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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苦丁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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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快出去实现你的小愿望去吧。”道士哼哼道。
  犯花很惊奇的看着,以为道士施展了什么奇妙法术,满眼都闪现着“你是好人”这四个大字的时候,猛地看到被扔在一边的挂着锁的锁链。
  这条足有小臂粗细的锁链被硬生生的斩断,随意的丢在地上,犯花怎么看都不能相信这是刚刚道士那一根手指做出来的,不禁指着它道:“这……是你干的?”
  道士看都没看就应了一声,再回头一瞧,也吓了一跳:“这师爷怎么这么厉害,太玩儿赖了吧。”
  那黑葫芦身上显然什么武器都没带,道士宁可相信他在外面可能藏了什么神乎其神的神器啊仙剑之流,不然的话……这明显一气呵成的斩断未免也太、太、太变态了。
  道士后来解释说他之所以知道那个大门开了,是因为他看见黑葫芦跳上屋顶翻出去了。然后就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不见人影的日子。
  犯花抱着又自己爬回来的桃子每天无所事事,人一闲了,就想着去犯傻,而县衙里能让人有犯傻的念头的人还真不多,于是乎,思来想去,犯花决定去跟踪道士。
  只见一个道士从衙门口出来,神清气爽的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俩偷偷摸摸的跟屁虫——一个道姑,一只小白虎。路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只有道士老眼昏花似的看不见,恍若无觉的一路走过。犯花怕桃子再自己跑丢了,没几步路就又把它抱了起来继续跟着。
  道士来到苦丁镇边上的一个农家院前,娴熟的推门而入。
  犯花没敢进去——这是上一任县老爷的家。上一任县老爷告老还乡,说要学陶渊明远离尘世种菊花,就把屋子建在这么个偏僻位置,一直都挺自得其乐的养老。
  犯花顺着门板只见的空隙往里面望了望,只见没人出来,只有道士直接进去了。犯花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不禁有些泄气的想要走了。刚一抬头起来,怀里的桃子就挣巴起来,伸出小肉爪子挠门。犯花莫名其妙的抓它的爪子不让它挠,可抓住这个它就伸出另一个,犯花还要分出一只手抱着它,抓来抓去的除了她累的手酸反应越来越慢之外,没其他的效果。
  不多时,犯花就破罐破摔随便桃子去挠门。桃子见犯花不抗争了,就更使劲儿的挠门,犯花急了,抱着它要躲开那个门,桃子好像有点急了,不挠改拍,肉呼呼的小爪子拍在门上,没多大声响,只是拍着那条门缝。
  犯花突然缓过味儿来,有些犯傻的觉得桃子这是不是让她再去看门缝。傻呆呆的腾出一只手指着院门问了桃子一句:“让我看?”说完就觉得自己犯傻了,居然和宠物说起话来。
  桃子懒洋洋的眯起眼,乖乖的趴在犯花怀里打盹,意思似乎是犯花猜对了。
  犯花东张西望了一下,见附近没人,有些尴尬的一咬牙:傻就傻吧,反正也没第二个人看见。又贴过去顺着门缝往里望。
  这一望不要紧,正看见里面道士和一个被他的身形半遮住的娇小女子亲亲我我。犯花莫名的一股火气上涌,汹涌的似乎比被退婚更甚,没忍住手一用力,掐疼了怀里打盹的桃子。桃子哼哼两声以示抗议,犯花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有东西,忙松了手劲,摸摸桃子的头安慰。
  桃子偏着头看着门,貌似也在顺着门缝往里看,抖了抖身上的毛。犯花也在看,顺着桃子的毛,顺着顺着就慢慢变成撸,然后是揪,最后完全成了薅毛。
  桃子开始还能忍,等到揪的时候就已经不舒服的低声吼了几声,薅的时候干脆扭头去象征性的咬犯花的手,警告她再这么摧残自己它就要发飙了。
  犯花连个宠物都欺负不了,郁闷透了,也不管了,一脚踹在门上发泄。桃子几乎是哀怨的叫了一声,爪上一个用力从犯花怀里跳落在地,飞快的往不远处一堆干柴垛那边跑,跑了两步回头见犯花没跟上来,还不耐烦的挠挠地催她快来。犯花暗骂怎么自己还没个宠物反应慢,真不是个做坏事的材料,三步并两步的追上桃子。
  院门开的时候,犯花后脚堪堪藏进去。
  道士在门口张望了几下,虽然没看见人,脸上却还是挂了个意味深长的得意笑容。
  犯花躲在干柴垛后面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了,听着也没声响,没多久就忍不住探个脑袋往外看——一个人都没有。暗骂道士色迷心窍,这会儿就算被鬼撞了估计也都不知道。一面在心里骂,一面招呼桃子走。
  桃子烦躁的用爪子挠挠地,居然趴了下去,很明显的表示着它不想走。
  犯花只当宠物发懒耍赖,弯身去抱它。桃子居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做出应战的紧张姿势,威胁的支出锋利的虎牙作势要咬她,喉咙里还发出恼怒的低吼。
  犯花正生气,还管你一个宠物闹腾什么,抬手利落的一巴掌拍在桃子脑袋上。这一巴掌绝对是带着对道士的怒气下去的,愣把桃子拍的一个踉跄,两眼发直,摇头晃脑的好半天都没换过劲儿来。犯花趁机抱起这个不听话的小宠物,往后一退想要走。
  这一退,正好撞到身后的什么东西。
  犯花还顿了一下,心想这背后也没东西啊,不会是跟着道士久了……就撞鬼了吧。犯花胆战心惊的飞快转身,一晃而过的一个人形从余光出现,就在她看见这个人的同时那人还大叫了一声,吓得她没敢细看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手也一松,桃子好像早就猜到了似的,稳稳当当的掉落在地。犯花正踩在散落在地的干柴,一个不稳往后仰过去。
  这个人影是正得意笑着的道士的,道士显然是想稍微吓唬吓唬她逗乐,没想到还真的吓到了,还吓得不浅,忙伸手捞住她:“哈,我就知道老天待我不薄,温香暖玉抱满怀这种事我终于也摊上了。”
  犯花脸一红,用力的推开他,笨拙的站稳,瞥他两眼。桃子在犯花脚边转了两圈,重重的吐了两口气,似乎是叹息。犯花有些郁闷:难道桃子刚才是因为道士藏在外面才拖着不让她走的?
  “你跟踪我。”道士扬眉。
  “谁、谁跟踪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踪你,我还说你跟踪我呢。”犯花尴尬的一只手偷偷扯着衣摆。
  道士没接茬:“嘿,徒弟,你说为师我还俗怎么样?”
  “不好。”犯花立刻道,这回答的速度太快了,快的道士笑得那叫一个欠扁的意味深长。
  “本来就不好嘛……”犯花画蛇添足的多解释一句,殊不知啥叫越描越黑。
  道士笑得更招人恨,摸着下巴道:“这可怎么办是好呢,不还俗怎么娶亲啊?”
  “你还要娶亲?”犯花瞪大眼,“你除了道观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娶亲?谁会嫁给你一个穷光蛋啊。”
  道士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腰间有点瘪下去的钱袋:“谁说的,我可是有积蓄的人。”
  犯花去瞥他的钱袋,那个钱袋瘪过、也鼓过,就是没见它空过,就好像道士这个钱袋是个宝袋,里面的钱是源源不断的。也许道士还真的是很有积蓄的。
  “那也没人嫁你啊。”犯花醋溜溜道。
  “怎么没有。”道士分外得意,“我早就选好人了,就差下手了。”说着,喜不自胜的开始念叨着哪天是大好的黄道吉日好还俗去。
  犯花气的弯身抱起桃子,狠狠的剜了道士一眼:“你去死吧!”飞也似的跑走了。
  道士浅浅的笑:傻丫头。手掂了掂钱袋,露出发愁的神色:钱啊,越来越少了,不知道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了。

  要娶的人是谁

  “戏班今天要唱个新唱本,你不去?”道士虽然每天都起得很早,但平时不是少穿外衣就是忘系带子,要不就是不戴头冠,很难得一大早就像今天这样完全穿戴整齐,看来是一早就盘算着要去了。
  犯花正对着灶台冥思苦想着早上吃什么才好,没爱搭理他,漫不经心道:“唱也不会一大早的跑出去给你唱,你急什么。嗯,早上吃什么好呢?”
  道士拿过锅盖盖回锅子上:“走,为师今天带你出去吃。”
  她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道士说要出去吃,大为惊讶:“你不是最喜欢一大早吃你独家配方的硬的咬不动的馒头吗?”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麻烦了,快走,成败在此一天,咱们得早作准备不是,别拖拖拉拉的。”道士等不及了,伸手拉她的袖子,“快走了。”
  犯花一甩手:“谁说我要去了。”
  “新唱本,以前从来没唱过,你不是喜欢听戏吗,没道理不去?”道士不解道。
  “有没有道理我都不去,我就是不去。”见道士还是很莫名其妙,犯花掐腰呵斥,“我不愿意跟你一起去。”
  道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命犯桃花,你,是不是在吃飞醋?”
  犯花一愣,突然尴尬起来,不自觉的伸手摆弄手边的大勺敲来敲去以壮声势:“你才吃飞醋……哪儿来的什么飞醋。”手一抖,大勺掉在地上,摔得这叫一个清脆响亮。
  犯花尴尬得满面绯红。
  道士趁此直接去拉她的手:“那就快跟我走。”
  犯花又是用力的甩开,有些气愤:“我都说我不去了。”
  道士突然间显得很是暴躁,连带着目光都显得有几分凶恶,却到底忍了下去,无可奈何的泄气道:“好吧……你不去就算了。”
  说罢,灰溜溜的走开。
  道士冲着一棵树郁闷的狠踹了几脚:要命了,那家伙教的招数他都用尽了也不见效,还情场高手!怎么女人就这么难搞定?
  树真是好欺负,一人粗的树干,愣是被道士这几脚踹的“嘎吱”一声,断了。
  不远处的院子里,县太爷正坐在石凳上翻看着黑葫芦拿来的案宗,闻声一看,脸色黑了几分:“赔钱。”
  道士没好气的一面往外冲一面道:“等我把银子换成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砸死你!”
  犯花心里跟装了个拨浪鼓似的敲来打去:道士怎么好像越来越奇怪似的?而且还有要更奇怪的趋势。
  她心里一不安分就想找点事做,一想找事做就想起来道士非要去看戏。要知道道士自从这个戏班来了以后,除了抱怨他们占了道观之外,就再没兴趣多提一个字,别说是去看戏,就是戏班专门上门给他唱,他都不见得有兴趣听。突然这么说要去看戏……可疑,太可疑了。
  尤其是最近,出奇的不正常,就活像是……吃错药?
  犯花犹豫再犹豫,终于决定偷偷跟去看看道士到底在搞什么。打定主意以后就开始满院子找桃子想抱着它一起去。奇怪的是她都找遍了,却怎么都找不到平时就在她脚边打转的桃子。
  犯花累的满头大汗毫无收获,掐腰郁闷:好啊,要出问题一起出问题,约好的吗?
  找不到桃子,那边戏又快开场了,犯花没办法只好把桃子的事扔脑后,先去把道士给办了。
  因为今天唱的是新本子,人来的特别的多,估计全镇只要是能走路的,就都来了。露天的戏台前,前面的坐着,后面的站着,很小的一片人山人海。
  犯花在外面瞅着——道士那身青色道袍在人群里很扎眼,更何况头上还带着道冠。犯花在人群外面踩了快石头登高望了一会儿便看见了道士,不过不光是道士,她还眼尖的把她家里的那几口人全看见了。
  花爹、花娘、老三和老五小弟显然是来的挺早,还占到了座位坐。老大和大姐夫站在右侧较前面的位置,老二和抱着女儿的二姐夫则站在略往后一些中间偏左的位置。
  而道士,则是在前排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和一个娇小的粉衣女子说着什么。那个姑娘犯花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上次和道士亲亲我我的那个。
  犯花行动快过思想,笨拙的跳下石头就奔那棵大树而去。这次道士不是背对她了,而是那个姑娘……
  犯花走近才看清楚那个从来没看清楚过的发髻——这哪是什么姑娘,分明是个有夫之妇。心中埋怨起来:你一个嫁了人的穿的那么粉嫩干嘛啊,骗人!
  道士远远的看见犯花,挺高兴的冲她摆手叫她过去。犯花看见他招呼,反倒不乐意过去了,蹭了两步就打退堂鼓,脚尖在地上蹭了蹭打主意要掉头回去。道士见此更急切的叫她,叫的附近的人都看她,还很好心的招呼她道:有人在叫她。
  犯花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过去,来来回回的瞟着道士和有夫之妇,不怎么友好。
  有夫之妇被犯花看得有些畏缩,道士也察觉到,直言不讳的指出:“命犯桃花,你那个眼神可不怎么善良。”
  犯花白了他一眼:“哼,我的眼神一直这么善良,你有意见?”
  道士哪还敢有意见,识时务的摇头。
  这边正说着,那边县太爷压轴而来,同时压轴的还有个穿着打扮都很得体的姑娘,看气派,应该非富即贵——真正的富贵小姐。只见富贵小姐和县太爷略显亲热的坐在最前排——这就是地位高的好处啊,像这种时候,不用占位好位置都得给他们留着。
  所谓潜规则啊,潜规则啊,自古就有的友爱的潜规则。
  那一对郎才女貌坐的是怡然自得,可把犯花气得够呛:你俩相好就相好,这么大庭广众的给谁看?分明是气我嘛。气我还不算,还当着全镇的面做给我看……还说什么娶我,还给我什么新的定情物,还说什么这次是你定我,明明已经和别人出双入对了。全是骗人的鬼话!骗人!骗子!
  虽然犯花听了道士的谗言一怒把定情物还给了县太爷,其实这举动就跟跟小女儿耍性子没什么分别。更何况之前还有县太爷的退婚,犯花更觉得没什么,是你欠我的,还我一次怎么了。谁知道县太爷居然顺水推舟真的找别人去了。犯花真是有苦说不出,既后悔当时气盛,又气县太爷过分。
  道士小心翼翼的观察犯花的脸色,估计再几个数的工夫,她就会暴跳如雷的去掐县太爷的脖子,先下手为强的把犯花扯过去按在树上。
  果然,道士去按她的同时,她就张牙舞爪的冲着县太爷的方向要冲过去。但是道士力气更大,按住犯花道:“你再挣扎我就把你绑树上。”
  犯花不再挣扎,只是很委屈、很委屈的看着他,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凭什么你们都欺负我,为什么都欺负我……”
  道士惊恐了一下,手足无措的看向一边一直静默无言的有夫之妇,求助的做着手势。这么一松手,犯花干脆蹲了下去,抱着膝盖低声抽泣。
  此时戏已开场,婉转的唱词盖过一切,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戏台上,没有人注意到树下还有一个哭泣的犯花。
  全苦丁镇谁不知道犯花这点事,有夫之妇本来不想插嘴的,可是见道士急的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完全不知道这个时侯该哄着,无可奈何的只得趟这趟浑水,蹲下来拍拍犯花的肩膀:“你别太难过,男人花心总是有的,县太爷看起来也不是个长情的,你不嫁他说不定还会更好……”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时侯该怎么来劝,她是个寡妇,不是弃妇,很没经验。
  道士东张西望的瞧着,也没管此寡妇说了什么,当看见一个神色匆忙、还背着工具的瓦匠在空无一人的街对面赶过来的时候,一指寡妇:“这里不用你管了,交给我。”
  寡妇很担心犯花交给他会不会痛哭而死,但道士一个劲的催促她她该见的人来了,犯花交给他绝对没问题,半推半赶的被他撵走。
  寡妇和瓦匠在离这棵树不远处相对而立,许久只是不好意思的看来看去,没说一句话。
  倒是道士这边更棘手,犯花哭个不停,好像要把一直以来积压的怨气都哭走,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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