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而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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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并不晚，作为新年的第一天，路上似是比平日要热闹不少。霓虹灯尽数亮着，力比各自的炫彩。遇上红灯停下，旁边正是一辆公交车。以公交车为底，她在车窗上看见了自己的脸。右耳上闪过些许光泽。这还是她第一次戴上耳钉，虽然只是单耳。窗上的自己有着很干净的脸。脑中现出昨天自己对着镜子画出的那张脸，已经有些模糊不是很记得了。在没有脂粉的缀饰下，不知是否是因为吹着风的缘故，觉得自己显得有些苍白。
红灯跳到黄灯而后很快变绿。跟在前面停着的车的后面，闻楼聿缓缓踩下油门，车子慢慢向前驶去。窗中的自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只能够看到路边在夜色中发出绚丽色彩的街景。伊莱转过头看向闻楼聿，问道：“你是喜欢我化妆的样子还是不化妆的样子？”
闻楼聿看了伊莱一眼，对她微微一笑：“还是现在好。”
“是吗？”伊莱微微蹙起了眉，“我还以为我化妆技术还是不错的。”
“那下回就帮别人化吧。”闻楼聿答道。
伊莱轻捶闻楼聿的大腿：“你想让我去害人是不是。”
“没有啊，挺好看的，真的。”
“可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吗？”对于闻楼聿话中的矛盾，伊莱感到有些奇怪。
“是啊，总不会有人希望别的男人总是偷看自己女朋友的。偷看就算了，还看得正大光明。”闻楼聿微微沉下了脸，而后立刻扬起一个微笑看向伊莱：“所以，我你以后出去都不要化妆。”
伊莱一下笑出声来，而后道：“那么说还是好看的咯？”
闻楼聿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以后如果要化妆的话，也只许在我一个人面前的时候化。”
“那可不一定。”伊莱抿着嘴笑着看向了窗外。
“如果你化妆的话我一定不让你出去，看到的话就把你藏起来。”闻楼聿板起脸认真道。
“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我就是霸道。”
此时闻楼聿的表情让伊莱想起了想要独占自己看中的礼物的小孩子。她笑着看着闻楼聿，道：“我又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此时，车驶进了闻楼聿公寓楼下的地下停车库。闻楼聿熟练地将车停在了自己的车位上，熄火。伊莱想要打开车门，腰却被闻楼聿环住。她笑着道：“放手小聿，这样我出不……”闻楼聿手上突然的用力让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他一下将她拉至他胸前，而后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突然的让人窒息的灼热的深吻让她难以呼吸。她不由紧紧抓着闻楼聿胸前的毛衣，炽热的压迫感让她起了一种想要逃脱的冲动。但是闻楼聿却完全没放手的意思，反倒是越吻越深。
喘不上气的感觉愈发明显。她原本抓着闻楼聿的手开始用力，想要从他的怀中解放出来。终于，在她以为自己可能就此因为窒息而晕厥过去的时候，闻楼聿终于放开了她。她无力地将头靠在闻楼聿的胸口，大口咳着、喘息着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
闻楼聿抚着伊莱的背，帮着她顺呼吸：“真是，你要记住要呼吸呀。”
“喘不上来我有什么办法。”平复下大半的伊莱抬眼瞪着闻楼聿，大睁的眼睛因为刚才的咳嗽而覆上了一层水汽，现出一种别样的魅色。
闻楼聿一下轻轻咬了口伊莱还透着桃红色的耳垂。伊莱身体一颤，而后直起身子轻笑道：“干嘛，痒的呀。”
闻楼聿放在伊莱而后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至她的嘴角：“看来练习不够呢，还是多试几次吧。”说着，他作势俯下身。伊莱立刻推开他，正想拒绝，却被闻楼聿一把抱住。感受到这个怀抱中包含的力量，伊莱小声问道：“小……聿？”
“我希望你是我的。希望把你圈得牢牢的，一直都在我抬头就能看见、伸手就能抱住的地方。”
不知不觉，伊莱松下了原本微微抗拒着想要推开闻楼聿的双手，将头倚在他的肩上。虽然有可能被人看见，但是她却不想要离开这个怀抱，这个只是为她展开的怀抱。
第一次，她在心中向天祈求永久。
第伍拾玖章
走进电梯，从电梯中出来，进入闻楼聿的公寓。这期间，两人的手都没有松开。
帮着伊莱脱下外衣摘下脖子上围着的围巾，闻楼聿向卧室走去。因为好奇，伊莱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坐在床上，看着闻楼聿拉开一旁空荡荡的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只放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份的木箱。打开那个木箱，闻楼聿拿出了封在小塑料袋里的耳钉，并没有盖上木箱的盖子，直接坐在伊莱身边。
他小心地将耳钉穿进伊莱空着的左耳耳洞，而后固定住。“可以吗？”
“嗯。”伊莱轻轻地用手去触碰着左耳耳垂，感受那小块金属带来的冰冷触感。它确确实实是在自己的耳朵上的。“为什么要把另一只耳钉藏起来？”她问道。闻楼聿侧过脸看向别处。知道他不想要回答，伊莱不由更想要知道。她一下凑近闻楼聿，再次问了一遍。
闻楼聿终答道：“因为我想要你来找我要另一只耳钉。”他依旧看着别处，目光有些闪烁。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是伊莱却能够看出他其实是为了掩饰他的羞涩。不由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在圈内勾起桃花朵朵开的闻楼聿还有这样纯情的一面。
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视线越过他的肩线正好投向木箱。能够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面朝下放着的相框，而在下面似乎是相册。“那是什么？”她问道。
闻楼聿转过头，看向了伊莱所视的地方。伊莱凝视着闻楼聿的脸，自然注意到他一瞬的僵硬。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弯腰拿起相框，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却多了一些伊莱从未看到过的恬静感，似是经过了洗练一般。
相框里是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子坐在秋千上的样子。很干净的女孩子。抓着秋千的两只手显得异常纤细，不知是否是因为打光的关系，她整个人显得很是白，有种苍白的感觉。皮肤似是会变为透明一般，又如打薄的瓷器一般，稍稍擦碰一下便会留下裂痕。
“她叫回甘。我叫她甜甜姐姐，以前住在我家隔壁。这里是在我家的院子里面拍的，这个秋千是我爸做的。”闻楼聿用一种很怀念的语气道。
“那这些呢？”伊莱指着剩下的一本似是相册的东西。闻楼聿拿起来，果然是相册。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照片，大都是单人照，主角就是刚才相框内的那个女孩。偶尔还会有她和以前的闻楼聿的合照。
相册上有些灰，似是好久都没有翻过。闻楼聿翻着这些照片，偶尔会发出些许感叹。往后翻，伊莱看见不少照片似是在病房照的。“她身体不好吗？”伊莱问道。
“嗯，先天性心脏病。两年前就不在了。不对，已经三年了。她是十二月二十八日不在的。”
“你很喜欢她啊。”
“嗯？”闻楼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伊莱的话，而后有些尴尬地道，“那已经是那时候的事了。”
“是吗。那现在还那么小心地收着她的照片。”伊莱抬起眼，挑起一侧的眉，扬起了嘴角。
闻楼聿赶忙解释道：“只是收着而已，也没看。只能算是纪念一样的东西。”
伊莱一下合上了相册，将其放回木箱中：“听你说以前的恋人的事情果然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我和她不是那种……”
“虽然不能说完全不介意，”伊莱打断了闻楼聿的话，“但是我也不会小气到和已经不在的人去争什么。你和她相处了那么久，感情深也是自然的。”
“吃醋了？”闻楼聿看着伊莱，搂住了她。
“才没有。”伊莱想要从闻楼聿的怀中逃脱，却是被闻楼聿紧紧抱着，挣脱不了。
闻楼聿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柔声道：“明明就有，嘴巴都嘟起来了。不用担心，我现在喜欢的只有你。”
“反正你的心是你的，我不知道。”知道自闻楼聿的怀抱脱离不了，伊莱索性就放弃了挣扎，但视线投向了别处，并没有看闻楼聿。
“看你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闻楼聿笑着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一下，“回甘的事情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完成时的了，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就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听到闻楼聿如此说，伊莱立刻道：“不用。我不会很不讲道理地让你把这些东西扔掉什么的，你也不用收起来，大大方方地看不就行了？”
“你不会介意？”
“我会在心里跟她说，小聿就归我了，你只要在天上看着我们就行了。”说着这些带着小恶魔色彩的话，伊莱却露出了能够让闻楼聿联想到天使的干净笑容。
“好，随你。”说着，闻楼聿将相片放在了有些空空荡荡的书桌的一角。
在三年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能够这样将回甘的照片放在自己视线可及的地方。没有办法忘记，没有办法释怀，就算是离了家也带着她的照片。却是始终无法面对，只能够让它们见不得光地躺在这只木箱里。知道它们的存在，却是从来都不去打开它们。
这只木箱是他给自己的记忆上的锁，告诉自己哪些对自己是无法承受的。
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够用平常心来对待这些照片了。
我现在终于找到重要的人了。可能比你还要重要。
面对着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的回甘，在心里，他默默地对她如此道。转过头，却发现伊莱在用纸巾擦拭着相册的封面。“你在做什么？”他不由问道。
“你就这么好意思地让你以前最喜欢的人的照片蒙一层灰？”稍稍瞪了一眼闻楼聿，伊莱继续低头她的作业。看着伊莱，闻楼聿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谢谢。”他从一旁抽出几张餐巾纸，也开始擦拭相册。
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告别了那段日子的阴霾吧。
他已经不再害怕回想起那段时光。那些不甘心、绝望、哀伤的记忆依旧鲜明，但是以前拥有的高兴开心的回忆也开始在他的脑中复苏。这些，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了，现在却是这样明晰。
而这一切，都必须感谢现在在他身边的人。
谢谢。
看向认真地擦着相册的伊莱，再一次，他在心中向她深深道谢。真心希望，能够一直这样。
将相册放在书柜上，伊莱有些自豪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看向闻楼聿道：“给我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吧。”
“我照片不在这里。”闻楼聿答道，“那些都在我家里。”
伊莱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那算了，本来还想看看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说来，我也没看过你的照片。”
“我那些照片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伊莱耸了耸肩。明明是没有了重要的回忆承载物，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遗憾的神色。
“好可惜，那我不就没得看了。找过了吗？”闻楼聿问道。
伊莱转过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没什么好找的。反正该记着的东西我都还记着，有没有照片都无所谓。”她走到门边，戴起自己的长围巾，而后拿起了外套。
闻楼聿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要回去了？”
“是啊，”伊莱笑着道，“也够晚了。想拿的东西也拿到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就住在这里吧。反正也晚了，到你那儿的话就更晚了。”闻楼聿立刻道。
“可是你这里没有多余的牙杯啊毛巾啊什么的吧。”
“那就去买吧。”闻楼聿也穿上大衣，并且戴上口罩和帽子，“这附近有便利店，走过去也不需要很久。”
因为这里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原本以为因为是一月一日所以人会多一些，但却不是。可能因为昨天一起等待新年的到来而晚睡，今天不少人都想要补眠所以便早早地回去了。
走在路上，伊莱看着闻楼聿的样子。身上是一件黑色大衣，牛仔裤，运动鞋，很普通的打扮。而头上却戴着帽子和口罩，完全看不出他的长相，便是连发型都看不出来。就这样进入一家便利店的话，大部分的人可能会怀疑他是来抢劫的吧。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时间虽然不上不下，但若是抢劫的话却也正好。
注意到伊莱一直都和自己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闻楼聿一把搂住她，却见她却偏着头，脸上带着他无法理解的有些怪异的笑容。“怎么了，笑什么呀？”他问道。隔着口罩，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伊莱轻轻笑出声，在灯光下能够看见她嘴里吐出的团团白雾。在闻楼聿奇怪的眼神注视下，她终道：“我在想，现在去便利店抢劫的话真是个好时候。”
“为什么要去便利店抢劫？”
“因为你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劫匪一号种子。”伊莱来回地看着闻楼聿的帽子和口罩后，如此总结道。
终于知道伊莱在笑什么，闻楼聿更紧地抱住了伊莱，或是说夹住了她，道：“那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被怀疑了吧。不会有人去抢劫却让自己同伙的脸被看到的。”
伊莱笑着想要挣脱，闻楼聿自是不放。两人便在路上打打闹闹着，伊莱大笑着，空气中留下了大团大团的白雾。终于闹累了的两人坐在路边花坛的边缘上，伊莱将头靠在闻楼聿的肩上。不管不顾经过人的想法，两人只是沉浸在和对方在一起的欢乐中。伊莱从来没有设想过，她能够获得如此普通的小幸福。
“小聿……”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是因为刚才笑得太厉害了吗？还是说，因为夜深了，风大了也冷了？
“怎么了？”闻楼聿握住了伊莱变得有些冰冷的双手，轻轻摩搓着帮她取暖。
伊莱突然觉得这个气氛太好，好得让她觉得不似在现实之中。原本就要脱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去过那家便利店吗？”
“没。只是开车的时候经过所以记着。”
“看你也不像是会去便利店的人。”伊莱站起身，拉起闻楼聿，“走吧。”
挽着闻楼聿，伊莱和他一起向前走着。不远处，就是在夜色中很是明显的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看到完结就兴奋
准备来番外~ 番外那里我们开荤吧~ 啦啦啦~【某伊捂嘴纯良地笑】
第陆拾章
走进便利店，看起来闲来无事站在收银台前的人下意识地看向门边。果然如同伊莱所料，在看见闻楼聿的瞬间，他的脸色便僵住了，伊莱对着他尽量作出一个友好的的笑容，而后拉着闻楼聿向里走。即便不往后看，她也知道，那个收银员还在注意着他们两人。
应该是这家便利店的位置以及现在时间的缘故，店内并没有什么人，店内并没有别的店员，除了闻楼聿和伊莱两人，就只有一个散着西装扣子的、三十五山下的男人。见到闻楼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