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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5653-苏醒将医学探索转化成文字黄金的著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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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1990年版前言(二)

    这样,到了1970年中期,我不得不停下来——至少中止了所有文章的发表。我们的工作仍在继续,充满了激动。我们的热情没有丝毫减退,而我(敢说)积累起了绝对宝贵的,与此有关的资料,假设和思考,但我不知道拿它们做什么。我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我知道有些话很值得说;但我没有地方说,我找不到既忠实于我的经历,又不违反医学文章的“发表标准”或同事的认可标准的办法。这段时期我非常疑惑和沮丧,相当愤怒,有时甚至绝望。这一困境终于到1972年9月被打破了。The     
    Listener杂志的编辑请我就自己的经历写一篇文章。这可是个机会。没有了我所习惯遇到的层层反对,现在我能够受到邀请,自由完整地写出我积累了如此长时间的内容。我坐下来一口气写成了《伟大的苏醒》——我自己和编辑没有改动一个字,而且在10月就发表了。我在从“医学化”和医学术语中解放了出来的感觉下描述了我所看到的病人经历的无所不有的神奇现象。我描述了他们“苏醒”的喷发,我描述了常常伴随之后的折磨;但是,我真想要描述的首先是以一个中立的、现象学的(而不是医疗或是“医学”的)眼光看到的这一景象。    
    但是,这一现象所蕴含的图画、理论在我看来似乎具有某种革命的性质——正如我所写的:“一种具有某种量子论——相对论性质的、新的精神物理学。”这确实是很大胆的字眼;它们令我和其他人激动不已——尽管我很快就认识到我说得太多,而说出的东西太少了。这里面肯定有某种东西,非常奇特的东西在起作用——即非量子性,也非相对性,而是常见得多,然而也奇特得多的东西。在1972年,我无法想像那是什么,不过在我写作《苏醒》的过程中,它一直缠绕着我,在书中不停地回荡着,东躲西藏,就像是在逗弄你的比喻。    
    在The     
    Listener杂志发表的那篇文章(与两年前令人气愤的JAMA杂志的经历相反)引起了读者强烈的兴趣,他们寄来了大量的信件,我国读者进行了很多周的书信交流。这种反应结束了我多年的沮丧和郁闷,使我受到了决定性的鼓励和肯定。我重新找出了搁置很长时间的、1969年的个案史,又续写了11篇,在两周内完成了《苏醒》。个案史部分是最容易写的;它们可以自己成文,因为它们直接源于我的经历,而我至今仍对它们怀有特殊的感情,把它们看做是《苏醒》一书真正的和无可辩驳的中心内容。书的其他部分是可以争论的,故事也是如此。    
    1973年出版的《苏醒》尽管引起了普遍的关注,但从专业人士那里得到的仍是同样冷淡的对待,就像我以前的文章一样。没有一篇告知的文章或评论,有的只是不赞同的或是不可理解的沉默。有一个勇敢的编辑(《英国临床杂志》的编辑)站了出来,将《苏醒》选进了他的1973年“编辑之选”,其中评论到了专业人士对它的缄默。    
    我对这种专业圈内的“缄默”感到极为震惊,但同时AR卢里亚的反应也使我受到了鼓舞,恢复了信心。卢里亚本人在一生都从事细微的神经精神病学观察,曾出版了两本与众不同的,近乎小说体的个案史——《记忆专家的大脑》(1968)和《身陷分崩离析的世界》(1972)。在这种对《苏醒》的出版表现出的奇怪的医学沉默中,我喜出望外地收到了他写来的两封信,其中第一封信谈到了他自己的“传记式”著作和方法:    
    坦白地说,我自己非常喜欢“传记”式的研究,就像舍拉谢夫斯基(记忆专家)和扎泽斯基(身陷“分崩离析的”世界)……首先因为它是一种我想引进的“浪漫型科学”,部分是因为我反对形式的和量化的方式,赞同在研究人的个性时采用质化的方式,赞同所有找出个性体系中起作用的因素的研究。(1973年6月19日的信)    
    而在第二封信中,他说到了《苏醒》:    
    ①7月份时他又回到了这一话题,说他对玛莎;N的案例很着迷,说她竟然能够对左旋多巴产生6种不同的反应。他问道:“为什么每一次都不同?为什么不能多次重复一种反应?”——一个我在1973年无法回答的问题。在我看来,这是卢里亚的天赋的一个典型的表现:他能够立刻觉悟到《苏醒》一书所提出的一个中心的谜团和挑战是什么——病人的反应为什么具有不同的、不可重复的和不可预知的性质——并对此感到着迷;而我的神经病学同行一般都对此感到畏惧和迷惑,都断言“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作者注。我收到了《苏醒》并立刻非常高兴地读完了它。我一直觉得并且确信在医学中,特别是在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中,对个案的出色临床描述起着最重要的作用。不幸的是,二十世纪伟大的神经病学家和精神病学家普遍具有的描述能力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或许是因为人们以为机械和电子设备能够取代对个性的研究,而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你的这本出色的著作表明,我们可以成功地继承临床个案研究这一重要的传统。(1973年6月25日的信)    
    在此之后,他又向我问了一些具体的问题,突出表现了他对左旋多巴会产生如此不同和不稳定的效果感到很着迷。①    
    从我上医学院开始——以及之前——我一直非常敬佩卢里亚。1959年我在伦敦听他的讲座时就被他所具有的思想力量和人性的热情所倾倒。我常常遇到有思想或有热情的人,但很少遇到这两者兼而有之的人——正是这一点让我读他的书时欣喜万分,也正是这一点使他的著作免不了成为对医学研究中力图消除主观性和反思的某些潮流的解毒剂。卢里亚的一些早期著作不免有一点生硬,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著作所表现出的思想热情和品格也越来越强,这一点在他最新的两本著作(《记忆专家的大脑》和《身陷分崩离析的世界》)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不知道这两本书影响我的程度有多大,但它们肯定增加了我的勇气,并帮助了我写作和出版《苏醒》这本书。    
    卢里亚常说他不得不写两种书,两种完全不同但又完全互补的书:“经典的”,分析性文本(就像《人的上皮层功能》)和“浪漫的”,传记式的著作(就像《记忆专家的大脑》和《身陷分崩离析的世界》)。我也认识到了这双重的需求,并发现所有临床经验都有可能需要两种书:一种是更加纯粹的“医学”或“经典”式的书——客观地描述疾病,机制,症候群;另一种是更加情景化和个人化的写作——以移情的方式进入患者的经历和世界之中。我第一次见到我们的后脑炎病人后,第一次认识到这样的两本书:《强迫与限制》(一本研究下皮层疾病和机制的书)和《深渊中的人们》(一本像杰克·伦敦的小说式的书)。只是到了1969年,我才开始努力将这两种书融合在一起,尝试一种既经典又浪漫的写作;将其置于生物学和传记的交叉点;尽量将程式化和艺术结合在一起。    
    但是到最后,似乎没有一种模式符合我的要求——我所见到的、需要传达的东西既不属于纯经典,也不属于纯浪漫的东西,而似乎进入了寓言和神话的深层领域。就是我的书名《苏醒》也有双重含义,既有这个词字面上的意义,也有比喻或神话的形式。    
    详尽的个案史,“浪漫的”风格,试图表现生活整体的努力,一种疾病变化万端的表现形式——所有这些到了二十世纪中叶时已经完全过时了,而这或许就是《苏醒》一书在1973年首次出版时受到专业人士“奇怪的缄默”对待的原因之一。但是从七十年代开始,对个案史的这种厌恶减少了——甚至有可能(尽管很困难)在医学刊物上发表个案史。随着气氛的缓和,开始重新有了一种感觉,即复杂的神经和精神功能(和它们的疾病)要求我们详尽全面地描述它们,以便能够理解和解释它们。①    
    ①1970年开始,在人类学研究中出现了同样的趋势——它也变成了一种枯燥的和机械的描述,一种克里夫德·吉尔兹称之为“又厚又长的”描述——作者注。与此同时,所有人都越来越多地看到了我在1969年所目睹的我的病人对左旋多巴产生的不可预测的反应——他们表现出的起伏和震颤,他们对左旋多巴极度的敏感性,对所有事情的极度敏感性。越来越清楚的是:后脑炎病人可能会在数周,甚至数天之内产生奇异的反应,而“普通的”帕金森氏病患者其神经系统较为稳定,所以可能几年之内都没有这种反应。不过或早或晚,所有的病人如果持续使用左旋多巴,就都会开始出现那些奇怪的和不稳定的状态,而且随着左旋多巴在1970年被正式批准使用,这些病人的人数最后增加到了数百万人。现在,所有人的情况都一样:左旋多巴的重大效用得到了确认——具有多种多样的效用——但同样得到确认的还有这种药物所造成的重大危险——或早或晚都会出现“副作用”或是“痛苦”。    
    所以,当我第一次出版《苏醒》时让我的同事们感到吃惊或是无法容忍的事情,到了1982年第三版出版时已经得到了他们亲身经历的确认。使用左旋多巴初期时的那种乐观和非理智的情绪已转变为了某种更为冷静和现实的情绪。这种情绪到1982年已经变得很稳固,所以使新版的《苏醒》能够被我的同事们所接受,甚至当做经典著作,而9年之前的第一版则没有被他们接受。    
    《苏醒》一书的中心是去想像他人生活的世界——那些奇怪得几乎无法想像的,但又和我们一样(实际上完全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的人所居住的世界。其他人的世界,其他人的生活尽管与我们自己如此不同,但却具有激发同情的想像,唤醒其他人心中强烈和常常是具有创造性的共鸣的力量。我们可能一生中永远见不到罗斯;R这样的人,但读了她以后,我们会以不同的眼光看世界——我们可以用某种畏惧的心情想像她的世界,而这会突然使我们的世界扩大开来。哈罗德·品特在他的的戏剧《一种阿拉斯加》中就给予了我们这样一种创造性反应的美妙的例证;这是品特的世界,是他独特的叹服和敏感创造出来的景色,但这也是罗斯;R的世界,是《苏醒》的世界。在品特的戏剧之后,《苏醒》被多次改编后搬上舞台和银幕;每次改编都是从该书的不同角度创作的。每一位读者都会向《苏醒》者投射自己的想像和情感,而且——如果他让自己这样做的话——会发现他的世界被奇怪地深化了,注入了一种新的深层次的柔情,或许还有恐怖。这是因为这些病人虽然看起来如此与众不同,如此“特殊”,但他们身上有某种东西是具有普遍性的,而且能够吸引所有人,唤醒所有人,就像他们吸引和唤醒了我一样。    
    当初,我在发表我们病人的“故事”和生活时曾经犹豫再三。是他们鼓励了我,并从一开始就对我说:“讲出我们的故事吧——不然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有少数病人至今仍然活着——到现在我们彼此熟悉已经有24年了。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死——在我写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表格和信件仍旧面对着我。对我来说,他们仍旧活着——以某种对我而言的方式活着。他们不仅是病人,还是老师和朋友,而我与他们共度的年月是我生活中最有意义的时光。我想让他们生命中的某些东西,保留下来,这些或许在他人的心中,可以作为人类的苦难和生存的例证。它是一件独一无二的事件的证言——但它可能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寓言。    
    纽约    
    1990年3月


引子帕金森氏病与帕金森氏综合征

    1817年,伦敦的一位医生——詹姆斯·帕金森博士发表了著名的《震颤麻痹论》。这本书以此后无人能及的生动语言和独到的见解描述了一种常见的严重而独特的症状,即我们现在所知的帕金森氏病。    
    ①从某种意义上看,帕金森的确有很多“前辈”(高比亚斯,绍瓦热, 德拉诺埃;     
    以及其他一些人),他们观察到了帕金森氏综合征的种种症状,并作了分类。但是帕金森和这些人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差别——也许比他本人所同意或承认的差别还要大。帕金森之前的观察者只满足于看到帕金森氏病的各种特征(这和人们看到飞机和火车没什么分别),然后用各种分类模式对这些特征分类(这有点像收集蝴蝶标本的人或者准昆虫学家根据颜色和形状对标本分类)。因此帕金森的前人只关心“诊断”和“疾病分类学”——一种武断的,不科学的诊断和分类,完全建立在表面特征和联系上;绍瓦热的黄道表和其他分类表代表一种伪天文学,代表了企图攻克这种未知疾病的最早期尝试。帕金森本人的早期观察也是“从外部”入手的,也可以说,在伦敦街上看见帕金森氏病人;从一定的距离外观察他们的异常行为。但是帕金森比前人观察更加深入,根基更加牢固,与其他因素的联系也更加深刻。他像一个真正的天文学家,伦敦是他天文观察的对象,在这个阶段,在他的眼里,我们看到帕金森病人像凌日的天体,像彗星和恒星一样运动。但是,不久帕金森就开始认识到有些“星体”组成一个星座,他将看来毫无关联的现象组成了一种明确而稳定的“若干症状的组合”。他是第一个认识到这种“组合”的人,因    
     此我们现在把这种“星座”或综合征状称为“帕金森氏综合征”。    
    这是最重要的临床成果,帕金森氏综合征是最早被发现和解释的神经性综合征之一。而帕金森不仅仅是个人才——他简直就是个天才。他意识到自己以前发现的那种奇怪的“若干症状的组合”并不仅仅是一种诊断性症状的综合——它好像自身有内在的逻辑和顺序,这座“星座”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宇宙……认识到了这一点,帕金森就开始意识到,如果希望认识这种综合征的本质,那种保持一定距离的观察不论多么细致都不充分;他认识到有必要与真实的病人面对面交流,让他们参加临床和对话性质的会面。因此,帕金森采用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立场并同时使用一种全新的语言。他不再把帕金森氏病人视为遥远轨道上的天体,而把他们看成病人和同胞;他不再使用诊断术语,而使用表示意愿和行动的词语;他不再把帕金森氏综合征看成“一种若干症状的组合体”,而认为它是一种异常的行为方式,一种特殊而典型的存在模式。这样,与前人相比,帕金森是一个激进主义者,一个革命者,这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他推行真正的实证主义——一门关于“事实”及其相互联系的科学;其次,他在思辨过程中迈出了更为激进的一步,即从实证主义前进到存在主义的观点——作者注。早在盖伦时代,医生就已经记录过帕    
     金森氏病特有的某些症状和特征——典型的震颤,急促或慌张的步态、语速。在非医学文献中也有详细的描述——如奥布里对霍布斯的“震颤”的描写。只有帕金森首次将若干症状和特征的组合视为一种疾病的表现,并且把它称为一种异常的人体状况或行为方式。①1    
    860年至1890年,沙尔科在巴黎萨尔贝特里耶医院工作。在接触了大量慢性病患者后,他为帕金森的总体论述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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