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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豪门恩怨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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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遍!你们两个人的都拿出来!”
我忍不住变了颜色,正要分辨,却见一个人走了过来,用日语对那个士官说了几句话,那个士官立刻绷紧了身子说“嗨”。我心下正在忐忑,忽然看见那个军官走了过来,一低头向车内望进来,我心顿时静了下来,是佐藤,他帮我解了围。
“你们走吧。”他淡淡地说道,只有我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深切的关怀。
我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就把车子开走。
“那个日本人认识你?”展鸿飞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然地说道:“你伤的不轻,我们要先去惠勒医生那里。”
展鸿飞知道我不想谈这个问题也就不再追问。
惠勒是个法国医生,对于中国的抗日充满了同情。所以我才敢把车开到他的诊所。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其他病人了,连诊所的护士都已经下班了,只有他一个人仍然在做医学的研究。
我敲开了他的门,他一眼就看出了展鸿飞受了伤,忙把他扶到诊治室。看了一眼伤口道:“是枪伤。”
展鸿飞点点头,“是。”
惠勒检查了一下,说道:“弹头还在伤口里,需要做手术,可是这个时候我的护士已经下班了。”
我平静地回答:“如果惠勒先生信的过我,就由我来当您的助手吧。”
惠勒看看我,“手术是会流很多血的,你确信你真的能受的了?”
“我见过遍地的尸首,一点血吓不倒我。”
惠勒赞许的点点头,于是准备了一下就开始给展鸿飞手术。我在一旁协助,目不转睛随时将他需要的器具递给他……
一时手术结束,惠勒擦了擦汗,微笑着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坚强的女子。”
我淡淡一笑,“多谢惠勒先生。我们这就要离开了,希望今天晚上的事情,惠勒先生能帮助我们保密。”
惠勒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你放心!”
我笑着再次道谢,然而扶着展鸿飞离开诊所,下一站是教堂。我与这里的神甫相熟,于是将他暂时安排在这里。
见没有人了才对他说:“你暂时在这里住两天,上海你是不能呆了,日本人还有伪政府的人一定都在通缉你。我想办法帮你弄到签证,你先到法国避一避。”
“谢谢五小姐的好意,我想等我伤好了我会自己离开的。”
我凝视着他,“以后呢?继续暗杀?你能暗杀多少人?”
展鸿飞负气地说道:“杀一个算一个!”
我冷冷一笑,“明明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做呢?让你这样的秀才拿枪暗杀,真是暴殓天物。”
“那么请五小姐说说什么是更有意义的事情。”他冷笑着问。
我转过头去,“海外有很多华侨在支持国内的抗日,想办法把他们的力量结合起来,这样会给抗日很大的物质支持——这才是你的强项。我给你安排的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不相信?”
展鸿飞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明白了!五小姐,我按照你说的去做!展鸿飞枉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不如五小姐有见识,从今以后展鸿飞为五小姐马首是瞻!”
我微微一笑,“你先养伤。”又留下些现金给他,这才回到家。家中远达已经等我良久了,见我回来,忙着迎上来,一脸的急切,“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我看他一眼,先把佣人都支开,这才慢慢地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远达想了片刻,“法国领事馆的领事我很熟悉,弄张护照签证不是什么难事。”
我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远达看着我叹了口气,“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再自作主张了,交给我来做好了,太危险了!”
我微微一笑,不答。心中却为他的关怀而感动着。
一周后展鸿飞被我们秘密送出国,至此我才松了一大口气。
第 26 章
三九年春。上海的治安日益混乱,每天都有人横死在街头,或是亲日派,或是抗日派,血雨腥风弥漫着整个上海滩。
我与远达也开始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外面的环境真的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
这日夜,我正与远达商议有关进口的事宜,忽见宝莲进来,见了我欲言又止。我放下手里的资料问道:“有什么事情?”
宝莲看了远达一眼,慢慢说道:“我看到了小蝶……”
小蝶?我的面前又浮现出她清丽的面容。确实有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在什么地方?她现在可好?”
宝莲苦笑了下,“大东舞厅,她现在在那边做舞女。”
我这次是真的真的愣住了,小蝶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舞女?想来一定是日子过的十分的艰难了,可是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有求于我对她来说难道比做舞女更让她觉得没有尊严? 
我站起来取出大衣套上,远达忙问:“到哪里去?”
“大东舞厅。”
远达伸手拦住我,“非去不可吗?现在外面太乱了。”
我凝视着他,“非去不可。”
远达微微叹了口气,“我和你一起去。”说着也穿好衣服。宝莲也跟着我们上了车。

舞厅里灯红酒绿,我暗暗叹息,不知亡国恨的人岂止只有商女。远达拉着我坐下,说实话舞厅这样的地方我是很少来的,这里的气氛与我的秉性不符。
远达叫来大班,“你这里可有一个女孩叫小蝶?”
大班笑道:“来了这里的女孩都改了名字的,并没有人叫小蝶。”
宝莲沉不住气,说道:“她有20岁,长得是十分的秀丽的,眉毛长长,眼睛大大的……”
大班为难地看看远达说道:“这里的女孩子长的都是很秀丽的,这位小姐这样形容我实在是想不出啊。”
远达点点头,掏出小费给他“多谢你,你先去吧。”
大班忙笑着道谢,看他那神态,想来如果不是我在旁边坐着,也许下步就要介绍舞女给远达了。
远达见我笑的诡异,微微一想便已经知道我的念头,无奈地笑笑,“你这个人,真是……”
我转过头,妩媚地一笑,“我怎样?”
远达笑笑不肯再说。宝莲也是噗哧一笑,“小姐在旁人面前都是一本正经,单单在少爷面前最是放松。”
我微喟:“如果在远达面前也要做戏那不是很累?”
“你们两个人都是太过于聪明了,对人都是百般顾忌,又怎么会不累?”宝莲一语到出真谛。
我不禁好笑,“可见你是我调教出来的,现在和我说话都没轻没重的。”远达也笑。
我转头在人群中搜寻小蝶,正看的不耐烦,一个身穿嫩黄旗袍的女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她化着浓妆,头发也烫成大波浪,然而依稀就是小蝶的模样。我忙叫来大班,“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大班顺着我的视线望去,道:“哦,那个是百合姑娘,她可是我们舞厅的大红人……”
我截住他的话,“你请百合姑娘到我这边坐坐。”宝莲忙塞了一叠钞票给他,他立刻眉花眼笑,“好好,我这就让她过来。”
不一会就看见大班带着小蝶过来,大班还要介绍一番也被宝莲止住了。“你忙你的好了。”
我看着小蝶,虽然衣着打扮变了很多,然而却依旧是骄傲的神态。
我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吧。”小蝶一声不响地坐下。
“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蝶微微一笑,“在哪里不是一样呢?我们穷人没的选择。”
“我说过你有难处的话来找我。”
小蝶笑了,“五小姐你不是我,有些事情您是不懂的。”
我一愣,知道她说我不知人间疾苦。什么时候小蝶也变得如此尖刻了呢?看来她的确是受了很多苦。
“有些事情我的确是不懂,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没有必要再劝你什么。我还是当初的那句话,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小蝶眼睛红了一下,声音也有了些诚恳,“五小姐你待我一直是很好的。是小蝶没有那个福气在您身边,小蝶也还是当初那句话,只要日后五小姐您有差遣,小蝶宁死不辞!”
我拍拍小蝶的手,“你好好保重。”说着站了起来,正要离开,忽然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片浓重的烟雾弥漫了整个舞厅,哭声喊声不绝于耳,顿时混乱成一片。
远达也在巨响的同时一把将我紧紧搂在了怀里,乍逢剧变连我也不禁有点慌张,“怎么了?”
远达沉重地说道:“有人在舞厅了放了炸弹!”话音刚落就看见漫天的传单如雪片般落下,我捡起一张,然而烟雾太重,根本就看不清楚。
舞厅里的混乱直到巡捕到来才抑止下来,万幸的是爆炸中只有一个人受伤。我与远达简单地回答了巡捕的问题就离开了舞厅。
回到家我才再次拿出那张传单,远达靠近我与我一起看,只见标题是“警告舞友”四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的就是内容:
“舞友们:你们有人跳狐步,有人跳华尔兹,却为何不上前线去杀敌?你们有人畅饮白兰地、威士忌,却为何不给军队捐点钱,以便购买更多军火去杀敌?舞友们:当你们身上散发出被奴役者的腐气时,为何还把金钱花在化妆品上?清除这种腐气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你们的热血献给整个民族。你们在过年时寻欢作乐,那么我们在今宵的薄礼炸弹,将为你们增添欢娱。舞友们:假如你们喜欢这礼物,我们舞厅见!”署名是血魂除奸团 
我的内心禁不住发寒,这是抗日的传单,然而他们所采取的行动却让我不敢苟同。把炸弹投向自己的同胞,以逼他们去抗日,结果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远达叹息,“荒谬!这些人实在是没有见识!太偏激太冲动了!”
我将传单一把火烧掉,只觉得心里一阵酸苦,竟说不出话来……


1940年的11月,公共租界开始着手禁赌,打击的第一个目标,乃是“吃角子老虎”大王杰克?拉莱。拉莱曾在美国服过十年刑,后来远越重洋,逃往上海,从经营小注赌博开始,直到投资购置许多“吃角子老虎”,遍布整个上海城。拉莱最终被捕后,租界工部局警务处的打击目标,又转向了界内的五、六个赌场。父亲的赌场也因此被迫转移到沪西。
沪西既不像公共租界、法租界那样由欧洲人掌控,也不像虹口那样由日本人直接管理,它地处上海市区的边缘,因而即使对于伪政权来说,也颇有“天高皇帝远”的感觉。因此不仅赌博、毒品、娼妓等等“不正当行业”在此特别兴旺发达,而且刑事犯罪案和政治性恐怖事件也频繁发生,故而被称为“歹土”。
然而父亲的赌场刚安定下来不久,1941年2月1日,伪市长陈公博与公共租界工部局总董恺自威签订了一个协定,宣布设立沪西特别警察总署的规章,由新的警察部队主管沪西歹土的社会治安。在协议中有一个特别附件,它规定:“在辖区内,所有非法行业,诸如经营赌场、买卖鸦片和麻醉品,以及为瘾君子提供毒品等,都禁止存在。”于是沪西也开始“雷厉风行”地禁赌。然而父亲事先得到了秘密的通知,所以所谓的查封其实并没有真切地损害到赌场的利益。真正使父亲放弃赌场事业的还是日本人。
日本人暗中支持沪西的非正当行业,同时通过“东亚慈善会”来收取大量的保护费。这也就意味着,你或者选择被查封,或者选择同日本人进行合作。于是父亲顺势结束了赌场的事业。不是没有遗憾,可是站在父亲的立场上,他别无选择。
而我与远达也面临着重重的危机。这两年来远达暗中支持抗日活动的事情,日本人大概已经略有察觉。那日胜达跑来见我,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远达最近还是那般忙吗?我看有些生意该收手就收手吧,小心那些生意给自己惹祸!”
我心头一凛,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胜达不敢直视我的目光,于是转开脸去说道:“日本人最近对于远达的行为很是不满,好在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过日本人不是好惹的,该收敛还是要收敛些的。远达毕竟是我的弟弟,我与他虽然不合,可也不想他出事……”
我默不作声,知道日本人一定是给了他什么暗示了。只怕这一来,远达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前思后想,晚上待远达回来便对他说,“现在风声很紧,我看你还是到外面避一避。”
远达初时有些诧异,待看到我的神情时便已知道是怎样一回事。沉思了片刻,“外面未必比上海更安全。现在外面都是日本人的天下,而上海就象一个孤岛,我们现在在租界里,日本人还不敢公然对付我们的。”
我轻轻搂住远达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胸前,“日本人卑鄙的很,我实在是担心你。”
远达微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留在上海你的目标太显著了,到外面避一避风头我看还是好的,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啊。”
我微微一笑,“我其实是很安全的,这几年都是你在外面奔波出面,何况还有胜达那边关照我,我到底是个女人,日本人不会太注意我的。”
远达叹息了声,“好吧,我就暂且出去避一下,你在家也要小心,平时没有事情不要出门。”
我点点头。“我给你收拾一下东西,你明天晚上就走。”
“东西让宝莲去收拾,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都不好好陪陪我吗?”看着他深情的目光,脸上不觉慢慢染上一抹嫣红……
次日夜,我与宝莲两个人秘密地送远达到江边,看他登上小船,千言万语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觉眼眶一热,眼泪就流了下来,内心也觉好笑,不过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怎么感觉倒象是生离死别?
远达走回来,用手帕轻轻拭去我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呢。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点点头,“在外面你多小心。”
远达微笑,“你也多保重。”说罢转身上了船,船驶慢慢驶向江心,远达尤自站在船头拿着一方白色的手帕向我招手,就如那年我出国时他在岸边向我挥手道别一般。心头不禁就涌起一股酸楚,忽然两声枪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我瞪着大眼,眼睁睁地看着远达捂着胸口,接着就跌进了滔滔江水中。
“远达——”我凄厉地喊了一声,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第 27 章

慢慢地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送回到自己的卧室。旁边是宝莲惊惶忧虑的面孔,江边那一幕渐渐如潮水般涌来,闭上眼睛,泪不由自主地滑过脸庞。对于这一天我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既然当初走了这样一条路,就知道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可是为什么当这天到来的时候我还是这样的心痛?为什么死的人只有远达一个人?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小姐,小姐您怎样了?”宝莲急切地问道。
我再次睁开眼睛,语气中已经有了镇定,“我不妨事。你出去吧。”
“小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摇摇头,“我不会。”沉默了片刻吩咐道:“你去请胜达过来。”
宝莲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与犹豫,“此刻已经深夜了……”
“去请。”我冷冰冰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
宝莲无奈地答应着下去了。
我擦干眼泪,挣扎着坐起来。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我要保持镇静,我一定要见见胜达,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下手的人应该是日本人,可是我还是要从胜达嘴里求证。远达绝不能白白送命,我,一定会为他复仇!
一个时辰后,胜达走进了我的卧室。声音有几分颤抖,“妩媚……”
我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你已经知道了吧,远达死了……是暗杀。”
胜达忽地用手捂住了面孔,抽泣起来,“是我没能保护住他……”
我静静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日本人要下手了对不对?”
胜达悲泣地说道:“那天角田长官把我叫去问我,远达是不是我的兄弟,我回答说是。他就警告我,要我警告远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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