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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眼意外调查公司之一:深海(出书版) 作者:黑洁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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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另一阵大浪打来,带着无比的力量,掌握住了他,将他卷进了深海,让他无法呼吸,分不清东西南北、上下左右。
  他好累,又渴又饿又累,他的手指已经泡水泡到皮肉分离,像戴着一双过大的手套,他的嘴唇又湿又咸,四肢肌肉也已疲惫到不知疼痛,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桃花腌过的泡菜,累到不想反抗,有那么几秒,他任海浪将他在水中翻滚玩弄,抛上抛下。
  但是,求生的意志不肯死心,肺中火烧的痛,长辈们教导的求生技巧,让他再次辨认出方向,往海面上游。
  至少要撑过这一夜,至少要再让他看见一次朝阳,只要天亮,他就能辨认方向了,他这样告诉自己,死命的浮上水面。
  海上,风仍强,雨仍急,他才刚喘了口大气,另一股如山高的滔天大浪蓦地迎面打来,将他再次压到水面下,卷进大浪里。
  他挣扎着,挥舞着手臂,踢动着双腿,却抵不过大海的力量,又一次的他被拖进黑暗的深海里。
  他不肯放弃,不想放弃,浪头越高,越是要将他卷入海里,他越是顽固的不肯放弃,可当另一次大浪将他压入海中,他却感觉到有人扯着他的腿,将他往下拽着,他低下头来,只看见海里,有着另一位少年,他白着脸,死命的抓着他的脚,在海中无声开口。
  都是你。
  他惊愕震摄的看着那抓握着他小腿的少年。
  他,有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原本黝黑的脸,被水泡得也皮肉分离,一张嘴唇被泡得发胀,嘴皮浮肿剥落,他可以看见他紧抓着他脚躁的手,上头的指甲已经因为泡了太久的水而剥离。
  ……你害的。
  少年生气的说,有力的手挂着他的脚,将他往下拉,死命的往下拉。
  都是你害的!是他,都是他害的。
  他知道,他知道。
  他张开嘴,喝进了一大口又湿又咸的海水。
  那少年抓住了他,爬到了他身上,和他跟对眼,鼻对鼻,口对口。
  然后,他看见他张开了嘴,问。
  阿磊,如果我要死,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凭什么你能幸福快乐的活着?我却不行?
  对啊,为什么?
  然后,他不再生气,只是痛苦的看着他。
  阿磊,我好寂寞……
  那句哀伤的话语,宛如一只巨手,抓住了他,让他不再反抗。
  好寂寞……
  痛苦充满少年蓝色的眼,让心头紧缩,让泪水奔流。
  对不起……阿光……对不起……
  他痛苦的哽咽着,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拥抱着那打从娘胎里就一起的兄弟,和他一起沉入深海中。
  深不见底的海里,没有海面上的狂风暴雨,只有冰冷的海水和他的兄弟拥抱着他,这里好安静好安静,在一路下沉的过程中,他竟莫名想起几年前,屠叔和阿光的对话。
  我们这里的海很深,离岸不到五海涅,水深就会下降至一千公尺。
  一千公尺?就是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离海底有一公里左右那么远吗?
  不,我们早超过五海里了,这里离海底,大概有两千公尺,就是两公里那么深……
  两公里,好深哪……
  好深……
  他四肢冰冷,在深海中缓缓沉降着,但下一秒,怀中的兄弟不再冰冷,有个小小的热源偎了进来,散发着温暖。
  阿磊……
  熟悉的叫唤,轻柔的在耳边响起。
  那声音,娇柔甜软,让他想起包着草莓酱的棉花糖。
  阿磊?
  他认得这好甜好甜的声音。
  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
  拜托你,我不想吵你睡觉,但你吓到我了。
  她要求着。
  吸气,快点。
  他不能,他在海里。
  你必须呼吸。
  她小小声的要求着。
  不然你睁开眼一下,好不好?
  她娇柔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藏的惊慌,像是在下一瞬间,就要哭了出来。
  他不喜欢这样,他不想要她伤心难过,不要是为了他,不要是因为他。
  他不值得、不值得--
  蓦地,他睁开了眼,万丈的海水在瞬间退去,然后他看见了那个脸色苍白,泪盈在眼的女人。
  秀秀。
  他喘了一大口气,又一大口气,甜美又苦涩的空气冲进心肺中,他因为吸得太快,猛地翻身呛咳起来。
  他弓身跪在床上,一手支着床垫,咳得是如此厉害,像是要咳出心肺来,秀秀血色尽失的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好一点。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有办法回过气来。
  但那没办法让她放心点,他依然全身都是冷汗,他浑身上下都是湿的,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作了恶梦,他在梦里挣扎着,她因此被吵醒过来。
  他这几天偶尔会这样,但每次她皮射性的在睡梦中摸摸他之后,他就会安静下来。他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方才她醒来时,他全身肌肉紧绷债张、青筋暴起,他本来还在挣扎的,然后突然像是死心了,他停止了挣扎,就这样僵直的躺在床上,而且完全没有在呼吸,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几乎都要泛出紫色来了。
  那不是在睡觉,她看也知道。
  若非他还有心跳,她真的会以为他死了。
  她吓得忙伸手叫唤他,还好他有反应,不然她真的只能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阿磊,你还好吗?”秀秀担心的看着那个仍趴跪在床上喘气的男人,一边抚着他的背。
  他转过头,看着她,双眼满是血丝,嘴唇还是灰白色的。
  “怎么回事?”她忧心的摸着他冰冷汗湿的脸。
  他看着那个可爱又性感的女人,看见她眼里的担忧,也看见她身后镜子里脸色苍白的男人。
  那是他。
  他已经是个男人了,不再是个少年,他有着强壮的身体、块垒的肌肉,他比十年前高了很多、壮了很多--
  不不不,不要注意那个该死的他,要注意她。
  是秀秀,唐秀秀。
  他的秀秀。
  她不是他的。
  他挥开那个讨厌的提醒,他不要想,没办法多想,他不想去想那个梦,不想去回想那件事,不想去想别的事,而她就在这里。
  他只需要她,只需要想着她,想着这个喜欢他,欢迎着他的女人。
  他需要她,需要感觉她,感觉永远温暖而热情的她。
  他将她拉进怀中,拥吻。
  “阿磊……”她吓了一跳。
  他没有让她有机会抗议,他知道如何能让她更喜欢他,知道如何能让她不要去思考,他清楚她身体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清楚该如何才能让她渴望他。
  “阿磊……”她叫唤着他的名字,但那声音不一样了,虽然有惊慌,但有更多的娇羞:“等一下……等等……你……啊……”
  他脱掉了她的睡衣,扯掉了她的内裤,他将她压到了床上,感觉她柔软丝滑般的肌肤紧贴着他,温暖着他。
  她感觉起来真好,软嫩的蓓蕾在他舌上轻颤着,可爱的小手抚过他的胸膛。
  然后下一秒,他进入了她,将她撑开,让她包裹。
  她唇微张,轻抽了口气,小手紧攀着他,指甲陷入他的肩头。
  和浑身冰冷的他不一样,她潮湿而温暖,几近发烫。




第十九章

  他太粗鲁了,他弄痛了她,他知道,但他停不下来,他需要她包围着他,需要她需要他。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她身体里,用全副心神感觉她,让温暖热情的她驱散那些冰冷和恐怖,掩盖那些愧疚与恶梦。
  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她,只看着眼前这个好喜欢好喜欢他的女人,看着她难以自制的因为他羞红了脸,因为他而颤抖,因为他而全身泛着玫瑰般的红,然后发出喜悦的抽泣。
  “阿磊……”
  她好甜,好可爱,那么惹人怜爱。
  “阿磊……”
  他好喜欢她这样叫着他的名字,好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好喜欢感觉她对他的需要,好喜欢感觉她逐渐攀上高峰,失去控制。
  在那无比狂热炽烈的恍惚中,她朝他伸出了手,拥抱着他,双颊嫣红,黑眸氤氲,失神的在他唇边喘息低喃。
  “阿磊……我爱你……”
  那句话,有如雷电,穿过身体。
  “我爱你……”

  剎那间,他和她一起达到了高潮,他将自己深深埋入她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里,在和她唇舌交缠的同时,把自己完全给了她。
  激情过后,只剩喘息。
  她咬着唇,不敢说话。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仍跳得飞快。他仿佛可以听到,她的告白还萦回在空气里。他应该要说些什么,可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一种恐怖的幸福感爬满了全身上下,但更深的愧疚感和罪恶厌却无法控制的袭上心头。
  他是个王八蛋,他知道。
  他利用了她。
  没有任何事可以改变这一点。
  我爱你。
  天啊,这一定不是真的。
  可她把脸埋在他怀中,她完全不敢看他。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再认真不过。
  他应该要放开她,应该要告诉她,他无法爱她,不能爱她,可是他却无法控制的收紧双臂,将她紧拥。
  他没有开口,她没有说话,他只是拥抱着她,然后她累了,睡着了。
  她睡着了。
  他则被那深不见底的罪恶感,和无以名状的恐慌紧紧抓住。
  黑暗中,镜子里的男人拥抱着怀中的女人,如此可悲、那么该死。
  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过去那些日子,他忘了时间,忘了他的罪孽,忘了应该要记得的,他逃避着,躲在她提供的避风港湾里喘息,他没想到她会爱上他。
  爱?
  还什么?
  这是错的,他不值得人爱,不值得。
  他怎么可以忘记?怎么能够忘记?怎么可以?
  他得离开她。
  他得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在她陷得更深之前,离开她。
  所以,他强迫自己松开手,放开她。
  那好难,真的好难。
  失去了依靠,她侧身蜷缩在床上,紧揪着白色的床单,粉嫩的颊上,还有着残留的情欲,微启的红唇半张,黑发凌乱的披散在她身后,衬得她的肌肤更白。
  她看来那么可爱性感,像等着他再次亲吻她,等着他再次和她做爱。
  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忍不住想要将她再次拥入怀中,他想留下来,和她一起。
  但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不能和她在一起,不可以。
  他收回手,下了床,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他不知道他竟然留了这么多东西在这里。
  他的牙刷、刮胡刀、手机、充电器,他的运动裤、牛仔裤,他被她收折在她毛衣旁的三件T恤。
  阳台上,他的内裤和她的挂在一起,看起来那么亲密。
  胸口紧缩着,莫名疼痛。
  他怎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摆着唇,他收了自己的内裤,然后转身离开,当他踏出她的房门时,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
  屋子里的空气那么温暖,吸引着他回到门里,他忍不住回头,看见风扬起轻纱,她仍时缩在床上,散发着诱人的温暖,召唤着他。
  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尝到她肌肤上的甜暖。
  然后,他看见玄关镜中的那个男人,看见那张脸。
  这里不属于他,她也不是他的。
  他关上了门,将温暖和她,都关上。
  阴雨绵绵,不停。
  天色因雨而昏暗,她在那分不清是早还是晚的光线中转醒,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早上还是下午。
  她最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中午了,她总会被他煮的美食弄醒。
  那男人的生理时钟无比准确,时间到就会起来,该吃饭时就吃饭,很少会过餐还没吃。
  但今天,他没有煮。
  空气里没有食物的香味,厨房那儿一片沉寂。
  奇怪的感觉爬上心头,秀秀睡眼惺松的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了件毛衣走到厨房。
  打她会抽时间早上和他一起去运动之后,他总会先帮她把早餐做好,让她多少可以先吃一点。
  可是,餐桌上没有任何食物,炉子上也没有任何锅子是热的。
  他忘了吗?还是菜用完了,他跑去买了?
  冰冷的空气从阳台上吹拂而进,落地的门窗,没有关紧。
  好冷。
  她摩擦着双臂,走过去把落地门关上,外头在下雨,难怪那么冷,最近的天气好怪,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的,她都搞不清楚她是在过冬天还是过夏天,春天都不春天了。
  她转身,然后停住,再转回去。
  他的内裤不见了。
  心,蓦然跳快了些。
  那没什么,他偶尔也是会自己收内裤的,他又不是只有一件内裤。
  她告诉自己,但那个悬在竿子上的空衣架看来好惹眼。
  他的教养很好,虽然之前他在隔壁时曾把东西乱丢,可来她这里,他总是会把东西收好,他不曾让衣架空在那里,他收衣服一定也会把衣架收下来。
  被风吹下去了吧?他下去捡内裤吧?
  她再告诉自己。
  可是,她的餐桌是空的,炉子也是冷的。
  她回头,看向他习惯拿来帮手机充电的那个插座,那儿是空的。
  她有些茫然的走进浴室,盐洗台上,和他有阕的东西全被拿走了。
  她再快步走回床边,她特别空出来让他放衣服的衣柜上方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心头,莫名一冷。
  他走了。
  她知道,但却不想相信。
  为什么?
  她不懂,过去这个星期他情绪是变得比较不稳,他总是被恶梦惊醒,但他从没把脾气发在她身上,他还是和她住在一起、睡在一起,让她安慰他,让她哄他睡,他从没有暗示要分手,没有任何想走的表示,直到现在。
  他为什么要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隔壁突然传来声音,她惊醒过来,想也没想,打着赤脚就朝门口跑,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他的门是开着的,她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他回隔壁了,瞧她就爱胡思乱想。
  “阿--”
  里面的男人不是他,是他的房东。
  她楞住,雀跃的叫唤猛然一断。
  “唐小姐?好久不见。”看见她,那位房东露出了笑容,“最近好吗?”
  “呃,还好……”秀秀瞪着他手里拿着的黑色垃圾袋,听见自己问:“你丢垃圾吗?”
  “对啊,之前的房客退租了,我过来看看状况,本来以为会有很多垃圾,结果收得还满干净的。”
  “退……退租了?”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得好白,她稳住自己,虚弱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早啊。”房东叹了口气,说:“有够突然的,他本来已经和我打了一年的契约,谁知道竟然说退就退,还好我先收了两个月的押金,他也没和我争辩这个,所以我才以为他把我房子弄坏了,赶快先跑来看,幸好没什么状况……”
  那男人又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入耳,只听到自己和他客套说了两句话,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屋子的,当她把房门关上,她只觉得全身力气像是被人抽干。
  她好饿,她需要食物。
  她走进厨房,打开了久违的冰箱。
  里面被整整齐齐的放满了食物,整理的一尘不染。她拿出牛奶,把它和燕麦片一起倒进碗里,然后抓了一把汤匙,端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将那冰冷的食物一匙一匙的放进嘴里。
  屋子里,好安静。
  从这个位置看出去,她的房间一览无遗。
  客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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