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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荷传 作者:海带结(晋江2012-08-13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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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穆远压低了声音,“立荷,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帝国的疆域图,从帝都到它旁边的扬波卫,快马加鞭的话,用不了一天就到了。”
  “穆远,你的意思是?”卫立荷不算傻,她其实已经隐约明白了。
  “从宁城到帝都,陆路要走上一个多月呢,”司徒穆远说话时欲言又止,“所以不如走水路。”
  一直等卫立荷看到那些掩映在夕阳之中的海船的时候,她才明白司徒穆远没有说的是什么。
  孤山岛算得上是天然的藏兵之处,向着大陆的一面,是悬崖峭壁高达百丈,但转过这悬崖,隐藏其后的却有可以停泊战船的港湾。
  这港湾已经是一座初具规模的军港了,司徒穆远所说的那些海船,十几艘船都停在岸边,大小不一,但其中最小的一艘,也比卫立荷乘坐的船要大。
  “最大的几艘是能打海战的,”司徒穆远在她耳边轻声道,“其余更多是运兵船。”
  再想想司徒穆远之前说的,卫立荷便又明白了一些,司徒穆远要想带兵打回帝都去,几乎不可能,但如果能从海上运兵的话……
  “立荷,”只听司徒穆远又轻声说,“有什么问题,等晚上有空了,你都可以问我,但现在,先随我下去见见我的这些手下。”
  前来迎接的都是军中将领,其中的好几位,卫立荷直到见到了本人,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宁城的各种仪式上见过他们了。
  “这一次就不住了,”司徒穆远对他们说,“我和王妃明日就回去,难得海上没有风。”
  “我又带了几筐新鲜蔬果过来,你们赶紧派人卸下来,分给士兵们吃了,”他又吩咐道,“晚上我和王妃吃饭,不必准备蔬菜了。”
  其实已经到晚餐时间了,中午在船上没怎么吃,可卫立荷一点儿也不饿,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很想多看一看。
  但司徒穆远说,“先吃饭吧,这里除了军港,就只有兵营和船厂,兵营这边没有女眷,造船的匠人那边有全家住在这里的,由几个工头的家眷,你晚上还要花时间见一见。”
  上来的晚餐中还是有蔬菜,按照司徒穆远的说法,蔬菜水果在这岛上都是极稀罕的,只有船厂匠人的家属们种了一点儿,淡水的水源有限,不能用于灌溉,蔬果自然完全靠天收。
  于是等她见到那几个工头的家眷,说上几句客气话,再由一直跟着她的清平把赏赐交给她们的时候,卫立荷就觉得,与其赏这些金银,还不如司徒穆远带来的蔬果呢。
  但幸亏清平跟着,她随时都为宁王妃准备好了打赏的东西。
  等接见结束,在船上颠簸了一天的疲惫劲儿就上来了,卫立荷只觉得自己如同散架了一般,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回到房间,司徒穆远已经靠在床上等着了,看到她便笑,“累了吧?”
  结果卫立荷立刻就清醒了,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司徒穆远呢。
  但看着他,她却又不知从何而问起了。
  “过来,立荷,”司徒穆远招呼她,“坐到床上来,你不用问了,听我来说。”
  “首先,我向你承认我隐瞒了一件事,”司徒穆远的开场白就让人惊讶,“平海李家的李默,其实并没有死。”
  孤山岛的船厂,原本也是平海李家的产业。两年前,司徒穆远奇袭了平海城,捉住李默之后,他就提出,用孤山岛的船厂以及现有的五条船,换取他自己的性命。
  如果宁王的军队有水师的话,司徒穆远当然可以拒绝李默的请求,遗憾的是他没有,那么,李默的这个条件,似乎转而就成为合算的买卖了。
  李默只要求留给自己一条船,以便带着家眷和亲信远赴海外,于是双方成交。
  “也许他去了帝国内地,谁知道呢?”司徒穆远不以为然的说,“我倒是猜测他在海外是有其他产业的,去了反而更好。”
  而司徒穆远得到的,现在看起来是最好的。“自从你生下晟儿,立荷,我就想过也许有一天要与皇帝兵戎相见,那么,从海上突袭帝都,显然要比从陆路走好的多。”
  因为帝国的水师力量颇为薄弱,荣昌司徒氏的尚武精神,目前还仅仅停留在强大的骑兵和步兵上。
  “如果要运兵去帝都,五条船显然是不够的,”司徒穆远长叹一声,“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一直在督促船厂加班加点的造船,可惜还是不够。”
  “而且,水手也来不及训练,幸亏我的军队里,还有一些在帝国水师中服役过的人,我把他们找出来,也在大量训练水手。”
  “但时间还是不够,”他的声音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不过,立荷,如果你真要去帝都的话,我也想抽调几只船,先探一探到帝都的海路,如果可以的话,在扬波卫附近海域找个荒岛驻扎下来,帝都和扬波卫城里,我也会想办法安插下人手,万一你遇上什么事情,也有机会从海上逃回来。”
  “我现在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064 保证

  “穆远,你安排的这一切,已经比我所能够想象到的,要好得多了。”
  卫立荷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司徒穆远轻轻把她搂进怀中,“立荷,别哭,”他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所有这些安排,在我看来都只能算是对你的弥补,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坚持,哪怕有最后一丝希望,也不会让你去帝都。”
  “穆远,其实我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一趟了,”等她止住了泪,卫立荷才又说,“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我情愿把事情想得更糟一些,”司徒穆远坚持道。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开始吻她。
  “穆远,”卫立荷轻声咕哝着,“今晚算了吧,我真是累极了。”
  “立荷,”司徒穆远停了一下,又继续吻下去,“我在想什么,你是知道的,”他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服了。
  那么这一夜注定要有些别样风情了。事实上,从晚上就开始起风,海风声夹杂着海浪声,还有那张颇为简易的行军床持续不断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和这让人惊讶的军港一样,都在卫立荷的记忆深处,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留下了烙印。
  到第二天早上,宁王夫妇迎来了一个好消息,风是向着大陆吹的,这意味着他们的返程,要轻松不少。
  就这样返回平海,再慢慢的返回宁城了。一回到宁王府,卫立荷便吩咐清平,开始收拾她和承晟去帝都的行李。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没有再问司徒穆远,在她看来,早作打算总是好的。
  其实日子还是平静的,承福已经能坐起来了,承晟和承文开始牙牙学语,就连住在客栈里的那两位夫人,也并没有生出更多事来。
  一直到三月,司徒穆远又终于收到了太皇太后的家信,自然还是同一件事情。
  他其实没把收到信的事情告诉卫立荷,但卫立荷听说有从帝都宫里送来的信,自然也会主动问他。
  “是我母亲写来的,”司徒穆远说,“立荷,我的意思还是再等一等。”
  “穆远,”卫立荷摇了摇头,“我不希望再等来皇帝的一道圣旨了。”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卫立荷已经反反复复想过这件事情了,因而,司徒穆远既然没有及时回答,她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的情势,我们怎么说都是抗旨不尊的,而且,我们还是没理的那一方,做祖母的要见孙子和儿媳天经地义。所以,我觉得,即便你的海船和你的军队都已经整装待发了,我还是必须要去一趟帝都,作为臣子,尊了圣旨,作为子媳,尽了孝道,理才会重新回到我们这边……”
  “立荷,”司徒穆远突然就打断了她,“我想,如果皇帝真来一道惩罚性的圣旨,比如夺了我的爵位之类,我也有了举兵反叛的理由。”
  “穆远,”卫立荷仔细想了一下,才又问道,“你的理由真的那么充分么?”
  司徒穆远自己肯定知道,真要到了他讲的地步,事情也必然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可是……立荷,”司徒穆远依旧坚持着,“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命。”
  “穆远,我不会坐以待毙的,”卫立荷很认真的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和晟儿。”
  “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司徒穆远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的,因而就连他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又补充道,“立荷,在你和晟儿之间,其实我更看重的是你。”
  卫立荷愣了一下,才默默点了点头,司徒穆远只是表明他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不喜欢晟儿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他似乎也惊异于她的沉默,好一会儿,也没再说话。
  “立荷,容我再考虑几日吧,”司徒穆远最后说。
  司徒穆远并不糊涂,只过了三天,他就又来问卫立荷愿意何时动身去帝都。
  “穆远,你决定吧,”卫立荷说,“给我留出三五日收拾行李便行了。”
  司徒穆远于是召见了典仪官,让他选一个宜远行的日子。很快,宁王府上下都知道了,宁王妃定在三月十二日,带着永川侯前往帝都。
  随后的日子里,司徒穆远愈来愈阴郁,内侍和侍女们都躲着他,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宁王殿下。不过,到了夫妻之间,卫立荷和他却又陷入了某种特别的默契——他们绝口不提任何有关远行的事情,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吃饭睡觉。
  很快就到最后一晚了,到晚饭时,司徒穆远才表现出了异样。
  “我不吃了,”他只扒了几口饭,便把筷子一扔。
  卫立荷轻轻叹气,“正好我也不想吃了。”
  夫妻俩便各自转去沐浴,卫立荷回到卧室的时候,司徒穆远果然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走到床前,还没站稳,他便敏捷的吹熄了灯。
  眼前一下黑下来,卫立荷自然站住不动,然后,一双手抓住她,猛的就把她拽了过去。
  她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几乎是立刻的,她就感觉到了。
  司徒穆远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但他还是在颤抖,有一瞬间,卫立荷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确实听见了隐约的抽泣声。
  “穆远,你怎么了?”卫立荷一下子慌张起来,她赶忙摸索着,想要摸到丈夫的脸,想要确认什么。
  手被抓住了,司徒穆远猛的翻身,把她彻彻底底的压到身下。
  他确实是在哭。当他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卫立荷立刻感觉到了冰凉的泪水。似乎她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紧紧的搂住他,愈来愈紧。
  她知道他承受着过大的压力,而这一切压力的来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自己。一直以来,她都认定了司徒穆远是个好人,却还是由于她,让他如此痛苦。
  卫立荷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泪流满面,她算不上善于控制自己感情的人,于是司徒穆远很快也就发现了。
  也许脸上还挂着泪珠,但他已经飞快的平静下来,一声不吭的吻着妻子的脸和她脸上的泪珠。
  或者这真不会是生离死别,卫立荷便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立荷,”司徒穆远终于开口了,声音异常沙哑,“一定要活着回来。”
  卫立荷轻声答应着。
  “不要……忘记……”又是一个极不连贯的句子,“我等你回来。”
  “我会回来的,”卫立荷又说。
  司徒穆远停顿了一下,“立荷,你要向我保证……”
  “我保证。”这是她此时能找到的最认真的语气。

  065 旅途

  卫立荷其实一直在犹豫,她要去帝都了,那么还住在客栈里的那两位夫人,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从司徒穆远的角度考虑,偌大的宁王府后宅,现在没了管事的人,必然有麻烦,那么,似乎是应该叫他把表现好一些的窦夫人,接回府里来住。
  但卫立荷是绝对不愿开这个口的,她不说,司徒穆远自然也不会提及。
  但若让她在夫妻分别的要紧关头叮嘱司徒穆远不准把那两人接回府来,卫立荷却也觉得千难万难,司徒穆远已经很辛苦了,她不想再给他增加一丁点儿的麻烦。
  于是,卫立荷最后只能装作忘记了这两人,而且,对于她来说,确实应该忘记她们。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卫立荷早就安排过,不用把承文和承福两个孩子抱过来,免得她自己又舍不得,于是这便是直接就要启程了。
  司徒穆远这才从袖中掏出厚厚的一叠纸,“这都是我写的,宫里面的一些情况,”他的声音很有些不自然,“立荷,你带着在路上慢慢看吧。”
  这是多么重要啊,卫立荷却几乎是刚刚才想起来,她很快就要去面对自己完全陌生的一整个儿宫廷了。
  某种胆怯油然而生,司徒穆远却已经又拿出了一封薄薄的信,“这是向太皇太后问安的,等你拜见的时候,呈给她便行了。”
  给太皇太后和皇帝的贡品是早已准备好的,但卫立荷一直以为司徒穆远不打算写信了。
  她把那封信收好,再把那一叠纸,叫清平先拿去马车里放好。
  “立荷,”司徒穆远走近妻子,“你昨晚答应过的。”
  “我会活着回来的,”卫立荷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但与此同时,还是觉得眼眶发酸。
  司徒穆远很快的抱了抱她,在她前额轻轻吻了一下,“走吧,”他轻声说,“我送你出城去。”
  夫妻俩坐到马车里,马车开动了,司徒穆远才又低声说,“思一行那边派了几个人,我也派了几个人,都已经出发去帝都了,我估计你会住在宫里面,到时候等着他们来联系你。”
  “你要分别和他们联系,”他又叮嘱道,“有备无患。”
  卫立荷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就仿佛是即将出嫁的一个姑娘,到了成亲当日,做母亲的才慌慌张张的开始教她为妇之道。
  其实,她还是有一些自信的,虽然不知道自信来源于何处,但她总认为自己不会就此死去。
  司徒穆远又说起旅途上要小心之类的话,事实上,从王府出城的这段路,比起卫立荷即将经历的漫长旅途,实在是太短暂了,没过多久,就有人在车子外面禀报说,已经到了城外的长亭了。
  司徒穆远立刻转过身,紧紧握了一下妻子的手,甚至还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飞快的跳下马车了。
  “立荷,你不用下来了,”他嚷了一声。
  卫立荷就只得从车窗看出去,司徒穆远已经站到道旁,正吩咐坐在后车的乳母,把承晟抱到王妃的车上。
  宁王妃的这架马车是最好的,再加上乳母和孩子,也不会觉得挤。
  卫立荷向丈夫挥了挥手,他看见了,就只是点了点头。
  “好了,继续赶路吧,”她听到他在喊着。乳母已经过来了,她又忙着从她怀中接过承晟,抱着这孩子坐好。
  马车就又开动了,卫立荷再看窗外,视野里已经找不到司徒穆远的身影。
  在她的怀里,承晟已经开始一个劲儿的撕扯她那刺绣着繁复花纹的衣领,乳母自然比她要先一点儿发现,于是赶忙过来要抱走这顽皮的孩子。
  这就几乎成了卫立荷整个儿漫长的旅途生活的全部了,有时候她会想,幸亏还有这个几乎一刻也不安分的孩子,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打发这些时间了。
  承晟缩在乳母的怀里打瞌睡的时候,她就把司徒穆远写的那厚厚的一叠备忘拿出来读,反反复复看了一个月,也差不多都能背下来了。
  主要都是一些宫里面的规矩,作为儿媳的王妃对作为婆婆的太皇太后应尽的礼节,至于她将要见到的那些人,司徒穆远虽然写了不少太皇太后的喜好,以及窦皇后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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