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当然不如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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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ND!你吃迷幻药上瘾了啊?连恒给我的那一包药丸,共计十二颗,吃是够吃了,可多吃了谁知道有什么副作用?吃废你吃死你我可不负责!
我皱眉道:“不行,您过几天再来吧。”
“晚词——”他苦着脸,“不要这样嘛!昨晚你不是也一样很开心?从来没看过你那么开心呢!不要口是心非嘛!”
昨晚我很开心???幻觉,果然是幻觉!我竭力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纵欲伤身,望老爷为了洪记,保重好身子!洪记,可离不开您!”
他一听到“洪记”俩字,立马又恢复了清醒,开始老老实实坐床边穿衣服。
待到小禾进来帮我梳头发时,他已穿戴齐整,却也不走,径自端张凳子坐旁边,一边痴痴看着我,一边谄媚不迭:“晚词,你真漂亮!随便梳什么发式都很动人!”
我暗暗冷笑。某色魔几个月来看到我就像看到空气,现在又来说什么漂亮!我挤出虚伪的笑,故意情真意切地说道:“老爷谬赞!晚词哪里比得上宝带妹妹动人啊!”
他一窒,继而干笑几声,涨红了脸,讪讪道:“她……她哪里比得上你……呵呵,我去前面看看早饭好了没?”
★★★
来到餐厅,看到宝带尴尬地站在桌子边上,怯怯地瞟着老洪,犹豫着该不该在她平时的位置上坐下。
显然,她昨晚十分伤心气愤,一夜没有睡好,眼睛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小桃子。今早也不像以前那样精心地化妆,显得肤色暗沉、眉眼疏淡,把原先的三分姿色又减去了两分。
老洪好似没看见她僵僵地杵在那,只顾热情地为我拉开椅子:“晚词,快来!这雪莲子百合羹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也不坐,悠悠走到宝带跟前,拉起她的手,轻轻把她拉到我身畔的椅子上:“妹妹!来,坐吧!妹妹你只要真心悔改了,还是洪家的二夫人嘛!”
宝带又惊愕又疑惑,脸色阴晴不定地坐了下来。
老洪抬眼欲言又止,但见我满脸和悦,也不再多言。他看看我,又看看宝带,然后摇摇头,开始吃早饭。
喝了碗粥,老洪的目光又在我和宝带的脸上逡巡。
我笑道:“怎么?我脸上有花还是有虫子?”
老洪也笑:“没。你比花美!虫子都为你迷醉!”
还没轮到我为这肉麻话恶心,旁边的宝带闻言,手忽地一哆嗦,夹起的一筷子拌笋丝全抖落到了桌上。
呵呵,虽说风水轮流转,但转得这么快,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啊!大家都难以接受呢。
老洪眉头紧锁,盯着桌上宝带抖落的菜,抿着嘴沉默了半天,终于不耐烦地说道:“宝带!以后你都到厨房里吃饭吧!”
宝带脸色一白:“老爷……老爷……宝儿知错了,以后不见表哥了,也不拿银子回去了……老爷……请你不要让宝儿做奴婢!老爷……”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老洪喝道:“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你既然有胆子背着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不要怕被我发现!你眼里还有我这老爷么?枉我那么宠爱你!没把你卖掉,就是念及往日的恩情了!还不快下去!”
宝带越发哭得不可收拾。老洪喊道:“福嫂!把她带下去!”
“是!”胖胖的福嫂立刻一挽袖子,把宝带一拽拽起来,半拎半拖地迅速转移到了厨房里。
我小声问:“为何不让妹妹吃完饭再退下?毕竟她也曾经尽力伺候过老爷啊!”
“你看她今天这个鬼样子!真是败兴!”他为自己曾经的眼光倍感郁闷,“唉,怎么她不打扮会这么难看?她坐在你身边,粗鄙无状,更加显出你的高贵出尘!唉!”
老洪苦着脸夹起一只饺子吃下,又道:“本来真想把这胆大妄为的贱人赶出门,不过家里缺个洒扫的婢女,再买还得另花钱,就让她做吧!”
我看着他,觉得男人翻脸一样比翻书还快。
★★★
老洪又去勤奋奋地工作了。
待老洪的马车一启动,我连忙问阿布:“公子可起来了?”
阿布摇头:“天不亮就起了,早饭前出去了。”
走这么早!是为我们逃亡做准备么?希望能够提前些带我走,否则日日被老洪骚扰也吃不消。
我百无聊赖,便带着小禾去隔壁看望连恒。她那么推心置腹地指点我,一定要道谢的。她一开始就告诉我,这媚术的第九重,名曰:控心术。即学会掌控男人的心理。她说:教,是教不会的,需要我通过这次复仇的策略自己去悟,
如今,我略略领悟到:如果你真的想和一个男人天长地久,就必须努力常保新鲜感。如果已经相看两相厌,就不要把心放在这男人身上,与其天天争吵,不如和他保持距离,去学习,去完善自我……当他渐渐淡忘你的存在时,你忽然以全新的面貌出现,他不仅会对你刮目相看,而且又有乍获新人般的激动喜悦。 “小别胜新婚”是这个道理;席绢在《就爱耍心机》中的设定,也是遵循这个规律。同样,如果你不想和这男人天长地久,那么对他最大的报复,还是把自己变得更美更好,让他痛悔失去了你!悔得越厉害越大快人心!
我敲开连恒家的黑色大门,发现里面异常的安静。楼前的桃花已经落尽,一树枝干寂寞地裸露在初夏的暖风里。
“请问你家夫人在家吗?”我问开门的小厮。
“夫人和老爷三日前外出游玩,至今未归呢。”小厮有点忧戚地说道。
“可是出远门了?”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
“不是!就是到钟山附近吧!最多两日也该回了。”小厮皱着眉。
我安慰道:“也许你家老爷夫人路上玩得开心,就耽搁了行程,别着急!我过两日再来拜会。”
小厮点点头:“若我家夫人回来我就去您府上知会一声吧。夫人慢走!”
我有些莫名地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最近有些精神紧张,但愿是我多虑了。
★★★
一进洪府,就看见宝带在勤慎楼门前扫地。
福嫂依靠在正厅门边,摆出经典的茶壶造型对宝带进行全程监控:“那儿!那儿还有灰呢!怎么不扫!还有那边,一个什么壳子!快快扫掉!”
宝带咬着牙,东扫一笤帚,西扫一笤帚。
福嫂怒道:“你当你是什么尊贵的人哪!你以前在家没扫过地?老爷都说了:没把你卖掉,就是念及往日的恩情了!你还想着怎么着?”
宝带愤怒地把笤帚一扔:“怎么着!老娘不扫了!怎么着?!”
福嫂脸色铁青,刚想大骂,我上前劝道:“算了!莫动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宝带气势汹汹地跑到我面前,恶声恶气地说道:“朱晚词!你开心了?!我看你能开心多久!”
心中那压抑的不祥之感更重了。我冷冷地望着她,一字一字道:“以后,不要妄想不是你的东西!至于我开不开心,不关你事!”然后微笑着昂起头进去。
只听福嫂在背后威胁宝带道:“你违抗老爷命令不好好扫地,看老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宝带大喊道:“只要老爷再进我的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失笑。
宝带,倒很自信啊!也好,我还懒得理老洪,今天不如就撮合一下你们?
★★★
晚上,老洪看到蓬头垢面的宝带,再一次拧起眉头。福嫂察言观色,迅速清场。
晚饭后,我谎称要到厨房亲自炖补品,叫洪非尘先到东房中等我。
我悄悄来到宝带房中,看她正对着镜子发呆,气色很难看。
我故作诚挚地对宝带道:“妹妹!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害你的心。怪只怪你自己不注意。”我看宝带已经气得发抖,赶紧握住她的鸡爪子,“妹妹不要动气嘛!只要妹妹再伺候得老爷心花怒放,荣华富贵不又唾手可得了?”
宝带不语,显然她也存的这个心。沉默半晌,她恨恨剜了我一眼道:“他在气头上,怎么会到我房里来?”
我笑道:“他不来,你就去嘛!老爷现在正在我房中,你快去吧!我今天在客房将就一晚!”
宝带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大嘴可塞进一只超级鹅蛋:“当真?”
“千真万确!”我点头。
宝带急急往脸上抹了些粉,还想重梳头发,我催促道:“快去吧,莫让老爷等急了!”
宝带再次惊愕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进了东头的房间。她一进门,我就用准备好的大锁,把门从外面锁起来。
很快,就听到洪非尘在里面惊呼:“你进来干嘛?!”
宝带唧唧歪歪腻声腻气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老洪开始在里面拍门:“晚词!晚词!这是怎么回事!你把门开开呀!”
我轻笑:“妹妹劳作辛苦,老爷你就哄哄她吧!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哦!”
老洪拍了一会,然后没了动静。
我好笑地转身,正好撞进慕风的目光里。
他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胡闹!”
我耸耸肩,低声道:“难道你希望我今晚再陪他?”
他悄声道:“今天是五月十六,五月二十一就可以走。千万别横生枝节!”
我的心又沉重起来。缓缓点点头,我喊小禾去整理一间客房给我今晚休息。慕风也不再多言,飘然离去。
这一夜,洪府还是很安静。起初还偶尔听到宝带的娇唤在夜的空气中淫靡的流淌,后来一切就静止了。
感觉洪非尘已经对宝带没有反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轻松的文,但黎明前肯定有段黑暗,嗯,可以引发变数带来波折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不过,结局一定是喜剧,否则不符合总体轻松的风格。这文没列具体的大纲,估计正文部分还有十几章就结束了吧?看灵感了。然后会写一些番外补充“我”的视角无法看到的情节。例如连恒的番外、洪霓羽的番外以及慕风、郑涄的番外等等。
宝带为何开始要欺负晚词?其实她对晚词有天然嫉妒,另外幻想能取而代之当大老婆。不过这只是她的幻想。塑造这种没脑子的坏女人,受到冯氏《三言》和凌濛初《两拍》的启发。那里这种女人很多,没有受过教育的明代女人啊,全凭本能办事。
最后拜谢大家的热心支持!很感激!会尽力挤出时间更新,希望大家继续用娱乐的心态阅读。
小妾的命运C
五月十七。天气晴好,明澄的天空飘着几片薄纱似的轻云,蓝白相映,美不胜收。
一大早,我打开了东房之门,轻轻在门口唤宝带起来。
很快,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宝带拉着脸率先冲出来。经过我身边时,妖女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瞪得那么用力,真担心那两颗小眼珠子要夺眶而出。
紧接着,老洪臭着张脸慢慢踱出来,一见我就开始训话:
“晚词,以后别这么做了!我知道你贤惠大度,但宝带做出那般丑行,你以为我还会再喜欢她?再说你看她那恶俗的样子,分分钟都离不开男人!我真腻烦她了。”
“莫非老爷昨夜没和妹妹……”难怪后来好安静,一点也不像这对犬男女以前的风格。
“哼!不要再叫她妹妹了!”老洪拂袖到前面去了。
看来,宝带真的大势已去。
那厢银剑女几番受挫,一个人窝在房里大生闷气。福嫂却毫不客气地专门跑进去把她挖出来:“每日里的事情可别想偷懒!坐这边拉着脸,难道还想摆什么夫人的谱不成?”
宝带闻言忿忿不已,头发也不梳理齐整就气呼呼跑了出来。她拿了把笤帚,直接奔向餐厅。
老洪正在吃饭,忽见面前一片尘土飞扬。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宝带在手舞大笤帚,冒充黄风怪!只见她没头没脑地一笤帚又一笤帚猛挥下去,故意把本来还算整洁的餐厅搞得惨不忍睹。
老洪“啪”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贱人!你真想我把你卖掉不成?”
宝带似被震慑,呆了片刻,蓦然把笤帚一摔,一屁股坐地上,“哇”地大哭起来:“老爷啊!你怎么这般绝情!宝儿也曾经尽心尽力服侍老爷一场,你就不念及以前的恩情吗?”
老洪看她哭得涕泗横流,皱眉对福嫂道:“把她东西全部收拾到佣人房去!以后我在家,别让她哭死哇啦地出现在我眼前!”
福嫂“喏喏”答应,用力把宝带拖走,去给她收拾东西挪窝了。
★★★
宝带出身市井,本来一举手一投足还注意着要与自己如夫人的身份协调,如今被打回原形,再也不伪装高贵,言行举止尽显疯狂泼辣,让福嫂头痛不已。
仇恨的种子一夕间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此女对谁都横眉竖目,一日之内和福嫂、李婶、阿布、小禾、云叔统统吵了一架。
我是在房里看书没出来搭理她,否则也在劫难逃。真要撕破脸比赛泼妇骂街,区区容若若老师根本不是钱宝带同学的对手。
宝带骂够了,又开始伤心老洪的绝情。大概是气愤难平,她一不做来二不休,以大无畏的精神,以战斗者的姿态,扛着笤帚在天井里声嘶力竭地疯狂咒骂。不管语言形式如何变幻,其中心内容无非是两点:
一、洪非尘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的良心都给野狗吃了!
二、洪非尘你这个狗王八蛋,活该生不出儿子绝后代!
小禾听她骂得实在难听,不停皱眉咂嘴,做出痛不欲生的样子道:“小姐!老爷不在家,你去管管她啊!”
我笑道:“她要找死!随她去吧!你看福嫂都不出来和她对骂,肯定晚上要告诉老爷的!”
小禾苦着脸吐着舌头:“唉,她骂得也不口干要喝水哦!”
★★★
果不其然,福嫂在第一时间向老洪汇报了宝带的恶行恶语。
老洪一听到“生不出儿子绝后代”这句,立刻就进入疯狂状态。他这年龄,一般男子的孩子都六七岁了。结婚两年,两个老婆都没有怀孕的迹象,他未必不着急。此刻听到宝带戳到他的心头之痛,怎能不怒?
他“咚咚咚”冲到静宜楼二楼的大书房,很快找出一条带刺的皮鞭。
宝带一看那鞭子,顿时马脸呈土色,眼泪如雨下,磕头似捣蒜。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可惜,男人的心一旦狠起来,真的很恐怖的!于是,一出在古代名正言顺的家庭暴力行为上演了……
话说那宝带再粗鄙自私,毕竟也是个弱质女子。几鞭子下去,鲜血就渗出了薄薄的衣衫,晕染出可怖的后现代图案。
我冷眼瞅着这个挥舞皮鞭的暴怒的男人,心里一阵颤栗。
想当初,与宝带暗度陈仓、激情苟合的,是这个男人;为了娶她不惜伤害正妻的,是这个男人;婚后对她百般娇宠、轻怜蜜爱的,也是这个男人;此刻,翻脸无情,暴力鞭笞她的,还是这个男人!
男人的心,才像海底的针呢!在古代,一个女子只能依靠男人而活,但这“依靠”,又是多么不牢靠啊!宝带当初傍上老洪,根本不该那么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自以为攀上了高枝,怎奈那高枝并不承重!男人心血来潮的宠爱能代表什么?又能维系多久??
看宝带实在吃不消了,我心有不忍,犹豫再三,还是咬牙冲上去用身体挡住了洪非尘的下一记鞭子。
也许晚词已因宝带而死,但我却硬不下心,眼睁睁看着宝带被这样残暴地鞭打致死。
“晚词!你!”老洪硬生生收住鞭子,怒喝。
尽管他收手很快,鞭子仍然碰到了我的脊背,有些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