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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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个香囊罢了,你竟这么计较?”这番说辞,可谓冠冕堂皇之极,正言厉色之极,子规心里快要为她喝彩道好了,二奶奶,赌心眼,论口舌,只怕你决不是这位大*奶的对手。
第百十二章 人间底是无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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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二章 人间底是无波处
却说宁娥见乾娘见面开口就是骂,心里到底忍不过,遂为自己辩驳起来,她嘴上说得顺溜,心里却是阵阵发虚,知道自己与二爷并无实事,才说出来的话,亦可算正当有理。可在心里?那近几日的甜蜜?香囊攥进手心里的热乎劲儿,又是什么?骗得过别人,骗得过自己吗?
只是我二人说到底是不曾有事的,想到这里,她心跳得更加快起来,便越发安慰自己,嘴上也说得更溜了:“乾丫头,你也别再犟了,快收了声回去吧,这里大大小小都是人,都张着双双眼睛看你呢好歹就顾些体面,自己立些体统才是”
乾娘心里憋屈,嘴上只说不出来,宁娥的话字字打在理上,她回不去嘴,可她心里总是有个地方在提醒着自己:不对,那女人,就是不对。哪来的这话?她不能确定知道,可是,她就是愿意相信。自己那个冤家总是对自己似冷非热,忽远忽近,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是有个人的,收卖孙四家的,收卖长安,长胜,都是为了寻出那个女人来。旁人只道她爱拈酸,可唯她自己清楚,她只想找出那个女人来,到底她是谁?什么样儿?自己比她,就差了好多?
是她?真是当着自己,和这里众人的面,那个说话正说得义正言辞,语气里都是正气凛然的那一个?自己那个冤家的大嫂子?她眯起眼来,直盯住对方,长得也不比自己好些,只是一张嘴会说。想到这里,乾娘心里的火一下又窜了出来,偏就是你会说一张嘴说下大天来了
“现在当着众人,你倒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那为何二爷那日叫出你的小名儿来?你也说了,这里大大小小都是人,都是一双眼睛看着,那大*奶你倒说说看,周家小妹,是不是你的闺名儿?你只说是或不是,别再把话绕远了知道你是个能说会道的,我别的不理,你只给我说这个”乾娘突然发难,直将问题抛到宁娥脸上,让她想不答也不成。
宁娥先只愣了一下,过会立刻反应过来,这时候不可弱,更不可示弱不然必是死路一条“不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子规不敢看宁娥的脸,听这语调,知道她是拼了全力了。好,好,也算得上是周家女儿,只不知周散清将自己一家送至刀下时,是不是也这般耗尽了全力?
芩如见二人话到如此,忙开口劝道:“行了,二奶奶,你没听大*奶说?她已是当着众人给你说清楚了,本依她的性子,是不肯拿自己的事出来说与众人知道的,这为了你,是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还不足?算了,也别在这里站着了,到底秋风起来,一阵阵吹着只是冷冷的,这些要不得的话,听到那不知趣的耳朵里就成了是非闲话,还不快快地收了呢金徽,别这里只管站着不动,快扶你家奶奶进屋里去。”
乾娘一把将正欲上来扶住自己的金徽推开,全不理会芩如刚才的话,手指宁娥厉声又道:“你再说说,你的手,怎么好好地就到二爷手里去了?你是最会以理服人的,你只说于这里众人,你是嫂子,敢就直接去捏小叔子的手了?”
这话说得过份难看,众丫头们一时都偏过脸去,不敢就听,宁娥气得浑身发抖,芩如只道她是因为乾娘这话侮辱到她,却不知,宁娥心里只气乾娘将这话说得众人皆知了,这原本该是只属于自己和儒定的秘密,自己时时想来,只有美好,并散发芳馨。可刚才叫那张嘴说出来,听上去便是污秽难堪,如猪狗一般不成人样,她实在忍不过,声音也提高一度,大力斥道:“你哪只眼睛就看到了?才你的说,我一句不懂,你想要知道,只去问那见到的人只怕那人根本就没实眼见到,不过是你用那座金佛逗出来的谎话罢了”
芩如也赶紧劝道:“二奶奶,你别怪我说,你这话说得太过了一个小毛丫头的话,如何信得?你拿她的话来比大*奶的,自然该信大*奶,且大*奶话也没错,那令儿可不是受了你的金佛,才说出那样话来?你心里只是有个鬼影,倒总也抓不住实物,就是整日里疑这个疑那个,见了谁都是个魅,今儿我也说句实话,那鬼只怕在你心里,你时刻惦记,到底不曾是个真的。”
乾娘见宁娥将自己的话驳得干干净净,心里再去想那晚审令儿时,到底是先给了佛,还是她先说出那话来?这两天太过着忙生气,头一晕,竟想不起来,那身子也有些要倒的意思,晃晃悠悠起来。
芩如立刻向金徽使了个眼色,金徽也见乾娘不好,赶紧上前扶住,这方敢开口中劝道:“二奶奶,回屋里说话吧,看这风只管地吹,头也吹晕了。”
乾娘还要再犟,无奈自己身体身子不听使唤,到底是软了下来,这里芩如并宁娥也小步上来,芩如亲身上前,扶起乾娘另一只手,口中直道:“快走快走”这方将其拉回了屋里。
子规与书桐将宁娥也扶了进去,乾娘一坐在椅子上便小声抽泣了起来,宁娥便转脸对众丫头们道:“都出去守着,这里不用你们,若叫时再来。”
子规与书桐,并金徽和锦笙四个,便都领命而下。
且不说屋里主子们,这子规与书桐两人挨着就坐在了廊下,那边金徽和锦笙望望这里,隔开几个身子,也坐了下来,只是咕嘟着嘴,板起脸来,不往这里看。
书桐见了好笑,嘴上只对子规道:“你看那边两只雀儿,只将脸儿板着,眼看就是秋天了,平日里不用心囤积,近来风大起来,那草籽都要被风吹散了,明儿再到哪里寻食呢,想是心里就苦了,脸上也只有拉长了,直要挂到脚下呢”
子规听了,抿嘴一笑,还不及答话,金徽那里便明明听见是书桐奚落自己,心里气起来,因连着二奶奶没得过老爷好面,园子里众人都有些不当自己是回事了,再加上那话一激,语气也不好起来了,也只对锦笙道:“你只看那边,那两只蚂蚱蹦答得可欢要我说,一会折了腿子,管要就哭了。”
锦笙自是会意,口中也冷笑着回答道:“姐姐说得可不是?眼看秋天来了,那蚂蚱可不得趁现在多蹦答蹦答?再过几日,身子僵了,我看它再拿什么出来现眼”
书桐听了,也不动气,却又对子规道:“子规你瞧,那雀儿倒有些急眼了,要我说呢,平日里也该下下工夫,见那旁的雀儿寻食积物,也该用心为自己谋个福,秋天还好说,到底顺着风去,也能找个一籽半果的,冬天来了,可怎么处呢所以说,平日里尽是说嘴,到了那要命的时候,就该傻眼了。也没法子,天生就是福浅的东西,也图不到那里。”
金徽从小就是跟着乾娘的,后者的脾气性子,她自然也学足了七分,且一向是受宠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立刻就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向书桐骂了过来:“你这烂死阴沟里,化也化不掉的死硬贱蹄子这里有你说嘴的地方?不见那上面荐红院三个字?当是你们那院里呢我呸你就别在这里说好论歹了,你算哪一出呢?谁是福浅的?都比你福大只当没人知道你的事了?别叫人恶心了好可惜了个的,我不说你还真当我是不知道呢,还是又聋又瞎呢?巴结芩姑娘没上得去,这又巴结上大*奶了,可惜呀,大爷回来,到底带走的是琴丝,你呢,还在后头呢要我说,你这一年只管去那文华寺,多烧几柱大香,求菩萨好好保佑保佑,下一年大爷回来时,叫菩萨只遂了你的心,让大爷把你带走吧哦米拖佛,那园子里才叫清净,你也没了饥慌打了”
子规听见,心里便想果然金徽厉害,颇得二奶奶几分真传,这话说得,一字不错。再见书桐,是脸也红了,心里乱了,嘴只是张着,一字回不上来,那边锦笙见书桐落败,也就得意起来,口里附和金徽道:“可不是,金徽姐姐可打中人家的命门了,见那脸涨得,平日里不是最牙尖嘴利的?这会子叫猫叼走舌头了?敢是说中心事了”说完,便跟金徽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书桐气得身颤手抖,却对不上一句来,只好将眼睛向子规望了过来,子规知其意,心想自己不开口也不行了,只好皱眉苦脸求道:“好姐姐们,都少说两句吧里面还在劝呢,你们外面倒吵起来了金徽你的话,我听着自是不错,不过只是一事不明,怎么就该是书桐这样?难道到一个院里,就想做一位爷的姨娘?难道做了丫头就得一心要做姨娘?要这么说来,那金徽和锦笙姐姐,你们二人,敢是想做二爷的姨娘了?”
金徽与锦笙倒不妨,子规说出这番话来,一下将局面翻转过来,且都有些被说中心事,再接不上话来。
子规见二边都静了下来,这方又开口软语道:“姐姐们,也别怪我说,丫头也有丫头好处,难道做了姨娘就好了?若要我说,我就偏不想那事,做好我本份就完了”
芩如本要到外面叫人送茶进来,走到门口,正听见子规这句话,心里暗暗点头, 果然宁娥的眼光是准的,这丫头不图上位,如此看来,今后只她,怕还可以用得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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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三章 书被催成墨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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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三章 书被催成墨未浓
却说书桐子规,并金徽锦笙正在屋外斗嘴,子规劝说一番,不料这话听进芩如耳里,倒有几分合意,当下也不多说,打起帘子来,向外叫了一声:“也不怕人笑话都收了声下去子规,取些茶水进来”说完并不看外面一眼,又自进去了。
子规便赶紧起身,金徽却站起来斥道:“你知道那门朝哪开”说完就走开,自去后头料理,其实刚才子规的话听在金徽耳里,倒是对其有几分佩服,金徽向来只看得上性子硬的人,见子规也是个硬脾气,倒跟自己有些对路,不像书桐,倒是跟芩姑娘一样,阴阳怪气,惯会背后弄人。
待将茶水备好,金徽便端上来,交给子规手内,口中还是凶巴巴地说道:“你只小心若洒出一滴来,皮不打烂你的”
子规知其原是好意,不过嘴上凶了一点罢了。不过当着书桐的面,自己也不好说得,只得依旧将脸色正起,口中答应一声,也小心接过茶盘,进屋里去了。
一进屋里,就见芩如宁娥正围着乾娘,一个用手中帕子为其拭泪,一个在其身后替其抚胸捶背,那乾娘困在二人中间,正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之时。
“你们通不知道,那冤家,昨儿白日里直养足了精神,夜里便是一宿不曾睡,也怪我,看他醉成那样,心里一软,便好好伺候了他一个白昼,倒好,叫他养足了精神,有力气了,直发了一夜的疯”
芩如听见便笑道:“这不是好他不肯睡,你只陪他吃酒作乐,倒是小日子乐和长进了”
乾娘听后,只是啐了一口道:“哪里这样好事?他连房门都不肯进先是在院子里发愣,我见他没声没气的,倒也安静,也就随他,谁知到了下半夜,他不知哪里叫来个乐师,直让那人吹了一晚笛子,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安生,我让锦笙去劝他,倒叫他骂回来了,无法子只能由他去吵,这好,他是乐和了,闹得我脑袋里现在还嗡嗡作响”
宁娥便知,这说得是那带回来的小后生了,也作不知,再劝道:“你也算了,何必计较?他吹他的,你睡你的,不去理他就完了”
乾娘心里哪得甘心,只是嘴上不好说出来,便又强辨道:“那声音响起来,我哪里睡得着?且是看那冤家,跟个小乐师倒有说有笑,见了我就是一张死人脸,敢情我是那地狱下的判官么?但凡看见就是个僵尸模样”说到这里,委屈上来,涕泪俱下。
宁娥开不得口,芩如只得接上道:“你也太实心了,爷们自有个爷们脾气,那早起他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老爷又将他拘在院子里不叫去外书房,他心里不气?他不拿你撒气,又去找谁?二奶奶,你也想想,到底寻事也要有个由头,万物也要拿个着实才好,拿纸船下河,成个道理?你心里拈酸,只在这院里也就算了,这如今闹得满园子知道,连亲家爹都通晓了,那二爷能不上火?能不发脾气?还是你只当只你是有脾气的?旁人都是死的呢这也难怪二爷见你是死人脸了”
乾娘也无话可答,只是呜咽半天,方才憋出一句来:“那如何是好?这日子难道往后就这样过了不成?”
宁娥叹了口气道:“现在倒说这话了,昨儿那邪劲哪儿去了?你只狠下去,我原当你是不怕的呢”
乾娘听了,复又放声大哭起来,宁娥笑笑,回头说道:“子规来了放下茶吧给你二奶奶拿着这擦泪的帕子,我只拿得手都酸了。”
子规依言而行,宁娥端正坐着,拿过一杯茶来慢慢呷着。
芩如这便开口道:“大*奶哄你呢,谁让你当着众人让她没脸?你听我一句,爷们的脾气,过了就好了,一直这么绷着,他不嫌累?老爷也不许他这般胡闹的。”
乾娘听了这话,心里方有些落定,只是,到底还是不放心,那眼泪,一时也还收不住。
芩如好说歹说,又以老爷的话来劝,总算将乾娘劝服八成,见其还有些不太乐意,便暗中用脚踢踢宁娥。
宁娥无法,只得重新打迭起精神来,对乾娘开口道:“我的好二奶奶,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二爷给你陪个不是?他是个什么样人,你比我们都清楚,我是不说,你只自己琢磨,到底是跟他硬来呢?还是去软贴着他?”
乾娘听后细想,到底心里有了个主张,又见二人也劝了许久,老爷的话也说过了,若再不见好就收,一时硬撑弄坏了倒不好收场,当下也就将就收了泪,口中便道:“我是只当听你们和老爷的劝,若只是为他,我再不依,定要拼着撕破了脸,跟他闹到底为止”
芩如心想对方已是和缓了,嘴上便笑道:“那是一定,依你的性子,弃之是撕破了脸,只怕连身子也要撕罗开了呢”说着只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乾娘红了脸,口中骂道:“你这人,说着说着就说下道去了呸”
宁娥也笑了,却自觉比哭还难看。
芩如口中哟了一声,又道:“你跟我还说这个?你赶是那没出过门子的闺女呢?这门里又有谁是?”说着,突然觉得不妥,便偷眼看了看宁娥。
宁娥早将脸掉转窗外,子规这时接了一句:“芩姑娘只管说话在,我耳朵里有块耳石,一时堵住了,是什么也听不见的。”
芩如心里好笑,谁说你了?可抬头又见宁娥的样子,立刻便觉出子规的聪明来,不由得叹了一句,到底是她院里的人,专是替她解围的。
正在这当儿,外头金徽进来的,让大厨房来人问问,该是传饭时候了,是不是就传进来?宁娥嘴里哦了一声,说道:“都这时候了?乾丫头,你就安心用你的饭,我也要回去了。”
乾娘面上过不去,只得意意思思地开口留道:“都这时候了,就在我这儿用吧,不然芩姑娘只当咱们真就心里下了结,今后怎么见面呢?好歹也是一家人,生死离不开这个身份。”
宁娥看看芩如,心里本是不愿,不过见芩如只是坐着不动身,只好也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