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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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丝将身子贴近宁娥,悄悄地说道:“大*奶,一向老爷在进府里丫头身上,这么心细,总要将来历查到一清二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娥猛地抬头看她,大声斥道:“你这丫头这些事哪有你多嘴的份?你跟着进府也有几年了,怎么连这点子规矩都不明白?快将那花收拾好了,把这茶也带下去,告诉给吴申家的,让她马上来见我”
琴丝闹了个面红耳赤,无法可处,只得急急将东西收拾下去。书桐便趁机上前,替宁娥揉起肩膀来,又说道:“大*奶别动气,身子要紧。今儿晌午又没好好歇息,怕是累了吧?”
宁娥半闭上眼睛,说道:“管家便是这样,若贪图安逸,不如不要管了。”
书桐说道:“那可不成,奶奶这般才能,若浪费于闺阁之中,岂不白糟蹋了?再说了,奶奶不管,有人,可等着伸手呢。倒不为逞强,奴才大胆说一句,若叫她管了,奴才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宁娥轻抿嘴唇,笑而不语。
书桐又说:“今儿这茶,是顿得苦了些,那槟榔只怕也苦,前些日子,奴才将那新开的玫瑰摘了些下来,弄了些新鲜的玫瑰酱,不如这会子我去取了来,给奶奶过过嘴,可好?”
宁娥仍旧闭着眼睛,却点了点头。
书桐便去那边黄花梨双层柜格里,取出个小小青花缠枝灵芝纹罐来,送至宁娥面前。刚将那盖子揭开,宁娥便忍不住睁开眼,赞道:“好浓的玫瑰香气这颜色也漂亮,倒是红得均匀是你调弄的?怪到人说你手巧”
书桐从宁娥头上拔下根银簪放入罐中,轻挑起些出来说道:“大*奶且尝尝看”
宁娥接过手来,入口一抿,笑道:“好,好,好丫头,果然是手艺不错玫瑰酱倒也试过不少,似这般酸甜适中的,倒不多”
正说着,琴丝打起帘子来,见宁娥这般高兴,倒有些意外,看了书桐一眼,说道:“大*奶,吴申家的来了。”
书桐乖巧,忙退了出去。琴丝再回头看她一眼,才行至宁娥身边,见那桌上正放着的玫瑰酱,却不吭声。
吴申家的急急进来,行至屋中,便跪了下来,口中直说:“大*奶,大*奶”
琴丝正不高兴,便冲口而出:“叫什么叫,有事便回,只管在地下叫唤,成什么样子”
宁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却说:“吴申家的,想来,还是没查出来?”
吴申家的只顾磕头,说道:“真是查不出来,当家的还在外面审着那班小厮,已是审过多遍了,再没人肯认。只怕,也是实情。大*奶,奴才大胆,说句当不得的话。。。。”
宁娥想了想,说道:“你说说看。”
“会不会,真是外头人。。。”吴申家的说着,将头抬了起来,偷偷看宁娥的反应。
宁娥听了本是大怒,忽然想起什么来,便将手抬起放在嘴边,不说话。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静得恕�
片刻,宁娥缓缓开了口:“这么说来,莫非真有外人,来过园子里?若真是如此,且不说二门外的小厮,看着各角门的婆子们就先该打死管事的,也逃不掉干系”
吴申家的听说,吓得直在地上哆嗦,又磕头不止,说道:“大*奶开恩小的,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娥厉声说道:“说”
“婆子们我是不敢都担保无事,只是,那大厨房的孙嫂子,家便在后门,她儿子长胜,时常从后门去大厨房里,若是从大厨房里再去园内,可不是就。。。。”吴申家的说着,头只伏在地上。
宁娥心里明白,嘴上却不露声色,说道:“怕是你找不出个人来顶错,才想出来这个说法来的吧。”
吴申家的埋头说道:“奴才不敢,大*奶,还请您明查。”
宁娥哼了一声,又说道:“你去,给我把昨日那个叫子规的丫头来历查清楚,要查清楚了,再来回我,明白吗?连钱妈妈也一并给我查出来。有了结果来回我下去吧”
吴申家的的一头雾水,心想怎么就突然转到子规身上去了,半晌,复明白过来,便磕头领命而去。
琴丝等人走远,便悄悄说道:“大*奶,吴申家的说得,倒也有理。”
宁娥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道理。长胜偷去大厨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只是没想到,他竟有胆,私自进到园子来。”
琴丝想了下,又说:“大*奶,他哥哥长安,是跟着二爷的,二奶奶那里,又一向跟孙嫂子交好。”
宁娥听闻不免蹙眉,琴丝忽然想起一事,惊说道:“大*奶,刚才那叫子规的丫头来,好像说起孙嫂子家去了,因家中有人回来,怕不就是。。。。”
宁娥叹了一口气,其实何需多说?才刚一听那话,她便就知,一定,是他回来了。
第十一章 叹流年见今忆昔
第十一章 叹流年见今忆昔
“二奶奶”锦笙一进院门就喊了起来,人也跑得飞快,钗环叮当,裙角扬起,带得地上飞红溅起一片来。
“二奶奶”刚打起帘子,就见金徽从里屋出来,满脸怒气,斥道:“这蹄子今日敢是疯了不知道这会正是二奶奶歇午晌的时候吗?就这么一路地叫唤过来?还好二奶奶没醒,就是被吵醒了,就有你好受了”
“姐姐快去告诉二奶奶,”锦笙却不以那怒气为意,反而笑如新开的蔷薇,将头凑近金徽的耳朵,轻声说道:“二爷回来了”
金徽闻言随即转怒为喜,人也笑了起来,说道:“消息可真?”
锦笙将急促的呼吸平缓了一下,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小螺子才刚来我房里,说长安已经回来了,孙嫂子才已经家去了,说是给他找几件换洗衣服,一会到家好换个干净。你想,长安是跟着二爷的小厮,他回来了,可不是二爷回来了?”
金徽与锦笙对视一眼,笑着进里屋去了。
“二奶奶,二奶奶”金徽在乾娘床边轻唤两声。
正是春困之时,乾娘难免好睡,被叫醒不觉心中有火,眼睛并不睁开,嘴里却发起狠来:“你这会子抽什么疯”
“二奶奶,二爷回来了”金徽见主子生气,便直接将好消息说出口来,以替自己解围。
“真的?”乾娘一下便从床上坐起身来,只穿着粉色亵衣便要下来,金徽忙上前拦着,口中又叫着:“玉屏快打水来”
乾娘却立刻用手示意她收声,然后又说:“又叫她做什么?让她在自己屋内呆着。叫锦笙来伺候吧。”
金徽会意,便传锦笙过来,又问乾娘道:“奶奶想着,挑哪一套衣服好?”
乾娘靠坐在自己那架描金漆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上,细想着,最后说道:“拿钥匙,开里面第二个衣裳箱子,拿那件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和累珠叠纱粉霞茜裙来。”说完便从床边的海棠小几上端起茶盏来,见那茶正好,便润了一口。
金徽便转身去后面,直拿了那衣服出来,又伺候乾娘穿上,正好锦笙打水进来,乾娘又梳洗一回,才坐到铜镜前来。
金徽乖觉,自动将一个小小的红漆描金云龙纹箱捧了过来,又问道:“奶奶,可是要这个头面箱?”
乾娘不禁微笑起来,赞道:“好孩子,倒知道这里面都是你二爷。。。”说着却又住了口,只管笑起来了。
金徽用梳子梳着,将乾娘的头发挽起,锦笙将那箱子打开,任乾娘的目光在里面挑挑拣拣,选定一样,便拿出一样来,带在头上。
最后金徽停下手来,锦笙也立在一旁,乾娘望着镜中那仙子一般的人儿,一时间竟有些紧张起来,却又随即好笑,五年的夫妻了,他不过去了半年,再见时,自己便这般羞涩难安了吗?女为悦已者容,这本是大*奶才说得出的话,自己这会儿想起来,却如刻在心上一般,萦绕不去。
顶上乌黑发丝间,一支千叶攒金牡丹镶珠簪在午后透过窗纱窜进来的阳光下,反射出点点金光,又将那光影投到对面的空墙上,耀人眼目,乾娘不由得眯缝起眼睛来,手里捏着一方汗巾儿,捂住胸口。
金徽重新端上茶来,劝道:“奶奶且先安心,二爷若回来了,这会子怕也定是在老爷房里回话呢,得有一阵子才会过来。”
乾娘点头不语,接过茶来,才惊觉手指微微发抖,要死了,丫头们面前,不过算了,金徽和锦笙并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不像玉屏,本是从小伺候那冤家的,自己现在这模样,若被她瞧了去,可不要笑死了?
乾娘心中转着念头,金徽看着,示意锦笙出去,自己也至窗下,将那花梨夔凤纹翘头案上的掐丝珐琅花蝶纹玉壶春瓶内,供着的几枝含苞欲放的西府海棠,整理清爽。
乾娘一人默坐于镜前,只管想着心事,屋内只听得到金徽的脚步声,原来她又走开去,挑起熏炉内的香饼,只见淡淡清香蔓延开来,乾娘坐着,竟似浑身无力,到底是没睡好,为了这冤家,搅了自己的好觉,心中只是一遍遍盼着,他毕竟什么时候来?
元平院内,安儒定正垂首站立在正屋中间,仔细聆听着端坐于上的父亲,安怀阳的问询。
“周知府这一向可安好?你这次去,可将我的信亲手交于他手中?”安怀阳不急不慢地问道。
“回父亲的话,儿子一到杭州便去了周大人府上,将信交于大人。大人说,见信如见老师,当年的提携没齿难忘,信上交待的事,一定给办得妥妥帖帖,请老师放心为是。”安儒定回道。
安怀阳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半年下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是周大人的信,让儿子转交父亲,”安儒定从怀里贴身的地方掏出一封信来,递上前去。
安怀阳示意放在桌上,说道:“你先说说看。”
“周大人说,已是细查过半年,楚家族人,多已死的死,散的散,再难成气候。老爷所说的那个小丫头,若是真有其人,怕也早已死在由京城来此地的路上,现时杭州城内,并无此人。”安儒定边说,边小心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
安怀阳闻言却不说话,沉默下来。安儒定静候片刻,再次开口说道:“父亲,儿子斗胆说一句,自那年事后,父亲每年皆让儿子去杭州打探,于今已有八年,知府也已换了三任,都是父亲当年提携过的学生,也都值得信任。三位大人具已细查过,全说没有这个人,今年也无例外,怕是,真如周大人所说,死在路上,也不一定。”
安怀阳听了,依然沉默不言,安儒定见此,大着胆子又说:“当年楚家满门抄斩,除粗使下人外,主子房内,连丫鬟和小厮都仔细计算过人数,一个不少。不过是有个值事的,因平日里住得近,曾经来过楚府门上,也只是说了一句,这鞋倒不像是楚大小姐的,老爷便一直当成箴言,只认作楚青那丫头,是逃脱出来了的。究竟邻居路人的话,也不可全信。楚青是年才五岁,楚家又一向散漫,许是娇惯那丫头成性,尚未将其缠足,那值事的便以为不是大小姐了。事后大哥将人数全部核对过,确是一人不少,听过那人的话后,又将小姐房内再次清过,的确是不少,衣服头面也对得上。老爷,楚青,也许真的已经死于八年前自己府上,现时世上,并无此人。”
安怀阳闭上双目,似是窗外午后的阳光太过强烈,安儒定憋于心中许久的话终于说完,心中自觉轻松许多,但一口气说了那许多话,只觉嗓子干得冒出烟来,才想起,一来便急着回话,连口茶都没喝上呢,一时忍不住,不免轻咳了几声。
安怀阳听见后唤了一声:“芩如上茶来。”
门外清脆的声音,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绿地桃实纹妆花褙子,香色地百褶如意月裙的身影一晃而入,手里捧着个剔红五老图方盘,内放两盏六安瓜片,送了进来。
安儒定忙上前笑说:“有劳芩姑娘。”
芩如微微点头,耳边那金累丝托镶翡翠坠角儿便如一汪春水,摇摆波动个不休。
安儒定端起杯来,将茶清啜几口,方觉解渴。安怀阳便又问:“蔡太师的生辰礼品,可都办好了?”
安儒定将茶盏放下,忙向怀中伸手,拿出张礼单来,呈上前去。安怀阳不过一瞥而过,又掠于桌上,却颔首抚须,说道:“东西办得不错,且送到园子里那后楼上去,交儒荣媳妇收着。再过两日,就选几个妥当人,送进京去。”
安儒定忙低头称是。安怀阳这才说:“天也这早晚了,我也乏了,你大老远赶回来,想也疲了,且回去歇息吧。”
安儒定提着一口气,慢慢退出屋去,出得院门,方得将那口气吐了出来。既出院门,儒定心中不免轻松些许,知道父亲是未必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总算也没立刻就反驳,他想,父亲一向是善于帷幄,小心谨慎的,待细思满虑过后,也许就会认可自己的意见。
由院前行至仪门口,儒定一眼便瞧见长安带着一班小厮,正候在门外。
儒定迈出门去便说:“长安,挑几个妥当人,将蔡太师那几箱东西交到后面,给大*奶收着,我自己的箱子,就交给二奶奶吧。再出去告诉给小厮们,都散了吧,你也家去看看,也是半年没回来了。”
长安点头称是,儒定便一个人慢慢在园子里逛了起来。
行处皆是好风光,自己走时正当冬时,现在,却已是春花遍地绽放,绿树处处成阴了。儒定信步走着,不一时便让各种花香绕得头涨起来,正此时,忽见前面玉液池边太湖石上,正坐着一人,自己只看得见背影,却一下便猜出,是她。
她还是爱穿红,一身红地鱼藻纹妆花缎袍,身形长挑却成曲,人对着那池水,正将手中的饼屑洒进池内,看那锦鲤争食喋戏。
儒定但见此影,便由不得立住了脚,只看那背后身子,却看得发了呆。她许是感觉到有异,不觉轻微动了一下,便见那头上的四蝶戏花金步摇轻摆点首,人却并没出声,也没回过身来,手里依是继续洒着食,安然如初。
儒定却被那小小的摆动惊醒过来,罢了,罢了,已是往事,何必还揪住不放?他笑自己,也叹自己。
再向前一段,便是自己的荐花院,也知道那里,正有急切等待中的人儿,但自己却似中了邪一般,依然站在这沉默的背影身后,久久不忍离去。
第十二章 细扫冰花煮月团
第十二章 细扫冰花煮月团
“大*奶”琴丝端着盏茶,朝池边走过来。
宁娥纹丝不动地坐着,似乎没听见,手里已是空空如也,人就看着那慢慢散开的鱼儿,发着愣。
“大*奶”琴丝走到面前,又叫了一声,宁娥还是不动身,只轻轻回应了一句:“什么事?”
琴丝边将茶递上,边说道:“二爷才叫人,抬了好些东西到后面固全楼下,说是老爷的意思,叫大*奶好生收着。大*奶快去点点看,完了好叫人就搬到楼上去。”
宁娥将那茶呷了一口,依旧只得个苦字。
“走吧。”宁娥缓缓站了起来,扶着琴丝,向自家院子走去。不用回头,也可以猜得到,后面那人,虽是有过徘徊,也只怕早已离开。自己为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到这池边来?宁娥一步步走着,很慢,也很小心。
荐红院里,乾娘正等得烦躁,一会唤过金徽来,“将那架紫坛镶竹雕山水小座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