来了精神,挣扎着想下地去。我把它强行举在脸前,和它黑黑的小眼神对视着,低声说,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一切都靠你照应了。    
    云姐做菜很利索,一会儿炒出三个菜来:一盘爆炒腰花,一盘清炒苦瓜,一小盆水煮鱼片。她又摆上一碟小西红柿,那是她爱吃的。    
    想不想喝点酒?云姐把“邵儿”抱过去,放在膝盖上,捏着一枚红红的小柿子问我。我看看她的脸,是兴奋的表情,于是建议道,葡萄酒吧,我记得上次那瓶波尔多喝了一半。我走到架子跟前,找到那瓶酒,随手拿下两个杯子。转过身去,我看到窗外已经夜色渐染了。    
    邵儿,你多大啦?云姐突然问。    
    我做出一副待答不理的表情调侃道:你问哪一个“邵儿”呢?    
    云姐笑了:别打岔,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属虎的,二十九了,你以前不是问过吗?我猜不透她想干什么。    
    没见过你女朋友啊?云姐依然笑眯眯的,一手在桌子底下抚着“邵儿”,一手用筷子给我把吃了一半的腰花往一块儿划拉划拉。    
    工作很忙,有了时间跟你说说话就挺好,找什么女朋友?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云姐笑得很开心:你小子,就是个嘴甜,不过姐姐再好,不能代替女朋友啊。她动动眼珠,不自觉地把笑容收敛了一些,说道:我听说你们公司有个叫李美的长得挺漂亮的,你有没有心思,姐姐找人给你牵个线?    
    我始料不及,有些惊愕地望望她。我料到有一天她会问起李美,但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我装作满不在乎地笑笑说,谢谢你了我的好姐姐,可我现在对交女朋友没兴趣,等我干出点成绩来再说吧。再说,我不喜欢李美那种类型的女人,她太尖刻。    
    我故意说着李美的坏话,留心着云姐的表情。    
    那就算了。云姐仿佛很失望,又仿佛很释然的样子。她吃了一个小西红柿,跟我碰了一下杯子,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邵儿,谁都能看出你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可你为什么不把精力花在公司,总是来陪我?    
    我能说是老板让我来的吗?不能。于是我带着点感情望着云姐说,咱俩投脾气,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云姐笑了,剜我一眼,骂道:去去去,肉麻!    
    我笑笑,不知为何有点心惊肉跳,这是从未没有过的感觉,云姐今天太反常了,难道她从小狗看穿了我的心思?看来我得做点什么,打消她的疑虑了。刚才云姐剜我那一眼,让我心中一荡,此刻望着她宽松的衣服下曲线曼妙的身体,我竟然觉得舌头有点大,眼睛闪闪烁烁不敢看她。我不知这是自然反应,还是做戏的需要。总之,有点结巴地望着她说,云姐,我说的全是心里话,你别怪我。    
    云姐瞅瞅我,突然长叹一声说,唉,你们男人呐!    
    我猜不透她的意思,很担心她已经知道老板和李美的关系,那就不太妙了。我暗暗给自己打气:老板不是说过吗?有些事惟一能蒙住的就是那个最该知道的人,云姐或许想起了她和老板的从前,所以感叹。看来我这戏还得演下去,好在心中有感情垫底,还不至于穿帮。--我对自己很有把握。    
    果然云姐又轻叹了一声说,他跟你说过我们从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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