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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花颜错.几重花落几重棺 作者:柳扶疏(文秀网14.05.31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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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歌,接着!”
就在这时,近旁苏拂雪一声大喝,将怀中的小吟抛入了他的怀中,楚延歌稳稳将小吟接住。苏拂雪与穆凌烟一同出击,一个向着小吟,一个向着暮离而去。
她们两人曾联手纵横江湖多年,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此攻势,任谁都难以躲避。
“你说你恨,你要为我报仇。”面对如此情势,暮离竟丝毫不闪躲,亦不见一丝慌乱,只是对怀中的女子说着话,“可是,如今见到我并没有死,你,又有什么恨的呢?”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挡在两人的身前,将苏拂雪和穆棱烟的攻势阻挡在外。
那是阿棺的幻墙。
这一道幻墙几乎耗尽了她所剩不多的所有灵力,她的嘴角有血丝沁出,殷红触目。
“我恨……”她说出了这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是啊,她恨什么呢?
这么久以来她都恨阿棺,因为阿亮正是为她而死。而今她看到了他,知道他并没有死,可心中的那股恨意却未曾消失,反而愈加浓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着什么,只是那样固执地恨着。
若不是那恨意,她或许也不会活到如今。真是可笑……她因爱慕阿亮而生,因爱而有了其后所有的一切,然而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却是恨。
鲛绡虽柔韧,却也可以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在鲛绡的撞击下,幻墙在一分分崩裂。
魅儿在暮离的怀中,看着他的容颜,那样近却仿佛永远无法触及的容颜,她的泪水留了下来,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
“我恨……”
幻墙轰然消失,数枚暗器夹在飞舞的鲛绡里直飞而来,暮离头也未抬,只抬手便将那鲛绡与暗器堪堪挡住,全部碎成粉末。然而,暗器碎裂,其中却有极细的青色小蛇飞出,四面散射开来。
“我恨……我……”魅儿的声音已经细若游丝,却终究坚持着,说出了后面的话,“爱你啊……”
我恨我爱你。
这是她所能留给他的,最后的爱。也是她所能留给自己的,最后的恨。
时至此时,她已什么都不恨,唯恨她爱他,在那遥远得仿佛隔着云端的日子里,爱过他。
她恨,但却不悔。
一条小蛇钻进了魅儿的身体,接着是更多。她的身体就像一张被投掷在火种的画卷一般,疾速地扭曲,变形着。没过片刻,那个美丽至极的女子就已经不见了,暮离的掌中唯有一个漆黑的好似纸片般大小的小鬼。
它躺在他的掌心,看着他微笑。一条游丝蛇不知从哪里出来,一口咬在它的头颅上。于是,它的头颅便咔嚓一声断裂,掉落在地上,再也不见。
阿亮,如果说,恨能让你记住我,那么我宁愿就这样爱着你,也恨着你,永生永世。
就像——
你为了阿棺,而恨我一样。

作者有话说:
说一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当初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自己真是哭的稀里哗啦。
整本书写了很久很久,也倾注了无数的感情,写这写着经常自己就哭了。上一章也是我自己特别喜欢,也觉得特别虐心的一章。暮离为了阿棺甘愿被鬼影噬身,而且在那么强烈的痛苦中他还在笑着,一次次被吞噬,一次次重生,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放下的就是对她的微笑……想到这里心情就好难受,哎。
还有就是这里,魅儿死的时候。魅儿喜欢阿亮喜欢了很多年,却以为阿亮始终看不见她……为了他,她费尽一切使自己成为人形,甚至连他喜欢的人都一并恨了……
她的恨因爱而生,也因爱终止。
恨,唯有爱才能终结。
整本书的定时发布章节我都已经上传完毕,5月31号将迎来大结局。

☆、二十六、前尘(1)

湲姬倒在地上,看着那个立在她身边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永远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如此,冷淡,轻漠地看着世间的一切,只有看着那个人的时候。但她知道这样的情形不会长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看到他面上表情的变化,看到他的悲伤和痛苦。
“你把功力都传给了他,一身功夫已所剩无几,甚至连鬼影都难以召唤得出。和我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箫映弦的手中捧着一朵莲花,淡淡对湲姬说道。莲花之中的明珠正望着他,眼中悲伤盈然,却无语凝噎。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故意纠缠于我,是为了给他争取时间?但或许要让你失望了,他遭受鬼影噬体,现在可能已经被围击,早已魂飞魄散了。”
“鬼影噬体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候。”
“本是不该,但却可以以阴蓉之力加以促进,使之提前发生。”他看着她,眼中不知是轻蔑还是怜悯,“你忘了,这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你还说过,修习鬼影之术的人遭受噬体时灵力极弱,不足以召唤鬼影。”
湲姬悲伤一笑:“箫映弦,你竟还记得曾经。”
这个“曾经”,是二十年前。
当她遇到那个来自中原的挺拔俊秀的男子时,以为那就是她的宿命。羡月宫中圣女,拥有极高的地位和极强的术法,一手鬼影之术震慑江湖,却在韶华之年黯然香消玉殒,没有人知道,那是为了他。
她对他如此信任,将鬼影之术的秘密全告诉了他,却没有想到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居然用她当年的话来对付他。
“那时你来到羡月宫,本就是有目的的吧。”她说。
他并不答话,当年事情他不想再提,许多事是逢场作戏,唱罢便已散场。他对她有愧,但他并不悔,世事如此,容不得他向后看,容不得他后悔。
“江湖争斗,斡旋纵横,总要有人牺牲。”许久后,他说。牺牲的,不仅仅是性命,还有感情。
“我早已知道自己是个牺牲品,”她说,“可是你是否想到,你也一样?”
箫映弦的眼中掠过一丝波澜,随即恢复如常。
湲姬指了指命莲中的女子:“那么,她也一样?”
方才两人说话之时,箫映弦已在莲花上下了结界,如此一来,便听不到彼此之间的话语。湲姬看到,便已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你还是不想让她知道其中缘由。”
箫映弦没有说话,死棂藤从他的指尖而出,缠绕在莲命之上。莲花的光华顿时黯淡下去,明珠不知怎么回事,只见黑色藤蔓袭来,惊慌呼喊,却听不到尖叫之声。
湲姬道:“既然要死,何不让她死得明白些?”
“有些事情,知道还不如不知,只会平添痛苦而已。”
“你所说的,其实是你自己心中所怕的吧。”湲姬走近他的身边,“你怕她知道当初是你派人杀了她的爹娘,然后出去寻她,意图斩草除根。寻找无果后返回她家中再次搜查,发现了抱着她娘亲头颅的她。你没有杀她并非因为怜悯,而是因为她身上充满阴戾之气,死后定会化作厉鬼前来复仇,这才放她一命。”
箫映弦听着,脸上毫无表情。
“你到处收敛魂魄,为了得到更多的怨灵,甚至不惜痛下杀手,明珠一家就惨死于你的手中。你时常彻夜不归,并非是引渡亡灵,而是将许多枉死的人变成亡灵。后来,你所需的怨灵越来越多,时间却越来越少,你已不能再等待,于是便向永安村中下了瘟疫蛊。你去收敛魂魄,却不曾想在那里遇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明珠,而她,也认出了你。”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你是她的仇人,反而当你是恩人,对你又爱又敬。她既已无家可归,死心塌地要跟着你,你无法摆脱,便顺水推舟,行嫁娶之礼。”
“湲姬,你太过聪明了。可惜一个人太聪明了并非是一件好事,反倒容易招致祸端。”
“我原本想不明白你既已独身而居二十余年,又怎会为一个生焉不祥的小姑娘而动心,直到我查了她的命格才明白,她,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阴女,和流湘一样的阴女,一样的不祥之人。”
“够了。”他闭上了双眼。
“远远不够。箫映弦,你说太过聪明并不是好事,可是你却忘了,你自己同样是聪明之人。”流湘继续说着,“聪明如你,一样被流湘玩弄于股掌之中。”

☆、二十六、前尘(2)

“你住口。”他的语气已经有了些起伏。
“你以为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难道流湘接近你就没有目的吗?哈哈,当真可笑。你可知道,当年天幕山庄被凝幽阁所灭,全庄之人都死于血与火,只有庄主之女逃了出来。她的化名,就叫做流湘。”
箫映弦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光芒锐利如剑,盯着眼前的女子。
“天幕庄主曾与羡月宫主是故交,所以流湘逃到了羡月宫中,一来二去与我成了好友。那时正值你离开不久,我身体每况日下,流湘得知其中缘由后愤恨非常,决意去往位于中原的凝幽阁总阁,为天幕山庄报仇,也为我报仇。流湘先前一心钟爱酿酒,不习武功,使得她身为天幕庄主的父亲觉得大失颜面,因而外界一直都不知她会酿酒。她知道你喜爱美酒,便在凝幽阁附近开了间酒肆,你果然中计。”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别忘了当年你离开羡月宫时曾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所以,你永远没有回来,所以,流湘欺骗你、利用你,俱是可能。我原本以为她会杀了你,但你却只是离阁,但这已经足够。她当真高明,知道杀了你只会让你痛苦一时,而活着,却会让你痛苦一世。”
听了这话,箫映弦反而平静下来。
“湲姬,我险些被你所欺,若是她真的对我无情,又何必留一张红梅傲雪图于我?”
“红梅傲雪图?哈哈哈哈……”湲姬大笑起来,“那不是傲雪,而是傲血!鲜血的血!”
她的眼前模糊起来,一个消瘦的女子伏于案边。自从所爱之人离去后,她日日相思,时时盼望,为他消得人憔悴。流湘就要去中原了,她说会帮她找到那个人,问一问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去不回。
她想,不如就托流湘带一封信给他吧?在信中诉说她对他的思念,将一切爱恋和念想都包括其中。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她刚拿起笔,还未来得及写一个字,胸口却忽然一痛,一口鲜血喷洒在了洁白的宣纸上,犹如绽放于雪中的红梅。一时间她竟写不出一个字,于是寥寥几笔,清瘦枝干,梅花点蕊。
流湘最终带去的,是一幅红梅傲雪图。
“箫映弦,你是否在离开羡月宫后时常在朔夜里感到痛苦非常?那是因为你临走的时候,我怕你一去不归,在你的身上下了毒,只有我一人可解。一夜缠绵,你起身离去再不回头,却不知若是你不曾归来,一年之后蛊毒便会发作,可使你生不如死。”
“你——!!”
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每个朔夜的痛苦,没有开始,没有尽头,仿佛是一个走不尽的圆,等待着他的永远是日久铭深的锥心刺骨。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二十年来痛苦的根源,竟是那个他以为只是逢场作戏,丝毫不以为意的女子,湲姬!
胸口有疼痛袭来,一波一波如潮水绵延不绝,向着额上侵袭而去。天上日头竟不知何时已经西沉。那疼痛初时发作只是一时半刻,但随着时间的增长,那痛苦也越来越剧烈,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前后几日都坐立难安。今夜虽是朔夜的前一日,但疼痛已经在逐渐来袭。
那时的他行走江湖,仇敌众多,他也曾想过究竟是谁暗害于他,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是她,那个在东海小岛上的柔弱女子。二十年来,他早已将她遗忘脑后,却不知那每月刻骨的疼痛正是她留在他生命里的印记,并且永远挥之不去。
“湲姬,我小看了你。”他的语气忽然平静,平静得出奇。
湲姬走到他身前,看着他平静如水的容颜,叹了口气。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那是他心脏的位置,却没有一丝跳动的气息。
“明珠体质极阴,与流湘相同,楚延歌则正好相反,生于阳月阳日阳时,体内阳气充沛,而毒物性属阴,因而毒不侵体。取明珠之魂,楚延歌之魄,用须臾花使阴阳相合,施以孚阙之术,便可使流湘重生,而死棂藤正是你收取他们魂魄而不使之破碎的方法。我说得可对?”
“是又如何?”
“你修得了孚阙之术,又想方设法将明珠与楚延歌引至若虚界。若是我没猜错,你是看他的身体亦虚亦实,猜测须臾花可能在他体内,所以想趁着阿亮遭受鬼影噬体时在他的身体中寻找须臾花,可惜呀可惜,你猜错了,他的身体里并没有须臾花。”

☆、二十六、前尘(3)

其实,须臾花开花只在须臾之间是没错的,但箫映弦没有说出的是,它的开花并不是没有规律可循的,而是二十年开花一次。这些年来他通过种种途径,终于算得须臾花下一次开花的时间就在这一年最后一天的子夜,正是新旧两年交替之时,而那一刻离现在只有短短时间,如果若虚界中的时间流逝得快一些,那么可能只是片刻。
在开花之前,他必须要找到须臾花的所在,否则这些年来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须臾花,究竟在哪里?”
“你都不知道在哪里,我又怎会知道?”湲姬笑得轻蔑,“不过你既然来到若虚界,就定不会容许因为找不到须臾花而前功尽弃。我原先一直没有明白你为什么需要阿棺也来到这里,复活流湘的计划里本没有她。现在,我明白了。”她的眼睛里有着洞悉一切的光泽:“她可以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想借助她的这一异能来找到须臾花,对不对?”
箫映弦沉默良久。
“湲姬,你仍是像以前那般聪明,只可惜,知道得太多。”
“哈哈哈哈……”湲姬大笑,“原来这些年来你都在做戏,这样的日子,一定很痛苦吧?”
箫映弦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中带着令人恐惧的寒意。
“这些年来,只有你一人懂我。”他的笑容戛然而止,“不过,懂我的人,必死。”
他的衣袖忽然扬起,其中有无数黑色物体飞出,原来竟是阴蓉的花瓣。那花瓣向湲姬而去,而她似乎早有准备,一掠向后飘出几丈远。
湲姬脸上毫无惧意,继续说道:“只可惜阿棺对你那般信任,你却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或许连最初抚养她都是有目的在其中的吧?若是她知道她最亲最爱的叔叔的真面目竟是这般,不知该有多么伤心。”
“她不会知道的。”阴蓉花瓣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你就这样确定,她不会知道?”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你不要忘了,这世上有一种功夫,叫做千里传音。”
湲姬笑着,笑得妩媚,笑得肆意,笑得——
恨意尽生。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调,令人惊心的话语,不知从何处传来。
仿佛到处都是那个声音,如流水一般无孔不入,字字句句锥心刺骨,却无可逃避,只能任由心里一次一次地遭受着痛苦。
那是箫映弦的声音,就在魅儿刚逝去在暮离掌心里的时候,那个声音如鬼魅般忽然响起。湲姬和箫映弦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响起在空气里,缭绕在耳边。
所有人都惊住了。
阿棺木然立着,听着那个声音有如毒蛇一般自耳朵中钻入,啃噬着她的内心。她想捂住耳朵,却仿佛连抬起手臂都没有力气,于是只能听着。
她知道叔叔是一个有过去的人,现在同样如此。他做的很多事她并不知晓,也不想去问,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她也曾疑惑过,但是他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她能做的,就只有信任。
她还记得小时候叔叔抱着她,对月吟诗;她还记得他告诉他凤鸾池的往事,淡淡哀愁;她还记得他时常对着那幅红梅图凝视良久,然后一声叹息,轻抚着那个桃花色的小瓶;她还记得房檐下他亲手做的风铃,在清风的吹拂中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阿棺真是长大了啊,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可是,心事却也越来越多,笑容比以前少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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