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作者:谈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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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样子也没法回队了,幸好我家离这儿不远,我回家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大胖,谢虹,你们俩先开车回去吧。”钟慨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谢虹二人道,“说好了是我买单,这一乱,我险些忘了。”
钟慨说完,往前走了两步,步子却有几分踉跄不稳。他本不胜酒力,加之又喝的是急酒、闷酒,故而有些醉意。
大胖、谢虹关切道:“钟队,行吗?”
钟慨往后一挥手,醉态一笑道:“行,没问题。我能走得回去。”
话虽如此说,脚步却越发摇摆起来。
谢虹见状,对大胖道:“咱俩分工吧,你开车把资料送回队里去,我送他回家。”
钟慨一进家门,就挣开谢虹的搀扶,径奔卫生间翻江倒海地呕吐了起来。吐过之后,感觉好受了许多,起身对谢虹自嘲地笑道:“没想到吧,我这个刑警队长原来是这么外强中干,感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谢虹沉声道:“不,正好相反,我觉得这才是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你。”
“你不是在绕着弯骂我吧?”钟慨望了一眼谢虹,摇头笑笑,又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你看,我已经彻底没事了。我冲一个澡,换一身衣服,也马上回队。我从来不爱说客气话,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了,谢虹。”
谢虹却并不领情,扬脸反问道:“怎么,你这是在对我下逐客令吗?”
钟慨怔道:“还有什么事?”
谢虹绷着脸道:“还不快换下这身脏衣服,我给你洗一洗。”
钟慨为难道:“这……这怎么好意思?一会儿我还是用洗衣机洗吧。”
谢虹不快道:“这么脏的衣服,洗衣机怎么能洗得干净?”
魏国立驾车行驶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他的身边坐着一言不发的那天心。
行至半路,那天心忽然叫道:“停车。”
魏国立“嘎”的一声将车停住,询问道:“什么事?”
那天心嗫嚅道:“我想回家……看看……”
魏国立笑了,一语道破:“不放心你的丈夫?”
那天心抬起脸,勉强一笑道:“也许你说得对,我别冤枉了他。”
魏国立鼓励道:“这就对了。我敢跟你打赌,你爱人决不是那种人。”
在谢虹的一再执意下,钟慨进卧室里换下脏衣服,然后走出来交给了谢虹。
钟慨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位女同事,走进了卫生间,把门带好,一时间,眼前不由自主地重又出现了那天心和那个阔老板的身影,愣怔了片刻,随即三下五除二地脱下了全身衣服。之后,他习惯地伸出手去,将手伸向了热水器的淋浴开关。
谢虹找了一个大盆,将脏衣服尽数浸入水中,她则坐在一只小凳上,挽起两只袖子正要洗涤衣物,忽然从卫生间里随着第一声水花坠地的四溅声,一个重物倒地的声响几乎是同时注入耳膜。
莫非是钟慨摔倒了?谢虹心里一惊,她动如脱兔地几步来到卫生间门外,却又突然停住,侧耳凝听,里面动静全无。她知道自己此时不方便进去,只得冲里面喊了两声,仍是不见反应,犹豫了一下,猛地一咬牙撞开门。里面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只见钟慨赤身裸体,双目紧闭,倒在地上。
谢虹脑中飞快地思索,这是一个老式的电热水器,她望着哗哗流淌的莲蓬头,不觉伸出手,用手背去试着碰触热水器的开关,刚一接触,只觉得手指上突地一震,当下本能地屈曲回收,使她免受触电身亡的危险。
这么一试,谢虹立刻明白了。
无疑,热水器漏电,钟慨触电了。这种因热水器漏电而致人死亡的事情,并不鲜见。
不消说,这自然是程北可所做的手脚。欲杀人于无形、无痕。
时间就是生命,谢虹用警校里学来的知识,立即切断热水器电源,她将钟慨身体放平,展开人工急救,她望了一眼浑身赤裸的钟慨,脸不禁一红,情况危急之下,再也顾不得了许多,扯过一条浴巾搭上他的腰际,随后她一手捏开钟慨的嘴,一手按压心脏,同时俯下身去将滚烫的嘴唇盖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钟慨仍不见醒来,谢虹累得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她都快有些绝望了。一时间,她百感交集,在她的心里,对钟慨有着说不清的朦胧的情愫。她脸上不觉流出了泪水,可她仍然不懈地坚持着,坚持着……
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钟慨慢慢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醒了!”谢虹喜极而泣,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钟慨。
就在这时,那天心走了进来,见状,怔了一下,继而悲不自胜,转身掩面跑出了家门。
他凭借着这一意念,深一脚浅一脚,咬牙坚持着走到了明月湖畔。月光下,湖水泛着清冷的粼粼银光。
谈歌《征服》
第十五章
雷迪亚模特公司陷入了紧张、繁忙的训练之中,随着GG模特大赛的日益临近,姑娘们的心弦也随之紧绷了起来。大赛的赞助商GG公司是青川市一家生产洗发水的民营企业,前两届模特大赛的成功举办使其名声鹊起,从默默无闻一跃而变得家喻户晓,为其带来了巨大的商业效益。尝到甜头的GG公司这次更是不惜投入巨资,力图全力打造企业形象,跨上一个新的台阶,并许诺前三名获得者将成为本公司的形象大使,高薪厚酬自不必说。据负责模特队训练的那位年轻女教师透露,届时,媒体炒作,星探云集,国内诸多的模特公司和影视公司都
会来此物色人才。最负盛名的北京新花雨模特经纪公司也将派员考察,取得冠军者极有可能受到该公司的赏识,荣幸地成为其麾下的签约模特。
姑娘们神情亢奋,跃跃欲试,惟独祁莹常常走神,显得情绪低落、心不在焉,惹得年轻女教师很不高兴。
旁人自然无从理解祁莹的一反常态,她的神思恍惚一是缘自于对汪洋难分难舍、牵肠挂肚的思念。就如同何不为难以捉摸祁莹的所作所为,祁莹同样也捉摸不透汪洋的绝情与背叛。汪洋在舞厅挺身而出的举动,道是无情却有情,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柔肠百结。二是杀父大仇至今未报,并且因自己的心急,复仇计划受挫,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一下子又似乎变得遥遥无期起来,让她如鲠在喉,耿耿于怀。
何不为挖空心思,开始了对祁莹的倾力打造。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许多国内、国际上的超模赛事录像,让祁莹观摩学习,并带着她去观看音乐会、歌舞表演、书画展等等,让她不知不觉地汲取各艺术门类的养分,融会贯通。他带她去野外,聆听大自然的天籁,感受天地之大美,并由此领悟到生命的美好与宝贵。他甚至带她去健身俱乐部攀岩,锻炼祁莹的毅力及学习对逆境的应变。
祁莹似乎渐渐进入了状态,但内心深处的悒郁还是会不时冒出来,使得她脸上的微笑仍不是十分灿烂。
在一个月夜,何不为将室内刻意地作了一番布置。他点起许多根红烛,窗帘尽拉,一侧的桌子上,一台老式的留声机放起了舒缓柔曼的曲子。今晚,按照预定程序,何不为将为祁莹作诗歌朗诵的艺术熏陶。在摇曳的烛影中,何不为粉墨登场了,只见他身穿二十年代的女生服装,头戴假发,脸上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手中举着一卷诗稿,从另一个房间昂头走了出来,边走边冲动地朗读着一首爱情诗篇。是风流才子徐志摩的一首爱情诗,何不为扮作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可他越是投入,越是动情,效果就越是滑稽不堪,越是适得其反,严肃的诗歌朗诵会竟变成了一个搞笑版小品表演。
何不为的诗歌朗诵令祁莹忍俊不禁,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她跌坐一旁,用手指着何不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肚子疼。
何不为扯下头上的假发套,走到祁莹的身边,蹲下,盯着兀自乐不可支的祁莹,轻声道:“你终于笑了。”
祁莹闻言一怔,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何不为接着道:“祁莹,我这样出洋相,故意丑化我自己,就是为了逗你开心,让你一笑。为了博你这一笑,我可谓是用心良苦啊。你明白我的用意吗?”
祁莹听罢,渐渐收敛了笑容。她望着诚心相助自己的何不为,心里不由涌起了一浪浪的感动。
她忽然一言不发地直起身来,走向蜡烛前,依次一一将它们吹熄。走到桌前,将留声机关掉。最后走到窗前,“刷”的一声将窗帘拉开。何不为神色错愕地望着祁莹,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祁莹做完这一切,也转身默默地走到了相邻的那一个房间里。
月光没有了窗帘的阻隔,立即照射进了室内,如白银泻地。清白朦胧的月色下,祁莹散开如瀑的秀发,任它自然滑落在肩上。她赤着双足,仿佛凌波仙子一般,莲步轻挪,那身形不像在走,倒像在飘,飘飘忽忽地走了出来,她的眼波既迷离又流盼,停顿了一会儿,也轻轻朗诵起何不为方才念的那一首诗。
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祁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袅袅地飘浮在空气中,袅袅地向天外飘去。月色,人,诗歌,是那么和谐,水乳交融,相得益彰。
这真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女孩子。何不为心中叹道。
此景只应天上有,真是太美好啦!祁莹早已将徐志摩的那一首脍炙人口的爱情诗朗诵完毕,何不为还恍如置身于梦中。
祁莹走到目瞪口呆的何不为身边,眼中秋波盈动道:“再一次谢谢你的好意。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好好地去参加比赛,全力以赴。”
何不为醒过神来,冲祁莹只是傻傻地一笑。
自此,祁莹的心态果然日渐好转了起来,与此同时,GG模特大赛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在赛前的最后一天,何不为邀祁莹到市区的一家新开张不久的茶吧小坐。
这里环境很是幽静,廊架下,青藤缠绕,鸟语花香。茶吧的主人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海棠树下,有一石案,案上焚了一支细香。一个身着古装的小姑娘,正凝神弹奏着一首令人情思邈缈的古筝曲。
祁莹边品茗边由衷道:“这儿真不错。像个世外桃源。”
何不为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那以后咱们老了,也开这样一个茶吧。”
祁莹闻言,低头不语。她知道何不为话中的含意,想要拒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她不想伤害他,只好佯作不知。
何不为忽然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挤着笑道:“祁莹,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我相信你一
定能取得好成绩。至此,我们这一阶段的加强培训课也圆满地到了尾声,从明天开始,我这个名不符实的老师也就自动解职了。实不相瞒,其实我可以说是对模特训练一窍不通,我只不过是找这样的一个借口能接近你、能光明正大、不尴尬地经常见到你罢了。依你的自身实力,只要你能调整好心态,是肯定会有出色表现的。这一点我毫不怀疑。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对于你是成就锦绣前程,对我自己却无异于自掘坟墓。一旦你成名之后,小小的青川就容不下你了,你很可能会远走高飞,到那个时候,我想见你一面恐怕都很难了。不过,我不后悔……”
何不为的话里明显带有几分伤感。
祁莹心有所动,她清楚何不为说的是实情。两人一时无言。筝曲如水,缓缓淌入祁莹的心田。沉默良久,祁莹忽然歪着头嫣然一笑,岔开话题道:“你听,这古筝的声音真好听,这支曲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何不为听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是一首著名的曲子,叫《春江花月夜》。”
祁莹心驰神往,托腮出神道:“《春江花月夜》?好美的名字。好美的曲子。”
何不为禁不住被祁莹的神态打动。他痴痴地又甜蜜又痛苦地望着她。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深地爱上了她。
模特大赛如期举行,祁莹果然深孚众望,顺利地通过了初赛、复赛,并以总分第一名的骄人成绩进入了总决赛。祁莹在台上表现得时而冷艳,时而俏皮。她冷艳而不冷漠,俏皮而不卖弄。观众沸腾了,喝彩声铺天盖地,一时间对祁莹好评如潮。媒体推波助澜,也连篇累牍地做了报道。而何不为自然是每场必到,为祁莹呐喊加油,并在报纸上撰文为祁莹造势,力推祁莹。当然都是些不带花边的正面炒作。
第二名李佳佳小姐,是一位华裔,混血儿,她与祁莹一道成为本届夺冠的大热门。与祁莹相比,李佳佳似乎更是一匹黑马,赛前关于她的情况外界几乎一无所知,仅传说她在国外做过几年野模。她隶属的模特经纪公司这次携其参赛,隆重推出,也是志在必得。
有人断言,此次大赛的桂冠非祁莹莫属,只要祁莹不出意外,她获得冠军将如探囊取物。但模特赛事从来是波诡云谲,到底谁最终能蟾宫折桂,又有谁人能说得清呢?
傍晚,姑娘们在一间大浴室里洗澡,都是年轻人,几天下来,彼此熟识并结下了友情,她们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边相互串来串去地嬉笑打闹。李佳佳走到祁莹身旁,假意亲热地与祁莹搭讪,乘其不备,迅速将祁莹的洗发水跟自己的洗发水调包。然后不动声色地告辞而去,又去与别的姑娘交谈去了。姑娘们使用的都是本次大赛的赞助商GG公司统一提供的GG牌洗发水,外观上毫无区别。
祁莹洗完澡,当她回到寝室,对镜梳理她那如云的秀发时,忽然发现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下来,这一发现令她大惊失色。
最初的惊慌过后,她冷静思索了一会儿,霍地站起,转身愤怒地向李佳佳的房间走去。
在祁莹的厉声质问下,李佳佳终于承认了是她捣的鬼,她用脱发水替换了洗发水。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痛哭流涕地表示忏悔,并说她也不想这么做,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来此之前,她在国外被人勒索,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她无力偿还。胁迫之下,她与一家影业公司签了卖身合同,合同规定,她必须取得本届模特大赛冠军,然后利用冠军的声势,为其拍摄三级片,获取商业利润,以此抵债。
祁莹听罢,良久不发一言,没想到李佳佳的身世竟也是这般多舛坎坷。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掉头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身道:“李佳佳,你听着,我可以不追究你,但我不会放弃比赛。”
祁莹回到自己房间,她停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何不为打了一个电话,轻描淡写说她可能与冠军无缘了,自己的头发不幸被鬼剃了头。并笑着说这下可趁你的意了,我就是想飞也飞不了了。出于善良,她隐匿了头发脱落的原因。
谁料何不为一听,不仅不窃喜,反即时变得万分焦急起来,一迭声说道:“什么?鬼剃头?那一定是你精神太过于紧张了!祁莹,你别气馁,坚持就是胜利。你忘了上次我朗诵诗歌时男扮女装戴的假发了吗?幸亏我没丢掉,这下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我马上就给你送过去。”
祁莹放下电话,想,何不为果然如他所说,是个一级棒的朋友。
总决赛开始了。模特们一个个登台亮相,轮到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