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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还魂记-夏夜鬼故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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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高人为峰,心宽天地宽,做人做鬼,只是一种生存状态,物质不灭,你始终都是存在的。将来适当的时候,你要是愿意现身和我做朋友,那将是我的无上荣耀。”
   
  罗意失笑,说:“怎么什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变了个调子?我怎么又成了神成了仙?你是封神演义看多了,什么人能派个小仙当当?嗯,说起这话倒提醒了我,送你离开后,我就开始读书。将来我们再见面时,我也能讲故事给你听了。”
   
  我点头,说:“一言为定。来,我们三击掌。”我举起手来,罗意也举起手掌,我们两个互击三下,订下后世之盟。 
   
  击完掌我停下脚步,说:“到了。”眼前已经是红十字会医院,昨天晚上我刚来过,那时还生死未卜,今天晚上再来时,已经曝光在前头了。
   
  医院的灯光很亮,人来人往,比昨天我来时热闹了不少。我想八成是因为这场雨下得,淋了雨的人都染上了病,不单是病人多了,医生还少了,医生也要生病呀,隗一清为了我去放那短命的玻璃河灯,淋了雨,不就病了?
   
  我说:“大哥,这里人太多,怎么办?”
   
  罗意不解,问:“什么怎么办?”
   
  我说:“你是罗意呀,谁都认识你,我又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这里的医生护士也有会认识我的,我们两个就这么走进去,还不要把他们都吓死?”
   
  罗意笑了,说:“小妹,雨已经停了很久了,你以为我们还是显着形的吗?逆流而来的力量已经消退,我们又恢复原状了。”
   
  我愣一愣,我是看不出我们有什么不同,不过他说的应该没错,我就相信他好了,然后我又想起一事,问:“你和清清姐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罗意斥道:“小妹!”
   
  我不服气,回道:“大哥!”然后痞赖地一笑说:“你连和蒙西西那么亲密的事都告诉了我,这个又怕什么?你如今做了老大,法力大大高过以前,小马哥可以天天和不同的女人勾搭,你和清清姐能不能成为一对恋人?”
   
  我是真的不喜欢蒙西西,巴不得罗意忘了她。反正她也走了,罗意也死了,罗意生前再爱她,也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过了吗?又没谁逼着罗意去那么做,是他自己愿意的,也就是说他已经把蒙西西扔在过去了,冷清清如今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罗意未来就是个女人很多的男人,再多个冷清清有什么关系?那再来几次有什么关系?冷清清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能孤单单一个人哪。她和罗意在一起,也是她自己愿意的不是?又没谁,包括我逼她去。人家自己愿意,谁能管得着?
   
  罗意拿我没办法,只好说:“我会看着办的。要是她不介意,我当然愿意和她喝杯酒聊个天,有冷小姐做朋友,鬼生有趣。”
   
  我心痒难搔,看他说话只说一半,只好自己接下去:“喝杯酒聊个天,上个床。哈哈。”
   
  罗意笑一笑,正色说:“这样对她不好。”看我一脸疑问,便解释说:“我不是指别的身体方面的损害,而是指对她的生活。我算什么呢?又不能陪她逛街看戏见朋友,我只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她要真的动了心,以后的困难只能是她一个人背着了。所以我说做个朋友好了,如果她只是把我当个临时的伙伴,我陪她几夜也没什么。毕竟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风花雪月一番也好。冷小姐是一个很难得的人,我更倾向于和她做朋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忽然说:“你要不是罗意就好了。”他意带询问地看我一眼,我说:“你要不是罗意,就没有这张人人都认识的脸,那么你就可以陪她逛街看戏见朋友了。反正现在人人白天都要工作,见朋友都是在日落以后,那时你和她去哪里不行呢?你们就做一对情人又能怎么样?”
   
  罗意笑骂说:“小丫头,想法真多。知道了,我们的事自己会看着办,你就管好你自己吧。”
   
  说话间到了我的单人病房外,一路遇上很多的医生护士和病人,果然谁都没有看我们一眼,看来我们是真的又隐了形。
   
  我和罗意闪身进了病房,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是,我爸和我妈都在,我的身体躺在床上,我的影子闷闷不乐地满屋游走,无聊地抽打着面前的每一样东西。见了我,眼睛亮了亮,又噘了噘嘴,扭了扭身,跺了跺脚,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戏台上花旦哭泣的动作。她一连串都像是在戏台上演戏,程式化的动作高度概括了人物的内心活动,让看戏的人一看就懂。
   
  我笑嘻嘻地对罗意说:“见过一个只有感情没有理智的人是什么样子吗?就是她这傻样。爱情就是她的精神食粮,我们的情郎一天没来,就把她急成这样了。小马哥还说我洒脱不羁,不会哭哭啼啼,不吵人不闹心。他是没看到这个,看到了,包管他躲得远远的。”
   
  罗意把她细细看了几眼,说:“所有的演员,除了看看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论演员的自我修养》外,都该来看看一个游离于身体和理智以外的独立的感情个体的表现,应该能有不少的进益。”
   
  我呸道:“你们去多看看戏就行了,别拿我打趣。我还真成给爷们取乐的了。”
   
  罗意说:“照你这么说,我不就是给你们取乐的?原来你是看不起我的。”
   
  我叫是撞天屈来,说:“冤枉啊,我不知多么崇拜你们,我天天看你们,一看见你就心花怒放,赶着叫哥,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们呢?”
   
  罗意说:“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看你,你就成了给我们取乐的,你看我们,我们就不是了?到底以谁为标准?”
   
  我有些诧异,问:“罗意几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原来做了神仙果然灵台清明了,反应也敏捷了,也会嘲笑挖苦人了。”我和罗意说笑几句,介绍说:“那是我爸妈,看样子他们天天都来。”
   
  罗意点点头,说:“你有很好的父母,看得出他们很爱你,你个性这么开朗活泼,和他们的宽厚慈爱应该是分不开的。你看你都躺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这么耐心地守在你身边,不是每个人的父母都是这样的爱自己的孩子的。”
   
  我爸我妈在为我的身体按摩翻身,做得很仔细很小心,两人一边做一边交谈几句,没有一点不耐烦。我想起罗意的父母来,深为他惋惜,没有疼爱自己的父母,绝对是人生中最大的缺失。我安慰他说:“大哥,不要紧,有我爱你。”说着抱一抱他。
   
  谁知这一抱,就让我那影子惹火了,她冲过来揪住我就打,竖着眉,咬着嘴唇,那神情,和小马太太发怒时颇有几分相象。吓得我一个激灵,忙放开罗意,对她说:“这是罗意大哥,是来帮我们回到身体里去的,你不要多心,我绝对没有移情别恋,我的全部感情都在你这里,我除了会讲道理,我什么都不会。”后半段话听上去十分诡异,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对恋人诅咒发誓呢。也许自己对自己,也应该这样,和自己说说话,了解一下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半信半疑地放开我,看一眼罗意,忽然做了个明姐初见我时做的表情:双手盖住两边的脸,张大眼睛和嘴,哇的一声。标准的麦考利金的表情。她认出罗意了。她看看罗意又看看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我和罗意大笑,我说:“这是罗意,现在做了我们的大哥,你要发花痴,尽管可以发,他不会推开我们的。”我去抱住罗意的左边胳膊,朝她歪歪头,示意她照着做,她先是怯怯地看罗意一眼,看他鼓励地点头微笑,才大了胆子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了捏他的衣袖。偷偷笑了一下,样子十分害羞。 
   
  罗意笑说:“原来生活中你是个这样的人,我还以为你跟谁都自来熟呢。”
   
  我倒抽一口冷气,说:“原来生活中自来熟的人都是没脸没皮没感情的人?嗯,有道理。”
   
  罗意哈哈一笑,“小妹,以后我的身边没有你,肯定要冷清很多,我会想你的。我们走吧。”低头微笑着对她说:“可以走了吗?”
   
  我那影子兴奋得眼睛都发亮了,我想她不是因为可以回去了才兴奋的,而是因为罗意。超级巨星对她这么和蔼可亲,殷切体贴,怎么不让一个小女生眼睛发亮?看来罗意说要来是来对了,他说一个走字,比我连哄带吓要见效得多。
   
  影子留恋地看一眼爸妈,我说:“明天,明天就可以跟他们说话抱他们跟他们撒娇了。我们早些去,才能早点回来。”我也看着他们,这几个月,最辛苦的肯定是他们,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他们,不让他们再操一点心。
   
  影子点点头,又歪着头睁大眼睛做了个询问的表情,我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好些人都感冒了,全部到医院来排队吃药打针,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排排坐,吃果果,乖得很。阿一去门诊那边看病去了,我们不要打扰他,等明天我们回来,他一来就看到我们能说能动,还不乐坏他?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我不把隗小子生病的事告诉她,免得多生事端,谁知道她一着急,又会出什么妖蛾子?再说我也没骗她,我说阿一去门诊那边看病,这话本来就有两个意思,就看她愿意怎么理解了。 
   
  影子很好骗,有我的花言巧语,有罗意帅哥的俊美面孔,乖乖地跟我们走了,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乖得很。出了医院,她紧紧附在我的身上,两只手两只脚都缠着我,生怕落了单。自从我离开之后,她怕是一直都呆在那间病房里,因此见了外头的车水马龙有点害怕。
   
  罗意护着我们,穿过几条马路,到了乌澧江边一个街心花园里,那里平时晚上总有很多人在跳街舞跳交谊舞,早上则是太极剑木兰拳的天下,这会儿没什么人,那是天晚了,又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把人都关在了家里。罗意说:“这里就行了,不一定非得到渔人码头去。渔人码头只是小马哥的地盘,他舍不得他的王国,才死后还停留在那里。”
   
  我笑一笑说:“那将来你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做你的据点?这里可不算好,不够隐蔽。”
   
  罗意说:“我又不开餐厅开赌窟开淫窝开毒品工厂,要据点来做什么用?”
   
  我说:“你不是做了老大?总要有个地方摆张大班桌放张贵妃椅吧?”我指的是我在雾原里和他说的开公司的办公条件,没想到他回到这里来倒干上了。
   
  罗意哈地一笑,说:“你记性倒好,什么都记得。”
   
  我说:“那是,我是谁呀?我要不什么都记得,可没这么容易就回来。”我和他东拉西扯的,只是舍不得说再见。这一再见,我可就什么都不再记得了,想起来还真有点牵挂。
   
  罗意说:“有些事该记得,有些事就忘了吧。小妹,亏得这一路有你,一点都不寂寞,还有趣得很。你去之前我已经在了好久了,每天只是东走走西走走,漫无目的,你一去,热热闹闹再没停过。小妹,大恩不言谢,大哥送你们一程,你们走好。回去的路上有点痛,只好忍着了。”
   
  我伸臂抱住他,说:“大哥,替我跟明姐和清清姐说再见了。”
   
  罗意说好,说:“小妹,”我应道:“怎么?”他笑,一伸手,把我推进了江里。我背负着我的感情,轻飘飘地向下坠落,知道他是要趁我分心的时候送我走。这再见珍重的送了说去,难道要来个十八相送? 
   
  我抱紧我的感情,像一片羽毛,落在漆黑的江水里。江水里有旋涡,把我们往下扯,扯得我们拧成一股绳,麻花绳,麻花辫子,麻花钻头,天津十八街的大麻花都没拧得这么紧。紧得我窒息,脚下如坠了铅球。爱德蒙?邓蒂斯的脚下被绑了铁球扔进伊夫堡下的地中海时,一定也是这样的重得惊心。感情像丝线勒进了我的意识,我知道我们是终于合二为一了。
   
  原来感情是这么的重。我是羽毛,她就是铅。如果没有感情,我们就是天空的一片云,风一吹就散,风一吹就走,不会为了任何事物去做丝毫的停留,有了感情,就是必然下落的雨。我们堕落,要死要活,七情六欲,百态丛生。不再潇洒。
   
  痛吗,那简直是一定的,可是这一次的痛和上次的痛又有所不同。上次只是痛,万箭穿心,这次是坠胀,拖泥带水,不清不楚,活生生要把我五马分尸。我以为我有了感情,可以回忆一下过去的甜蜜生活,哪里知道它重得我根本没有余暇去想那些,我只知道痛,痛得我想死。我想我不能再受一次这样的痛,再来一次我一定会痛死在这河里。
   
  我不要活了。 
   
  我们一生中,会说多少次这样的话?想放弃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我从雾原绝域过来,多少困难在面前,我从没想过放弃,谁知这感情一附身,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放弃。原来感情是这么脆弱这么懦弱的东西。我要她干什么?可没有她,我就什么都没有。我们的感情就是我们的负担,感情越多,负担越重。越重感情,担子上的绳子就勒得越深,身体就越来越痛。那种痛深入到肌里,深入到骨髓,深入到灵魂。 
   
  灵魂本来是轻飘飘的,没有实质,仍然会痛,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们有了感情,爱让我们痛。爱有多深,痛有多深。感情是一双翅膀,它载着身体飞翔,它自身就很重,但因为它是翅膀,它就会飞。 
   
  我从黑水河里爬起来,痛得我在奈何桥下打滚呻吟。好嘛,我又来了,天下像我这样把奈何桥当旅游景点的人怕没有几个,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我肯定是几百年才一出的祥瑞。我苦中作乐地笑,心想我这样受苦受难的祥瑞,怕也是少有的了。
   
  奈何桥上人很多,全都面无表情,我不要看他们。孟婆茶馆那里人仍然很多,那些人痛苦失落,咬牙皱眉,骂骂咧咧的,看得我倒牙。有了感情是小丑,没有感情是木偶,生活就是马戏班主,不停地用皮鞭抽打我们上场,才不管我们是不是遍体鳞伤。
   
  我爬起来,走到孟婆跟前,向她行个礼,说:“婆婆,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走的时候就对婆婆说过,下次再来喝婆婆的茶,那句话说完才不过三天,我就真的又回来向婆婆讨茶喝了。上次承蒙婆婆送我一程,让我回去找到了我的情魄,现在我们一起来了,喝完茶,还想再要回去,烦请婆婆再送一程。我那孩子长得很好,就等着我回去让他出生呢。婆婆,多谢成全。”说完再鞠一躬。
   
  上次我插队,还有人上来说后面排队去,这次我插队,就没人敢说话了,全都呆呆地瞪着我,看我这个妖怪,从沥青石油那么黑的黑水里爬出来,还会说话,说的话还这么稀奇古怪。
   
  孟婆细细打量我一番,点点头,端起一碗茶递给我。我大喜,接过来就要一饮而尽,忽然想起一事,说:“婆婆,我怕我喝了这碗茶后不记得那边的事,可怎么办呢?这里的是要忘了,那边都可不能忘啊。婆婆,我该怎么掌握这个多少?”
   
  孟婆不说话,只是看着那碗。我想她工作经验那么丰富,一定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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