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传 作者:海带结(晋江2012-08-13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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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念头在双腿上,反倒能支撑了。
假若说这床榻之间也演了一场战争,那么交战的双方,此时却真是陷入了僵持,眼见着,就是谁先谁后的问题了。
048 悦己
云消雨散之后,卫立荷完全软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司徒穆远却还很有几分精神,好整以暇的趴在床上,凑到她耳边来轻笑着。
“立荷,你喜欢么?”他问。
卫立荷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她可不愿回答。于是使劲儿将薄被往上拽了拽,遮住眉眼,才咕哝道,“穆远,我累了,睡觉吧。”
“不闷么?”司徒穆远立刻不依不饶的把薄被又扒拉下来了,他看着她,“立荷,你不回答,就算是喜欢了。”
“穆远,随便你说,”卫立荷就有些没好气了,便再使劲儿去拽那薄被。
“别拽了,”司徒穆远即刻舍弃了那薄被,转而按住了卫立荷的手,“立荷,你听我说,你虽然嫁我为妻,那婚嫁之事,有个环节你却肯定缺少了。”
卫立荷便只能停手,看着司徒穆远,从某种程度上,她对于他在此时突然提及如此正式的话题,心里还是没底的。
可司徒穆远还是笑嘻嘻的,他似乎很满意卫立荷所表现出的茫然,停顿了一下,才问道,“立荷,那位安顺侯夫人,肯定没安排妇人对你说婚嫁之事,也肯定没在你的嫁妆里添上一本春宫图吧?”
这却是卫立荷无法否认的,但她还要嘴硬,“我才不看那个呢。”
“所以你才不知道夫妻间如何才能琴瑟和谐么……”司徒穆远露出一副了然模样,撑起身体,从上方看着妻子,“立荷,你且说,你刚才不快乐么?”
卫立荷之前如何娇啼婉转,现在她自己都不敢去回想,但只觉得彼此两情相悦,有无上的好处,因而要她矢口否认,也肯定是说不出口的,于是倒不如坦白认了,于是便眨眨眼睛,“穆远,你倒说说看,快乐的话又如何?”
司徒穆远一下子压了下来,在卫立荷的唇上吻了又吻,才心满意足的翻身躺下,又笑道,“立荷,那改日我们再换上几种姿势,没准儿你会更快乐呢!”
“还要换?”卫立荷立刻便觉得自己的双腿又酸又痛了。
“那是自然,”司徒穆远极其肯定的看着卫立荷,“我且叫人去淘换一本春宫来,你若有什么想要一试的,尽管对我说。”
“穆远,你拿来我也不看,”卫立荷赶忙强调道。
“也罢,”司徒穆远却没坚持,或者说,他是有足够自信的,“反正你已经嫁给我了,就由我来教你,倒也挺好的。”
司徒穆远此话一说,卫立荷便知道,反对是无意义的,于是倒也能笑出来了,“穆远,那我便等着受教了。”
这样一句话如何带上了挑衅的意味的,卫立荷也说不准,不过,她那话音刚落,司徒穆远居然一个翻身就又压上了她的身体,“立荷,我现在就教教你吧?”
结果卫立荷又不得不把那些今日困了来日方长之类的理由,反反复复说了几遍,司徒穆远才算是罢休,吹熄了灯,夫妻俩很快安然睡去。
卫立荷自然不会把宁王殿下的所谓教学,当作嘴上说说而已。至于司徒穆远,他当然是每晚准时到妻子的卧室点卯,这倒确实像个老师的样儿了,毕竟,从来都只有逃学的学生,老师们却绝不会随意缺课的呢。
宁城此地,冬季寒冷,夏季却颇为凉爽,因而司徒穆远反倒有了他自己的理由,他对卫立荷说,必须要抓紧夏季的最后时光,好好享受一番,假若天气转冷,两人就必然不能如此赤条条的肆无忌惮,而躲到被子下面,可想而知是不能够随意畅快。
卫立荷自然是接受了丈夫的这种说法。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夏季也过去了大半,进入八月,到晚上已经有些凉意了。
八月初一日,从帝都居然又来了新的赏赐,按照一同到达的圣旨上所说,这是给宁王府上下的中秋节赏赐。
这就显得奇怪了,在三个月前的端午节以及更早一些的正旦,宁王府并未收到过任何来自于皇宫的赏赐,而且,不到两个月前才送来了赏赐两位新出生的小公子和他们的父母的财物,这其中的时间间隔,确实也短了一些。
当然,不会有人拒绝送上门来的财物,更何况,圣意不可违,于是,宁王府自然又必须摆开香案接旨,这一次,赏赐还是分人的。
皇帝陛下赏给宁王妃的是一整套嵌宝石金头面,另外还有珊瑚珠两串,都是用丝缎一层层的裹好了,装在精细的檀香木盒子里。另外还有些绸缎和金银,却是太皇太后赏赐的。
所有的赏赐,历来都是卫立荷收着的,于是等接过了旨,司徒穆远便自去安排款待那传旨的内官,收下的东西,就让内侍们搬去宁王妃的正院。
她其实对那头面和珊瑚珠子是有些好奇的,于是便叫内侍们拿进房间,先打开来看看,果然是帝国皇宫里做出来的东西,式样自然是精巧雅致,那宝石的光泽,也分外的好。
卫立荷欣赏着,那侍女清平,就在旁边服侍。这侍女在卫立荷生产那一日,表现得颇为得体,她便将她记住了,放在身边使唤。
清平突然低声道,“王妃殿下,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立荷的注意力都在那头面上,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你说罢。”
“奴婢在宫里时,曾听说过,逢年过节的时候,皇帝陛下会给皇后和妃嫔们赏赐头面,再就是像奴婢这样的侍女们,若有幸被皇帝陛下招幸,事后必定也赏一套头面。”
卫立荷愣住了,她早就知道,她身边这几个从皇宫里出来的侍女内侍,都是聪明人。眼下清平说得还算隐晦,但她确实是在提醒她。卫立荷想了想,便吩咐道,“清平,我看这次赏赐的金银,都是元宝,你且去拿两个金的两个银的,就算赏你的。”
清平立刻跪下谢了王妃赏赐,也不犹豫,便出去拿了四个元宝进来,请王妃过目。卫立荷也就略略看了一眼,便点头了。
又过了几日,司徒穆远在与妻子一起散步的时候,突然就问起,她怎么没有戴皇帝赏赐的那套头面。
“我不喜欢那样式,”卫立荷不假思索的说,“穆远,你也不去看看那东西,分明是给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戴的样式,恐怕宫里面没人要了,才拿来搪塞我们的吧。”
司徒穆远就笑了,卫立荷便也笑道,“上次我订做的那些,这几天也陆续送来了,改日戴给你看,哪样你觉得好,我就在中秋节的宴会上戴。”
049 乳母
一个中秋节平淡无波的过去了,司徒穆远便对卫立荷说,他们最初的判断,似乎有些误区。
“我总觉得某些人若真要动手的话,目标一定会是晟儿,”司徒穆远说,“但现在想来,在这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动手,和他三岁时动手,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问题我其实也曾想过,”卫立荷仔细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答道,“但我想每个人都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越往后拖,事情的变数越大。”
“确实是这样,”司徒穆远笑了一下,“所以,我们的敌人也一定会认定,我们将要从最初的极度警惕,慢慢松懈下来,他们很有可能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穆远,你是说最近我们的防卫松懈下来了么?”卫立荷低声问。
“这几乎是必然的,立荷,”司徒穆远的声音也低沉下来,“我们一开始太紧张了一些,到现在有两个月了,什么也没发生,所有参与到其中的人,包括我们自己,肯定都多少有些懈怠的。”
卫立荷仔细回想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言行,才重重点了点头。
“我一时间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司徒穆远叹了一口气,“我甚至都不敢在对护卫们加强要求,怕他们因此产生逆反情绪而更加松懈。”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们能够平安无事的过到明年初,我已经催促过负责新王府建设的营造官员们了,他们向我保证,过完年,主要的宫苑就能完工了,到时候着他们抓抓紧,我们就可以尽快搬进去。”
至于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司徒穆远没有说,卫立荷也知道,其实没有人能够确定。
而且,也许真就是为了打破夫妻俩这种其实算不上美好的期望,又过了几天,永川侯那后来选入的两个乳母中的一个,府内人都叫她陈二姐的,居然急匆匆的赶过来向卫立荷报告说,和她在一起的杨李氏,发现最先来的那个赵氏乳母,偷偷往小公子平日里喝的瓜汁中下药。
“王妃,您快派人去看看吧,”陈二姐焦急的嚷着,“杨家姐姐抓住了赵氏,赵氏要逃,两人正厮打呢。”
卫立荷这边的刘嬷嬷一听这话,不等她吩咐,立刻便召集了内侍和侍女们冲出门去。倒是卫立荷在后面脑子略略转了两下,一转头,看清平还在身边等着,便叫她,“清平,你快去,把晟儿给我抱回来。”
孩子们都在宁王妃正院的侧厢房里,清平前脚出去,卫立荷便也跟了出去,院子中的空地上,刘嬷嬷已经指示两个内侍,按住了赵氏,她和杨李氏两个都披头散发的,眼见是厮打过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里,清平已经把司徒承晟给抱出来了,快走几步过来交给卫立荷,嘴里说着,“王妃,我叫她们也把二公子抱过来。”
司徒承文那边却是无事,很快乳母便抱着孩子过来了,卫立荷便还是叫清平抱着承晟,跟着承文的那三个乳母,都先到自己房间里等着。
“先将赵氏绑了吧,”卫立荷便又吩咐道,“刘嬷嬷带着修静看住她,陈二姐和杨李氏也不要动,明慧现在就出去,去找光明卫的人来。”
事实证明,宁王府里最初安排下的那些防卫,似乎并不像主人夫妇们想象的那么糟,明慧出了院门没多久,负责守卫王府的两个光明卫就赶来了。
这两人站在院门口便行了礼,又说一起守卫的第三人,已经赶去卫所里报信了,请王妃宽心,也不必站在院子里等,先回屋休息吧。
“我便把这三个乳母全都交给你们了,”卫立荷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的,“你们必定是要查看屋子的,让修静也跟着你们。”
她想了想,又转向乳母们,“陈二姐,杨李氏,这次你们立了功,先去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清楚,等回来了,我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两个乳母立刻跪下谢赏。卫立荷便转身回房去了,一进屋,清平便迎上来,“王妃,我看永川侯倒是没什么异常,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该赶快叫太医来看看啊。”
卫立荷也才意识到,事情的重点,其实并不在于乳母是否下药,更重要的是孩子有没有受到伤害。太医很快请来了,给小司徒承晟诊了脉,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卫立荷便叫太医也去看看那碗据说被下了药的瓜汁,过了片刻,太医就和光明卫的那两人,一起过来了。
“王妃,是天仙子,”太医神色倒是颇为轻松,“天仙子毒性很大,且能致幻,由此看来,在下最初的推断倒是正确,小公子确实没有吃下这药。”
卫立荷似乎这才松了口气,光明卫的两人紧接着说,他们搜查了屋内,特别是赵氏的箱柜,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物,卫所那边又派了几个人来,将要把三名乳母都带回去审问,此外,听说思先生已经派了人手,去抓赵氏的家人。
正说着,司徒穆远回来了。
他冲进屋,额间鬓角还挂着汗珠,却站住了,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并没有说话。
卫立荷已经站起身来,向他行礼,其余的人,自然也跟着。
司徒穆远才问,“王妃,出了什么事?”
“晟儿的乳母赵氏,在晟儿的瓜汁里下了药,”卫立荷已经平静下来了,因而能回答的言简意赅。
这说话的功夫,司徒穆远已经走了过来,站到卫立荷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不着痕迹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
卫立荷便在丈夫身边坐了下来,司徒穆远认识这两个光明卫的人,他叫着他们的名字,问他们查的怎么样。
两个光明卫又说了一遍,卫立荷一直关注着司徒穆远的表情,她发现,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沉。
不过等两人说完了,他只是问,“光询问那两个乳母,恐怕不够吧?”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把晟儿那边的侍女们,也让光明卫带过去问一问吧?”
卫立荷却想着,那几个侍女,都是年轻女子,若真带去光明卫的卫所,回来了她也不敢再让她们留在儿子身边了,于是回答道,“确实应该把她们一一问清楚,只不过,王爷,我觉得带去卫所太麻烦了,倒不如请两位现在就地先询问一番,如有必要,再带去卫所吧。”
司徒穆远立刻点头了。
050 案情
尚在襁褓中的永川侯司徒承晟,似乎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大麻烦,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依赖的乳母赵氏,已经被关进了光明卫卫所的特制牢房。
宁王妃正房的隔间里,正呈现着这样一幅有趣的景象,司徒承晟正大声的嚎哭着,一个乳母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哄他,却没有任何效果,但他的弟弟,司徒承文,人们本来担心他也会跟着他哥哥哭起来,但现在看来,这孩子反倒是唯一不受哭声的影响的人,而且,他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了。
卫立荷总算是体会到了孩子的哭声的杀伤力了,光明卫和太医都告退了,她和司徒穆远刚回到房间里坐下,这孩子大约是饿了,及时准确的哭了起来。
司徒穆远大概是要说些什么的,但哭声一起,他就不说了,卫立荷便到孩子们那间屋子去看了看,只有司徒承文的乳母和侍女们在,她们束手无策。
三个乳母轮流上阵,怎么哄都没有效果,尝试喂这倔强的孩子乳吃,却遭到了更为激烈的拒绝和反抗。卫立荷在旁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被这洪亮的哭声弄得头昏脑胀,便狠狠的下了命令,叫乳母们不必管他,且放到榻上,任由他哭去。
大约是因为屋里有了持续不断的噪音,卫立荷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八度,一个命令下出去,这孩子的哭声到没小多少,司徒穆远却从屋里踱出来了。
他站着她身后,背着手看了一会儿,司徒承晟似乎并没有被他的母亲的这一命令所影响,他依然哭得十分起劲儿,卫立荷也没辙了,只好转身对丈夫道歉。
“晟儿实在是太闹了,”她说,“王爷还是到别处先转转,省得被他吵了。”
司徒穆远犹豫了一下,又皱紧了眉,最后,他伸出手,拽着卫立荷出了房间,一直拽到屋外的院子里。
两人站住脚,卫立荷便主动问,“穆远,你有事要说?”
隔着几层墙壁,孩子的哭声倒也不是那么吵闹了,司徒穆远这才叹了口气,“立荷,把晟儿交给乳母们吧,你跟我去书房,我总觉得今天这事情很蹊跷,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头痛得很。”
“晟儿哭成那样,我确实不好走开,”卫立荷立刻摇头,“我也没心思再去想这事情了,穆远,你自己去安静一下,或者能够想清楚呢。”
司徒穆远迟疑一下,才又道,“不行找太医们来想想办法。”
卫立荷也愣神了,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司徒穆远是说孩子啼哭的问题,虽然她是觉得太医大概也没什么好办法,却也还是立刻点了头。
司徒穆远这才走了。卫立荷回到房里,看了看坚持嚎哭的司徒承晟,便问那三个乳母,是不是把这孩子饿上一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