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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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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阳听了,却不吭声,过了会儿,才又开口道:“今儿你倒高兴,话也多起来了,倒用你来教训起我来了?”

    芩如吐吐舌头,走到怀阳面前,靠在他背上轻声道:“老爷恕罪呀,小女子知错了”

    怀阳一笑,这才将手中的书放到书案上,回身看了她一眼,这一瞧,原本带笑的脸色沉了下来,正色开口道:“你这支钗是哪里来的?”

    芩如见他面色有变,便嘻嘻笑道:“大*奶给的,我原不要,说我不配,大*奶硬戴在我头上,说是。。。。”

    怀阳一把将那钗拔了下来,扔在面前书案上,又回过身去背对芩如,抓起才放下的书,一时屋内气氛凝固住了,芩如愣在当地,动也动不得。

    半晌,芩如由背后转至怀阳面前,用手猛拽开怀阳的书,怀阳措不及防,且不料她竟有这个胆子,那本墨池编一下被甩出老远,怀阳发怒,由椅子上站起身来,一下将芩如推倒在地。

    芩如倒于床前,泪眼婆娑,嘴里狠道:“打吧,反正你是主子,我不过是个丫鬟,心里烦了,就赶我出园子去得了,再挑好的上来使,也是一样。”说着,那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珠链,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怀阳见她说出这话来,心又软了一半,却不扶她,只将脸朝向窗外,缓缓开口道:“你也闹够了,快起来吧,若叫丫头们瞧了,看你今后脸还往哪搁?”

    一言说中芩如心事,她如此苦苦挣扎,处处算计,不就是为了个脸面?芩如再也忍不住,于是俯在地上,嘤嘤哭出声来。

    怀阳心下暗叹一口气,回过头来又劝道:“你的心事我知道,可你现在除了个名号,不跟姨娘一样?我一直当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这事上就这么糊涂起来?我眼前不过就你一人,已是这把年龄,又无子嗣之忧,再无继弦纳妾可能,你还争什么呢?”

    芩如见他肯回哄自己,已是软了三分,再听他语气诚恳,且说得正是自己担心之事,可当作是承诺之意,便渐渐收住哭声,只是,依然俯首地上,不肯就起。

    怀阳见如此,知其大势已去,不过逞余威罢了,于是走到她跟前,再次开口道:“见好就收吧,也就是你,这园子里,还有谁敢扔我的书?”说着,伸出手去,将她由地上拉了起来。

    芩如就势而起,却不看怀阳,也不接刚才的话,只低头道:“你才说只得我一人,我看却不一定,你那花花肠子我知道,前儿还想收大厨房那丫头呢。”

    怀阳见她歪派自己,知已无事,重又坐回书案前,笑着答道:“我可没要,原是老大媳妇要给的,当时人也让你挡回去了,再说,她过来也不过是小厨房伺候,哪里到得这屋里?你比铁将军把门把得还严呢”

    芩如险些笑出来,咬牙忍着,故意板起脸道:“那可不一定,想钻进来的人可不少,我看得住一个,看不住许多。”

    怀阳见她泪后脸色粉光润滑,且又穿得娇艳,心里难免动情,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对着脸说:“上次有一个,不也让你赶出去了,现在还在大厨房打杂呢。当我不知道?我不管罢了,这还不是宠你?只怕宠坏了,才这般要强,竟要到我头上来了”说着就捏紧芩如软若无骨的细手。

    芩如扭过身子,哼了一声。怀阳贴近她耳朵,密语几句,芩如笑了起来,却推了他一把,反口道:“。。。。


第三十六章 荼蘼渐尽春风避

    第三十六章 荼蘼渐尽春风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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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怀阳正搂住芩如于怀中安慰,芩如听了他的话,啐一口后又低声道:“老没正经的若我告诉给别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板起面孔来,维护你那一本正经的老爷模样”

    绿荇与白沙本听见屋内吵闹,又听得老爷发火,一时都于门外候着,怕有什么吩咐,不料过了半日,竟听见芩如的笑声传了出来,绿荇与白沙对视一眼,白沙地下啐了一口,绿荇也冷笑一下,二人各自走开。

    半日,芩如懒懒地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细整过后开口道:“怪不得二爷那样,原来根子在这里,我说那里来的风流因子呢。”说完回头看了怀阳一眼,见他端坐在椅子上,手里倒还拿着那本书,只是已倒扣于胸前,双目微颌,正在养神。

    芩如走到他身边,轻笑一声,怀阳装作不知,口中喊道:“绿荇换杯热茶来”

    芩如右手放在怀阳肩上,轻按一下:“又喊她们做什么?有我呢,我伺候你”说着便拿起书案上的茶杯,扭身向屋外走去。

    怀阳这才于她背后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那幽韵撩人的身姿慢行出去,眼神流转处,微妙而深沉。

    大厨房里,众人正忙着晚饭,因乾娘才打发锦笙来说,晚上要吃个素炒银苗菜,孙四家的急忙拣那新鲜嫩芽儿,都掐了出来,准备亲自上手炒好,一会儿再让小螺子送过去。谁知不巧,其兰的丫头槐紫这时竟也来大厨房,说是小姐也想个银苗菜吃。孙四家的愣了下,情知今日所剩不多,心里盘算下,嘴快应道:“行了知道了,一会送去提瑶院”

    槐紫精明,见她面色有异,又见桌上满堆着新鲜嫩尖的菜苗,遂走到外屋,再看了一眼地下篮子里下剩的菜秧子,心中明白了八分,口中便道:“孙嫂子,送去拢香院吧,小姐说晚上去跟大*奶一起用饭。”

    孙四家的正忙得一头汗出来,哪里想到许多,口中应了一声,便罢了。槐紫心中冷笑,却不发一言,快步走了出去。

    这里孙四家的便叫:“宋妈妈将那地下的银苗菜再拣拣,挑些出来洗干净”

    子规正站在桌边摆果子,听了这话,将头探出外屋一看,心中有数,转过身背对孙四家的,对宋妈使了个眼色,又摆了摆手。

    宋妈会意,大声回道:“嫂子你瞧我这儿忙的,那罐子里的糟茄还没取出来摆上呢,大*奶吩咐过的,今晚上该开罐子尝尝味儿了,我可不敢误了时候。”

    孙四家的心里火起,正准备说话,却看见子规那里站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怕说出来话,一时不防传到拢香院去,再加上近来荐红院那里也不再怎么帮衬,自己不得不多加小心。想到这里,遂忍着气,对身边小螺子说:“你别管那四样果碟了,先去掐菜要紧。”

    小螺子将手中的青花孔雀牡丹纹盘赌气一摔,那碟子在桌上打了个旋,差点滚到地上去,幸好杜鹃路边,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杜鹃偷眼望了望小螺子,也不敢说什么,只将那盘子放回桌上,便准备悄悄走开。

    小螺子便趁机开口骂道:“这里人人忙得要死,偏你就闲的四处乱晃,还不赶紧过来把这四样果碟子摆了”

    杜鹃吓得急忙上前,接过小螺子手里的果罐子,小螺子偷偷将前面一排里的一个小小什锦罐子向柜子里推了推,又对孙四家的挤了挤眼,孙四家的笑了笑,用身子隔开杜鹃,口中喊道:“让让,让让,这么大个人,路也不看一下,热油烫了我可不管。”边说,边用手捏起后面那个什锦罐子,顺势将其藏了起来。

    杜鹃等孙四家的过去,走到柜前,看了看面前一排果罐子,心里想了下今日该摆哪几样,手里的一样奶白杏干,再加上三样,也就是了。想着就动手摆,,金丝党梅,紫苏酿晶李,木樨玫瑰果儿。咦,怎么少一样?杜鹃心里奇怪,再将柜子打开细看,几排果罐子里,就是没有那个什锦罐。

    杜鹃着急起来,小螺子外头偏催道:“怎么样?摆好了没有?摆好了过来帮我掐菜,这慢吞吞的弄到几时?眼瞅着就到主子们的用饭时间了”

    杜鹃听了更急,将柜子找了个遍,却怎么也打不见那木樨玫瑰果罐子。子规正将手中铁锅里的清炒鳝背倒入盘中,听得小螺子的话,转眼去看杜鹃,却见对方满头是汗,正没头没脑地果柜里翻着。

    子规不急不忙将菜摆入食盒,叫了声:“孙嫂子,这里全了。”便走至杜鹃身边,按住她的手道:“不用找了,定是她二人藏起来了,且不要着慌,换一样就是。”

    杜鹃连忙摆手道:“那可不成,今日的菜是大*奶过了目的,怎么能咱们说一声就换了?大*奶见不是,问罪起来,我可当不起,那日的事,已将我吓了个半死,再不敢造次了”

    子规拉了她一把,让她止声,再悄悄道:“别怕,有我呢,我跟你去拢香院,大*奶要问,就说是我换的。”说着拿起柜子里的香糖薏苡,推至杜鹃前面:“快摆,误了时辰,让主子们等就万万不可”

    小螺子正心里好笑,却忽然见杜鹃走过来,口中说道:“摆完了,小螺子,我来帮你吧。”

    小螺子听了自然不信,站起身来正欲去看,子规拦在前头道:“孙嫂子那里催呢,就少这一道菜了”

    小螺子无法,只得怒瞪子规一眼,再回去与杜鹃地下蹲着掐菜,杜鹃不过刚刚起手,子规叫道:“够了够了,赶紧洗洗,送进去吧。”

    这里再无他话,各人将菜弄好,打发送至各房。

    拢香院里,宁娥正与其兰闲话,宁娥道:“今日妹妹倒好兴致,愿意出来走走了?”

    其兰微微笑道:“我那地方太远,出来到这里走不上一半就累了,倒不如不出来。不过今日天气很好,人也觉精神些,老在院里坐着也闷,几日不见,又挂念大嫂子,所以不就来了?大嫂子这样说,莫不是嫌我不该来了?”

    宁娥笑道:“这是说哪里话?原是盼也盼不来的,我这里也闷,就想着你来才好呢。”

    其兰笑着点头:“大嫂说得是,咱俩都是一个人,倒比不得二嫂子,院子人多,才不大愿意出来,饭也不跟咱们一起用。”说着低头轻语:“听说,二哥今日一天没出去,她可高兴坏了,这会儿,荐红院里怕不正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呢。”

    宁娥用手轻点了下其田兰额头,笑而不语。其兰也笑,头上的金筐宝钿卷草纹金梳背便于灯下忽闪忽明,宁娥不由得赞道:“咱家二姑娘真真是姿色过人,见这头面插得,疏疏散散,却甚有画意,更衬得小脸清秀,楚楚动人,让人怜爱。”

    其兰羞涩道:“大嫂子拿我取笑起来,什么姿色,大*奶才是国色呢,且又举案提瓮,是个温柔知礼的贤妻。听说大哥要回来了?才我过来,见这院子竟变了个样儿,可知大嫂心事,是了,我若见到大哥,必亲对他言说,方不枉大嫂一番心意。”

    这下换宁娥红脸了,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宜青,琴丝背后坐着,无不抿嘴而笑。此时,书桐由外面打起帘子来:“二小姐,大*奶,晚饭好了,可就摆进来?”

    其兰将身子坐直,正眼瞧着桌上,宁娥便道:“摆进来吧。”

    丫头们细手轻脚,不一会,满桌精致佳肴,虽是家常小菜,却也是精工慢活,且名器雅设,望过满眼鲜香美味,甚是动人胃口。

    其兰一眼便瞧见,桌子正中间,一只青花折枝花纹盘中正冉冉冒着热气的银苗菜,宁娥见了,笑对其兰道:“这是你的爱物,快快,宜青,快摆到你家小姐面前。”正说笑间,却一眼瞥见四样果碟中,不见木樨玫瑰果儿,却是香糖薏苡,一时脸色不好,沉了下来。

    琴丝也看见了,又见宁娥面色暗沉,便对门外叫道:“今日厨房是谁送饭?进来回话”

    子规正等着呢,见叫,便拉着杜鹃进屋来。宁娥一见是她二人,倒奇怪,遂问道:“怎么不见木樨玫瑰果,倒是薏苡?谁的主意?管自换了不成?还是玫瑰果没有了?若没有,今日就该直说,不该写在单子上送过来。”

    子规陪笑道:“回大*奶话,玫瑰果是有的,不过我午后听见芩姑娘送樱桃给各房,就想着,那东西是属火而有土,性大热而发湿的,若再加上玫瑰果,更是不好。常听人说,薏苡米性味甘淡微寒,有利水消肿、健脾去湿之效用,我便自作主张,给大*奶和大小姐换上这个,去去湿气。”

    宁娥见她说得有理有据,且合乎今日情形,心下松快许多,口中便道:“你说得有理,竟是这样安排最好。罢了,先取些香糖薏苡过来我尝尝,平日倒不怎么吃这东西。”

    子规知已无事,遂准备与杜鹃退至屋外,正当此时,只听其兰哇地一声,将口中菜肴,竟全吐了出来


第三十七章 荆棘满亭君自知

    第三十七章 荆棘满亭君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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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其兰正于拢香院中,与宁娥共用晚饭,一筷子银苗菜入嘴,顿觉不好,哇的一口,遂全吐了出来。

    一时宁娥大惊,地下丫头们纷纷上前,宜青忙捶背抚胸,书桐忙用手帕擦其身上衣服,琴丝又端过来桌上一杯热茶,余者丫头们出去打水的出去打水,拿扫帚擦地布的拿扫帚擦地布,一时屋里屋外忙了个人仰马翻。

    宁娥亲起身来,走到其兰身边检视,又细瞧她脸色,略宽心些,软语道:“妹妹觉得怎样?好好的,怎么就吐了?”

    其兰吐后又咳,直咳了个身动气喘,涕泪齐下,人也软了下来,轻靠在宜青身上,动也动不得,口中亦一字不出。宁娥便吩咐萼儿令儿两个:“快拿那春凳来,扶二小姐躺上去歇息。”

    宜青慢扶着,将其兰移至春凳上,宁娥又命绮墨移灯过来,再接过琴丝手里的茶,亲手喂其兰喝下,又细看其兰脸色,知其并无大碍,方放下心来。转头过来,复厉色道:“子规,杜鹃,跪下”

    子规早知必有此一事,见其兰已将前戏做足,心中正暗自好笑,这时方见宁娥发作起来,便将杜鹃拉着,一起跪了下来,面上佯作慌张,口中急道:“大*奶恕罪”

    其兰无力地挥了挥手,宜青一旁忙问:“小姐觉得怎么样?好好的,如何吐了?难道那菜?”说着,眼皮微微抬起,向宁娥看去。

    宁娥明知,便对宜青点点头,又问地下子规:“常见你向是小心伺候,今日这菜如何这般不入口?”

    其兰声若游丝道:“大*奶,那菜,味道倒还是其次,只因竟是些老枝烂叶,但入口中,腐腥之气,实难抵御,才污糟了大*奶的地方,原是其兰不该,大*奶,且别再提起,算了吧。”

    宁娥听了更加生气,对子规斥道:“听见大小姐的话没有?老枝烂叶什么时候,安府主子的碗碟里,竟用上老枝烂叶了?难道厨房里银子不够使?还是好的都让你们添到自己肚子里去了?”话语间,眼神流动,闪烁不定,直望向子规眼睛。

    子规地下不卑不亢道:“回大*奶,今日之事,子规实在不知。说起来,今日本没备这个,不过大门外小厮们见着了,买了些来,因平日难见这菜。谁知下午,先是二奶奶那里锦笙来说,要吃清炒银苗菜,孙嫂子亲手拣了,准备炒好了晚上送去。过后,便是二小姐屋里槐紫过来,也要这个菜。”说到这里,子规停下口来,望了望其兰,又望了望宁娥。杜鹃一旁陪跪,除频频点头,再无他话。

    其兰低垂首,泪珠晶莹,滚落衣裳间。宜青身后站着,以手帕轻拭,似自言自语道:“小姐到底语轻,说不定,这盘子里,就是二奶奶那里挑剩的下脚料,怪道这般滋味,想来,原是准备扔掉的吧?槐紫才回来说,见那桌上掐好的嫩芽倒有一堆,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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