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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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嘴?
我皱眉。
让个侍卫掌嘴至于这样深仇大恨的,要杀了谢红衣么?
这紫菀,说话留七分,肯定不像她说的这样简单。
但是现在我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多想。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装谢红衣才装的像?
就算目前用“失忆”为借口混了过去,也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成。
皇帝家,是非多,我好不容易能够重生,可不想被卷进麻烦里面去。
尤其是……
谢红衣本身就是个最大的麻烦!
话说谢红衣不过是滚到了水池里差点淹死……不对,是已经淹死,喝了一肚子池水,如今我上了这副壳子,肚子里的水也被倒出来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年轻底子好,就算我还想赖在床上,那红扑扑的脸色也是再也哄不过去。
身体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我却越来越憋闷。
按理,我一个从相貌到身材都平平无常,小日子尚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二十一世纪现代女性,摇身一变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貌美如花模特身材的小公主……呃,小侯爷,怎么着也该满足的吧?
可俗话说,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来到古代三天,我开始深刻的怀念起我的小电脑来!我那还没通关的《仙剑奇侠传四》啊~~我那正在追的日剧美剧啊~~还有QQ和MSN上的一群狐朋狗友啊~~
虽然早就知道古代资源贫乏,这辈子是不要再指望碰到电脑了,可是每到晚上侯府的下人开始掌灯点起满屋的蜡烛,我就对着盈盈摇曳的烛火无语凝噎。
资源贫乏,娱乐贫乏,再加上美人太后一声令下,我就在侯府禁足了整整三天,连大门都没摸到。
天杀的老徐娘!憋死我了!
每天只能窝在屋子里睡觉睡觉再睡觉,唯一的消遣就是逗廊下挂着的大鹦哥玩儿,顺带教说话。
教了两天下来,发现这扁毛畜生倒也聪明,一句“天杀的老徐娘”喊得是字正腔圆。
扳着指头数来这是第四天,我正一如既往百无聊赖的一边逗大鹦哥说话一边看天地苍茫白云苍狗风起云涌,同时长吁短叹怀念我的电脑。紫菀在我身后说,“小侯爷,该更衣动身了。”
“动身?动什么身?”
我回头。
那美人太后不是不准我出门么?紫菀倒也克尽职守,愣是盯得我除了自己的卧房和房前的花园哪儿都去不了。
紫菀开口,“侯爷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皇上天恩,特意设了宫宴为小侯爷庆祝,昨儿个还专门派了张公公来传旨,难道您忘了?”
我瞪着她哑口无言。
怎么把这碴儿给忘了?皇宫里还有个皇帝老子在等着我这西贝货呢!
我转头看看天上风卷云舒,再转头看看紫菀一脸木然,来来回回看了几次,终于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壳子货真价实是谢红衣的,再以失忆为借口,那皇帝老子还能吞了我不成?
坐在镜前任由紫菀给我梳头挽髻,这个时候我才好生的认真看了看谢红衣的样貌。
小判官还真没哄我,这谢红衣果然比那些女明星还长得漂亮。
巴掌大的瓜子脸,绝对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那种脸型,柳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珠黑白分明,睫毛不用睫毛膏也天生的又浓又长又翘,双唇殷红,面孔精致的找不到丝毫缺点,要是换了在未来,绝对是天生的明星料。
紫菀正在把我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梳顺,挽起部分头发梳成个小小的髻,然后轻轻戴上一个精致的金冠,用金钗固定住。
镜中顿时映出一个男装丽人来。
我捧着镜子使劲看。
这模样……这模样……谢红衣确实很漂亮很漂亮……可问题是……难道这个时代的人眼睛都瞎了不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谢红衣是个女人?而且还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也太离谱了吧?
我大惑不解,身后,紫菀开口,“侯爷,今儿个穿这身衣裳可好?”
闻言回头,紫菀手里捧着一套嫣红的衣服。
我回答,“还有别的颜色没有?”
“侯爷,您不是只穿红色么?”紫菀奇怪的道。
“……”我无言,示意紫菀打开衣柜衣箱。
难怪谢红衣会被封为红衣侯,衣箱里,都是红色的衣服。
不同的红色,或深或浅,或浓或淡,深的朱,浅的绯,浓的绛,淡的檀。人家是姹紫嫣红,她是只爱这百媚千红!
看来我没得选择,认命的顺手点了一件,紫菀伺候着穿上,再一照镜子,我又唬一跳。
难怪谢红衣这么喜欢红色,这种太过妩媚妖艳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不但不会显得女气,反而和她的男装打扮相得益彰,整个人有种张扬的英气,叫人情不自禁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
但是——
我还是惴惴不安!
谢红衣这个样子,真的不会被人看出来她其实是女人吗?
收拾完毕就准备出府进宫。
沿着九曲长廊走来,沿途可见红衣侯府屋脊层叠院落错杂,典型的朱门秀户高墙豪宅,飞檐画壁,玲珑窗栏,各处轩室都以长廊相连,屋檐下都悬着大红宫灯,待到晚上一一点亮,又是一番软红千丈的富贵景象。
我在前,紫菀紧随,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女侍卫。
刚拐过弯,迎面差点没和一人撞上。“唏呖哗啦”一阵脆响,都是瓷器打碎的声音。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侍卫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将那冲撞了红衣侯爷的倒霉蛋一下子就猛地摁到了地上。
不过是个才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一身下人的装束,没料到我忽然出现,一个转身就撞了个满怀。
鉴于谢红衣刚“遇刺”不久,也就难怪侍卫们如此紧张兮兮的。
牛高马大的侍卫使劲掐着那男孩,他俯在地上瑟瑟发抖,看起来甚是害怕。我恻隐之心大动,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掐死他了。”
那侍卫一愣,手劲松了松,那男孩立刻大口的喘着气,我还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身后,紫菀仿佛察觉了我的心思,开口道,“你抬起头来。”
他哪敢不听?连忙抬头。
一张乖乖巧巧的脸,要是在未来,按照日韩的那种明星包装法包装一下,倒绝对是个很可爱的小正太,可惜生在了古代,小脸上有着奇怪的痕迹,似乎是指甲的掐痕,袖子挽起,手臂上也满是淤青,一看就是个饱受虐待的小可怜,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惊惶失措,怯生生的看着我。
天可怜见!对着这样一双小鹿斑比似的眼睛,还含着眼泪无辜的看着你,我顿时觉得自己好生罪恶,就像那灰姑娘的邪恶后妈!不就被撞了一下么?又没少块肉,至于让这小正太一直俯在地上抖得就像风中落叶?
于是我很大度的一挥手,“放开他。”
这府里果然是谢红衣最大,我一开口,那侍卫声都不吭就起身垂手退到一旁。
我对着那小正太和蔼的微笑,亲切的招手,“小朋友,你过来。”
那正太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唬愣了,一双斑比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两个鸡蛋。
紫菀见状斥了一声,“大胆!谁准你可以这样直视小侯爷的?”
这女人一凶,正太顿时又吓得俯在地上继续抖。
我不乐意了,回头埋怨的看了眼紫菀,她果然识趣,乖乖的闭上了嘴。
看来要这正太主动靠过来是不成了,于是我主动的迈上前去,弯腰,蹲下,伸手摸他头。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
我自认还是很和蔼可亲的,可那正太一张脸刷的雪白,牙齿上下打着架,结结巴巴的回答,“奴……奴……奴才……奴才叫……叫……英武……今年……年……十五岁……”
……至于吓成这样么?
我忽然内疚,于是更加和蔼可亲。
“鹦鹉?这名字还真有趣。”
哪家父母用鸟雀名字给儿女用的啊?和我屋前挂着的大鹦哥倒是正好凑上了。
我正暗笑,那小鹦鹉忽然猛地俯在地上,脑袋砰砰砰的就在地板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货真价实的响头,那声音听得我肉紧。
“英武冲撞了小侯爷,罪该万死,侯爷要罚就罚英武一人好了,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我愣住。
不就是撞了一下么?哪里就罪该万死?
这小鹦鹉一脸视死如归的壮士样,反倒显得我这个红衣侯不是好人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谢红衣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让人这样怕她?
我决心以后慢慢从紫菀嘴里掏出来,可当下,还是要先解决掉这只小鹦鹉才是。
于是我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道,“我……本侯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起来吧,恕你无罪。”
那小鹦鹉一下子抬起头来,满脸不敢置信。
我回头,紫菀也惊讶的看着我。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宽宏大量的美人啊?
我装作没看见四周惊讶的目光,头一仰胸一抬,昂首阔步的就跨了过去。
边走边想。
这谢红衣,我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不是什么好鸟!这几日所有人说到红衣侯的旧事,都躲躲闪闪藏头掖尾,分明就是遮着挡着什么不让我这个“失忆”的红衣侯晓得!倒越发确定了我的疑惑。不过倒也不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搞清楚,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想想要怎么应付那个皇帝哥哥!
正文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8…8…6 3:08:20 本章字数:3872
坐着轿子进宫去见皇帝。皇宫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而且还要大,金壁辉煌四个字倒是当之无愧。一路被领到御花园。
正是晌午时分,日光熙然,这宴就设在御池之上的养心阁,四面都是雕花的窗户,大大的敞开,池边种得无数万紫千红,偶尔有风吹过,枝头落花就缓缓飘到清澈的水面上,沿着流水远去。
刚走到阁前,门口太监那不男不女的尖叫就冷不丁吓了我一个激灵。
“红衣侯觐见皇上。”
一进门,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杀生成仁就屈膝跪那么一下,皇帝倒先开了口,“九皇弟免礼。”
我乐得听话,抬眼看去,屋子里摆开了十来张桌子,分别坐了王侯卿相,当朝权贵。皇帝正坐在龙案后一脸慈祥和蔼的对我微笑,看年纪大概三十上下,模样长得倒是满有男人味儿的,还算英俊。
他笑,我也笑。
皇帝点点头,“九皇弟大病初愈,就不必讲那些客套了。”说完招手,让我坐他左手边席上。
至少我还知道,这个时候是要表示感谢皇帝恩赐的。于是把来时路上反复思量过的话拉了出来拽古文。
“臣弟谢过皇兄。”
经过了这几天的休息,谢红衣的声音也恢复的差不多,虽然还有点点的沙哑,不过声线听起来清亮剔透,倒没有一般女子的那种柔美感觉,而是略显中性,难怪能糊弄过去。
我这正主儿到场,宴会自然也就可以开席了,宫女们端着各色菜式鱼贯而上。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是看上去精致无比,盘子都是一色的冰纹细瓷,富贵但不张扬,不露声色的奢华。
不管是古代还是未来,酒席上的客套话都差不了太多,基本上都可以归结为“废话”一类,所以我挂着笑容谢过了皇帝哥哥的恩赐,再谢过了其他兄弟的庆贺,然后是一些有资格参加宫宴的大臣们“小侯爷洪福齐天”的祝语。
我端着酒杯慢慢抿,这酒糖水似的,有点像饮料,哪里像酒?要是古代的酒都这样,难怪古人常说“千杯不倒”,换我也倒不了!
心里胡思乱想,眼睛却不自觉的悄悄打量起在座的众人来。
而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谢红衣那张明显的女人脸装男人,居然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识破!
来到这个时代几天,大概明白了嘉麟王朝可能就类似中国朝代上的魏晋南北朝时期,不过局势还要复杂的多,天下并未一统,除了嘉麟王朝,还同时有另外几个国家割据,相互之间时而战争时而缔约,来来去去的甚是麻烦,这倒有点像宋朝时期西夏辽国并立的模式。
然后这嘉麟王朝,居然也和晋朝流行的同一个毛病!贵族流行涂脂抹粉!
不光是女人,男人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粉厚妆浓,若是样貌好还过得去,若是那长长胡子的皱皮老脸,效果只有一个——
爆笑!
当然现在在宴会上我不敢笑出声来,可憋笑也很辛苦的啊!
至于谢红衣,脂粉不施天然自成,和那些涂脂抹粉的男人一比,居然都有英气的多!难怪一直硬说她是男人都没人怀疑!
我瞅瞅皇帝哥哥又瞅瞅几个皇家的兄弟。
幸好,皇帝哥哥还没涂脂抹粉,至少我看着他的时候不用忍笑。
那几个兄弟却都抹了厚厚一层,一张张惨白惨白的面孔,我想笑又觉得不太好。毕竟这几日窝在红衣侯府养病,他们一个个命人把那千年人参万年茯苓,不要钱似的可着劲往府上送,差点没补得我虚火上升心浮气躁。怎么着也算是有点兄弟义气不是?
眼睛滑过几个白面孔白胡子的老头,却看到卿相那席上,一人气定神闲,正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不由得也看了回去。
那人莫约二十岁年纪,面容俊秀,也没有学时下流行的那样涂抹脂粉,气质斯文沉静,一双眼明亮清澈,浑身上下一股书墨的味道,一看就是有学问的。
四目相对,他对着我轻轻一笑,举起酒杯示意。我连忙依样画葫芦,也举杯一笑。他却转过了头去,不再看我。
我诧异。
难道谢红衣笑起来很难看?吓到他了不成?
正疑惑间,忽然听见我那皇帝哥哥的嗓门又响了起来。
“今日设宴,有酒而无诗,未免失之风雅,各位卿家都是饱学之士,不如就随意诗词,以添酒兴。”
皇帝老子金口一开,谁敢不从?立刻都一迭声的“皇上圣明”。
只有我在心里暗暗叫苦。
娘唷!要我这个二十一世纪接受白话文教育长大的现代女性出口成吟耽佳句?这不就是典型的逼着哑巴唱歌吗?太不人道了!
而且话说回来,这谢红衣到底是文才风流还是胸无点墨,我一点都不清楚,万一不小心在这上面露了破绽,这个篓子要怎么补?
我汗流浃背,皇帝哥哥偏偏更加来劲。
他挥手,示意宫女端上一样东西来,“此乃东离国进贡的寒玉佩,据说是万年雪山之上的寒玉所成,能识天下所有毒物,就作为今天的彩头,给那优胜者。”
有了奖赏动力,那边,已经有人兴致勃勃的开篇第一首。
这边,我静静的流下了庐山瀑布汗。
一个接一个是很快的,眼瞅着就快到我了,我还在搜肠刮肚,想从我那有限的古文知识里找到一点可以蒙混过关的东西来。
“叶相,该您了。”
忽然有人开口,我循声看去,那有学问的人含笑抱拳行了一礼。
原来他姓叶?我嘀咕。
“叶相乃当朝第一才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想必今天的彩头,也定是叶相的囊中之物了。”另一人笑道。
“韦太傅过奖。”姓叶的笑得一脸恰到好处。
“叶卿家过谦了,朕也等着爱卿的佳句呢。”皇帝这会儿也开了口。
他笑了起来,不是之前客套的笑容,嘴角上翘,眉眼弯弯,略低着眼,似是无心的朝我的方向扫了一眼。
姓叶的一笑,倒真好看!
我盯着他的脸有点发呆,他却已经缓缓的吟出几句诗来,“残寒褪却春意浓,时有燕语透帘栊。杨花逐碎翡翠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