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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5653-苏醒将医学探索转化成文字黄金的著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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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周以来B女士不断恳求我们帮她恢复视力,这让我们非常同情,她甚至梦见自己又能完全看清楚了,还产生了这样的幻觉。在这痛苦的时期,B女士逐渐形成了一种奇怪的“触摸性抽搐”,她不断地触摸扶手、家具以及——尤其是——走廊里经过的不同的人。有次我向她问及此事。“这能怪我吗?”她哭着说,“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如果我摸摸其他东西并且一直这样,就能让我与外界保持联系!”随着B女士适应了自己不断加重的视力减退,随着她开始学习盲文(她自己想到了这个事情并一直坚持学习),B女士的痛苦减轻了,不再做梦、恳求和产生幻觉,她那不由自主的触摸行为也不那么明显了,让人感到她好多了。①或许我应该强调一下:在她出现这些精神病的情况下并未改变左旋多巴的剂量,因为很明显这? ┲⒆词潜浠诺南质档姆从场?    
    ①我不是说这种触摸性抽搐完全是“精神性的”或由外界环境造成的。我见过其他情况不同于B女士的后脑炎患者;他们冲动时也有类似的触摸性抽搐。但是我确实认为B女士的兴奋“产生”了一种平和的或者说潜在的抽搐倾向,这是由环境因素促成的结果,因此它成为了B女士情感的反映或表达——作者注。1971年7月,B女士总的来说身体不错,从不相信“直觉”的她突然有死亡的预感,所以她给自己的女儿去了电话,清楚、确定地对她们说:“今天过来看我。我没有明天了……不,我感觉很好……没什么让我烦恼,但我知道自己今晚睡着的时候会死去。”    
    她的语调非常冷静和肯定,一点也不激动,她的话这么笃定让我们也开始纳闷了,然后就给她测了血液指数、心电图等(一切正常)。傍晚B女士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和里面所有的人握手告别,神态庄重让人肃然。    
    她上床睡觉,夜里去世。


苏醒罗斯;R(一)

    R小姐1905年生于纽约市,出身于一个富有且多才多艺的大家庭,她是其中最小的孩子。童年和上学期间R小姐没得过重病,从小就非常喜欢娱乐、游戏和玩笑。R小姐非常活泼,极具天分,兴趣爱好广泛,浓浓的亲情和关爱伴随身边,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存在的价值,在成长阶段R小姐没有受到过精神疾病或“身份认同危机”的困扰。    
    一从学校毕业,R小姐就四处奔波,热情地投入到社会生活中。飞机最吸引她这种热情、聪明、活泼的人;她坐飞机去了匹兹堡、丹佛、新奥尔良、芝加哥,两次飞去加利福尼亚的赫斯特古堡和好莱坞(在那个年代乘飞机是很了不起的)。她出席了数不清的聚会和展览,接受别人敬酒和款待,夜里醉醺醺地晃回家。在聚会和飞行的间隙,R小姐匆匆地画了纽约的许多桥和湖滨的写生。在1922~1926年间,R小姐在自身迸发出来的活力中享受生命,她的生活比其他大多数人一辈子的经历还要丰富。由于21岁时她突然被一种恶性的昏睡性脑炎所击垮,所以她也是这场流行病绝迹以前的牺牲品之一。那么,1926年就是R小姐真正生活着的最后一年。    
    昏睡病袭来的那个夜晚以及之后的时日可以在R小姐和她的亲人们详细的叙述中得到再现。急性期的到来(就像时有发生的情况一样:同玛利亚;G进行比较)是以怪诞、可怕的梦魇为先兆的。R小姐做了许多的梦,一个中心主题就是:她梦见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别人进不去的城堡里,城堡的形状就是她自己;她梦见妖术、魔法,神志恍惚;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尊活的、有知觉的石雕;她梦见世界停下来了;她梦见自己坠入了深深的梦魇中,什么也无法将她唤醒;她梦见与死亡不同的另一种死亡。第二天早晨家人很难叫醒她,而且当她醒来的时候会引起极度的恐慌。“罗斯,”他们大喊大叫,“醒醒!你怎么了?你的表情、你的姿势……太寂静也太奇怪了。”R小姐无法回答,只是眼望衣柜上的镜子,她看见自己的梦变成了现实。那位当地医生语言刻薄而且毫无帮助。“这是精神紧张症,”他说,“蜡样屈曲。她一直过着那样的生活,你们能指望什么呢?在一次酗酒中她已经伤透了心。让她保持安静,给她喂食——一周以后她就会好起来。”    
    一周后,一年后,甚至43年以后R小姐都没能痊愈。她能够重新说几句简单的话,也能够突然动几下,然后又僵住不动。她表现出越来越严重的强迫性颈部和眼部收缩——一种几乎不间断的眼动危象状态,只有在睡觉、吃饭和偶尔的“放松”时才会消失。R小姐非常敏感,似乎注意到了自己身边发生着的一切;她没有丧失对所有亲人的感情——而他们对她的关爱也丝毫没有减少;但是R小姐似乎全神贯注于某种不可想像的状态中。大部分时间里除了全神贯注以外,她并没有表现得很难过,没有其他任何迹象。她的一位姐姐说:“她看起来像在努力记起什么事情——或者是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忘记什么事情。不管这是什么事,它都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R小姐在家的那几年和随后住院的那些日子,她的家人尽了全力想进入她这专注的世界,去了解他们深爱的“小”妹妹到底怎么了。和他们一起时——多年以后又加上我——R小姐非常坦率,但是她所说的一切似乎都很神秘简短,同时也清楚得让人担忧。①    
    ①我常常问R小姐她正在想什么。    
    她会回答说:“虚无。我只是在思考着虚无。”    
    “但你怎么能思考虚无呢?”    
    “只要你知道了,那就非常简单。”    
    “确切地说,你是怎样思考虚无的呢?”    
    “一个办法就是不停地想同一件事。比如2=2=2=2;或者,我是我是我是我……这和我的姿势是一回事。我的姿势导致我不断地保持着这个姿势;无论我做什么想什么都只会在其中越陷越深……还有就是地图。”    
    “地图?你指的是什么呢?”    
    “我做的一切都是它们自身的地图,我做的一切都是它们自己的一部分。每个部分都通往它本身……我脑海里有了个想法,然后我在其中看到某一点,就像是地平线上的一点一样。它离我越来越近,接着我就看出来它是什么了——它就是我之前在思考着的那个想法。然后我又看到了另一点,还有一点,等等……要么就是我想起一幅地图;接着是那幅地图的一幅地图;然后又是一幅那幅地图的地图的地图;尽管一幅比一幅小,但是每幅地图都是那么完整、逼真……世界里的世界里的世界里的世界……一旦开始我便无法停止。这就像被困在许多镜子、回声或其他什么里面一样,或者像坐在一个永不停止的旋转木马上。”    
    R小姐告诉我,有时她感到自己不得不限定出思想四边形的各边,无休止地重复着威尔第咏叹调中的7个音    
    符:“Tumtitumtitumtitum”;     
    这种被迫的思想漫无边际的状态可能要持续数小时或好几天。还有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在由纵横交错的线条构成的三维隧道中开始思想“漫游”,隧道的尽头通向她自己,但却永远无法到达。    
    “罗斯,你还有其他想像虚无的方法吗?”    
    “哦,有!这些点和地图是积极的虚无,而我也会想起消极的虚无。”    
    “那么它们是什么样的呢?”    
    “我无法描述,因为它们是一些分散思想的事物。我有了一个念头,它一下子又不见了——仿佛什么东西猛然把画从框中抽走一样。又比如我想在脑海中想像出一个事物的样子,但是我一想出它来脑海中的图像也马上消失了。我有了某个想法,但是无法记住它;接着我就忘了总体的想法了;然后又忘记了总体想法的总体想法;思维跳跃上两三下我的脑海就一片空白——我的想法全没了,一片茫然,被抹得一干二净。”——作者注。当R小姐只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并且没有出现其他问题时,她的家人可以把她留在家中:一点也不麻烦,他们都爱着她,而她只是——去了别处(或者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然而在R小姐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持续了三四年后,她的左半身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走路时会失去平衡,并表现出其他帕金森氏综合征的迹象。这些症状逐渐加重,最后必须对她进行全日护理。她的兄弟姐妹已经离开家了,父母也上了年纪,在家里照料她也越来越困难。最后,在1935年她被芒特卡梅尔医院收治。    
    R小姐30岁以后的状态几乎没什么变化。我1966年初次见到她时,所见和她最初入院时的记录完全一样。实际上,负责R小姐病房的那位年老的护士自始至终都很熟悉她的情况。那位护士说:“真是不可思议。在我认识她的30年中她一点也没变老。我们大家都老了——而罗斯一点也没改变。”的确如此:61岁的R小姐看上去要年轻30岁;乌黑的头发,脸上没有皱纹,仿佛她的神志不清和不省人事魔法般地将她保养起来了。    
    R小姐僵直地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连续几个小时几乎都没有任何自发的动作。没有自发的眨眼,她的双眼直盯着正前方,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无动于衷,但其实却完全被吞没了。当要求R小姐朝不同方向看时,她完全能够凝视,但双眼完全不能集中到一点上。目光的凝视一点也不平稳,缺乏细微的调整,而是通过突然、大幅度的动作来完成,而且这样的动作似乎要费很大力气。她的脸已经完全面具化了,毫无表情。舌头不能伸到嘴唇以外的地方,而且要求她动舌头的时候,动作极其缓慢和微小。尽管R小姐通过相当大的努力还能够低语,但实际上她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流涎的症状也很严重,一小时就能将一块布围兜弄得湿淋淋;全身的皮肤都油油的,呈脂溢     
    性,并且大量出汗。虽然R小姐只有身体一侧明显地出现僵直和肌张力障碍,但她全身都患有运动不能。脊柱僵直尤为严重,颈部和躯干的肌肉根本不能动。左臂也一样僵硬,左手呈现严重的肌张力障碍性挛缩。左臂完全不能进行任何自主动作。右臂要好得多,没有那么僵硬,但表现出严重的运动不能症状,所有的动作都微乎其微,重复两三次后就一下也不能动了。双腿都处于张力亢进状态,左腿尤其严重。左脚因肌张力倒错而向内屈曲。R小姐不能独立站起,但在有人帮助时她可以保持平衡,摇摇晃晃地走上几小步,但有严重的后倒和推进的倾向。    
    R小姐处于一种近乎连续不断的眼动危象状态中,但这在严重程度上有很大差别。当这种危象严重起来的时候,就会极大地加重R小姐的帕金森氏病症状,而她的右臂会出现间歇性剧烈颤抖。在这些时候她的头、嘴唇和舌头也出现明显的震颤,颊肌和皱眉肌会有节律地颤动。那时她的呼吸会变得带着鼾声,伴随着像猪打呼噜一样的喉音。严重的危象总会伴有心动过速和高血压。她的脖子有时会剧烈地、有时甚至是非常痛苦地向后呈角弓反张。她的双眼通常都直盯着前方,不能自主地移动视线:危象严重时双眼上翻,一直盯着天花板。    
    在最好的情况下,R小姐说话和行动能力非常微弱,而在危象严重一点的时候就会几乎完全丧失这些能力——尽管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她有时会大声叫唤,声音奇怪而尖锐,固执地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与她“通常”沙哑的低语完全不同:“医生,医生,医生,医生……救救我,救,救,救,救……我痛极了,我怕极了,怕极了,怕极了……我要死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还有些时候,如果附近没有人,R小姐会啜泣着自言自语,仿佛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小动物。R小姐只有到以后能轻松地说话时才能说明病情恶化时她的痛苦:有些是局部疼痛并伴有强烈的角弓反张,而大部分似乎都是中枢性疼痛——遍布全身,无法定位,突然发作又突然消失,与此同时她会感到恐惧和一种不祥之兆,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真是一种极度的精神痛苦。在疾病发作得异常严重的时候,R小姐的脸胀得通红,双眼变得红红的且向外凸出,还会反复地说:“它会杀了我,它会杀了我,它会杀了我……”接连不断地重复上几百次。①    
    ①与杰利夫引用的病例相比较:有的病人疾病发作期间在“极度痛苦”时要大声叫唤,并且无法说出自己恐惧的原因,还有的病人感到每次发作都是一场“灾难”(见杰利夫,1932,24…29页)。莉莲;W也常常使用这一相同的词语,特别是谈到那些很复杂的眼动危象时她会称之为“了不起的家伙”(见13页)。虽然她每周都有眼动危象发作,但是每次发作时她总是说:“这是最糟糕的一次。以前那些都只是有点严重——这次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那时我就会反对她,说:“但是W女士,你上周也是这么说的!”     
    她会说:“我知道。我错了。这次才是一场灾难。”尽管40多年以来,每个周三她的眼动危象都会发作,但她对此丝毫没有感到习以为常——作者注。1966~1969年间,R小姐的病情几乎没什么变化。当可以用左旋多巴进行治疗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用它。的确,R小姐已经严重地丧失了能力,40多年来她一直非常无助。是她的古怪最让我犹豫不决——担心自己使用左旋多巴对她治疗会产生什么后果。我从未见过哪个病人这样不关心身边的世界,这样地封闭在自己一个人的、别人无法到达的世界里。    
    我总是想起乔伊斯所写的关于她的疯女儿的话:“……因为我急切地希望她痊愈,我问自己,如果当她最后把注意力从她假想的闪闪发光的梦境中收回,将它转向车夫那被压扁了的脸上,转向现实世界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醒罗斯;R(二)

    左旋多巴疗程    
    无论我有多么犹豫;1969年6月18日我开始用左旋多巴对R小姐进行治疗。以下内容摘自我的日记。    
    6月25日。虽然剂量只有每天15克,但已经出现了首次临床反应。R小姐史无前例地有两个整天没有出现眼动危象。她那双以前非常呆滞、出神的眼睛也变得明亮、灵活,也留心自己周围的环境。    
    7月1日。到了这天R小姐的病情有了真正的改善:她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可以在走道中行走,左臂和其他部位的僵直情况有显著缓解,也能够用正常的语音交谈了。她的情绪很振奋,3天以来都没有眼动危象发作。考虑到这些有利反应以及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我把左旋多巴的剂量增大到每天4克。7月6日。目前R小姐每天服用4克左旋多巴。几乎在各个方面她都有所好转。当我在午餐时见到她的时候,她对一切都感到欣喜,“萨克斯医生!”她喊道,“我今天在新楼里走了个来回。”(这大概有600码远)“真是难以置信,太让我高兴了!”R小姐的眼动危象目前已经8天没有发作了,也没有表现出静坐不能和过度兴奋。我也为她的进步感到欣喜,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我有种说不清的预感。    
    7月7日。今天R小姐第一次对左旋多巴有了不稳定的、突然的不良反应。她早晨服药3个半小时以后我去观察她,惊奇地发现她状态非常“低落”——发音过弱,有些抑郁,身体僵硬并表现出运动不能,瞳孔极小,流涎的情况也很严重。服药15分钟以后R小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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