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桑之未落-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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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亮晶晶的晶体;是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好好的偷拿盐干什么。
被揪到小辫子的姐夫垂头丧气的嘟囔,她又得喝白水煮的鸡了。
后来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下,姐夫总算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我们老家有一种习俗,给产妇吃不放盐的炖整鸡,用来催奶。这白水鸡的滋味,我妈跟我形容过,吃了以后就知道盐是多么的宝贵了。表姐吃不下去,又不敢违背师母的意思。为妻子两肋插刀的姐夫就亲自上阵出来偷盐了。结果被我们抓了个正形。
我看姐夫心有不甘的样子,鼻翼好像金鱼的嘴巴一样翕动,忍不住想笑。
“记得少放一点,哺乳期的妇女饮食清淡点为好。”我手一挥,放行。
表姐夫大喜过望,对着我们咧嘴笑,急急忙忙地进门去了。
我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萧然忽然叫住我。
“以后,我也给你偷盐。”因为逆光,我看不清他面孔的轮廓,只看见他明亮如星子的眼睛。
“好。”我抬起头,心里甜的无以复加。恃宠成骄,我得寸进尺,“最好再加一点点辣椒。”
第 86 章
再大的丑闻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化。何况是在新的丑闻出炉的情况下。目前K国人的注意力已经被另外几个男明星逃避兵役的丑闻吸引住了。坦白说,我很同情这几个造假的帅哥。娱乐圈是多现实的地方,在公众面前消失两年,再出现,谁还记得你是钉是卯。没准还会对你指指点点,这中年欧吉桑是谁啊。在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圈子里混,人家耍尽百宝不愿意在自己最当红的时期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大概是因为在中国,你想当兵还没那么容易呢,我对这件事的态度相当的不以为意。K国人跟咱不同,那唾沫星子,简直是要把人活活淹死。
当我看见有过激民众甚至要求这几个男艺人自杀谢罪的新闻的时候,我紧张的抓着萧然的袖子问,你不要服兵役吧,听说K国的老兵最喜欢虐待新兵了。而且,而且,伊拉克那波还没完,要把你派到那里去侵略人家怎么办。还有,还有……
“别紧张,傻丫头。我不用服兵役。”萧然好笑的看我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如释重负,抓着他的手开心的摇了摇。以前我没有好好爱过他,所以今后都一定要好好的,让我来爱他。
回到K国以后,萧然所在的公司立刻召开记者会。在会上,萧然诚恳的向大众道歉,祈求原谅。公众还真是奇怪,两个月前还恨不得把萧然千刀万剐,现在居然也平和了。有的时候,报纸电视还有网络上的那些所谓公众呼声真的是老百姓的意见吗?大概也许可能未必。民众能有多少话语权啊。
萧然自回来以后就马不停蹄的忙碌。娱乐是一项产业,萧然所在公司关联的媒体自然是集中火力紧抓着那几个男艺人逃避兵役的丑闻不放。此涨彼消,公众对萧然数月前的车祸事件似乎也遗忘的差不多了。唉,当年谢霆锋的顶包案不也是这样渐渐回归于尘土。现在人家照样是好丈夫好爸爸。
让我惊讶的是萧然的经纪人居然没有换。端庄威严的中年妇人请我们吃了顿晚餐。因为菜式合我口味,我自始自终心情都很愉悦,甚至还说了几件上学时候的糗事。经纪人阿姨到后来也忍不住笑了。餐桌上的气氛基本上达到了其乐融融。
饭后回家的路上,萧然告诉我,经纪人阿姨居然觉得我高深莫测。
“哎哟喂,知音啊,总算有人看出我的深度了。”我激动。这位大婶是啥水准的眼力啊,眼光就是比某些人强。
“哼!那是因为所谓大智若愚就是看上去一脸呆像。你刚好达到了愚蠢的极致而已。”萧然一脸鄙夷。
“知不知道万流归宗,事物的根本都是同一点。咱的智慧,以你的智商,根本理解不了。”我嗤之以鼻,继续沉醉在经纪人称赞的粉红色泡沫中。呃,不怪我大惊小怪,委实是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我。
“不过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大跌眼镜,我还怕你当场就给她难堪呢。”
“我为什么要给她难堪啊?”虽然你对她的态度明显要比对我恭敬,但年龄摆在那儿呢,咱也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
“她不是熙多的妈么,什么时候你这么大度了。”
“坏了,刚才就顾着说话了,我竟然忘了这茬。”
萧然摇摇头,把车子开上了高速。我有点累了,眯上眼睛佯睡。玉镯贴着我手腕的皮肤,沁凉沁凉。
路边有一个高大的广告牌,昏暗的灯光下,广告牌上的女主角眨着眼睛调皮的笑。
“诶,萧然,斜上瞟45°,觉不觉得那个女生有点像我。如果我的下巴再尖点,我的脸再小点,眼睛再大点,鼻子再挺点,那简直就是我嘛。”我恋恋不舍的回头望。
“你也知道要加那么多‘如果’啊。”
想要萧然夸我,除非他哪天神经错乱。我悻悻的转过身子,郁闷的揉了揉鼻子。
“你有梨涡,比她可爱。”
低若蚊吟。
我激动,你说什么,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可怜没人爱,所以我只好牺牲小我造福社会。”
“想说我可爱说就是了,没必要这么迂回。”我乜眼飞他,“你放心,虽然夸我的人多了去了咱不稀罕,但咱是厚道人,绝对不会抢白你。”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这就叫物以类聚,在你这个铜墙铁甲派的强大光芒下,我才会跑到你身边来啊。”
萧然冷哼,继续专心致志的开车。我知道他是理屈词穷了。
“不过倘若是喝醉酒的时候,从我这里看过去确实很像你。”
什么意思?什么像我?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可他又重新回归缄默。本来我想摇他的胳膊问,可一想他正开着车呢。上次他就是在这条道上出的车祸。这次可千万别重蹈覆辙。
后来我在车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有人把我抱上了床。盖被子的时候,他好像在我耳边嗔了句“傻瓜”。眼皮实在是沉重的抬不起来,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傻瓜的冤屈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我申请跟他去片场。嘿嘿,因为我昨天无意间听小帅哥助理说今天会有一场火辣辣的热吻戏。现场版的哦,我怎么肯错过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任我软磨硬兼,他愣是不带我去观摩学习。
小心眼的男人。
作为补偿,他同意带我去参加朋友聚会。这一次,我可真是大饱眼福。那叫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一票的全是美男。我矜持矜持再矜持,加上萧然的淫威胁迫,我才没当场流露出花痴神情。坦白点讲,除了我家萧然哥哥,其余人比起屏幕上的光彩过人还是逊色了一些;但整体水平不错,足够让我觉得赏心悦目。
说起来相貌歧视也是人之常情。美人谁不爱看,就算是小白,起码摆在那里也养眼啊。
没有资本当花瓶的我们只有好好努力,争取去当欣赏花瓶的人。
除了萧然,谁也没有带女伴出席。我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刚刚在家里就不死乞白赖的非得跟过来了。
看我畏葸的样子,萧然好笑的拍拍我的头,低声宽慰我,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你来了以后也有一个好处。我就有借口少喝点酒。那次这帮家伙不把我灌倒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为什么要灌你啊?”
“少不更事,不懂得韬光养晦。”萧然苦笑,“当年我刚入行没多久,有一次按捺不住跟他们拼酒,结果不小心把他们给撂倒了。然后,然后……”他做了副无奈的表情。
我数了数,在场的除了萧然,还有四个人。我的妈呀,萧然是酒囊啊。
“不准喝,知道没有。胃还要被你喝出病来了。”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他胃的体表位置。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其中那个年纪看起来最大的男人伸手招呼我过去。我看了眼萧然,他微笑着点点头,我就欢天喜地的过去了。呵呵,萧然不知道,我可稀罕这个儒雅帅哥了。当年他主演的电视剧风靡的时候,他可是我们整层楼女生的最爱。
这种事当然不能让萧然知道。我努力咽咽口水,拿出闵苏调教的在帅哥面前装淑女的气概,对他微笑点头。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时候就不开口,缄默可是一门大学问。可能是顾忌到我在场的缘故,反正整场聚会里,帅哥们的表现非常配合他们白马王子的形象。以至于好几年以后,其中的一人因家庭暴力被判刑入狱的时候,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们随便谈天说地。似乎幽默是男人的天赋,明明很普通的话题,从他们嘴巴里说出来却妙趣横生。萧然帮我取来我爱吃的黑布林蛋糕。奶油沾到我嘴巴上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帮我擦。
刚才还在谈天说地的男人们全都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我被帅哥盯的手足无措,差点没把手里的蛋糕也打翻了。
那个当日送醉酒的萧然回家的男人笑着对萧然说了句什么,大概是俚语,我没能理解那几个音节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萧然好像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
该帅哥酒过三巡,舌头开始打结,大谈特谈学生时代的事情。从他暗恋的小学老师说起,我听得目瞪口呆,老天爷,那可是他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我下意识的扳手指头算,(上大学以后,最简单的加减乘除都得求助手机上的计算器!)小学三年级,最多也就九岁吧。哦卖糕的,十岁以下在我看来都是儿童。
“后来有一次我上通告,他们居然把老师请来了。我才刚刚在那个主持人的逼供下说出初恋,就看到了了初恋情人。上帝,老师的腰足足是以前的两倍多。我支支吾吾的说,老师,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曾经暗恋过你。老师很幽默的回了我一句,想必现在你很后悔吧。”
我淑女破功,抿紧嘴巴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那个时候多无聊又多快乐啊。连打架都有滋有味。”儒雅帅哥的感慨让我心惊肉跳。
我终于忍不住,结结巴巴的问,请问,上学的时候你经常打架吗。
你可千万别说是。打架这种事情不应该跟斯文儒雅的你联系在一起。我在心里哭泣着哀求,我少女时期最后的一枚偶像勋章啊。
我又忘了“人以群分”这句古训。
儒雅帅哥颠倒众生的微笑,当然。
“那你为什么打架?”我不死心的继续问。自我催眠,营造出一个受苦受难的王子的形象。
“不为什么啊,打架就是打架。”
“可总要有理由才能打起来吧,你总不能自己跟自己打架。”
“这个简单。”帅哥的微笑似乎还带着甜蜜的回忆,“我往学校的走廊上一站,大喊,喂,谁想打架,赶紧出来吧。”
“这样也可以?”我几欲石化,这样会有人理你?
“全年级的小子们都出来了,好家伙,又是一场混战。”
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萧然摸摸我的头,怜悯地看我,乖,原谅你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
第 87 章
我按期回国,萧然回学校上课。四年的时间,他居然一休再休,到今天还在念大二。我手指点着他的额头,叹气。
“再休学的话,估计学校怎么也不会放我毕业了。”他感慨,“虎落平阳被犬欺。”
“萧然……”我想说话,萧然阻止了我。
“别说,什么都别说。谁让你就是这样的你。而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他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微笑,“真的很好了。三年对不对,你陪了我三个月,我等你三年。”
“萧然,我……”我低下头,努力挤出一朵微笑,然后抬起脸。
“你到时候不许嫌弃我学历没你高。我还记着呢,你说我没文化。”
“嘻嘻,没文化不要紧,关键是哥哥你有素质。”我故意笑得轻松。又是别离,是我始终自私。
萧然说那是他前世欠我的。他帮我收拾行李,身体背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鼻尖一阵酸楚。
“没关系。”他转过身体,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乖,不难过。”
“不难过才怪。看你,衣服都叠的乱七八糟的,我不在,你怎么办。”我借故去重新整体衣服,没让他看见我泛红的眼睛。
他也不说话,把卡鲁唤过来跟我告别。大狗情绪不佳,转过头去不肯理睬我。它应该生我的气,连萧然的那份一起生。我拍拍大狗的脑袋,对不起,卡鲁。
我安静的上课做实验,我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快乐。我知道有一个人会因为我快乐而快乐,所以我会努力的让自己更快乐。
闵苏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去资本主义世界纸醉金迷你不要,干嘛又跑回来抢占我们国家的教育资源。这个女人点儿比较背,研究生面试的录取率是1:1。02,她非常凑巧的属于那0。02。不过福兮祸兮,福祸相依,她慌乱之下到处递简历。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N有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妇产科正好缺妇产科医生,稀里糊涂的,她就顺利进去了。真叫人吐血,那家医院是出了名的眼光高,南医的本硕连读平常它都不上眼。
“你以为我乐意,谁让我的学历在K国根本不受承认。真是郁闷,好歹我也辛辛苦苦读了五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意味深长的看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不说我的事情,说说你。据偶所知,唐逸晟也在这家医院哦。你说,这是不是千里有缘一线牵。”我眯起眼睛,爪子不安分地挑起我家闵苏精致小巧的下巴。
闵苏只有面对帅哥的时候才会考虑温柔二字,对我,自然是毫不留情的一掌拍下。
“任书语。”她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咱们一个碗里吃过,一个窝里钻过,我一准劈死你。”
我畏葸的一缩脑袋,心里嘀咕,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都不带我开一下你的玩笑啊。何况唐逸晟真的不错啊,还是我最哈的那款帅哥呢,要不是我早有了萧然,我还不稀罕当红娘哩。
萧然有空的时候会回国看我,但绝大部分时间我们只能通过网络联系。我喜欢拍各种各样的照片传给他看。我撺掇他把卡鲁拐来视频,大狗虎着脸,神情极为倨傲。唉,完了,得罪我们家卡鲁了。
天黑了又亮,叶落了又抽出新芽,似曾相识燕归来。多情东台柳,烟笼十里堤。白鸟飘飘,绿水滔滔,草长莺飞四月天,杂花生树,缥缈见梨花淡妆。
晓谕在明媚的春光里穿上了嫁衣。
蓝洛掷色子输了(我坚持不肯石头剪子布),伴娘的角色落到了我身上。新郎也是N人,两人在N生活了二十年不曾认识彼此,兜兜转转到了大洋彼岸反而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不可谓不是缘分。
中西合璧的婚礼,通俗点讲就是折腾两次,忙的脚不沾地。此刻晓谕一身红衣绿裙,鲜亮的色泽,俗碜的喜庆热闹。婚姻就是奇怪,好好的闺密俨然成了包租婆,跑的我小腿肚子直抽筋。
“云晓谕,要不是看在你第一次结婚的份上,我理你才怪!”我揉着我可怜的腿,无比哀怨。早知道这样,就不跟蓝洛争了。
“嘻嘻嘻,你也知道我是新手上路,多多包涵啦,多多包涵。”地主婆大概考虑到婚礼才进行过半,我还有被榨取剩余价值的潜力,笑里藏刀的打人情牌笼络我,“Hony,我这辈子就打算嫁这么一次啊,如果婚礼不来的万众瞩目点,将来四世同堂的时候,我拿什么给我重孙们吹嘘。”
“切,你少来。你早就不是我的Hony了,现在还想让我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